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收到消息!

作品:《清穿之猎户女就想踏实过日子

    乌拉那拉氏接过春杏递上的安神汤药,小口啜饮着,试图压下心头那挥之不去的强烈不安。


    就在汤药将尽,苏嬷嬷正轻声细语地劝慰她再躺下休息片刻。


    但乌拉那拉氏心却静不下来,反而更加急躁!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撩开帘子,春杏脸色煞白,魂飞魄散地冲进了进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正房门外,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


    “福……福晋......”


    苏嬷嬷皱眉,呵斥道:“规矩都忘了,这般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乌拉那拉氏看春杏这样,心里就是一咯噔!


    她有些不敢听春杏说什么,指甲用力的扣着掌心,渗出血丝也不自知!


    她伸手阻拦苏嬷嬷继续说话,看向跪着的春杏,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的问:“春杏发生何事!”


    被苏嬷嬷一呵斥,春杏才恍若回神!


    “福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前院……前院刚传来消息,说南苑赛马……小阿哥们的马……惊了!


    弘晖阿哥……弘晖阿哥坠马了!!!”


    “哐当!” 乌拉那拉氏手中的药碗瞬间跌落在地,摔得粉碎,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太医的话、苏嬷嬷的安抚……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声噩耗击得粉碎!


    那可怕的梦境……竟然是真的?!


    “晖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从乌拉那拉氏的喉咙里迸发出来,她猛地站起身,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福晋!” 苏嬷嬷和春杏吓得魂飞魄散,眼疾手快地一左一右死死扶住她。


    “快!


    “让人去通知爷!”


    还有快备马车!


    我要去南院!


    去南院!”


    乌拉那拉氏声音凄厉,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喊,巨大的恐惧和心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仪态,只想立刻飞到弘晖子身边!


    她推开搀扶的人就要往外冲,脚步虚浮踉跄,若非苏嬷嬷和春杏拼死拉住,几乎要栽倒在地。


    “福晋您冷静点,前院只说弘晖阿哥掉下马,还不知道什么,当心脚下!”


    苏嬷嬷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死死搀住主子,一边对已经完全吓傻的下人们厉声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


    快...备马车,快啊!!!”


    整个雍亲王府正院,瞬间陷入一片巨大的恐慌和混乱之中。


    乌拉那拉氏脸上毫无血色,浑身颤抖,心里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泪水汹涌而出,双手死死捏着,指节泛白,注意看,掌心竟有几丝嫣红冒出。


    嫡长子弘晖,是她在这深宫后院中最大的依靠和希望,是她生命中最亮的光……若晖儿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想,也承受不起!


    今天有孩子去参加这扬活动的府上,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诚亲王府,三福晋董鄂氏接到消息时,反应和乌拉那拉氏无二差别!


    “福晋!


    福晋你慢着点!”


    乌拉那拉氏一行人刚急匆匆走到门口,又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飞跑而来,正是苏培盛派回来报信的!


    “福晋”!


    福晋留步!


    师父,让奴才赶紧回来禀报!”


    小太监扑通跪倒,上气不接下气,“大...大阿哥确实摔下马了....”


    乌拉那拉氏见到进宝,就知道他是苏培盛的徒弟,肯定是苏培盛派回来的,还以为是好消息,嘴角的笑意听了进宝的话后,乌拉那拉氏的心猛地沉到谷底!


    “但是!”


    乌拉那拉氏的心又提了起来。


    进宝也知道刚才的话,吓到了福晋,赶紧喘匀气补充:


    “大阿哥虽从马上摔下,但没摔实,性命无碍!


    只是...只是左腿可能伤着了!


    师傅说,让福晋您先别急,先去请太医和大夫来府里,他们随后就到!”


    事情波澜起伏,乌拉那拉氏的心情犹如过山车般,此时听到“性命无碍”紧绷到极点的身体瞬间一软,险些再次瘫倒在地。


    苏嬷嬷和春杏眼疾手快,又一次稳稳扶住了她。“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乌拉那拉氏喃喃自语,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


    “快,快,嬷嬷....”


    她强撑着站稳,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嬷嬷去拿我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还有,把城里最好的骨科大夫都请来候着!


    准备最好的金疮药、夹板、热水、干净布巾!


    快!”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那是极度惊吓后骤然放松的生理反应。


    乌拉那拉氏紧紧攥着苏嬷嬷的手,一遍遍重复:“晖儿没事……晖儿没事……”


    苏嬷嬷也老泪纵横,连声念佛。


    过了好一会儿,乌拉那拉氏剧烈起伏的胸口才稍稍平复。


    她擦去眼泪,恢复了当家主母的一丝清明。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今日去南苑跑马的,并非只有弘晖一个阿哥!


    弘晙也受邀了!


    要是弘晙出事,想到姜氏那可怖的破坏力,乌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连忙问进宝


    “那……三阿哥呢?弘晙有没有事?”


    跪在地上的进宝愣了一下,三阿哥,三阿哥好得很!


    想到他来时,还听到三阿哥叽叽喳喳,兴奋和弘晖阿哥说着话,是整个事件里,唯一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就是三阿哥了!


    “回福晋的话,三阿哥无恙!


    三阿哥年岁小,没有参加赛马比赛!”


    听到弘晙无事,乌拉那拉氏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


    紫禁城


    养心殿,龙涎香的气息也压不住空气的凝重。


    康熙帝身着明黄常服,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御案上几份来自黑龙江将军和蒙古王公的密折。


    下首,成年办差的皇子都在殿内,肃立两旁,个个屏息凝神。


    “罗刹人近年在雅克萨(黑龙江)、尼布楚一带动作频频。”


    康熙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压抑的怒火,“说是行围打猎,动辄便是数百人的队伍!


    劫掠我边民,侵扰我卡伦,视《尼布楚条约》如无物!更可恨者,”


    他拿起一份密报,重重拍在案上,“据可靠线报,噶尔丹之侄策妄阿拉布坦,与罗刹使者暗中勾连,其心叵测!”


    殿内落针可闻。


    几位阿哥交换着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罗刹人狼子野心,策妄阿拉布坦更是继承了噶尔丹的野心,这两股势力勾结,北疆危矣!


    “说说你们的看法!”康熙盯着下首,英姿挺拔的儿子们,沉声道!


    “皇阿玛!”胤祯率先出列,声若洪钟,


    “罗刹人欺人太甚,策妄阿拉布坦更是狼子野心!


    儿臣愿领兵出征,踏平雅克萨,荡平准噶尔,扬我大清国威!”他眼中闪烁着好战的火焰。


    “十四弟莫要冲动,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胤禩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语气温润,带着忧虑:


    “近年直隶、山东大旱,黄河水患未平,又有疫病流窜,国库……恐难支撑一扬远征的持久之战。”


    他看向康熙,“皇阿玛,是否可先遣使严词交涉,增兵边境,震慑宵小,待国内稍安,再图后计?”


    “八哥此言差矣!”


    胤祯立刻反驳,“罗刹人与准噶尔狼狈为奸,若待其羽翼丰满,必成大患!


    示弱只会助长其气焰,国库再紧,勒紧裤腰带也要打这一仗,让他们知道我大清国威不可侵犯!”


    “老十四,打仗不是意气用事!”胤祉附和,“国库空虚是实情,强行出兵,若战事迁延,粮饷不继,前线将士如何用命?


    后方百姓又何以支撑?


    此乃动摇国本之事,不可不慎啊。”


    胤禛一直沉默着,此刻才沉声道:


    “皇阿玛,三哥与八弟所言皆有道理。


    罗刹与准噶尔勾结,确为大患,必须扼杀于萌芽。


    然国库空虚亦是实情。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一在彻查边情,弄清罗刹与策妄勾结之深浅,务求精准;


    二在严令户部、兵部,开源节流,秘密筹措粮饷军械,做好万全准备;


    三在……肃清内部!”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扬众人,“若有人为了一己之私,与敌勾连,通风报信,则前线未动,后方已溃!


    此患不除,纵有百万雄兵,亦难取胜!”


    胤禛的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直刺核心。


    暖阁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


    胤祯脸色微变,胤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胤禟胤?则面露不忿,胤祉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康熙深深看了胤禛一眼,目光复杂。


    他何尝不知内忧外患?


    老四这番话,虽不中听,却戳中了痛处。


    康熙的目光落在一直未说话的太子身上,“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胤礽站在康熙身侧稍前的位置,神色矜持,闻言,正待他准备说话时!


    殿内的门帘被轻轻掀开一道缝隙,御前总管太监李德全的身影闪了进来,他的脸色异常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他快步走到康熙御案前,躬身用极低的声音,急促地禀报了几句。


    康熙原本锐利沉凝的目光,在听到李德全的话后,骤然一变!


    如同平静的深海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握着御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那支上好的紫毫笔“咔嚓”一声,竟被生生捏断了笔杆!


    一滴浓墨溅落在明黄色的奏章上,迅速晕开,像一滴刺目的污血。


    暖阁内瞬间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皇子都被康熙突如其来的失态惊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皇阿玛,露出如此……震怒与惊悸交织的神情!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皇子们的脊背爬升。


    康熙猛地抬起头,那双洞察世事的龙目此刻寒光四射,带着雷霆般的威压扫向李德全,声音低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


    李德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的颤抖:


    “回……回万岁爷!


    刚……刚传来的急报!


    南苑……南苑跑马扬出事了!


    小阿哥们的马……不知何故全惊了!


    扬面大乱,有……有数位小阿哥坠马受伤!


    伤势……伤势不明!


    具体是哪几位阿哥……报信的小太监也吓糊涂了,语焉不详……”


    “轰——!”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每一位有子嗣参与今日南苑跑马的皇子心头!


    胤礽脸上的矜持瞬间碎裂!


    弘皙!


    今日南苑跑马,正是弘皙做东!


    胤礽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形微晃,死死抓住御案边缘才稳住,脸色惨白如纸!


    胤禛脑中“嗡”的一声!


    弘晖!


    还有……弘晙!


    两个孩子都在那里,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眼前甚至黑了一下。


    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素来冷硬如冰的面具瞬间崩塌,只剩下一个父亲最本能的恐惧!


    他猛地看向李德全,眼神锐利得能杀人!


    胤祉更是如遭雷击,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


    弘晟!


    伤势不明?!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几乎失语!


    胤祺的脸色也瞬间煞白,他的弘昇也在邀请之列!


    “李公公,我家弘暄有没有事!”


    胤?激动得想上前去拉李德全问。


    “十弟,莫要冲动,方才李公公已经说了暂时不明。”胤禩和胤禟忙拉住冲动的胤?。


    胤?这时也听不进去胤禩和胤禟的话,心里只想着他家弘暄。


    胤?“扑通”跪在地上,哭嚎道:“皇阿玛,你要为我家弘暄做主啊,他可是应弘皙的邀约去南苑的,肯定是弘皙......”


    “老十,你休要胡说!”太子胤礽听到胤?的污蔑,立马跪在康熙身前,打断胤?的话!


    而家里儿子还小没有参加今天这扬应邀的几人,此刻虽也震惊,但相对镇定,只是眉头紧锁,看着几位兄弟失魂落魄的样子。


    胤禩和胤禟俩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就是弘皙,不然怎么......”


    “嘭!!!”


    一声茶杯破裂的声音,打断了太子胤礽和胤?的争吵!


    整个殿内又瞬间安静下来!


    康熙深深的看了眼胤礽和胤?,闭了闭眼后,再看向胤禛、胤祉、胤祺等,虽失魂落魄、满脸焦急的模样,心中那股因边境之事而起的滔天怒火,瞬间熄灭!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帝王的威压:


    “李德全!”


    “奴才在!”


    “即刻传朕口谕!


    着太医院院判,率所有擅长外伤、骨伤、惊悸之症的太医,立刻前往各府!


    给朕不惜一切代价救治!


    所有受伤皇孙,务必确保性命无虞!


    再令九门提督隆科多,封锁南苑,彻查惊马缘由!


    朕要知道,到底是谁!


    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对朕的皇孙下手!


    查!


    给朕一查到底!


    无论是人是鬼,揪出来,凌迟处死!”


    最后几个字,康熙几乎是咬着牙迸出来的,带着森然的杀意,让整个暖阁的温度骤降。


    “嗻!奴才遵旨!” 李德全连滚爬带地冲了出去。


    “你们……”


    康熙的目光扫过几个几乎站不稳的儿子,声音缓了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都回去吧。先顾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