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鬼老公在沉睡

作品:《老公怎么还没死

    好冷、


    简彤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


    初春深夜的街头,料峭的风吹过,她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嘶!


    简彤皱眉将手抬起来,才发现有大片的擦伤,皮肉被蹭掉了一大片,血水混着组织液,看一眼都疼。


    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伤。


    发生了什么?


    简彤怔了一下,脑子里糊糊涂涂的,只能想起很久远之前的记忆。


    那些曾经在公司卷生卷死,熬夜加班的痛苦过往,后来又发生过什么,记忆变得朦胧。


    简彤站在深夜的街头,茫然地想,她是穿越了吗?


    “嗡——嗡——”


    有震动的声音。


    她从手提包里把手机掏出来,刚划开锁屏,画面停留在微信页面的聊天框。


    自己给对面发了大段大段的小作文,那个叫宋斯奕的人只回了寥寥几字。


    【拉黑了,烦】


    刚看清这条回复的同时,简彤脑中剧痛,无数的回忆和画面疯狂往她脑子里闪回。


    她没有穿越,她是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作为一本古早狗血的豪门小说中的恶毒炮灰。


    这个世界是假的,只是一本小说。


    她不是人美心善的女主,也不是家财万贯的千金女二。


    她是专门破坏男女主感情的炮灰,没多少戏份的那种,纵观全书只起了两个作用。


    一、对着男主卑微无比,死缠烂打,供他花钱如流水,为男主日后创业,成为圈中新贵打下坚实的金钱基础。


    二、为了哄男主高兴,去偷自己亡夫家族祖传的钻石送给他。


    她丈夫薄家是基业远在海外的老钱家族,产业多为奢侈钟表与宝石,那颗名为拉斐尔之心的完美红钻自面世之后便一直有市无价,是薄家深藏几十年的宝物。


    小说将简彤塑造成了一个脑子里只有男主的疯子,甚至胆大包天将钻石偷了出来,送给了男主,成为日后男女主跌宕又深沉的感情的象征。


    只可惜了简彤最后被薄家人抓到,死得渣都不剩。


    而书中男主,就叫宋斯奕。


    简彤又翻出手机看了一眼,确认了那个嫌她烦,把她拉黑的人就是男主。


    包括自己的这一身伤,也是拜他所赐。


    宋斯奕前两天拉黑她,简彤联系不上,今晚就跑来堵他,两人在路边纠缠,宋斯奕不耐烦,将她一把推开,这才摔出一身的伤。


    简彤把中间几年所有的记忆整理完毕,又在心中过了一遍。


    简彤:……无语,就无语。


    她之前好歹也是一个积极生活,猛猛挣钱的独立女性人设,怎么好端端地嫁人了不说,穷人乍富的第一反应怎么可能是给男人花钱啊!


    捞男!她自己都没花明白呢!怎么可能给捞男花钱!


    还整天死缠烂打的,这么没有尊严。


    哪个作者写的破书,OOC了知道吗!


    她正皱着眉头回想,手机又开始响起来。


    应该刚才给她发短信的人迟迟等不到消息,这下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是薄家的管家来的电话。


    简彤迟疑着接起来,那头的声音有些不高兴道:


    “少夫人?这边监测到您有紧急摔倒情况,您还好吧?需不需要派车去接您?”


    余管家有点烦。


    他家这个少夫人,虽说嫁进来的时候确实可怜了些,但这绝不是她能在外头招蜂引蝶,整日不归家的理由。


    若不是今夜有医疗团队来为少爷做定期检查,又撞上她的健康手环报警,医生问了情况,他才不会来打这个电话。


    他也不报什么希望,少夫人整天围着那个姓宋的转,哪会回家。


    不嫌他烦骂他一顿就挂电话,都算脾气好的。


    但今天这通电话,迟迟没有动静。


    余管家眉头轻皱起来,刚想开口,听见话筒对面传来平静又轻和的声音。


    “我确实摔伤了,”简彤环顾四周,报了个地址,“麻烦尽快来接我一下吧。”


    挂电话之前,还改不了多年社畜的习惯:“谢谢,麻烦您了。”


    余管家:……他一脸看鬼似的望着手机。


    真摔傻了?


    *


    趁着人没来,简彤找了个地方简单处理了下身上的伤口。


    她才发现,自己额角有一块很深的伤,像是撞到了路边的尖石上,她半张脸都是血。


    这个伤口完全可以致命,简彤怀疑自己刚刚就是被宋斯奕推死了,但又没到她该死的时候。


    毕竟现在,宋斯奕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他与女主感情象征的那颗钻石,也还没有到他手中。


    书中世界产生了一点混乱,为了不让后续剧情出bug强行让她复活,这才促使简彤的意识发生了觉醒。


    简彤用包里的丝巾沾了水,将脸上半干的血渍一点点擦干净,直到露出完整干净的一张脸。


    这张脸比她印象中的自己更明艳了些,她的记忆混沌,大多停留在早几年前刚毕业四处打工的时候。


    稚气未脱,就常伴着疲倦与憔悴了。


    与此刻看见的完全不同,浓艳明媚的眼睛,不笑自弯的唇角,她的五官太张扬,但稍下垂的眉尾又让她多了几分无辜。


    毕竟是嫁进了豪门,这几年生活起居都受到了顶级的照顾,简彤对着镜子,捏了把自己白的发光的脸。


    “长这么好看,又有钱,”她喃喃,“干嘛天天追着渣男跑。”


    哪有那么多的感情值得她挥霍,她心里明明只有财神爷一个男人。


    简彤印象里,这个余管家对她态度不算好,她以为对方撑死也就派个司机来把她接过去。


    但是等车子停在她面前,简彤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加长奢华的保姆车门被拉开,下来了三个医护人员,甚至还架了个担架,直接把简彤按在担架床上扛走了。


    薄家的医疗团队是专门培养来研究她那个重病老公的病情的,个顶个的专业,就算是外伤处理起来也十分的娴熟,一点都没让简彤感到痛。


    车子里的气氛太安静,简彤不太习惯,就随口聊了两句。


    “薄砚今天情况怎么样?”


    此话一出,氛围反而更奇怪了。


    只有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女医生回答:“薄先生身体越来越糟糕了,余管家今天收到消息,说宥山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小说里提到过,薄家立业在海外,很多年都没有回国了。


    只是祖家大都安葬在国内宥山,薄家少爷病重时,为了让家中老人见最后一面,也为了日后好办事,才将人送了回来。


    她那个老公薄砚,最后也是要葬在宥山的。


    简彤算了算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她与薄砚算得上协议结婚,对这个便宜老公她没有多余的感情。


    只是记得等他死后,按协议约定自己会得到一笔天价遗产,虽然后续剧情有提到过,她会全部花到宋斯奕那个狗身上。


    但现在她已经清醒了,那些降智无脑的剧情都见鬼去吧。


    回到薄家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


    这些年的记忆逐渐在脑中清晰,简彤推门时,与余管家撞个正着。


    他望见简彤脑袋上的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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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眉:“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她摆摆手,没多说什么,刚想回房间,突然想起来什么:“薄砚回无菌病房了吗?”


    余管家愣了很久:“……没有,少爷刚刚做完检查,正在补充营养液。”


    “哦,那我去看看。”


    简彤吩咐了两句:“麻烦您先帮我放好洗澡水,再随便弄点吃的。”


    余管家::“……”


    “少夫人今天要在家里睡吗?”


    简彤:?


    “不然呢?这不是我家?”


    余管家:“是…我这就去安排、”


    等人走后,余管家安静地看了会她的背影,又嘱咐了跟着回来的医疗人员:“你们跟着一起去,盯着点人。”


    简彤找到薄砚的时候,还没靠近,后头跟着挤了两三个人进来。


    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疗人员,简彤纳闷:“例行检查不是结束了吗?”


    几个医疗人员互相看看,尴尬笑道:“我们等着少夫人您看完,送薄先生回病房。”


    说罢就假装忙自己的去了,只是微妙的,似有似无打量的目光,一直黏在简彤身上。


    她本来还不得其解,等走到薄砚床边,看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又恍然大悟。


    薄砚作为薄家这一代的继承人,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深邃凌厉的眉眼即便是在重病之中也显得优越至极。


    他闭着眼,纤长的眼睫在苍白的面上投下阴影,更加衬得人形销骨立,病骨支离。


    在简彤印象里,薄砚是极其脆弱的,整日都得待在单独设立的无菌病房中,仰靠各类巨大精密的医疗器械维持生命体征。


    今天是他日常检查的日子,被短暂推了出来,余管家刚给他吊了一瓶营养液,针头扎在他干枯瘦削的手背,青筋与骨头如尖石嶙峋,勾出一片尖锐起伏。


    简彤靠近,仔细看了看,一脸的郁闷。


    病服下,薄砚露在外面的肩头,小臂,都有隐隐的青紫瘀痕,有新有旧,看着骇人。


    怪不得那个余管家这么看不惯她。


    简彤无语地心想,这些伤,全都是她以前弄出来的。


    薄砚孤身一人回到国内,继承人病危,海外薄家的人为了争产业打得焦头烂额。


    再一方面,薄家为了治好他,给医疗团队花了不少资金和资源。


    薄砚虽然整日受着顶级团队的照顾和治疗,却没有几个真正亲近的人在身边。


    简彤作为他的枕边人,平常对他下点不致命的毒手,没人能管,也不会管。


    简彤只是个普通人,莫名跟薄砚结婚后,总能听到圈中质疑的声音。


    不是说她野鸡飞上天,就是嘲讽她嫁个植物人整天守活寡。


    再后来,就连用钱砸宋斯奕讨他欢心,换来的也多是冷嘲热讽。


    简彤过得压抑,她就疯狂报复在薄砚身上。


    怨他醒不来,怨他怎么还不去死。


    简彤回忆起一切,再看薄砚身上被折腾的没一块好皮。


    简直想扶额苦笑了,这到底给她安了个什么破人设!


    没了记忆那几年,就跟被夺舍了一样,如今清醒了回头看,只想吐槽。


    她走上前拉起薄砚的手,血液一瞬间回流进软管。


    身后的人脸色突变,上前一步语速飞快道:“薄先生今天刚扎完医疗针少夫人您先松手等他恢复之后…”


    他尴尬地顿住了。


    简彤摘下已经空了的营养液袋子,将薄砚手背上的针头轻轻取下。


    动作轻到甚至没有出一滴血。


    她拿着空袋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医疗人员:“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