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欺负

作品:《假死后,她的便宜兄长疯了

    “我就知道卓恒那小子不怀好意。”明洛水说完这话就跺了跺脚,那等行径叫明澄想到了从前,无论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她这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始终都没有变过。


    明洛水未觉出自己方才所为有何不对之处,抬眸时见明澄正瞧着她笑,她当即拿着手里的糖葫芦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中邪了,怎么笑成这样?”


    明澄知自己失态,随即抽了明洛水手里的糖葫芦吃了一颗,“馋这小东西了。”


    “馋应该是流口水,不应该笑成你方才那样吧?不行,我看看。”明洛水当即抬手搭了他的脉,“阿澄,你,你这脉像,怎么,怎么乱成这样?”


    明澄恐叫她知了自己心思,只又塞了一颗糖葫芦入口,口齿不清地说着回去了,就自顾往前走。


    “你别吃了,年纪大了吃太多糖对身体不好!”明洛水提着裙去追,二人边走边打闹,渐行渐远。


    一直隐在巷子里的陈谨芝终于走了出来,他瞧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身影,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明洛水所料不差,她与明澄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卓恒就来迎他们,言说姜涣备了好些吃食,就等着她过去了。


    明洛水与明澄相视一笑,自随着卓恒一道去寻姜涣。


    “小馄饨,还有蒸饼,我还备了酥黄独,鸡丝签,虾元子,金玉羹。”姜涣将做的吃食都往明洛水跟前摆了摆,她见明洛水并不言语,又道:“师父如果觉得还不够,我再去做一点别的,给你做个盏蒸羊?”


    “行了,想问什么就问,别做一堆吃食,我又吃不光。”明洛水将一旁的明澄扯过来一道坐下,随即就夹了块酥黄独往嘴里送。


    姜涣瞧了瞧卓恒,随后深吸一口气,道:“师父,我,我的身世……”


    “你不姓卓。”明洛水咽下一口,随即剜了眼卓恒,道:“你的母亲,是我的同门师妹,明若,你腰上的那串葡萄铃,就是她的。”


    明洛水搁了手中之箸,随即也将自己腰间的葡萄铃取下,她将锦绳朝着左右不同的方向转动,而后将上面的字摆给姜涣看。“这串是我的,是以,有我的名字。”


    姜涣怔了怔,随即取下自己腰间的那串葡萄铃,依着明洛水的样子转动,上头果然写着‘明若’二字。


    “当年我与阿若都遇上了倾心之人,我遇上了一个王八蛋,阿若比我命好,遇上了一个真心中意她的男子。只可惜,那男人是个短命的,被仇人杀了。”


    “阿若得知他死了,心绪起伏大动,而那男人的仇家还对她穷追猛打。我寻到阿若的时候,她已是临盆之际。我在旁与她接生,她生下了一个男胎,一个女胎。男孩生来就有残缺,落地不过盏茶时辰就离世了,女孩便是你。”


    “你母亲心系你父亲,不愿独活,便随他去了。她将你交托给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要再被他们那些故旧仇恨牵扯了去。”


    “我答应了她,带着你回到越州,正逢你这个便宜兄长病得一只脚进棺材了。我救了他,又瞧见卓家夫妇是个可托之人,就把你交给他们抚养。如此,你有了新的身份,也就与他们那些仇敌脱了干系。”


    姜涣:“那我阿娘与兄长的坟茔在何处?”


    “依着素问谷的规矩,烧成灰装坛,然后送回素回谷埋葬了。”


    明洛水没有再说旁的,只是开始端着碗盏不停地吃东西。姜涣听罢,没有说话,只是兀自离开,一旁卓恒自是去追。


    明澄见他们已然离去,这才抬手按住明洛水不停往嘴里拔食物的手。“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叫她知晓自己的父亲死与江湖恩怨,叫她知晓自己的母亲是殉情而亡,总好过叫她知晓她的母亲是为了生下她而死的好。”


    “洛水,你没做错。”


    “我知道。”明洛水搁下碗盏,眼眸中的水气氤氲不止,她瞧着桌案上的烛火,自嘲道:“我其实特别想要元娘知道她的父亲是个多么不堪之辈,我特别想要元娘与他恩断义绝,我甚至不需要编排谎言,如实说出来就行了。”


    “可我还是得骗她。”


    “你今日所为,也是明若所愿。上一辈的是非对错就由我们来承受,她还年轻,她该有她自己的日子,不应该把父母的仇怨加诸在孩子身上。”


    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明澄抬手将她揽进怀里,不叫她这垂泪模样被人瞧了去。明洛水哭了一阵,随即在明澄怀里左右蹭了蹭,将泪水与嘴角的油渍一并蹭到了明澄胸口。


    “衣服你自己洗,还有,我哭这事,不准说出去!”明洛水眨了眨叫泪水打湿的眼睛,说着这没有半点气势的威胁之语。明澄点头应下,她才离开。


    “喜欢她就追,一把年纪了,别再错过了。”明澜从旁行出来,他倚在门框之上,双手交叉,道:“别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追求女子就不稳重了,该争的,该抢的,你都得安排上。”


    明澜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明洛水用过的碗盏,夹着碟子上的菜品开始吃。


    “我说的,年纪是大了,但咱们心还是得年轻一点。你看,你替那疯丫头守了二十几年了,再守下去你怕是吃药都给不了她……”


    明澄直接反手一枚星芒镖钉在明澜头顶处的门框之上,将他的话打断。明澜斜着瞧了眼,道:“你别不爱听呐。你看,从前你不说,是因为她心里有陈谨芝。现在你也瞧见了,那陈谨芝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你呢,就把从前那些准备了没用过的招术全用上,别再干等着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澜转身要走,身后的明澄却开口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明澜听到时止了步子,可却只是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明洛水还在,他还有机会,而明若已经不在了,他就算愿意付出代价,也换不回明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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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涣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就坐到了这院里的秋千架上,而卓恒便立在她身后,替她推着秋千。姜涣没有笑,也没有哭,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像是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那些得知自己身世的人,或是难受,或是欢喜,或是不可置信,总该有些情绪,有些起伏才是。可自己在听完之后,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平静得叫她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冷血冷情之人。


    “你说,我是不是狼心狗肺呀?”卓恒闻言当即止了手上的动作,他行至一旁与姜涣一道坐到秋千架上,宽慰道:“我家姈姑现在这般厉害,已经能将狼心狗肺都摆到人身上了?”


    “我与你说正经的。”姜涣被她逗笑:“戏文里每每唱到有人得知自己真实身世之时都会大辈大喜,可我为何就仿佛在听旁人的故事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


    “因为你的父母并不是抛弃你,你母亲与父亲恩爱情深,她在失了夫君失了儿子的情景之下,还要替你想好日后的路。”


    姜涣蹙着眉头,道:“我遇上过许多失了夫君的女子,她们大多都没有殉情,因为有孩子,她们要替孩子着想。”


    “也有殉情的呀。”卓恒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若你身故,我必不独活。”


    “你至于这么咒我吗?”姜涣蹙着眉头转过去瞧他:“还有,我不是死过一次吗,也没见你殉情呀!”


    卓恒即刻辩解:“那不是你留了书信要我活着吗?”


    姜涣语塞,憋了半日,回道:“你就这么听我的话?”


    “自然。”


    姜涣:“那我说我不是卓璃,让你别再跟着我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那换你,你能听?”卓恒端正了身姿,道:“要是换我死了,十年之后你在街市之上遇到一个同我生得一模一样,声音都一样的人,他说你认错人了,你就当真不粘过去了?”


    姜涣一回想,似乎是这么个礼,可吵架的时候,她绝不能输掉这脸面。是以,心一横,她直接故技重施:“你欺负我!”


    “我,我没有。”


    “你就有!”


    卓恒知她意图,随即笑着欺身上前堵住了那张佯装生气而微微撅起的红唇,叫她惊在原处。


    夜风扑在她的面上,却吹不散她面上的滚烫气息,他似风卷云般一寸又一寸地攻战着,叫她并无还击之力。


    树枝叫这阵风吹得发出阵阵沙沙声,良久之后,风停声止,他才松开她,嗓音沙哑道:“这才叫欺负。”


    姜涣愣在原处,她不停地眨着眼睛,良久才回过味来,随后伸手将卓恒锤打了一通,方急奔离开。卓恒知她羞怯,此时亦不去追她,只是荡起了秋千,思索着也时候让卓远山出面提亲了。


    卓恒有提亲之意,赵元熙亦有此心。


    姜涣离宫不过一日,他便再次轻车微服地来到了辅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