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住院

作品:《乖乖牌

    苏忆慈听见这句话,手里的勺子差点抖出去。


    始作俑者却笑意满满地看着她,一脸无辜。


    苏忆慈受不了他这种眼神,直接一口饭塞进盛自阳嘴里:“吃你的!”


    盛自阳被噎住,连连点头:“我吃我吃。”


    苏忆慈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林姨带来的饭菜种类很多,苏忆慈把每一样都给盛自阳尝了,他不爱吃的就不夹第二次,就连他想喝水也不让,说会让血糖升高,等吃完饭再说。


    盛自阳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原来这么会照顾人。


    被这样体贴地关怀着,他心里美得很,吃着吃着就开始莫名其妙发笑。


    苏忆慈终于是忍不住了,问道:“你真的没摔到脑子吗?”


    盛自阳一顿,抬起头看向她,很真诚地回答:“差一点点。”


    苏忆慈:“……”


    吃过饭后,苏忆慈去找主治医师,了解盛自阳的情况。


    医生很专业,把盛自阳的问题和苏忆慈说清楚,最后让苏忆慈不用担心,像他这种情况,好好修养一阵子,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苏忆慈点点头,可总觉得医生还有点什么东西没说,仔细回想了下,她恍然大悟。


    “对了医生,他的右手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吃饭?”


    “右手?”医生皱了皱眉,道:“盛先生的右手没有受伤,他一直都是自己正常吃饭。”


    苏忆慈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盛自阳耍了,她维持礼貌的微笑,冲医生点头道谢,随后走出办公室。


    门刚一关上,苏忆慈就忍不住笑出声,都什么时候了,盛自阳这家伙还有心思骗自己玩?


    回到病房,盛自阳正百无聊赖地在刷手机,见苏忆慈回来,眼睛都亮了,赶紧让她坐下。


    苏忆慈就在盛自阳身旁坐下,她清清嗓子,跟盛自阳说:“我想了下,你现在吃饭不方便,总得有个人在你旁边帮你。这样吧,我把我哥叫来,怎么样?”


    “呃……”盛自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让苏忆慎来,到时候不知道是自己睡床还是他睡床,是他伺候自己吃饭还是自己伺候他吃饭,这简直折磨。


    盛自阳努力在脑海里编织解释的话语:“其实吧,我这只手也没有受特别重的伤,我自己一个人吃饭慢是慢了点,但也能吃,就别麻烦他了。”


    苏忆慈还是盯着盛自阳,皮笑肉不笑:“也能吃?要吃多久?”


    盛自阳终于是编不下去了,说话含含糊糊:“就十来分钟吧,我……”


    “还骗我呢?”苏忆慈终于忍不住打断他。


    盛自阳心虚得头都不敢抬,但又怕苏忆慈因为这件事生气,于是偷偷摸摸掀起眼皮去看她。


    可苏忆慈却只是沉静地看着他,不夹杂任何一种别的情绪,很轻很柔地问他:“为什么骗我?”


    盛自阳怔愣住,没想过苏忆慈会如此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


    VIP病房的一整层楼都是安静的,病房里尤其,苏忆慈坐在盛自阳对面,看见他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发现,她和盛自阳永远都是匆匆瞥一眼对方,就挪开自己的视线,好像多看对方一眼,就会落在他的下风,可只有苏忆慈知道,自己之所以那么快地不看他,是因为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提醒自己,再看,兴许就会被发现。


    结婚这些日子以来,苏忆慈已经很好地练就了和盛自阳对视的本领,有那么些时刻她希望盛自阳眼里永远只有自己,可作为理智至上的她,却不允许自己在这方面有太多的幻想。


    不知道为什么,苏忆慈觉得自己好像等不到答案了,她低下头:“算了,你没事……”


    “因为如果我不这样的话,你很快就会走。”盛自阳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苏忆慈想要说的话。


    苏忆慈下意识看向他,盛自阳的脸上已经没有那种看上去一切都无所谓的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不同于往常的淡淡的忧郁,他的目光放得很空,不知想起什么又苦笑一声:


    “我以前用这个方法骗过我妈妈,她多陪了我两个小时,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苏忆慈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是盛自阳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动提起他的妈妈。


    苏忆慈从前只知道,盛自阳的父母关系很不好,他很少和他的妈妈在一起,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需要用一个谎言才能换取与妈妈多待的两个小时。


    苏忆慈的心在此刻变成了一颗柠檬,酸酸的,涩涩的,挤出来的汁水都是替盛自阳不值的眼泪。


    她缓了缓情绪,说话的声音很轻:“我没说我要走。”


    盛自阳愣了一秒。


    苏忆慈仍在继续,很笃定的语气:“盛自阳,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不会走的。”


    “还有,你不要骗我,你想要什么,你就和我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说。”


    盛自阳的思绪忽然被按下暂停键。


    在他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好像没有过这种概念,更别提习得这种能力。


    苏忆慈仍旧坐在他的对面,她面上浮现出笑意,很认真地问盛自阳:


    “那现在呢,你现在想不想让我走?”


    “不!”盛自阳几乎是下意识就给出来答案,他摇头,语气有些许急促:“我不想。”


    苏忆慈抿着唇笑了:“好,那我不走。”


    盛自阳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稳稳地落了下来。


    苏忆慈没带任何东西来医院,临时决定要住下来,只好现在通知家里的佣人给她整理生活用品,盛自阳看着苏忆慈给家里打电话,脸上的笑意根本忍不住。


    苏忆慈打完电话,回头看见盛自阳这样一副傻样,环臂思考了下:“要不我还是走吧。”


    “哎!”


    苏忆慈怎么可能真的会走,在vip病房的其他房间,她一住就是几天。


    盛自阳这几日乖乖配合治疗,其余时候都没什么事要做,苏忆慈说是陪着他,但工作忙,她一刻不停地打电话开会和看电脑,基本没有时间和盛自阳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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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她每次挂断电话或者从电脑里抬起头来时,看见的都是一张苦巴巴的脸。


    “你都不和我说话,太无聊了。”盛自阳控诉她。


    苏忆慈坐在沙发上,很认真地开始思考,末了,和盛自阳说:“这样,我给你找点事做怎么样?”


    盛自阳连连点头:“可以,是什么?”


    苏忆慈却神秘兮兮,说暂时先不告诉他。


    盛自阳傻乎乎地说好,还乐呵得不行,可第二天,他看见助理陈涛抱着一堆报表推门进来。


    他无比期待的眼神顿时熄灭了下来。


    苏忆慈笑眯眯的:“看吧,看会就不无聊了。”


    盛自阳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送了,他硬着头皮,翻开第一页。


    苏忆慈也安心地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


    病房里静悄悄的,她再也没听到盛自阳时不时的咳嗽声和吹口哨声,这让她很满意。


    工作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最后一通电话挂断,苏忆慈一身轻,她回头,刚想问问盛自阳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就看见报表散落一地。


    他睡着了。


    苏忆慈看见这一幕,拼命压抑住自己,才没有笑出声来。


    估计是瞌睡过去的,被子没有盖好,头发也凌乱着,能看出来他估计狠狠地抓了几下头发,最后还是没辙,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苏忆慈慢慢走近,把报表捡起来,又把被子给盛自阳盖好,顺便捋顺他的头发。


    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盛自阳。


    她忽然想起年少的时候,盛自阳来她家写作业,总爱偷看她的答案,苏忆慈相当看不起这种行为,把试卷捂得死死的,气得盛自阳说她小气,最后两人又大吵一架,害得苏亦慎和苏忆真出来拉架。


    年少的回忆总是鲜活,苏忆慈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柔软无比。


    ……


    盛自阳正式出院是在五天后,当他终于坐到自家沙发上的那一刻,忍不住发出一句长长的叹息。


    苏忆慈刚陪着他从医院回来,不喜欢身上一股味道,先去楼上换衣服。


    盛自阳见状,从沙发上起身跟过去。


    苏忆慈换的睡衣,换完之后顺便去卫生间洗了个手,一转身,看见盛自阳堵在自己身后。


    “干嘛?”苏忆慈问他。


    可能是刚从医院回来,盛自阳有些兴奋,他看着苏忆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睡了!”


    苏忆慈被他无语到:“所以呢?”


    盛自阳不说话了,露出迷之微笑,眨巴着眼睛示意苏忆慈。


    苏忆慈装不懂,推开他要出去,还不忘补刀:“眼睛太小了我看不见。”


    “哎!”盛自阳拦住她,不许她走,他忽然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你教过我,想做什么事要说出来对吧。”


    他一本正经: “小慈,我今天晚上想和你……”


    苏忆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他的嘴,眼睛都瞪大了,不是,这人尽学些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