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实习期间的观察,谈醒很清楚周言澈绝非表面那般无助。他是个兼具野心与能力的继承人,这份特质本身无可厚非,但他此刻竟在老爷子面前扮演不谙世事的可怜后辈,试图利用长辈的疼惜来打探竞争对手的底细,这让她心生鄙夷。


    没错,竞争对手。


    她之前从周言澈对待封成帷和封栖醉的态度中察觉到,他始终将智序未来视为头号对手。起初他与封成帷交好,实则乐见其成地想看他沦为纨绔;宋逐出现后,他又不动声色地评估对方实力,在实习合作中频频与宋逐组队;待到封栖醉展露锋芒,他对封栖醉也不似从前般友好。这些细微的神态与下意识的反应,即便伪装得再好,也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大的机遇往往出现在动荡之时。


    谈醒觉得,周言澈想借此次动荡,让时枢智造署一举超越IOF。她不相信他此行只为求教,而没有更深层的图谋。


    她不知道封爷爷是否看出了周言澈的小心思,也可能他多多少少也明白,只是不愿与一晚辈计较。总之,谈醒听得出来,封爷爷还是很坦诚地告诉了他很多东西。


    周言澈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份真诚,此刻他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与委屈,如同一个走投无路的学生面对敬爱的恩师。他后退一步,深深鞠躬:“谢谢您,封爷爷。”


    原来是因为这后退了一步。


    这一次,书架安然无恙。谈醒暗自松了口气。不过她特意站在这个角度留意着可能会掉落书本的地方,清晰地看到书架这一格微微外凸——那几本厚重的典籍本不该突出边缘。虽然不明显,但若被碰撞,极易坠落。


    她上前想将书推回原位,却发现纹丝不动。仔细一看,后面竟有个小巧的铁盒卡住了。盒子并不起眼,盖子虚掩着。她取出盒子低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封爷爷这时也注意到了,他自然把那盒子拿过来,含糊道:“就是一些保健品,没什么好看的。”说着便将盖子合拢,随手放在书桌上,看起来真的没什么所谓一样。


    但谈醒曾在实习期间恶补过医学知识,更随楚希参加过医学竞赛,即便当时只是个凑数的,也记住了不少基础药名。她看得分明,那铁盒里装的分明是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药,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怎么会……


    她深深看了老爷子一眼,随即绽开笑容,“原来爷爷身体硬朗是有秘诀的,既坚持锻炼又注重保养。我要有您一半的毅力就好了。”


    老爷子朗声笑道:“让小醉以后多带着你练练,你们年轻人底子好,肯定比我强。”


    周言澈在一旁附和着笑了笑,目光掠过药盒时微微一顿,又迅速移开。


    “叮——恭喜主人,目前生命值为90%,马上就要成功了哦。”


    “小醒……小醒?”


    谈醒猛然回神,对上封栖醉关切的目光:“怎么了?”


    “想什么呢?”他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烧卖要凉了,趁热吃。”


    “哦,好。”她咬了一大口,机械地咀嚼吞咽,又灌了半杯水,这才看向他,“有件事,我觉得该告诉你。”


    听她说完在书房的发现,封栖醉几乎怔住,很快追问:“你确定吗?”


    “确定。”谈醒点头,“我刚刚还确认过,确实是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药。不过你别太担心,爷爷应该处于早期,症状还不明显,所以我们都没看出来。眼下情况特殊,他选择隐瞒也能理解。”


    “谢谢。”封栖醉凝视着她,“要不是你,可能没人会察觉。”


    不,原本会发现的人是你。谈醒在心里默道。


    看着他眼中交织的担忧与谢意,她忽然感觉一阵后怕悄然蔓延。封栖醉如此敬重爷爷,若她没有多看一眼,这病情是否就要被一直隐瞒下去?直到症状药物也压不住的时候。


    可按照故事发展,他的药应该是会被封栖醉看到的。现在换成了她,纯属意外。


    虽然帮助封栖醉摆脱了被书砸的霉运,但跟没发现爷爷隐瞒病情的事相比,这真的是摆脱霉运了吗?


    还有上一次,她虽阻止他直接触发警报,他却仍意外踩中地灯。若非林满及时发现,警报早已传出,而他也因此受伤……这真的算成功吗?


    不见得吧。


    谈醒回到家后,把外套脱给了小晨,快速道:“帮我挂起来谢谢,还有没事先不要打扰我,如果是吃饭可以叫我谢谢。”


    随即“砰”地关上门,将举着衣服的小晨隔绝在外。


    她一头栽进床铺,反复回想每一次任务。忽然,她猛地坐起,“小叮!系统!”


    “我在,主人。”


    “我想看封栖醉成为总督前的所有倒霉事情。”


    “您确定吗主人?这将消耗60%的生命值。”


    “这么多?”谈醒哑然,“那……未来一个月以内的呢?”


    “40%。”


    “三天,三天内?”


    “20%。若无必要,不建议您使用哦。”


    谈醒沉默地倒回床上,没再说话。


    *


    廉价器官的核心芯片终于拿到了手,但到了最后一步才发现,封盛和周朝信两人还设了一道防护墙,怎么也破解不了。于是最近一段时间,封栖醉几人都在尝试突破,期望尽快研制出根治机械癌的药物。


    楚希买好午饭后,招呼一旁发呆的谈醒,“醒宝,走了。”


    “来了。”谈醒提起咖啡跟上。


    楚希奇怪地看了眼她,问道:“醒宝,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有,”谈醒摇头,“可能一直在裁智局忙,太累了吧。”


    “也是,你哥又出差,活都落你头上喽。”楚希又用胳膊撞了下她,笑说,“你干脆跟你爸妈撒个娇,让他们帮你分担一点,你哥不会发现的。”


    “也是,你哥一出差,重担都落你肩上了。”楚希用胳膊轻轻撞她,笑道,“跟你爸妈撒个娇,让他们帮你分担点,你哥发现不了的。”


    “嘿嘿,”谈醒弯起嘴角,“正有此意。这些喝的麻烦你带上去啦,我先撤了。”说着将咖啡塞回楚希手中。


    “这么急?你又不上去啊?”


    “嗯,下次吧。”


    “行吧行吧,”楚希无奈道,“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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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一杯咖啡自己喝。下回真的上去看看啊,我看封栖醉这几天没见到你,心情也不怎么美妙的样子。”


    “知道啦。”谈醒含糊应着,转身离去。


    此刻,智医立方顶层研究室。


    吴时泽热情地接过楚希手中的餐袋,“哇,谢谢!全是我爱吃的!”


    楚希挑眉,“你还没看就知道全是你爱吃的?”


    “不用看,”吴时泽信心满满,“你肯定不会买我不爱的。”


    “那是因为你就没有不爱吃的吧?”


    “……”吴时泽语塞。


    想给心上人献殷勤结果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怎么办?


    好办,立刻转移话题。


    吴时泽看向楚希身后,“谈醒呢?刚刚你不说谈醒跟你在一起吗?”


    “她回裁智局了。”楚希摸了摸鼻子,目光飘向沉默的封栖醉,“你们也知道,她最近很忙嘛。”


    吴时泽瞥了眼封栖醉,连忙附和,“确实,这段时间发生那么多事,听说要提前筹备AI伦理论坛,整个裁智局都忙得团团转。”


    “等她忙完这阵就好了。”楚希赶紧分发餐盒,“先吃饭吧。”


    “哎,栖醉你去哪儿?”吴时泽抬头,见封栖醉拿着咖啡起身离开。


    “洗手间。”封栖醉简短回应。


    “呃……”吴时泽看着他手里的咖啡沉默了。


    拿着杯咖啡去洗手间?


    封栖醉径直来到智医立方楼后的疗愈花园。这里是专为病患打造的静心之所,花木扶疏,即便天气渐寒,依然繁花似锦,生机盎然。


    他没有去找谈醒,而是走进了这里。


    虽然这段时间她很忙,但身处其中的人是能感觉出来的,谈醒就是在躲他。


    没关系,他可以给她时间。他就是压抑地太烦闷,所以出来走走。


    但没想到,刚踏入园中,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谈醒正倚着栏杆,垂眸望着花丛。


    封栖醉站在她斜后面,默默看了会她的侧颜,暖阳为她镀上一层柔光,她眉宇间却不见赏花的闲适。


    “不是回裁智局了吗?怎么在这?”


    率先进入谈醒眼眸的,是那只搭在栏杆上的手,骨节分明好看,谈醒一眼便认出这是封栖醉的手。


    因为她在这上面咬过很多次,每次手的主人不老实时,她就会给它烙个印。


    谈醒的目光没有再向上,而是抬眸看向了远处,淡淡回道:“把这杯咖啡喝完再走。”


    封栖醉看着她仰头饮下一大口,待她放下纸杯才开口:“你这段……”


    “哎,是你们啊?”魏平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么巧。”


    谈醒转身微笑:“你怎么在这?”


    “生病了,”魏平不好意思道,“这不最近忙着工作,一不小心把身体搞垮住院了。”


    魏平家里的工厂还是没支撑住倒闭了,后来他带着母亲重新租了个房子,也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住院了?严重吗?”谈醒关切地问。


    封栖醉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对旁人流露的担忧,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