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实在太不优雅了。


    郜灵面露嫌弃，她还是钟情唯美的残酷。


    她将曳殊拖进怀中，利爪环住对方腰，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急促的心跳。


    她突然收紧爪子，满意地看着怀中躯体本能的战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她只需稍微使劲，就能轻易捏碎对方。


    湿濡长舌扫过曳殊的脸颊，留下缕缕黏腻的痕迹。


    “要不要试试人类的玩法。”


    曳殊被先前的粗暴对待搅得神志恍惚，迷迷糊糊问道：“是……什么？”


    未及思索，猛烈的冲击骤然袭来。


    “呃啊！”短促的痛呼溢出唇齿。


    他终于明白郜灵的意思，她在模仿人类生息……


    可实在太痛……


    郜灵本体展露的炽生之触，与人形状态时截然不同，体表粗糙，覆盖着坚硬鳞甲，每一次动作皆如刀刮血肉。


    他只觉眼前阵阵发黑，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眶，却是咬紧下唇，将后续的哀鸣咽回腹中。


    他知道，郜灵厌恶软弱与无能，绝不能在对方面前显露半分脆弱。


    郜灵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蕴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满足。


    产卵的滋味，依旧令人沉醉。


    然而，俩人体型悬殊，她的尽兴宣泄，对曳殊而言则近乎酷刑。


    曳殊自觉想只被不停注水的气球，腹部传来阵阵的涨痛，逐渐隆起，试探容量极限。


    可即便如此，他心里仍旧生出了一股扭曲的欢欣。


    他与郜灵相识八十余载，还是初次与郜灵进行此种产卵模式。


    腹部已鼓起可怕的轮廓，但他却不敢用泛红的双眸向郜灵索取温柔，只是轻轻倚靠着对方，温声询问：“阿灵……你舒服吗？”


    郜灵自是舒服，但不出意外，产卵又失败了。


    待她尽兴，房中已是一片狼藉。


    地板和塌掉的床铺全是暗红血迹，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凝结成块，就连恢复人形的郜灵，身上都沾了不少血污。


    但最惨的还属曳殊，胸腹夸张地隆起，沾满了混杂黏液。


    他缓慢按压腹部，一点点排出坏死的卵。


    郜灵瞥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我产下这么多卵，把你喂饱了，却无一存活。”


    曳殊闻言，动作停滞了一瞬，心中不是滋味。


    他会妖术，却帮不了郜灵……


    他轻抿失血的唇瓣，迟疑地开口：“阿灵，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郜灵应得干脆。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产卵？仅仅只是为了繁衍后代吗？”曳殊谨慎探询，见郜灵并无愠色，续道心中困惑，“诡物向来无族群意识，大多独来独往，为何要执着繁衍？”


    这话问倒了郜灵。


    的确，人类有民族团结，同胞共气，但诡物没有此种情感。


    未分化前，诡物的世界唯有杀戮，残食同类再正常不过，这是天性。


    至于繁衍……


    她皱眉思索片刻，只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不好说。大概……存在即有理，可能是生来自带的一种本能，就像植物会开花结果？”


    曳殊惊讶此番结论，不禁轻笑出声，“怎么会有连自己为何要繁衍都不清楚的大boss？”


    “……”


    郜灵轻哼一声，不愿继续这无聊的话题，“想那么多做什么？如今官方机关已撤销了对我的通缉，我现在一身轻。只要治好身体，顺利产下活卵，我的诡生便算圆满了。”


    曳殊没想到她所追求的“圆满”如此简单直接，甚至可以说是纯粹。


    他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会想办法……为你寻一位好医生，治好你的身体。”


    郜灵听这话倒是顺心，不过她也只是嘴上说说。


    她当前目标确实是产卵，但未来谁又说的准？


    再说，她自己也有点疑惑。


    若她治好身体，产卵成功，并在曳殊体内孵化出小诡物，那这小东西什么用？


    诡物没有哺育后代一说，可若任其自由成长，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岂不是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还不如直接扼杀于襁褓之中。


    交给曳殊抚养？


    这些卵会在育主内孵化，彼此厮杀吞噬，最终胜利者将从育主内钻出，开始啃食育主的血肉，加速成长。


    到那时，曳殊活不活得了还尚未可知。


    更何况……


    诡物在未分化前，毫无情感可言，唯有杀戮。


    且并非所有诡物都能成功分化，这是个概率问题。


    即便曳殊活下来，养着小诡物，要是那玩意儿迟迟不分化，岂不是会一直会叛下去，甚至对她拔刀相向？


    这样说来……她好像给自己制造了一个蹩脚的敌人……


    那她为何要治好身体？


    她现在这种产卵必失败的状态，不就正好省去后续麻烦？


    可真让她放弃，内心深处又有股强烈的不甘驱使着她继续尝试。


    原因……


    她想不透，索性不再去想。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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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孵出个不能分化的小废物，到时解决掉便是。


    她收敛思绪，看向仍在艰难排卵的曳殊，眉头蹙起，“你怎么还没弄完。”


    曳殊心中发苦，他若非妖，以郜灵本体觉那可怕的排量，早给撑死了。


    但他嘴上只是温顺地回答：“马上就好。”


    郜灵懒得再等他，转身往外走。曳殊见状，急忙追问：“阿灵你要去哪儿？”


    郜灵无语，她满身血污，除了清洗还能去哪？


    她在想，是不是她显露本体对曳殊造成了伤害，怎么变笨了。


    曳殊很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心想下次可以尝试化为蛇身，应该能更好的契合郜灵的本体……


    他忍着腹部抽搐的余痛，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直到看见郜灵走进淋浴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他进入淋浴间，热气袭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在热浪的蒸腾下发出针扎般的刺痛，尤其是那已破皮红肿的伤处，虽说被青丝系着，但还是渗出了丝丝血迹，旋即便被水流冲散。


    他取下浴球，挤上沐浴露，揉出绵密泡沫，开始为郜灵清洗背上的血渍。


    郜灵微眯眼，向后靠了靠，显然很享受这种搓洗服务。


    她转过身，下巴微微抬起，示意道：“这里也要搓搓。”


    曳殊看着她那理所当然的任性模样，打心底觉得呆萌，不禁令他生出了一种能够走入对方内心的妄想。


    他为郜灵清洗好颈项，又俯身清理其他部位，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对方。


    一滴血珠坠落在地，被水流迅速冲淡。


    曳殊愣了下，低头看去，只见伤处悬着两滴血珠。


    郜灵也瞧见了，一把拽起他，毫不留情地狠捏下去。


    “唔……”曳殊闷哼出声，看着血液被硬生生挤出，气息不稳地问：“阿灵……你是要喝血吗？”


    “不。”郜灵懒懒应道，手下又加重几分力，恶劣地打量着他，“这里，会不会充血坏掉？”


    曳殊呼吸加重，强忍着疼痛回答：“不会……我是妖，过几日便能自愈。”


    郜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地眯眼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解开。


    “好。”曳殊神色温顺，没有丝毫反抗之意，“我听你的。”


    郜灵冲干净身上的泡沫，转身出了淋浴间。


    曳殊看着手里的浴球，轻声叹气，又忽地笑了笑，只是笑容中透着几分苦涩。


    他拿着浴球清洗血渍，泡沫流经伤处带来的疼痛，不由令他蹙眉。


    可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