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大哥,收手吧
作品:《驯养疯批[快穿]》 “这种人就该被千刀万剐,最好跟高家那两货一起死。”
李株说了两句放下手机,不知是不是演人设习惯了,他从前那么喜欢摆烂,心态平和的一个人,只要一想到三个畜生的所作所为,心里邪火直往外冒。
高从霭情绪淡淡的,“他逃不了。”
李株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梁小姐杀了高彦和又溺死高从俞后,真的离开了吗?
两个始作俑者死了,他下意识默认事情结束。
可曾经镇压过梁小姐,出主意拿人献祭当替身的黄大师还活着,虽不是主犯但同样罪不可恕。
“你妈妈会继续报复他?”
高从霭没说话,冷漠的眼神道出一切。
李株心里舒坦了,恶人就该有恶报。
黄大师早年攒不少钱,蹲几年出来继续享受人生,这种好事必须留在梦里。
没两天,高从霭带来了新消息。
黄大师半夜起来上厕所,一头栽进马桶中,其他狱友早上起床才发现。
把人拉起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泡烂了。
活像是在水里沉了十几天,抬走的时候,所有人离得远远的。
李株唏嘘,在马桶里闷了大半夜,入味了吧。
郎峰早听他哥说了最近发生的事,用力拍腿,“大快人心!我下去买酒,必须庆祝庆祝。”
“喝你个蛋!”李株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累了一天,老子想早点睡觉。”
跑外卖的时间长了,谁都遭不住。
李株连续几天拿下业务冠军,有点乏了,他举高双手拉伸疲惫的身体,垂眸看见高从霭正仰头看自己。
那双眼睛直勾勾的,从高从霭的角度正好看到青年衣服下的一截腰。
腹肌轮廓分明,比脸和手背的皮肤更白。
高从霭还记得那天早上,意外抵上时的触感。
李株顺着低头看了眼,不是吧,在盯我腰?
变态。
他连忙放下双臂,欲盖弥彰的扯了扯T恤。
兄弟俩是在合租屋楼下遇到高从霭的,来之前高从霭发过短信,但李株因为手机没电,没看到。
路灯光线把男人的发稍染成了橘色,在看到他后,高从霭暗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那一刻,李株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现实中他父亲去世得早,妈妈工作忙,后来再婚又生了一个弟弟,将那份本就给予不多的关注,又分走了一部分给第二个孩子。
从小到大,李株念的都是寄宿学校。
偶尔回家吃饭,他总觉得那三个才是一家人。
他曾尝试着和母亲谈心,缓和日渐疏离的亲情关系。
但母亲不以为意,说他想太多,说他心思深,说他钻牛角尖。
还说他学习成绩不好,反倒学会了嫉妒亲弟弟。
后来李株参加工作,母子俩的关系更加疏远,又因为能力不够突出,被母亲认为是没出息,两人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这是李株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有人愿意等的。
知道他们没吃饭,高从霭还特意带了大酒店的饭菜,并邀请了另外两个合租人。
沈萍芳把菜倒进盘子里的时候,都已经凉透了,不知道这人在外面等了多久。
想起这一段,李株又悄悄收回来心里骂的那句“变态”。
不管在其他人眼中如何,高从霭在他这里是个缺爱,有点偏执的好人。
庄恒川敏锐的察觉气氛不太对,视线在李株和高从霭两人间来回跳转。
忽然就明白了。
他清清嗓子,抓着郎峰往门口走:“喝酒伤身,咱俩买点饮料回来。”
“不是,买饮料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拉上我干嘛。”
郎峰反抗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防盗门外。
热好菜的沈萍芳端着盘子走出来,发现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客厅忽然安静了,有点茫然。
“马上吃饭了,他们人呢?”
“买饮料去了。”李株重新坐下,等沈萍芳一走,往高从霭那边靠,“你能不能别总盯着我。”
“我喜欢。”高从霭声线平稳,如果不是李株知道这人的脾气,一定会认为他在挑衅。
“我一个大男人有啥好看的。”李株粗声粗气地说,心头有点慌。
“我不知道。”高从霭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李株连声附和。
一股小小的失落涌上来,如果朋友够多,高从霭就去盯别人了,哪有工夫只盯他。
不会每天晚上给自己发消息,也不会像今晚这样,拎着好吃的饭菜来楼下等他回家。
——
庄恒川拎着大瓶可乐从小卖部出来。
郎峰在后面嘟囔:“就买一瓶你还拉上我。”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庄恒川回头看他,“没察觉出来?”
“察觉什么?”郎峰呆滞。
“徐晓哲和他那朋友不太对劲。”庄恒川说,“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氛围,他俩氛围不对。”
“哪儿不对了。”
“那谁看徐晓哲的时候,眼睛都快黏到他脸上了。”
经这么一提,郎峰也察觉到了。
自他哥从高家回来后,高从霭时不时往这边跑,每次都提想留宿,又被他哥打发回家。
而且每次,只要他扭头,就能看到高从霭盯着他哥看。
他哥说话要盯,喝水要盯,刚才出门前,他哥就是起来伸个懒腰也要盯。
“曹!”郎峰惊得停下来,“他们要搞对象?!”
他以为他哥变好了,没想到是换了对象!
见他脸色难看,庄恒川蹙眉:“我以前就发现了,你很反对徐晓哲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有什么好,不能结婚也不能生孩子。我哥将来要成家立业的,喜欢男人就不能再有正常人生了。”
“什么是正常?”庄恒川低头点了一支烟,又从烟盒中抖出一根给郎峰。
郎峰咬在嘴里,暂时没点,“像其他人一样呗。”
“其他人是什么样?”
“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一起到老。”
“谈恋爱会分手,结婚可能会离婚,生下的孩子未必会孝敬父母,一起到老就更不一定了,谁能掌控岁月和生死?”庄恒川道,“在我看来,心之所向就是正确。当然,必须建立在合法,且不违反道德的基础上。”
郎峰嫌弃,“你说话怎么文绉绉的。”
“嗐,我也是在书上看的。”知道对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庄恒川直说了,“他之前不是暗恋我吗,我是真被烦得不行,觉得他是变态,不正常,就去网上问,还、还骂同性恋就是有病。结果反被狠狠教育一通,对了,他们也批评了徐晓哲行为过激,比我更过分。”
“那些人说我不该对同性恋群体抱有偏见,毕竟人家没花我的钱,也没吃我家的米,个人选择不同不该歧视人家。我后来也查了资料,这的确不是病……以前是我狭隘了。”
“……”郎峰万万没想到他觉悟这么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久以来,除了被他哥骚扰的当事人,他是最反同的。
现在队友站到了对立面,他孤身一人还要坚持吗?
而且庄恒川说得对,只要不伤害他人,他哥是不是同性恋又有什么关系呢,又影响不到他们的兄弟情。
如果他固执己见,继续反对,坚固的兄弟情势必出现裂痕。
“我知道了。”郎峰低声说,眉眼低垂的模样,显然没有完全接受。
庄恒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一下子要彻底转变很难。
两人回到家,客厅里放着综艺节目,饭菜也全摆上桌。
望着满桌饭菜,郎峰对他哥搞男对象的事,多了几分接受度。
知道高从霭带来的菜多,没想到这么多。
回锅后样式自然不如酒店原本的好看,食材却是看得见。
郎峰忍不住咽口水,其实他哥跟小高先生在一起也不错,不愁吃不愁穿,挺好。
重点是,他能跟着沾点光。
李株不知道自己因为一顿饭就被卖了,递筷子给高从霭,又给他倒了一杯可乐。
高从霭吃饭很安静,不紧不慢,几乎没有声音。
胃口依旧不好,饭量只有李株的三分之一。
他上下打量对方,“你是怎么长这么高的?”
高从霭:“天赋异禀。”
李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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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大师一死,高家的事情算彻底结束了,李株很珍惜这顿饭。
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他就要离开了。
郎峰自立自强,能好好照顾自己,高从霭独惯了,世俗又总是拿偏见的眼光看他,万一哪天出事都没人知道,更没人关心。
李株放心不下。
他希望高从霭能和郎峰建立友情,在他离开后能相互扶持,犹豫了下,他破天荒决定今晚让高从霭留宿。
高从霭求之不得。
饭后刚到十点,他就捧着李株找出的旧衣服进了卫生间。
郎峰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哥,“你……”
【骗子,说好的友情呢,都留宿了还怎么纯洁!】
李株盯着那行字,是单纯的文字弹幕,没有分值。
“统哥,什么情况?”而且他想不通,留宿怎么就扯上纯洁了?
365:“就是单纯的吐槽,不涉及对宿主的情感。”
李株接受良好,只要不掉分就行。
高家凉了,但外挂还在,能时刻知道对方对自己每一分好恶不是件愉快的事。
“外挂什么时候才能失效?我离开的时候吗?”
“是的呢宿主。”
“那我什么时候离开?”李株舍不得这个世界,在这里他不是单纯的工具人。
“得看上面的安排。”365监测宿主的情绪,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你可以享受当下,未来的事以后再说。”
李株:“好吧。”
这次任务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以前都是执行完任务直接抽离走人。
李株心里不安,“该不会是局里出事了吧?!”
365:“自己吓自己没有好处。”
“哦。”李株努力平复心态。
高从霭洗完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脚踩在拖鞋里,走路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有点出戏,李株噗嗤笑出声。
之前高从霭来住的时候,也这么搞笑吗?李株想不起来了,大概是那时候关系不如现在亲密,不够关注。
他怀里掏出一个新枕头,问高从霭:“你睡哪边?”
正坐在自己床边刷手机的郎峰翻白眼。
李株余光瞥见什么,扭头看去,好兄弟又在刷弹幕了。
【他冲谁来的不知道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跟你睡好吗】
【明知故问,假,太假,假死了】
李株拳头硬了,沉着声音说:“该你去洗了。”
郎峰掏了掏耳朵。
【恼羞成怒了,啧啧啧】
李株看他怪模怪样的脸,恨不得踹一脚,欠收拾。
高从霭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眼神里的羡慕藏不住。
李株的情绪一下子没收住,瞥见高从霭的表情,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想挨骂?”
“嗯,想。”
李株顿时不说话了,尴尬。
高从霭从他怀里接过枕头,与李株的枕头挨在一起,“我跟你睡。”
“哦。”李株的嘴唇抿了抿,对上男人的视线,那股莫名冒出来的尴尬更严重了。
“我出去喝水。”说完仓惶地跑了。
房门被拉开,又重新合上。
高从霭看向并排在一起的两个枕头,抬手摸了摸李株那个。
上面有洗发水香味。
他附身闻了闻,发出长长的喟叹。
高家出了丑闻,连带着别墅也变得不祥,高从霭将其低价卖掉搬去了大平层。
每天夜里,他要握着手机才能睡着。
高从俞安装在青年手机里的跟踪软件,被移植到他的手机里。有时候发消息青年不回,或者对方睡着后,高从霭就会打开软件盯着小红点。
今天下午五点,发出的消息十分钟内没收到回复,他立刻打开跟踪软件。
知道青年的位置后,烦躁的情绪被安抚大半。
他以前也对朋友有很强的占有欲,这次一样,又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徐晓哲比他们更加特别,更愿意包容他。
在徐晓哲这里,他不用隐藏想要独占的贪念,因为对方什么都知道。
听到及近的脚步声,高从霭收回摩挲枕头的手,拉开被子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