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姜涣当即站起身来,双目怒睁,道:“你再说一遍,谁?”


    “这桩事是我昔年偷听师父与明澜师伯谈话才知晓的。当年那个游荡在江湖上收钱买命的杀手陈九,摇身一变,变成了永乐侯。”


    “他封了永乐侯之后想让师叔当他的外室,但你也清楚,依着师叔的性子莫说当外室了,就算是平妻,她也不会点头的。”


    “什么玩意儿!外室?” 姜涣登时站起身将他打断,她左右来回一阵踱步,怒道:“他陈谨芝算个什么玩意儿,他不就是靠着娶了长乐郡主,靠着郡主在宫里的那点宗室脸面,才能得个爵位吗?”


    “还敢让师父当外室,外他大爷的室!男人果然都是狗!”姜涣说罢这话,成鲤当即点了点头,他才刚点完头,便停了下来,抬眸盯着姜涣。


    姜涣瞧了他一眼,补充道:“没说你。”


    “我也是男的。”


    “在我眼里你不是。”


    二人正争论着,便听得东迟的声音自后传来,他一壁跑一壁喊,待行至姜涣身前时,已是气喘吁吁。


    “姜,姜娘子,我,我家大人请,请你快些去,去牢里。”


    姜涣:“出什么事了?”


    东迟答道:“那几个刺杀娘子的刺客,都死了。”


    “我去吧,死人身上的东西,你不如我。”


    姜涣亦是同意:“也好,我继续守在这里,免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东迟听得此语,自引着成鲤一路往白牢中而去。成鲤到时,那些刺客的尸体已叫卓恒命人抬出摆放好了。


    卓恒:“怎么是你,你这么快就查到梁重孙女的位置了?”


    “哪那么快。”成鲤半蹲着查看那几具尸体,片刻后,方道:“都是中毒死的,瞧着样,应该是半程散,这种毒服下之后要三个时辰才会毒发。”


    “想来这些人是出发之前就已经先服了毒,若是成事自可再吃解药,若是事败,也不必费心灭口,倒是个保全自身的好方法。”


    卓恒:“你既说得出这毒的名字,想来也知道这毒出自哪里,哪些人能拿到手。”


    “确实。”成鲤点头,“出自素问北谷,我手上就有。”


    卓恒听罢,当即蹙起了眉头。成鲤见些,又道:“不是我下的毒。”


    “我知道。”卓恒又行进几步,道:“可还能从尸体上发现旁的线索?”


    “可以。”成鲤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道:“让我剖了他们,我就能告诉你答案。”


    东迟:“剖?成郎君,你不是已经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了吗?既然知道因何而死,为什么还要剖?”


    “因为你家主子不想知道他们因何而死,他想知道,他们生前活在哪里。”


    卓恒确实有此打算,素问北谷的本事,他自然是信服的,这便也嘱人相帮,将这些尸体抬至别处,等候成鲤剖尸检验。


    卓恒自将县衙的仵作唤来,二人便一道开始剖验尸体。此等场面叫诸多衙役承受不住,一个二个全都跑到外间吐了起来。


    “大人,你说这成郎君在里面到底干了什么?”东迟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跑出来吐,便觉得自己没有跟进去这一决定实在聪明。


    “你要是好奇,自己进去看一看。”


    东迟笑得尴尬:“大人,这,我看就不必了吧?”他可不想呕到黄胆水都出来。


    二人再外间又站了一个时辰,才瞧见成鲤走出来。


    “那些人吃的东西都很寻常,都是时下武林城内随处可见的食物。他们身上的衣服料子也都是寻常面料,只有这个,兴许元娘能告诉我们答案。”


    成鲤将一块还残留草药的布巾提到了卓恒面前:“这上头的草药是仙鹤草,用来止血的,看这样子是新鲜的仙鹤草。元娘时常上山采药,她应该知道武林城外哪座山头会有这种草药。”


    既已得知想要的线索,一行人自又回转去寻了姜涣。


    “仙鹤草?云水山坳里就有。”


    卓恒听罢,心觉奇怪:“云水山坳,我已多次派人搜索过,并无可藏人之处了。”


    “确实,而且那屋子也空了。”成鲤把东西全搬走了,如果有机关,成鲤早就该发现了才是。


    卓恒:“无论如何,还是得再去寻一寻才是。”


    姜涣抬头看了看渐已泛白的天际,道:“天快亮了,你先点齐人马,天亮后我随你一道再去一次云水山坳。”


    “我……”


    成鲤刚吐了一个字,就叫姜涣打断:“你在这里守着梁重吧,我怕到时候他们护不住梁重,免得届时没寻到梁重的孙女,反叫梁重被人暗害了。”


    “那不行!你要再受伤,我可是很丢脸的!”开什么玩笑!这种丢脸的事有一次还不够,还打算来第二次?


    他可还没死呢!


    姜涣无奈:“我保证,我不让自己受伤,就算受伤了,我也保证不去师伯面前说你的小话,更不会让你的死对头知道,让他笑话你,行了吗?祖宗!”


    “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守在这里,我陪他去找。”


    卓恒:“不行!”


    姜涣:“不行!”


    二人相视一眼,姜涣上前将成鲤往边上扯了扯,道:“你别在这里瞎起哄,我跟他一起去,还能有人手帮着,我要留在这里,你就是让我一个人独守大营。”


    “我轻功是好,我刀剑功夫没你厉害,你守在这里,我才放心。等把人救出来,他就能回去了,所以你别闹了。”最后这一句,姜涣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成鲤略忖了忖,这才肯松口:“记得带上称手的家伙。”


    “知道了。”


    眼见成鲤应下来,姜涣当即转身与卓恒言说自己要先回医馆去取些物件,届时直接北门处碰面。卓恒自是应下。


    自武林城往云水山坳而去皆是自城北而出,卓恒带着人在北门候了不多时,姜涣亦至,依着先时路线,他们又重新往素问北谷在山中的联络点而去。


    一行人再次将那宅子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连每一块地砖都敲过了,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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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


    姜涣对此其实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里曾经是北谷的联络点,若是其中有机关,成鲤早早就会发现。


    只是既然杀手身上有仙鹤草,而此处又是武林城外唯一长有仙鹤草的地方,总归还是得过来看一看,才能放心。


    “云水山坳中只此一处宅子,再无旁的,他们若是要藏下一个小孩子,不在此处,怕是只能寻个山洞了。云水山中虽然也有山洞,但都是些狭小洞穴,断不可能容纳这么多人。”


    “可若不在此处,也不在山洞之中,那会在哪儿呢?”


    卓恒:“无妨,直接搜山吧。”


    “搜山动静太大,也费时费力,不过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了。”姜涣如是说着,她转身正欲离开,目光忽然停留到了院中的一排竹灯之上。


    那一排竹灯并非近日才有,上头沾了许多青苔,每一根竹筒上还都摆了一支白烛。


    卓恒顺着她瞧着的方向看去:“怎么了?”


    姜涣朝着那排竹灯走去,仔细瞧了瞧那上头的白烛。“这排竹灯非是近日才有,当是有这所宅子之时,就存在了的。但是,这上头的白烛有大有小,很是奇怪。”


    “寻常人户买蜡烛基本都是买同样大小的,即便是要多备下几款大小不同的,也不该摆在这里才是。大人你瞧,”姜涣指了指那些竹灯,“这个白烛十分细小,像是许多百姓祭奠时会用的。”


    “但这个,这般粗大根本摆不进这竹灯之内。”姜涣抬手移开那根白烛,便瞧见内里有一个圆形铁环,似是连着某个机关。


    卓恒抬手去拉那圆环,只觉很是费力,他暗暗使劲,不多时便将连接着铁环的铁链一并拉出。他拉着后退几步,竹灯旁的几块石板便传来一阵响动,其中一块已然移开,现出一条暗道来。


    随行之人都围了过来,卓恒令一队人随他一道入内,却被姜涣阻止。


    “这暗道的机关位置虽不像北谷的手笔,但保不齐内里的布局还是按北谷的规矩来。若是如此,越少人入内,越好。”


    卓恒听罢,便只叫了两个身手较好的衙役与他们一道入内,旁的人都留在外头策应。姜涣自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随后又倒了丸药出来分与几人。“先服下避毒丸药,以防万一。”


    待几人将丸药服下之后,姜涣随手取了个白烛来点燃,便带头入了暗道之中。


    地底暗道很是潮湿狭小,一次仅容一人通行,他们跟着姜涣一路前行,走了约摸盏茶时间,才进到一处稍大的地方。


    那里摆满了许多箱子,同行的衙役上前打开,内里竟还是些未重铸的官银。卓恒上前拿起一锭银来看:“梁重不是说都重铸了吗,怎么这里还有这么许多?”


    “除了这些官银,还有甲胄。”姜涣亦上前看了看,“想来这些甲胄兵器便是从那些护送的兵士身上扒下来的。”


    卓恒将手中的银锭摆回原处:“先不管这些了,找人要紧。”


    姜涣抬了手中的白烛,见左前方还有一条小道,几人便顺着那处继续朝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