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悔悟
作品:《半句情诗》 程澈绕过乔闻川追出去,挡在车门前拦商毓凝。
乔诗浅张口狂怼,骂声响彻云霄,商毓凝半梦半醒,闻此一顿精神抖擞。
“你需要时间考虑,我给你时间。”程澈兀自对商毓凝说,“但是毓凝,别让我等太久。”
商毓凝想了想,点头。
他得寸进尺,走近抚摸她脸颊,满眼不舍。
商毓凝垂下眼帘,避开灼热的目光。
忽地,视野一暗,雪松香扑面而来,唇落在眼睑上。
“……”
“……”
“……”
乔诗浅距离他们仅0.1厘米,见状抓狂咆哮,“程渣你当我不存在么?!”
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程澈轻轻摩挲她的眼角,缱绻道:“想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嗯?”
商毓凝点头,他终于分个眼神给乔.空气.浅,“有劳乔小姐好好照顾毓凝。”
“呵呵。”乔诗浅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家公主只有在你那才会过得不好。”
两人后排落座,商毓凝视线和司机在后视镜中交汇,他颔首致意,笑容风流多情。
头顶银发,五官端正,耳钉价值不菲,看打扮不像司机。
右手搁在方向盘上轻敲,文身在晨光映照下流光溢彩。
那句德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向死而生”。
银发男把手翻了过去,吊儿郎当问:“大小姐,上哪?”
乔诗浅报出极星港地址,他揶揄笑,“哟,豪宅啊,我还没订酒店,你能收留我不?”
“找你大表哥去。”她揽过商毓凝靠在自己肩上,“别哔哔赖赖,我家公主没睡醒。”
“我应该在车底。”商毓凝在乔诗浅颈窝里拱了拱,睁眼看见车前青玉吊坠。
图案有点眼熟,琉璃珠内隐约折射出一个字——萧。
“你是华港人?”
萧明繁回头,对她暧昧眨眼,“萧家萧明繁,幸会嫂子。”
哦,萧君尧侄子,他来钱江不找程澈,怎么给乔诗浅当起司机了?
乔诗浅抡起包包砸他脸上,“死纨绔,嫂子你也敢撩?”
“别管他这个司机,我问你,你怎么又和程渣睡一起了?”乔诗浅恨铁不成钢。
“他们夫妻俩睡一起不天经地义?大小姐你管太平洋的吧管这么宽。”
“你闭嘴!”乔诗浅看她,“你说。”
“昨天雅康去我们拍摄场地义诊,他送我回商家,大伯他们不让我见爷爷,我淋了雨昏倒,醒来就在秋江浦了。”
回想昨夜温情,商毓凝讪讪道:“其实,程煜澄没你想的这么渣,昨晚他给我煮银耳汤,帮我吹头发……”
“一碗汤就把你收买了?”乔诗浅憋着一连串数落,顾及她的情绪没说,挑着眼哼哼嗤嗤,“算他有点良心。”
将二位小姐送去极星港,萧明繁原路返回,登堂入室。
大表哥静坐水榭中,魂不守舍的模样像在思春。
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四仰八叉坐下,开门见山。
“姑姑叫我过来帮你。”
“不需要。”程澈看都不看他。
“犟种,丁从阳都把主意打到你老婆身上了,还不动手等着过年合家团圆包饺子?”
“那也不关你和她的事。”
桌下长腿一伸,萧明繁嗤道:“活该和你老婆闹掰,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还要装漠不关心。”
“你这么能装怎么不把有害垃圾全部装肚子里造福地球?”
拳拳打在棉花上,程澈就是不搭理他,捧起碾碎的薯片放进餐盘。
贵妃展翅飞上桌子,迈着小短腿跳进餐盘,傻呵呵啄薯片。
“商毓凝,商毓凝,想你。”
“能让牡丹鹦鹉开口叫她名字,”萧明繁挖苦,“你怕不是天天晚上抱紧小被子叨叨这句话吧?”
程澈:“滚。”
“哟哟哟,被我说中,急眼了?”
“乔诗浅知道你这么贱么?”
“小嫂子知道你这么爱么?”
“乔诗浅知道你十四岁被吊在房梁上打么?”
“小嫂子知道你十五岁哭鼻子吗?”
“你可以滚了。”
鹦鹉啄食声响彻水榭,两人似笑非笑盯着对方。
气氛降到冰点,贵妃一怵,看看主人再看看客人,灰溜溜跳下餐桌。
萧明繁摸下耳钉,稍稍正坐,一改浪荡姿态。
“程煜澄,江山我能帮你打,美人我也能教你追。我的条件是,去劝劝姑姑积极治疗。”
上次,萧明繁向他说明萧家当年情况以及萧君尧的困境,非但没能解开他们母子心结,反而雪上加霜。
萧君尧醒来得知程澈没来看她就回了钱江,眼里的光倏然暗淡。
此后一段时间郁郁寡欢,也不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有事没事就翻出程煜澄幼时用过的物什,睹物思人。
对此程澈一无所知,“你真看得起我,她决定的事,谁劝得动?”
“你非要等到姑姑含恨而终,才能放下心中的怨吗?程煜澄,我就没见过你这种胆小如鼠的懦夫。”
怕被抛弃就拒绝依恋,怕受伤就不承认自己深爱。
成天端着模棱两可的态度跟人打太极,爱得死去活来又拉不下脸告诉人家,怪不得小嫂子离他而去。
“先生,商二小姐来找太太。”
*
夜深人静,房间内窸窸窣窣,乔诗浅醒来,侧目看身边人,肩膀一耸一耸,好像在哭。
翻过去看,果然如此。
“程渣不是转达你爷爷没事,怎么还哭?”她抽两张纸,粗鲁地拍商毓凝脸上揉。
商毓凝摸摸被揉皱的脸颊,嗡声答:“没,我是想到别的事,有点难受。”
“跟程渣有关?”
她点头,又摇头,“不完全是。”
“浅浅,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你不要问我这么难的问题。”
“以前我以为,爸爸很爱妈妈,他们那样的就是爱情。可妈妈走后不久,他就和别的女人交往。”
商毓凝顿了下,说起自己,“我也以为,我很爱程煜澄,自以为能稀里糊涂跟他得过且过一辈子,但越和他亲近,我就越计较,每次我们做些什么事,我就会不受控制地想,他会对林清芮这样吗?”
“宝贝你不能这么想。”乔诗浅搂紧她。
“爱情只占生活的一部分,你妈走了,你爸的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吧?你也一样,你就是把程渣看得太重要,才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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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你跟程渣离婚老死不相往来,难道你就活不下去啦?你不和他在一起那些年,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商毓凝不知有没有听她说话,一双勾魂眼直勾勾盯着她瞧,乔诗浅循着她视线看向自己,抹胸边缘虚虚遮住草莓印。
拉高领口,她打个哈哈想糊弄过去,未料商毓凝不依不饶。
“时间地点作案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乔诗浅翻身躺下,身体绷直,“前天晚上,名都酒店,萧三。”
商毓凝一条腿压在她腿上,逼问:“现在什么关系?”
“没关系……就一夜情不小心睡到合作方。”
“……”
空气凝固半分钟,商毓凝沉重叹息,“我好想像你一样洒脱。”
如果她也能只谈情不说爱逍遥放纵,一定不会吃尽爱情的苦。
乔诗浅捏她的脸,“要我说,你就直接问程渣爱不爱你,勇敢点。”
“爱就爱不爱就拜拜,还有那么多人拿着爱的号码牌,哪这么复杂?”
“就是很复杂。”商毓凝有气无力,“每次做好心理建设想跟他说,林清芮就跳出来挫掉我所有勇气。”
高考毕业后那次这样,上次在朗格也这样。
成年人哪来这么多勇气,支撑自己一次次受辱还迎难而上。
“宝贝,你要想跟程渣和好,必须把林清芮这个坎迈过去。照你说的,剧组发零食本来和程渣无关,可你因为别人三言两语胡思乱想,进而影响到你和程渣的感情,长此以往,即便你们情比金坚,最后也会消耗殆尽。”
商毓凝把脸埋进枕头,手垂在床沿拨弄戒指。
洗澡时她发现婚戒套在无名指上,是程澈趁她睡着偷偷给她戴上的。
好像他还吮她指尖,她依稀有点印象。
一股甜蜜感涌上喉头,他记得她生理期,记得她不爱喝红糖姜茶,他看她的眼神深情款款,他吻她眼睛时神圣诚挚……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他对她有情。
可这不够,她要的是独一无二,非她不可,即使她英年早逝,也得为她守寡至死的爱情。
今夜无眠者不止她一个,照月阁中琴声纷乱,自天黑开始就没停过。
程澈端坐钢琴前,十指在琴键上高速舞动。
额头沁满汗珠,顺侧脸轮廓滑落,打在琴键上,四处飞溅。
琴音戛然而止,呼吸声急促紊乱,他一拳捶在顶盖上,整条手臂颤抖不止。
程澈你真不是个东西!
他暗暗唾骂,回想自己所作所为,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先有游泳池,后有杂物间,两次险些被侵害,这该在她心里留下多重的阴影?
他竟然逞一时意气,几次强迫她。
家庭变故被迫背井离乡,在她人生中的艰难时期,他竟然沉浸在“被抛弃”的悲伤中,只顾着怨她薄情,恨她不辞而别。
商毓凝接到梁晏电话,对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她倒吸一口凉气,问:“梁妍妍你跟姚小萱怎么了?别吓我!”
“我们很好。”梁晏瞥向对面屏息凝神不吱声的鹌鹑,“某个人可能不太好。”
他放下手机,打开免提。
姚萱憋不住笑,凑近手机悄声说:“有块望妻石在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