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学成归来的符景接风，冲北选择了一家热辣滚滚的火锅店，因为梁澄不吃辣的缘故，点了鸳鸯锅。


    梁澄被工作绊了脚，比约定的时间晚到十分钟，黑色大衣里头是一身西装革履像刚结束某场重要会议赶过来。


    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看着面对面坐着的两人，梁澄想都没想一屁股坐在冲北旁边，若无其事看了眼桌上的锅底，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梁澄视若无睹对面人，两眼发光地盯着冲北，本想搂住他，被用力拍了一下手，只得把放在腰侧的手按压在他大腿上，表达亲昵。


    冲北朝对面点了点下巴，说：“打个招呼，你们也好久不见吧。”


    两人对视一眼，视线中表现出不约而同的逃避，梁澄淡淡道：“好久不见。”


    符景哈哈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气氛有些奇怪，冲北想。但又不清楚哪里有问题，以后再问吧。


    符景看着对面甜蜜的小情侣，没有以前被抢了最好的朋友那种不忿，反而是真的替两人感到不容易。


    梁澄回国前和他那场推心置腹的谈话，现在想来仍旧心惊胆战。


    四方桌中心的红汤底开始冒泡沸腾，冲北兴奋地替符景涮毛肚，第一块给客人梁澄还能理解，第二块、第三块都放进同样的油碟里后，那双帅脸彻底变得冷冰冰了，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眼带寒意盯着对面。


    符景看着碗里冒尖的毛肚，夹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那不然分给梁澄一块？但万一对方不食嗟来之食，又埋怨他在炫耀，那就更糟了。还不如不给。


    垂眸注视碗里的食物犹豫着，耳畔传来冲北的疑问：“符景，你怎么不吃？”


    符景猛然抬头，夹起碗里的东西就朝嘴里塞，油碟里的香油被带出来，沾了满满一嘴油渍，拿起纸巾蒙着嘴，说：“吃呀，在吃。你别只给我呀，自己吃，”顿了顿，觑了眼梁澄，“也可以给他。”


    顺着他转瞬即逝但刻意至极的视线，冲北这才发现梁澄的冷颜，轻轻撞了一下他肩头，解释，“你这清汤还没沸呢，你等一会儿再吃吧。”


    梁澄说：“我也能吃辣的。”


    “……”冲北皱眉，讪笑一声，“别逞强。”


    梁澄俯身凑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几句，冲北偏头亲昵地撞了一下他脑袋，被非礼勿视的符景捕捉到，旋即低下头默默吃饭。


    依旧还是一颗大大的电灯泡，他默默叹了口气。


    在两人闪瞎单身狗眼的恩恩爱爱中，符景终于结束了这场难熬的午饭。


    午饭结束，梁澄还要回公司上班，但另外两人则准备回冲北房子整理一下行李，顺便怀念旧情。


    梁澄一步三回头走到汽车旁边，约定今天早点下班回去陪“他们”，没有被长辈认可的小情侣，两人每次见面都争分夺秒，像两个特工交易。


    梁澄很受不了这种的地下情的状况，但除了对冲霄坦白，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可冲霄对他的态度……要是他是个女人就好了。


    冲北没有注意到梁澄的情绪，今天大部分关注点都在符景身上，陪他收拾了屋子后，出了汗，两人洗了澡，符景困了，去卧室小憩一会儿后，时间来到下午四点。


    梁澄提前下班，按下指纹，打开冲北家门。


    冲北坐在沙发上，大腿上面放着一台轻薄笔记本，正在线上处理公司的工作，键盘上的指尖飞跃，看到梁澄过来，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处理公事。


    梁澄羊绒大衣上带着暖暖的火锅味，冲北吸了吸鼻子，头也不抬地说：“衣服还是染上味道了，上楼去洗个澡再下来。”


    梁澄没动，但也没去看他屏幕上的内容，闭着眼，靠在他肩头，委屈道：“我刚回来就撵我走，好累，为了提前回来，今天忙死了。”


    “……”冲北笑了一下，抬手安抚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辛苦了，梁总。”


    “那你亲我一下。”梁澄闭眼仰头，作出邀吻的姿势。


    冲北宠溺地笑着给他一个清雨拂过的吻，很淡，很快，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梁澄自然不依他的敷衍，按着他后脑勺，用力吻上去，吮吸他的舌根，交换彼此唾液。接吻的涎水声在安静的客厅响起，浓烈的鼻息相抵，冲北感到后背发烫，前胸也被安抚着，他按下笔记本盖，翻身坐在梁澄大腿上，居高临下吻他……


    吻到舌根发麻，两人终于停止这场浅尝辄止的亲密行为，冲北眼尾泛红，嘴角留下透亮的液体，指腹随意抹了一下，又顺手在他黑色大衣上蹭掉，留下一层透白的污渍。


    梁澄掐着他的腰，把人抬高，红着眼仰头问：“又嫌弃我 ，还蹭我的衣服上。”


    冲北双手抓着他肩膀，低头凑近，“让你去换身衣服，谁叫你不去，现在去吧。”


    梁澄说：“又撵我走？”


    冲北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有，火锅味混着暖气真的很臭。”一边说，一边拿指腹抹着他额头的热汗，“你不热吗？穿这么多。”


    梁澄浑身燥热，“热呀，你陪我上楼。”


    冲北早就看出他的想法，点头，“行。”他拿起旁边的笔记本，潇洒地走在前方，被梁澄一把攥紧手，两人并排出去。


    只一层的距离，没坐电梯，走了消防楼梯，冲北熟门熟路按下指纹，换好鞋子后，推他去卫生间。


    梁澄回头，挠了挠他手心，眼尾上扬，引诱他，“不一起吗？”


    “我洗过了，”冲北抿着唇，挥了挥手上的笔记本，“我有工作，你乖点。”


    “好吧。”梁澄失望地进了浴室。


    房间的布置同他的很像，几乎是精装修样板房。


    冲北重新坐回沙发，打开电脑，这才发现刚才接吻时手指无意触碰到键盘，打了好多乱码字。


    对面：冲总？


    冲北马上打字：抱歉，刚才水洒到键盘上了。我们现在继续……


    卫生间的水声逐渐变小，梁澄拿毛巾擦着头走出来，看见沙发上盘腿低头工作的冲北。


    黑色的发丝上坠着透明的小水珠，行走间，挥挥洒洒往下滴，他大马金刀坐下去，水珠滴在电脑屏幕上，还有冲北脸上。


    冲北指腹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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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屏幕，横着眼指责他，“你好烦，把头发吹干再出来。”


    梁澄把紧握凑近他鼻尖，转移话题，“你闻，香不香？是不是你家沐浴液的味道。”


    淡淡的、青涩的橘香味扑鼻而来，冲北猛嗅一口，“嗯，就是这个味道。但你不要挡着我工作。”


    梁澄叹了口气，“冲总，真是个工作狂。连美男出浴都诱惑不了你吗？”


    说着，他把白色浴袍领口往外狠狠扯开，露出大片雪中带粉的肌肤，再往两边是训练得很漂亮的胸肌，蓬勃着微微发颤。


    冲北拨冗，捏了一把他胸口，指腹的触感湿润、火热，质感极好，替他拉紧领口后，评价道：“还不错。”


    “就这？”梁澄感到非常失望。


    冲北又把注意力转到电脑上，目不斜视道：“宝贝，先去把头发吹干。我尽快做完事，就来陪你，好吗？”


    梁澄看见他认真工作的侧颜，冷白色的屏幕光照在他脸上，一心工作，无心其他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但想到被叫了宝贝，他弓身亲了一下侧脸，听话去了卫生间。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响起，冲北加快速度，终于在梁澄打开卫生间门的前一秒，关掉了电脑。他坐在沙发上，朝梁澄敞开怀抱，梁澄毫不犹豫抱住他，坐在大腿上。


    刚吹干柔顺的发丝去拱他的颈窝，冲北脖子皮肤感到麻酥酥的，伸手贴在他耳侧，将那张帅脸抬起来，吧唧亲了一口。又拖着他的臀，往里靠了些，他后仰在沙发，双手握着柔软的腰肌。


    “想做吗？”冲北问。


    梁澄点头。


    冲北笑，“但是不行，符景要醒了，时间来不及。”


    梁澄也知道，露出失望的表情，企图勾起身下人的同情心，来怜爱一下他这个地下情男友。


    冲北抬高手臂，捏了捏他贫瘠的颊肉，“下次吧。我还是让你在上面。”


    梁澄鼻尖蹭了蹭他鼻尖，火热的鼻息相抵，自恋地说：“当然是我在上面，你技术好差，以前每次都是疼大于快感，但因为是你，所以我能忍受。”


    冲北顿时两颊绯红，咬着唇，问：“不是吧，我看你以前也挺爽的。只是……”他想起每次做之后格外红肿的地方，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看向梁澄墨黑的眼睛，他不服输地说：“你技术也没多好，你以为我就很爽吗？


    梁澄想起冲北第一次时，他的故意为之，为了惩罚冲北的无情，耳尖微红，但又不能明说，只能默认，“那是第一次，难道之后你没爽到？我看你挺神魂颠倒的。”


    冲北哑然，的确很爽。但他认为争论这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好了，你最厉害行吧。”


    他的语气有些冲，梁澄误以为他生气了，立马服软道：“你也厉害。”


    冲北笑，觉得两人为了这个话题吵架实在没必要，也不回他了，按下他的后脑勺，大大亲了他一口。


    梁澄也软软地垂头，任他亲吻，两人吻了一会儿，紧贴的身体都发现了对方的异常。可是这时，房门忽然响起来，打断了面红耳赤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