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讲康医院

作品:《请决策官做出选择

    言槐安浑身是血。


    尸横遍地,大多挡路的人已经被他解决掉,只剩几条漏网之鱼见情况不对,早早跑路。


    办公室内的钱二因没人救治,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生死未卜。


    他拿出钱二的光脑,上面最近一条消息是他几分钟前发给赵一的:


    “组长,李四去门诊二层了。”


    他眯了眯眼,把钱二的光脑踩碎在地,转身向住院部走去。


    现在保洁被他''名正言顺''地全都干掉,林栎获取信息的途径就少了很多。


    也就是说,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找线索。


    这次一定要抢走她的权限。


    -


    “报告,目标伊利斯已经离开,发现另一个目标。”


    穿着宽大黑袍的女孩看着在地上昏迷的林栎,很快收到了回复。


    主管:“继续跟进”


    “收到”


    刚发完光脑信息,言槐安的新消息便从决策树里弹了出来:


    “迟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其他决策官?”


    迟真:“遇到0个,你呢。”


    言槐安:“灭了一个部门。”


    迟真:“我这里没有进阶任务完成进度提示,你去哪整死了一部门人。”


    言槐安:“保洁没了。”


    迟真:。。。


    她和言槐安在进阶任务上属于一个阵营,两个人从进本开始就知道医院方的大部分信息。


    而进阶任务的目标就是保证其他决策官完成基础任务离开的时候,不知道医院的真相。


    换言之,两个人完成基础任务后,想完成进阶任务要不就在副本里待到最后。


    要不就干掉其他所有人。


    她叹了口气,发送消息:


    “剩下三个人,两女一男,你选,剩下的给我。”


    言槐安:“女士优先,我处理剩下的。”


    “我现在就在林栎旁边。”


    “剩下两个给你。”


    言槐安啧了一声,没想到林栎已经被迟真找到了。


    “林栎和那个黑铁雇佣兵给我吧,”


    他刚输入就又删掉。


    最后只回复了一个“行。”


    迟真看着昏倒在地的林栎,把手心钻出来的蓝色芯体融进了她的额头里。


    她在林栎身上支起了简易防御屏障,然后便朝楼下走去。


    这家伙还真是幸运。迟真心想。


    林栎,你一定要活到我任务完成啊。


    林栎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称作“幸运星”。


    她半梦半醒之间,脑子里除了妖魔鬼怪,就是成为倒霉决策官前的生活。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过去的生活平平无奇,淹没人潮,日日庸碌无为。


    直到平静的湖面变成破碎的镜面,她才惊觉自己的财富之一就是过去十几年的脚印。


    如果过去那些喜怒哀乐都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决策树里的东西吗?


    泪水浇醒了林栎,眼前还是熟悉的步梯间。


    她慢慢爬了起来。


    九楼的门还有两把锁没打开,其中一把钥匙是Lily从百婻心窝里掏出来的。


    而他们两个明显认为另一把在林林栎心窝里。


    百婻逃走了,她应该不是林栎的雇主。


    林栎抹了一把脸,来到八层。


    走廊很黑,被铁链锁住的病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被锁住的则在病房门后窥探着林栎这个不速之客。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静到林栎能听清趴在门板上那些人的呼吸声。


    她加快步伐走到了五号病房门口。


    门上的小窗像一片黑纸,吞没一切光亮,看不见倒影。


    门内没有呼吸声。


    林栎在门口停顿了几秒,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穿着护士服的李四应该还在那里,想找病人的话,护士的身份显然比病人方便很多。


    她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迅速蹲下躲过了瞄准她头部的突袭。


    林栎拿出刚买的利斧,右臂高举,反手就砍断了蝌蚪的脊椎。


    蝌蚪顶着李四血肉模糊的脸吃痛尖啸,到处乱撞。


    林栎一连飞出几次蛛丝都没有刺中它。


    她赶紧朝隔间里跑。


    李四的穿着护士服的躯干还躺在地上,头和脊椎已经脱离本体,像一只被摘头去虾线的虾。


    林栎顾不得护士服上的脏污,抓着护士帽就往头上扣。


    脊椎蝌蚪已经注意到林栎跑了进去,横冲直撞地朝隔间飞来。


    林栎拖着李四的躯干往外扑去,厕所的隔板被蝌蚪撞得粉碎。


    李四变成的蝌蚪明显比之前遇到的威胁性高,可能和她生前是战斗力点满的清道夫有关。


    林栎一咬牙,飞出蛛丝钩出了简易的牢笼,蝌蚪想要撞出去就会受伤。


    能力透支让林栎流出鼻血,她顾不上擦,赶紧脱掉病号服换上了护士装。


    住校生活带来的穿脱衣服速度buff加成效果斐然,林栎嗖嗖几下就换好衣服。


    脑袋上嵌着蛛丝的蝌蚪在看到护士版林栎的瞬间,身上的狂暴躁动肉眼可见地褪去。


    林栎以蝌蚪李四为圆心,安全距离为半径,开始沿着撤退的弧线运动。


    一人一蚪大眼瞪小眼,愣是没吭声。


    直到林栎从卫生间安全离场,她才放飞自己,撒一只丫子蹦向值班室。


    值班室里没有人,空荡荡的房间让林栎分外感动。


    她拿着桌上的碘伏和镊子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


    一些伤口开裂很大,林栎不敢自己缝合,只能等出副本找人帮忙处理。


    她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思考自己的雇主到底在哪。


    雇主像妄想症一类,并且对方委托自己帮忙逃出医院,那应该不会完全被动等待。


    而之前按铃却找不到的14号床,也是妄想症。


    14号床很有可能是雇主,先找她,哪怕最后她不是雇主,也能得到情报。


    至于这个医院的秘密,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地下一层就那么凶险,顶层和地下二三层她更是不想去。


    最后一片玻璃被夹出来,林栎活动了一下手腿,拄着拐走出值班室。


    她想再去五号病房看一眼。


    已经凌晨三点多,天亮之后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五号病房还是黑得那么均匀,林栎慢慢推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哭喊尖叫朝着林栎涌来,无数只手撕扯着她每一寸皮肤,钻心的悲伤劈开内脏喷溅出来。


    林栎感觉自己的眼球被一点点遮住,失明前的最后一眼,她看到中间病床上有一个女孩,她身体里正不停地涌出黑色液体。


    原来是这样。


    最重要的拼图被补上了。


    系统女声在林栎嗡鸣的脑中响起:


    “‘看见死亡的眼睛’被动触发,今日剩余使用次数:2次”


    林栎感觉自己被人胖揍了一顿,等她回过神来,自己还站在五号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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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手正要下压门把手。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搏动,林栎几乎喘不上气,她刚刚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


    和百婻长得一模一样。


    她笑了一声,靠着墙滑坐在地。


    这一层恐怕没有比这个病房更危险的地方了。


    林栎感觉脑子像一团浆糊,又像晚高峰的车流。


    但在这混混沌沌中,有一个想法特别清晰:


    “喂,系统,在不在。”


    “决策官2-1-7,你好,我在。”


    “原来你能把我直接从危险里弄出来啊?”


    “那你在副本外的时候,非得让我透支自己的能力还脱不了险是几个意思?”


    系统:“您的问题超出了小树的能力范围,换个问题试试吧。”


    林栎:“别跟我装死,我学计算机的,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系统:“。。。”


    “服务器繁忙,请稍后再试。”


    得,你永远叫不醒一个铁了心装睡的人。


    林栎笑了一声,开始思考为什么第一次五号病房没异常,这一次就有。


    最要命的是,假如里面那个就是14号床的病人,那按这个开门杀架势,她根本没法去确定对方是不是雇主。


    她呆坐在地,一片迷茫。


    要不直接挂掉然后当个人机一样的蝌蚪留在这个医院里转悠吧。


    好累,她真跑不动了。


    护士服上浸着脏污臭味,林栎抬头望天花板,撑着拐杖站了起来。


    闹归闹,抱怨归抱怨。


    该干还得干。


    跟高考一样。


    林栎被自己整笑了,她蹦到值班室找到两套护士服和医生的白大褂,思量一番后披上白大褂潇洒出门。


    走廊的气氛明显变得不一样了。


    林栎跟里面的患者四目相觑,她能明显感到对方的怒意收敛了很多,眼中夹杂着一丝畏惧。


    她走到一间病房门前,把脸贴在玻璃上,与这些趴在门板上的病人呈轴对称。


    病人浑黄的眼珠咕噜噜和林栎对上,然后被吓到了似的,踉踉跄跄向后摔去。


    吼,明白了。


    这些家伙对百婻是憎恨,对护士是厌烦,而对医生是畏惧。


    怪不得Lily已经有了明确的行动方向,首杀真不是白拿的。


    林栎咂咂嘴,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受惊的病人,来到五号病房门前。


    病房里的翻涌的黑暗已经消散,只有一只百婻坐在中间病床上。


    她推开门,气定神闲地蹦到百婻床边,凭借自己百病成医的独到经历对病人发出了高深莫测的一问:


    “怎么还没睡啊?最近情况怎么样?”


    “医生,我没病。”


    “我真的看到另一个我了,我也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但这话听起来就像有病,我没法证明自己没病。可我真的没病,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栎感觉自己像脑壳被人砸了一记重拳。


    上锁的记忆逐渐松动,痛苦总是比快乐深刻。


    她某个时间,好像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我真没病,你们为什么不愿意用大脑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歇斯底里的哭喊把内脏的力气都拽了出来。


    “你们不愿意想我说的话,却把我的每一句话归结为我有病。”


    内脏像漏气的球,说话声逐渐无力,最后还剩声带微颤的气音。


    “有病的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