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林州

作品:《纸片人,倒反天罡

    项柳安指了指马车,示意苏凌月上去,他自己先一步回了马车上。


    崔达将马匹交与府上的车夫,命其返回国公府,他则充当车夫驾上马车往城外驶去。


    马车上,项柳安捏着眉心,缓解着睡眠不足的不适。


    “宁珩昭为何会与你在一起?”苏凌月实在好奇从中有什么变故。


    项柳安靠着马车壁,眼皮不抬懒慵道:“还不是因为你,他昨夜登门我府上与我诉苦。”


    “与你诉苦?”苏凌月懵了,难以置信反问。


    项柳安似乎累极了,挪动身子侧靠着,声色倦乏:“说你欲情故纵,也不知闹什么别扭,非要定下一年之期。他不明白,一年后与当下会有何不同。还说什么,陛下有意催他速回边疆镇守。这一回去,怕是真的要一年半载方能相见。求我帮他。”语调低了下去,又翻身靠到另一去。


    勾得苏凌月的好奇心泛滥,“你能一次痛快地将话讲明白不能?”


    项柳安嘲笑一句:“你倒是关心他。”


    接着又用调侃的口吻,“求我帮他守着你,就像从前在国公府一般,让我务必护好你,切莫被太后或者陛下的人勾了魂去。”


    这倒是与大纲里的一模一样。


    “你答应了?”苏凌月直勾勾望着项柳安,等着他的回答。


    “自然没有。”


    “为何不答应?”苏凌月倒是对项柳安拒绝的理由感兴趣。


    项柳安睁眼,与她四目相对,郑重其事反问:“你希望我答应?”


    苏凌月不假思索按着剧情,回道:“自然希望,不是说拿我当家人,哪有人不护着家人的道理。”


    项柳安笑了,又闭上眼,回道:“你,我自然会护着,可我并不希望你与宁珩昭在一起。究其原因,你心中应比我更清楚。”


    老娘心里自然一百个清楚,可剧情就是这。


    她无奈只能做出冥顽不灵的样子,叹道:“我与他青梅竹马,若非彼此欠着义父的养育之恩,如今该是儿女绕膝阖家欢乐。”


    项柳安闻后,半晌未出声。


    苏凌月不知他是否补眠入睡,也不好叨扰,安安分分看起沿途风景。


    林州县,脑中冒出这三个字。


    昨夜她复盘了半宿,项柳安应该是在查花船落水一案。


    她也猜测到项柳安此去林州县的目的,是为了查证受害人的人际关系。


    经历了一天的赶路,三人赶在林州县城门关闭之时到达。


    马车最终停在了,林州县知县后衙的大门外。


    崔达下了马,前去叩门。


    很快,大门被一名男仆打开,对方语气不善,“来者何人?”


    崔达掏出大理寺的腰牌,递到那个男仆面前。


    对方的态度立刻好了起来,将两扇大门打开,赔笑道:“我家杜大人等候贵客多时了。”


    这时,项柳安与苏凌月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那男仆招呼来另一名男仆,将马车牵入马厩中。


    他则在前带路,去见林州县知县杜渲。


    未入前厅,便有食香味飘出来。


    许是这一日路上只用了糕点果腹,苏凌月的肚皮立时咕噜作响。


    前厅口,一名身着绿袍官服的中年男子朝几人迎过来。


    “下官杜渲,拜见忠国公。”


    这杜渲个头不高,体态略瘦,卑躬谄媚也是个精明之人。


    “杜大人不必客气。”


    杜渲忙伸臂招呼请几人入前厅,“忠国公一路舟车劳顿,下官略备酒水,请忠国公笑纳。”


    杜渲瞄了两眼苏凌月,露出不可言说的偷笑。


    恰巧落在项柳安眼中,他这般解释道:“这位是本国公的表姐。”


    杜渲的笑意更甚,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下官见过表小姐。”


    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也是,正经人谁出来办案带个女人啊,也不怪让人多想。


    几人落座后,苏凌月压着大快朵颐的心,吃得优雅得体。


    项柳安一面用膳,一面与杜渲说起案情。


    “托杜大人调查之事,进展如何?”


    杜渲忙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回道:“回国公爷,那个仙沟村虽说是在下官管辖范围之内,可距离林州县城尚有三十多里,此村因地形深陷山脉环抱之中,故而得名仙沟村。进出村十分不易,即便熟悉路径每每翻山越岭,也要花费一整日,因此村民过得十分贫苦。”


    项柳安颔首道:“先用膳吧,一会再劳杜大人为本国公解惑。”


    崔达掰下一只鸭腿,放到苏凌月碗里。


    苏凌月笑而不语,接受崔达的好意。


    她以前怎么没发觉,崔达还挺细心会照顾人的。


    苏凌月咬了一口鸭腿,察觉不对劲。


    崔达为何不伺候他家主子,反倒伺候起她来了。


    这么一想,到嘴的鸭子不香了。


    她抬首看向项柳安,却见崔达舀了一碗鸽子汤搁置到项柳安面前。


    看来是她多想了,在崔达眼里她是郡主,好歹算半个主子。


    苏凌月吃得半饱时,项柳安与杜渲已然离席。只剩下她与崔达,同桌用膳。


    苏凌月也不客气,终于能敞开吃了。


    晚膳后,苏凌月被安置在西厢房的次卧。


    项柳安身为国公爷,自是被安排到西厢房的正卧。


    崔达则在连通的耳房歇息。


    半夜时,苏凌月口渴醒转。


    她的朱窗正对项柳安的房舍,昏黄的烛光尚未熄灭。


    这小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做什么。


    项柳安的设定是不做尸位素餐者,志向是做一心为民的好官。


    挑灯夜读,定是还在分析案情。


    究竟该如何不着痕迹,将提示泄露给项柳安。


    她翻了个身,劝自己别再多想,只能见机行事吧。


    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踏实。


    梦境是乱七八糟,有现代生活手持大喇叭,吆喝居民排队做核酸。


    又有宁珩昭对她穷追不舍的,他逃她追。


    一路急奔躲避,却到了悬崖峭壁无路可退之地。


    宁珩昭在她身后叫嚣,“你跑不了的,哈哈。”


    一阵鸡鸣,将她从梦中吵醒。


    她打着哈欠坐起,朱窗外的天方泛青,朝阳未升。


    她嘀咕一句,“该死的鸡叫。”躺回去,准备睡个回笼觉。


    偏又想起叩门声,扰得她翻了身。


    隐隐约约传来崔达的声音,“十名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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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已在衙门内等候。”


    这是要去仙沟村?


    苏凌月手忙脚乱更上衣衫,披头散发开门直奔项柳安门外。


    崔达那个性子自是打趣,“郡主,这么早起身了。”


    苏凌月见崔达身着官府衙役墨色的服饰,“你们这是要去仙沟村吗?”


    崔达点头,“回郡主,是的。”


    苏凌月一瞬茅塞顿开,眼波流转拉着崔达到一旁角落,小声道:“务必要小心村长一家。”


    项柳安那边她不敢贸然提醒,可崔达不一样,以他的心智应该不会多想太多。


    正当她暗自庆幸,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却听崔达不解道:“郡主何出此言?为何要小心村长一家。”


    谁曾想崔达也不是个蠢货。


    苏凌月含糊其辞,“这,这总之,你好生记得便是。”


    房门开启声响,项柳安亦穿上一身圆领墨袍,自有一股不近人情的冷酷。


    “能不能带我同去?”苏凌月豁出去了,对着项柳安央求。


    项柳安定睛看着乱头粗服的苏凌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几息后,回道:“正巧,有一个忙需要你。”


    “什么忙?”


    “诱饵,你敢吗?”


    杀千刀的,竟然让她做诱饵。


    她大概猜到项柳安想要做什么了。


    可又不能让对方看出来,扮猪吃老虎装傻问道:“什么诱饵,说来听听。”


    天际泛白旭日初升,日月轮回势不可挡。


    项柳安仰首望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我查过了仙沟村近十年的户籍,这个村子每年都会有新增孩童,可鲜少有婚嫁迁户的妇人。既无婚娶,何来子嗣。为此我怀疑,有略卖者向这个村子略卖妇人,以此绵延子嗣。那些落水而亡的村民,定是招人报复。不然怎会如此之巧,那些死者皆是同一村子的村民。”


    不愧是项柳安,通过细枝末节竟然能查到这些。


    他回眸,眼眸深沉与苏凌月四目相对,接着道:“那仙沟村地处偏僻,又不宜出入,穷山恶水出刁民,若我贸然带人进入,未必能查到什么。故而想让你以身犯险,坐实了略卖妇人的罪证,对全村进行抓捕提审,也好解救那些被略卖的妇人。”


    苏凌月原本是不愿的,甚至想破口大骂项柳安一顿。


    可是想到项柳安为了查明真相,可谓是费心费力又有些心软。


    不过更让她动摇的事,当初写这个案子时的初衷。


    苏凌月扬起唇角,语气轻快道:“诱饵就诱饵,不过你得保证我的安全,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项柳安郑重承诺道:“以我之命护你周全。”


    “为什么选我做诱饵?”苏凌月随口一问。


    项柳安一板一眼道:“你花容月貌,足以让那些人见色起意。”


    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就当是夸自己好看了。


    “何时上路?”苏凌月食指绕着青丝,打算先回房梳装。


    “立刻上路。”


    “待我梳妆……”苏凌月话没说完,拔腿欲跑。


    项柳安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阻止道:“不必梳了,这般才像是离家迷路,误入仙沟村的样子。”


    他说的倒也是,就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