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相互试探

作品:《假死后,她的便宜兄长疯了

    二人入得内里,依旧有仆从来上茶点,陈谨芝见姜涣未有所动,开口道:“姜娘子是怕老夫在茶水中动了手脚?”


    倒还真是以己度人。


    姜涣如是想着,随即扬起一张笑脸:“说出来怕侯爷笑话,实在是方才在陈娘子屋里吃得多了些,现在吃不下了。”


    陈谨芝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他料到姜涣会说出一堆的借口理由,独独没有想到过姜涣会说这话。


    姜涣瞧着陈谨芝的反应,又道:“那我这就再吃一点。”她说罢这话便随意拿了块糕点来咬了一口。


    “你倒是放得开。”陈谨芝将茶盏摆下,“你说你寻不到你的师父与师弟了,怎还有心思吃吃喝喝,不见忧心?”


    “人嘛,活在这世上总是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寻人。毕竟,他们不会因为我少吃几顿就能立时回来的。我既要寻他们,自然得保证自己有力气才行。”


    姜涣眉眼带笑,叫陈谨芝一时瞧不透她。他观此人不过年二十几,遇事沉稳,倒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模样。


    陈谨芝在打量姜涣,姜涣亦在打量着他。若是方才她还不能知晓明洛水等人的行踪,此时却是能猜到几分了。


    成鲤说过,陈谨芝少时与明洛水有情,而方才在侯府大门之外,陈谨芝的所言所语亦叫姜涣觉得他对明洛水余情难忘。


    可此时,她却不怎么想了。


    这陈谨芝变脸速度如此之快,只怕方才那些担心在意都是故意做戏给春水看的。而春水知道了,必定就会递话给陈瑶池,陈瑶池又怎会不与自己的母亲长乐郡主说呢?


    如此,不外乎两种结果。


    第一,便是明洛水并不在长乐郡主手中,而长乐郡主又知晓明洛水此时在都城,她不外乎就是派人去寻,去杀,或是什么都不做


    第二,那便是明洛水就在长乐郡主手中,而此时姜涣前来寻明洛水,为免节外生枝,多少是得派些人除了的。


    而陈谨芝有所为,只怕他早就知晓明洛水来了都城,而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意味着明洛水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若明洛水就在长乐郡主手中,郡主应当会早早处置了她,断不会留到现在。


    姜涣一时也不能尽数猜准了,只得先与陈谨芝周旋,也好再探些消息出来。


    “那姜娘子可知你师父缘何来都城?”陈谨芝又端起了那盏茶水,语调轻柔,眼睛始终盯着自己手里的盏子,未有点半要瞧着姜涣的意思。


    姜涣稍垂了垂头,荡出一抹乖巧的笑容:“这个,妾也不知。数月前师父忽然与妾说,她要外出远行一段时日,我问家师要去何处,家师说,随意走走。”


    陈谨芝:“那你怎知,她是来了都城?”


    “妾本也是不知道的。哦不,应当说,妾本也不敢猜师父往都城来了。”姜涣故作玄虚,道:“妾的师父曾说,她在都城有仇家,还是了不得的仇家。是以,师父素来都是避开都城的。”


    “妾虽不知家师的仇家是何人,但知晓师父素来是说一不二,她说不会去都城,那就必然不会。除非,都城出了顶顶紧要的事。”


    话至此处,姜涣又停了下来,她的双手捧了茶盏在手,不饮,也不摆回去。


    陈谨芝将茶盏摆回原位,他只盯着姜涣瞧,并未加之言语催促。


    他不问,姜涣亦不催,二人便是这般相视而坐,屋内静得出奇,静得可怕。就好似平静的水面之上不见风吹褶皱,可在水面之下,却是鱼群追逐不断。


    “父亲!”屋内二人皆不开口,反倒是陈瑶池从外间边跑边唤地闯了进来。“父亲,女儿来给父亲请安。”


    姜涣当即站起身来与陈瑶池行了一礼,陈瑶池瞧了眼姜涣,故做惊讶道:“姜娘子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方才春水姑娘送妾到府门,本该回去的,不曾想遇上了侯爷。侯爷听闻家师失踪,这便将妾叫到此处说话。”


    “那可真是巧了。”陈瑶池转头对上陈谨芝,笑道:“父亲,女儿来寻父亲也正是为了这事。姜娘子与她的师弟感情甚笃,父亲可得帮忙问上一问。”


    “那姜娘子的师弟生得何等模样?”


    姜涣答道:“妾也不知师弟的模样。素问谷有规矩,他是内谷弟子,终身不得除下面具的。侯爷若是出手,还请问上一问,可否遇见一个面戴黑石云纹面具的男子,面具之上刻了两个字——成鲤。成就的成,鲤鱼的鲤。”


    “知道了。”陈谨芝只答了这三个字,随即又去端了那盏子。姜涣见此,当即起身告辞。陈谨芝瞧着她离去的背影,道:“瑶池,她真的是江湖医女?”


    陈瑶池一时未其意,只得如实道:“是的,家在武林城,从未离开。”


    “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女儿告退。”


    陈瑶池前脚从陈谨芝院里出来,后脚便去了长乐郡主的屋内,与她言说这桩事。“母亲,女儿本想将那姜涣打发出去,假意说帮衬随意搪塞一番便是了。哪曾想,今日父亲提前回了府,反叫他们在府外撞上了。”


    “父亲听说她是明洛水的徒弟,又听说明洛水失了踪迹,当下就慌了,即刻便把那姜涣叫到了自己书房里。我去的时候他们好像说完了,就这么相互瞧着对方,我,我心里实在没底,就只能进去了。”


    “急躁。”长乐郡主白了她一眼,染了赤色丹蔻的指甲在自己白皙的手背上划了几下。“你这般急躁地跑进去,你父亲能不多想吗?又不是姓明的妖女亲自上门,你急什么?”


    陈瑶池蹙眉辩解:“我怎能不急?春水都亲眼瞧见了,那姜涣都要走了,阿爹的脚也都跨进了门槛,生生是又退了回去,把她喊住了。”


    “那又如何?”长乐郡主蹙着眉头想了想,道:“你曾说过,那个姜涣生得与卓璃很是相似?”


    陈瑶池点头:“我问过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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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卓恒的那个仆人,据说声音容貌有七、八成相似,只是,她不是卓璃。阿娘说过,卓璃番豆不服,我亲眼见她食用番豆,并无不妥之处。”


    长乐郡主:“番豆不服之症素来都是医不好的,她既然能食用番豆,那必不会是卓璃了。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留了。”


    陈瑶池:“为何?”


    “明洛水与你父亲几十年来从未见过,你父亲对她依旧念念不忘,而你那个太子哥哥,他东宫里装了多少个与卓璃相似的女子,你忘了?”


    “声音相似,习惯相似,容貌上哪怕只有一分相似,或是有一个部分相似,他都能迎进东宫。现在来了一个与卓璃生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你觉得他能放过?”


    “届时她入了东宫,再去与太子求上一求,不过寻个江湖女子,太子还能驳了她的意?”


    陈瑶池听罢亦回过味来,她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刀最好是由太子妃来下,我着人递信去东宫。”


    “回来。”陈瑶池立时要走,长乐郡主当即将她喊住。“卓璃跟太子妃是表兄妹,你确定她会杀了一个与卓璃相似之人?”


    “自然。”陈瑶池又坐回去,道:“想当年坊间便有传言,说太后原本就属意杜氏女为太子妃的,不曾想反被卓璃后来者居上。若说当年还顾忌两家之间的亲眷关系,她不好发作,现在来了一个毫无干系只是容貌相似的,她难不成还不好发作?”


    “我真不知道说你聪明,还是傻。”长乐郡主白了她一眼,“说你傻吧,你知道安抚糊弄那姜涣,说你聪明吧,你居然想着把这事捅到东宫。”


    “那杜慧宁会不会动手尚且两说,即便会,她有本事把手伸到宫外?你当她是秦贵妃,有拿捏着兵权的族人出手?她父亲手底下是有些门生,但都是些外放到地方的文官。”


    “真正能帮得上手的,只有卓家。那卓远山会动手杀一个肖似自己女儿的人?”


    陈瑶池听罢亦垂了头。她心中清楚,卓恒在瞧见姜涣时那等模样,此后又有意无意维护于她,若是叫卓家人知晓了,怎会不拦阻?


    陈瑶池不再言语,长乐郡主亦缄口不言,二人都一并静静坐着,相互思量着应当如何办。


    长乐郡主思量许久,方道:“这事你就当从不知晓,咱们的人也都不要动。”


    陈瑶池:“就这般轻轻放过?”


    “卓恒回都城已经数日,那些官银,物证也都交上去了。可陛下迟迟未有行动,这个时候,绝不能出岔子。等这一关过去了,再收拾那个贱||人。”


    陈瑶池听罢,这便也应下来了。此时与她们而言远有比明洛水更为紧要之事,只要宣帝将官银案一锤定音了结了,她们方能放宽心来。


    姜涣离了永乐侯府,却不着急回四方客栈。她覆着面纱,提着医箱,就这般在都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来回穿梭。


    毫无目的,亦不打算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