第265章 分宗风波!
作品:《清穿之猎户女就想踏实过日子》 第二天,请假成功的姜瑶便带着弘晙,以及弘晙要带回去给爷爷、奶娘瞧的金子和元宝,乘坐马车,欢欢喜喜地出了雍亲王府,直奔同圆胡同。
马车刚在姜家小院门口停稳,昨晚得到消息、翘首以盼的王氏和姜翠山便立刻迎了上来。
“爷爷、奶奶!我好想好想你们呀!”
马车刚停稳,弘晙像个小炮弹一样从马车上跳下来,直直扑进姜翠山怀里。
姜翠山被撞得后退半步,脸上却笑开了花,一把将外孙抱起来掂了掂:
“哎哟,爷爷的乖孙!
爷爷也想你!
让爷爷瞧瞧,重了没?”
看着抱在一起亲热无比的爷孙俩,姜瑶也笑着下了车,走到王氏身边,握住母亲有些粗糙却温暖的手:
“娘。”
王氏上下打量着女儿,见她气色红润,眼神明亮,身上穿着虽不华丽却质地很好的旗装,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涩,只连连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嗷呜~”
被暂时留在马车里的金子元宝等得不耐烦了,跟着跳下马车,发出奶声奶气却已初具威势的低吼。
“哎哟妈呀!
老……老虎?”
隔壁院门正好打开,一位出来倒水的大娘一眼瞥见两只斑斓皮毛和圆溜溜的虎眼,吓得手里的木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泼了一地,声音都变了调。
姜瑶闻声,赶紧弯腰一手一个,将两只不安分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对还在上演着爷孙深情的弘晙、姜翠山以及也被吓一跳的王氏,催促道:
“爹,娘,先进屋再说。”
姜翠山这才注意到姜瑶怀里那两只毛茸茸、眼神机警的小家伙。
想起之前耀儿和军军的来信中提到在塞外得了老虎幼崽,姜翠山猎人的本能瞬间被激活,眸子倏地亮了,非但不怕,反而满是兴味。
“对,对,快进屋!
这天色看着要下雨,可别淋着了。” 姜翠山抱着弘晙,连忙招呼。
姜瑶抱着虎崽,带着家人快步进了院子。
落在后面的张福宝上前,笑眯眯地对那位吓得脸色发白、瘫坐在地的大娘解释道:
“大娘您看错了,那不是老虎,是我们主子养的两只大山猫,长得壮实些罢了。
您快起来,地上凉。”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那大娘惊魂未定,她确实没见过真老虎,但那两只山猫的皮毛,就和她在皮毛店看到的虎皮相似,着实吓人。
可看着张福宝这太监打扮和通身的气派,这一年来,邻里也差不多知道姜家的大概底细。
这紫禁城虽然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但能用阉人的都不是一般人。
她就是一个粗使婆子,可惹不起。
她哆嗦着爬起来,勉强挤出个笑:“哦……哦,山猫啊,瞧我这眼神……对不住,对不住。”
心里却嘀咕,这权贵人家,真是什么都敢养,也不怕哪天发疯伤了人!
屋里,一家人刚安顿下来。
姜翠山把弘晙放下来,便迫不及待地从姜瑶怀里接过两只小虎崽,熟练地抓住它们后颈皮提溜起来,左右翻看,嘴里啧啧有声:
“呀,乖宝,这就是你在塞外抓的小虎崽?
瞧瞧这爪子,这骨量!
这皮毛油光水滑的,花纹也正!
好好养着,等长大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老猎人的判断、评估脱口而出。
金子、元宝突然被人拎起,本来还想龇牙低吼示威,但拎着它们的人手稳得很,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打量货物的兴奋.....
动物本能让两只幼崽瞬间怂了,耷拉着耳朵,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爷爷,不许卖!”
弘晙一听急了,立刻抱住姜翠山的腿用力摇晃。
“金子元宝可乖了,额娘说它们以后长大是我的护法,保护我的!
要卖……要卖就卖大花和如意!”
姜瑶:......这小子,真是.....
被孙子这么一摇一闹,姜翠山刚升起逗弄虎崽的心思立刻飞到九霄云外,连忙放下虎崽,弯腰把弘晙抱起来颠了颠,连声道:
“好好好,不卖不卖!
爷爷说着玩的,保护军军的护法,可不能卖!”
哄好了孙子,姜翠山这才有空仔细看正和王氏说话的姜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乖宝,你……你这趟出去,怎么瞧着比离家时还瘦了些?
是不是病了?” 老父亲眼里瞬间满是心疼。
姜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得,孙子是宝,她这个前宝贝,这时才被想起。
“爹,我和您孙子好着呢,没瘦,还胖了好几斤呢!
她看着姜翠山,明明在京城一年,养白了些的脸庞,回去两个月,又晒得黑红黑红,手上的老茧也厚了,心里不禁发酸。
“倒是您和娘,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要是你们明天还不回来,我真要派人回去接你们了!”
姜翠山和王氏闻言,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一丝无奈的复杂笑容。
姜瑶一看这表情,就知道有事。
她让冬雪带着弘晙和两只小虎崽去院子里玩,自己拉着父母进了里屋。
“爹,娘,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分宗不顺利?” 姜瑶开门见山。
姜翠山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顺利……也算顺利吧。
“族里刁难你们了刁?” 姜瑶皱眉道。
“哼!”
王氏轻哼一声,脸上露出鄙夷和怒气!
“族长和几位族老倒没怎么阻拦,是村里有些人,贪得无厌,吃相难看!”
她提起这事就火大:“就是你那个姜大栓!
联合了村里好些眼红的人,堵着我们,非要逼你爹把咱们在清远镇的房子和那几十亩地‘还给’村里!
说什么那都是靠你和你爹以前在靠山村后山打猎挣下的,山里的猎物是全村人的,所以那产业也该有村里一份!
呸!
真是不要脸!”
姜翠山怕王氏气着,连忙拉她坐下,接过话头,对姜瑶尽量平和地解释:
“虽然闹了这么一出,不太愉快,但族长和二叔公还是主持了公道,帮咱们把宗分了。
就是……靠山村的老屋,以后就算村里的公产了,咱们不能回去了。
另外,我答应每年给村里五百文钱,算是请村里人帮忙照看打理你爷奶、还有列祖列宗坟茔的辛苦钱。
我想着,钱不多,也省得他们再找由头生事,就应下了。”
看她娘王氏气成那样,姜瑶就知道事情绝不像她爹姜翠山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真就只是这样?
没吃亏?
姜大栓他们没动手?” 姜瑶不信。
“真没吃大亏!”
姜翠山连忙保证,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小小的得意。
“你爹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收拾姜大栓那混球还是够的,现在估计还窝在家里哼哼呢!
你是没看见当时他那怂样!”
王氏的气也顺了些,补充道,语气带着自豪。
“村里那些人,多数是欺软怕硬的。
开始见你没回来,以为你爹病了好欺负,想拿捏我们,尤其是拿你爷奶的坟地说事,张嘴就要每年五两银子的‘守坟钱’!
后来你大姐夫、二姐夫、三姐夫得了信,带着家里半大的小子们,呼啦啦全来了靠山村往咱们家院门口一站!
再加上二叔公为人最是公正古板,听了原委也发了火,斥责姜大栓他们胡闹,坏了族规。
这么一来,那些起哄的也就散了。
最后才定下每年五百文,立了字据,按了手印。”
听到几个姐夫和外甥们都去撑场子了,姜瑶这才真正放下心。
她了解靠山村那些人的德性,多半是见钱眼开,但真遇上硬茬子,尤其是二叔公那种在族里威望高、又认死理的老辈出面,多半也就偃旗息鼓了。
二叔公那人她记得,当年她能以女子身份入族谱,除了村里需要父亲的狩猎本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二叔公坚信族谱——“月印承嗣”。
村里人有了台阶下,才同意的。
“人没事就好,房子地都是身外物。”
姜瑶握住爹娘的手,安慰道:“以后等我寻了风水宝地,就把爷奶和祖宗的坟茔移出来。”
接下来,一家人坐在炕上,喝着热茶,彼此诉说着这两个多月的见闻。
姜瑶把塞外之行那些不涉及皇家秘辛、不牵连他人的趣事挑着说了,什么草原风光辽阔,烤全羊美味,骑马畅快,总之就是吃得好、玩得好、心情也好。
姜翠山也事无巨细地把回清远镇这两个月的生活告诉姜瑶。
原来他晒黑不是因为奔波,而是回去正赶上秋收,三姐姜竹没像姜瑶之前那样搞大规模养殖,地里主要种的是土豆和麦子,他爹心痒手痒,又扛起农具下地了。
听着他们絮絮的唠叨,虽然有些辛苦,但精神头十足,眼里有光,姜瑶也就彻底安心了。
只要父母身体康健,心情舒畅,他们愿做什么,她也支持。
她最怕的就是他们报喜不报忧。
最后,王氏想起什么,有些哭笑不得地对姜瑶说:
“对了,还有件事……娇娇,她又来打听你了,听说军军也在京城,那热乎劲儿……看样子还没死心呢!
临我们走还叮嘱,下次你再出门跑镖,千万别把军军单独留京城,她可以帮忙带……”
姜瑶闻言,顿时也是哭笑不得。
这徐娇娇,还真是执着得可爱。
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了。
青青和弘晙若日后真有缘分,她也不会阻止,但以弘晙和她一样看颜来看,这事估计成不了。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敲打着屋檐,更衬得屋内灯火温馨,茶香袅袅,絮语声声。
所有的奔波、算计、不如意,仿佛都暂时被隔绝在这方小小的、充满亲情温暖的天地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