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作品:《哥哥再爱我一次

    第一次主动的冲北让梁澄显然很受宠若惊,他感受到胸膛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心跳声如雷点鼓动汹涌击打在耳膜边,他开始忘乎所以了。


    “问你呢?”冲北用肩膀推了一下他胸口,眼尾勾起,盯着他问,“傻了?”


    梁澄这才回过神来,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腰,声音有些嘶哑,“他没问,我也就没说,但是他应该知道了吧,管家是他的人。”


    冲北眯着眼,瞬间火了,猛力推开他,疾言厉色道:“梁澄,你不会主动说吗?你就是这样办事的?你说你能处理好?可你分明就是在逃避!”


    他一针见血直戳痛点,点出梁澄消极怠工的处理方式,令他无地自容,两人隔开短短一步的距离,却仿佛一条横跨两块大陆的深渊巨沟。


    梁澄的手没有收回,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态,湿冷的嘴唇翕动,默然无言。他确实向冲北作出承诺,下一秒,却成为了诺言的背叛者。


    想起爷爷如鹰隼一般睿智的眼神,盯着他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时,那些已经滚到嘴边千言万语却难脱口而出,仿佛两瓣唇上被封了一层无坚不摧的胶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懦弱的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也是才刚成年的少年人,少年人的承诺如随风飘散的黄沙,稍纵即逝,无影无踪。


    但……有些话他想他的确不应当说。


    梁澄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我错了。”


    认错迅速,认错态度良好,可冲北心里那股灼烈的怒火却越烧越旺,这时掀起一阵湿冷的夜风,吹拂过面,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却不觉得冷,憋着火问:“万一他告诉我爸怎么办?”


    梁澄摇头,笃定道:“他不会的。”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冲北问。


    “因为……”梁澄顿了顿,双手攥紧成拳,“他看到我的巴掌印,以为是我骚扰你才被打的。”


    “啊?”冲北目瞪口呆,但转念一想,他因为强吻自己获得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实在很合理。


    “你说的是真的?”冲北向前跨了一步,追问。


    梁澄点头,咬着后槽牙说:“是真的。”


    冲北觉得这件事走向一个非常吊诡的结局,逻辑链正确,但结果完全错误。甚至在他听起来还觉得有些搞笑和扯淡。


    他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起梁澄,对方直勾勾回看他,狭长墨黑的眼里纯净无邪,甚至透出一股傻气。


    “所以你就这样认罪了?”冲北疑问。


    梁澄点头,“对,我说我当时好像对你怦然心动,但你不喜欢我,只把我当兄弟,那一巴掌是玩闹时亲你,被你抓住扇的。”


    这个剧情好像更合理了,爱而不得,对方对他只有纯洁的兄弟情。那现在梁安国岂不是还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冲北顿时脑子一片混乱,他用力捂住耳朵,温暖的手心骤然被冷得僵红的耳廓一冻,没有清醒,瞬间变得更糊涂了。


    太特么扯淡……的剧情了。


    “梁澄你不是写小说的吧,你也太会编了!”冲北震惊。


    梁澄淡淡道:“急中生智而已,我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也只能这样说,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冲北拽住他双臂,担心地问:“那梁爷爷有没有骂你?”


    梁澄摇头,再次搂住他,“没有,我跟他承诺错误,说是一时的情感混乱。我也跟他承认了我不喜欢女孩子……”


    他思考了一会儿,继续,“我觉得性向这种事情还是早说为好,J国同性婚姻早就已经合法了,这边的同性伴侣也很常见,所以我爷爷并没感到很意外。但是……”


    “但是什么?”冲北迫不及待追问。


    露出的双手被寒风冻红,梁澄心疼地用双手包裹住他的手,放进两侧的衣兜里,两人胸膛紧贴依偎在一起。


    冲北听见他说:“可是……你爸爸可能没办法接受的吧,我猜。”


    冲北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也许吧。梁澄,为什么要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我们都还这样年轻,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这段肺腑之言冲北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梁澄在听。


    两人都沉默了,不过解决了眼前的困难,冲北心头压的那块巨石总算顺利落地,他步子轻快地往回走,而梁澄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却难以释怀方才那段看不见未来的悲观对话。


    但他无计可施,只能用时间慢慢磨,换取冲北的真心。


    刚好他们年轻,有的是时间。


    J国乡村生活悠闲,节奏缓慢,唯独不方便的是每次去市中心麻烦而且堵车。时间转眼即逝,迎来C国除夕。


    除夕当天,冲北在获得梁安国的同意后邀请符景一同来梁家过节。


    来到梁家豪华的中世纪庄园,符景像刘奶奶逛大观园似的一个劲儿地哇哇大叹,拉着冲北私下八卦,“梁澄家原来这么有钱呀,那他为什么非要赖在你家不走?”


    冲北翘起二郎腿坐在床尾,看着站没站相的符景,有些无语,“我怎么知道?好像是因为他考上了京州大学,不想出国,然后我爸跟他爸妈是好朋友,替他们在国内照看一下。”


    符景思考了一下,问:“那他大学毕业之后会回J国继承家业吗?或者大学毕业去J国深造,以后还会回国吗?”


    冲北一愣,慢慢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抿了一下唇,低落道:“我不知道,可能吧。谁也说不准。”


    “那你俩以后怎么搞?”符景往前迈一大步,弓身凑近问。


    冲北沉默了一会儿,一把推开他挡在前方的手臂,无所谓地嚷道:“能怎么办?凉拌!”


    符景被推得险些摔倒,恰好后面是个单人沙发,他一屁股坐下,也不生气,步步紧逼,“也就是说你俩没想过未来,也就是玩玩咯。”


    冲北倏地朝后躺下,呈一个大字型睡在柔软的床上,对天长叹,“……是的吧。”


    是的吧,他俩本来就没未来,要是父亲知道俩人的事儿,梁澄……可能直接被遣送回J国吧。


    符景支着下巴思考,看兄弟这样子,也没像他嘴里说的那般轻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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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分了,只是玩玩而已。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一直到卫生间的开门声响起,梁澄从里头神态自若地走出来,擦着手说:“快下去吧,除夕宴要开始了。”


    冲北忙从床上起身,一脸尴尬地望向梁澄,大拇指来回搓着食指,问:“你怎么在我的房间?我还以为你回自己房间了呢。”


    “我看你俩聊得欢,没注意我,我跟在你们后面进来的,肚子不舒服,上了个卫生间。”梁澄像平常相处时一样,很认真详细同他解释。


    狭长稠黑的眼睛直视冲北的视线,眼里情绪贫瘠,像波澜不惊却深不见底的海面。


    冲北故作轻松“哦”了一声,单手撑在床面起身,同一脸尴尬的符景交换了个视线——他到底听没听见呀?


    冲北嘴上反正是无所谓的,那晚湖边的谈话,其实往悲观主义的方向想,也表达了这个意思。


    三人下楼往餐厅方向走,冲北和符景勾肩搭背走在前面,梁澄漠然地跟在后头,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像一条被主人毫不留情抛弃的流浪小狗。


    今晚庄园内来了很多客人,大多是梁家的直系亲属,梁安国是梁家老大,还有三个兄弟姊妹,他们不像梁安国这一支,冷冷清清,两代人都只有一个孩子。生得最少的小弟家中都有两个,因此,平时空荡的长桌,今天坐得满满当当。


    偌大的餐厅里人声鼎沸,相比平日死寂一般的冷,今天过分热闹了,吵得冲北耳膜疼。


    他们的位置跟平时一样,主位左侧两个最近的座位,考虑到符景是冲北好友,他被安排在冲北下位。


    梁安国先是同亲戚们介绍梁澄,而后一笔带过冲北和符景。


    冲北发现,那些人动作、言语极尽讨好谄媚,但两只眼睛像饥饿的野兽泛着凶猛的绿光,那是一块所有人垂涎的肥肉。


    而梁澄正是他们眼里那块肥肉。


    传统的中式筵席,无非是几碗黄汤下肚,逢场作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即使早已移民几十年,历经几代人仍没有改弦更张的千年传统。


    冲北没有垫肚子喝了两杯红酒后,头昏脑涨,木楞地夹着碗里的菜肴送进嘴里咀嚼。


    他双颊驼红,眼尾泛红,醉态明显,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摇摇晃晃捏着木筷子。


    梁澄有些担心,放下筷子问:“是不是醉了、困了,回房间睡觉吗?”


    冲北囫囵咽下嘴里的不知滋味的菜,扯着白餐布擦了擦嘴角油渍,“今晚不守岁?”


    梁澄笑着说:“你是客人无所谓的。我们去厨房拿一些菜上楼去吃,好不好?”


    冲北点头,“好。”


    于是梁澄得到梁安国点头首肯后,扶着冲北上了楼,当然符景也跟着上去了。


    穿过富丽堂皇的长廊,又踩着嘎吱声响的实木楼梯上了楼,冲北满脸的酒气也被混着冷风的空气冲散不少。此时,脑袋也没那么昏昏沉沉了。


    两人停在梁澄卧房门口,梁澄推开门,反手关门的时候被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的符景抵住门板阻拦,“我也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