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想了一整夜,总算是想明白了,”林椿道,“我会像你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和师父一样优秀的大夫。”


    季鱼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想明白了就好。”


    林椿问她:“那我以后还能来经常找你吗?”


    季鱼笑了:“当然可以,我这儿永远欢迎你。”


    听见季鱼这么说,林椿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瞥向跟着出来的燕洄:“陛下他怎么来找你了?你们还一块吃早饭。”


    燕洄正巧听到了这句话,没等季鱼回答,他就淡淡地开口:“小鱼同意了我和她一起吃早饭,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季鱼被身后的声音吓一跳,这才发现原来是燕洄跟了出来。


    燕洄在季鱼身后站定,在她注意不到的角落,虚虚地用手拢住她的腰,指若有若无的碰到了她的外衣。


    他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林椿:“你要和我们一起来吃吗?正好还剩一些。”


    林椿无措地看着季鱼,又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不,不用了,我今日还要去山上采草药,我就先走了,小初再见。”


    季鱼眼睁睁看着林椿逃似的出了门,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回到屋中。


    燕洄在她转身的时候就已经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握在她腰上的手给收了回来,他将那只手负在身后,紧紧跟在季鱼后边。


    “你们聊什么了?怎么聊几句话就走了?”


    燕洄跟着季鱼一起坐下来,他看着季鱼重新拿起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没,他就是来和我说几句话的,也没聊什么,聊了些家常而已。”


    凭借燕洄的耳力,他自然早就听到了两人在说什么,但他也没计较季鱼胡乱骗他,他十分大度的微笑:“原来是这样。”


    那个林椿,不过是失败者罢了。


    季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发现他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以为是自己出现错觉了。


    吃完早饭后燕洄也不肯走,季鱼原本打算在院子外的躺椅上看看话本子度过这个上午,但燕洄在这儿她也不好意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燕洄仿佛没看出季鱼一脸想赶客的表情,紧紧黏在她身边。


    “扬城知府被抄家以后,公务暂由同知接管,他不知从哪得知我正在扬城,正想要宴请我。”


    季鱼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吗?”季鱼眉头紧锁,伸出食指指向自己,“为什么要我去?”


    问出这个问题后的一瞬间,季鱼脑中就想到了答案。


    其实就是与当着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宣布季鱼是他的人无异了。


    季鱼看着燕洄眼中流露出来的紧张和忐忑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吧,如果我那天没事的话。”


    -


    扬城那位同知的设宴正式在半个月之后,当他得知皇帝真的答应赴他的宴席,心中狂喜的同时也升起了警觉。


    毕竟这位皇帝以暴君闻名,若是宴席上有什么不符合他喜好的地方,到时自己别说得皇帝青眼,不贬出扬城就算谢天谢地了。


    因此,他准备得分外充分,不仅从各地请来名厨,还去打听皇帝的喜好,得知皇帝自从三年前举办了那场震惊天下的冥婚之后,身边便再也没有女子,特地没有安排女眷作陪。


    宴席当日,同知早早就候在府门前,看见皇帝一身常服过来,心中那颗吊起来的大石总算是稍微松了些。


    但当他看到皇帝身边还有一名女子纤细的身影时,隐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女子是谁?


    同知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赶紧上前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他悄悄地抬起眼,去看那位站在帝王身侧的女子。


    只见那名女子一席绿衣,容貌颇为艳丽张扬,他看这女子看得眼熟,低头思考片刻,才记起这位不是前知府之子毕文康在花朝节调戏的民女么!


    同知在知府抄家之时特地去打听了一下最近他到底得罪了谁,可分明最近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毕文康调戏民女不成反被报复。


    所有人都没觉得此时和那位民女有联系,同知也只在看见这位民女的画像时感慨了一声果真是位世间难得的貌美女子。


    但当这名女子同陛下一同出现时,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平身。”


    燕洄语气平淡,他看也不看同知,注意力始终在季鱼身上,见季鱼神色如常,没有什么排斥的神情,才稍稍安心了些。


    同知一边引着两人进府,心中一边低头思考。


    这位民女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暮色已然降临,同知的府邸依旧灯火通明,扬城品级较高的官员早已到齐,他们低声交谈着,声音难掩激动,当燕洄带着季鱼出现时,所有人同时安静了一瞬,接着人们齐齐站起身行礼。


    “参见陛下。”


    同知没想到陛下会带一个姑娘来,但不过是加一个位置而已,他原本打算把位置加在陛下位置之下,可陛下却亲口说,就放在他旁边。


    这分明是皇后的待遇。


    同知与在下面的诸位官员俱是瞳孔震颤,他们看着季鱼的目光都带着震惊与掩埋在眼底的审视。


    燕洄带着季鱼径直走向主位,他亲自为季鱼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自己才也在他身侧落座。


    候在一旁本来想服侍两人落座的仆从手足无措,他看了一眼同知,同知微微将头向旁边撇了撇,示意他先别管了,继续服侍两人才是正事。


    燕洄这个小小的举动落在官员眼中亦是让众人对季鱼的身份多了几分惊疑不定的揣测。


    宴席开始之后,燕洄象征性地举杯,唇边沾了沾杯沿,并没有多饮,在仆从想给季鱼的杯中倒酒时,更是挥退了仆从,自己拿了一壶茶倒给她。


    下面的众位官员气氛诡异,众人纷纷想在皇帝面前表现一下,争相向皇帝敬酒,口中不住吐出恭维的话。


    燕洄今日有季鱼陪着一起来,心情太好,也没有对官员们黑脸,一时之间让这些官员胆子更大了些。


    于是便有人将目光放在了季鱼身上。


    他笑呵呵地问:“这位姑娘可是扬城本土人士?”


    季鱼懒得社交,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个微笑:“没,外地的,来扬城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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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失落。


    不是扬城本地的啊,还以为扬城可以出一位宠妃来着,到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这些扬城的官员说不定也可以沾点光。


    于是众人的话题又开始偏移。


    “这位姑娘是否习惯扬城的水土?”


    “姑娘在扬城呆的怎么样?”


    各种各样的问题问得季鱼颇为烦躁。


    坐在她一旁的燕洄最能感觉到季鱼的烦躁,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动了动,目光去看季鱼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


    最近半个月季鱼对他的态度已经好了许多,或许他可以更近一步也说不定……


    他的喉结有些紧张地上下滚动,将手慢慢从桌上放了下去,借着桌面的遮挡,最终将手覆上了季鱼放在膝盖上的手。


    季鱼原本还在敷衍地回应,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传来,让她整个人愣怔了一瞬,她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抽开。


    燕洄的手掌修长而宽大,可以轻易将她的手全部包裹住,她垂眸看着桌下,只见燕洄紧张得连手背青筋都蹦出来了几根。


    燕洄见她没有抵抗,心中大喜过望的同时忍不住得寸进尺。


    他加重了些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五指一根根插进她的指间。


    她偏头看向燕洄,却见他面色如常地回应那些官员们的阿谀奉承,仿佛那个桌下与自己十指相扣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他握着她的手却带着细微的颤抖。


    季鱼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抗拒虽然在他接近的那一刻就油然而生,可终究没有挣脱开。


    燕洄知道她这是默许了,一股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他的指尖微微的颤抖着,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他感受着季鱼手背如羊脂一般细腻的触感,忍不住轻轻地顺着手指摩擦至手背,一股难耐的感觉烧得他心头火起。


    季鱼努力咬着口中的软肉忍耐,自觉差不多了,轻轻吸了口气,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他反手握得更紧。


    “再一会儿。”


    燕洄侧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恳求。


    季鱼抿嘴,又过了一会儿,她又抽了抽手,燕洄总算是松开了。


    不算半个月前梦中的那一次,季鱼已经很久没有再与燕洄这般近距离接触,她心中叹了口气,只告诉自己要尽快习惯。


    否则还怎么利用燕洄回去?


    燕洄有些不舍地收回手,他干咳一声,终于开口打断了官员们对季鱼的过分关注。


    “诸位,”他的声音不高,可众人却齐齐安静下来,“适可而止。”


    官员们听见燕洄这么说,额角都渗出细汗来,不敢再缠着季鱼说话。


    之后季鱼果真清静了下来,她沉默地低头吃饭,心中仍在思索该如何让住持心甘情愿的帮自己回去。


    或许能与住持利益交换呢?


    或者说,在怎样的情况下,燕洄会心甘情愿的下令让住持放自己回去。


    她这边在思索着,不远处同知派到外面去打听她身世的人终于回来了。


    那人在同知耳中耳语了几番,同知看着坐在上面的季鱼,又结合手下人打听过来的情报,心中居然有了个离谱骇然却又极其符合事实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