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长命女

    今个过年晏家二房不在京都,因此晚饭便只有大房和三房一起过。


    晏家除了晏大娘出阁外,人全部到齐了。


    傍晚阖家全部围在一起,晏家几个长辈坐在主位,其余人依次落座,晏三娘坐到了母亲身旁。


    家里人说了一些吉祥话后便开席了,今天上的菜品多而精致,往日晏家一向崇尚节俭,只有年节这一天才会有些特殊。


    角子是用精面制作的,馅料用了虾仁和猪肉,晏夫人让厨房包了几个钱币,看看谁有那个福气吃到。


    汤饼也是用骨汤熬制的,象征着长寿,晏家的汤饼可是一绝,晏三郎平日里最爱这汤饼了。


    晏大人笑眯眯的看着桌上的-盏蒸羊,这可是他上月赴宴时,看着陈侍郎家的厨子做这道菜很是好吃,才把配方要了过来。


    这道菜是将肥膘的嫩羊肉切片,加入碎葱、姜、干姜末、酒水、醋、酱、盐等调味,用湿麻纸密封碗口,小火焖软半个时辰。


    羊肉出锅后酥烂,香气四溢,肉烂味醇,最是好吃了。


    晏夫人让三娘多吃些肉食,天寒,好生的补补身子。


    晏三娘应是。


    晏三夫人和晏三爷之间互相都淡淡的,二人则是虽然还没到两看生厌的地步,但互相已经客客气气的了。


    晏三爷的风流债遍地都是,晏三夫人如今管也管不住,索性就随他,半大年纪的人了也就不在乎这些,她只需要守着这几个儿女罢了。


    说来也奇怪,晏三爷这么多妾室,从来没有一个能怀上孕诞下子嗣的。


    这也让晏三夫人不在乎他的花天酒地,只要没有威胁到她的利益,晏三爷怎么做都无所谓。


    本来全家围在一起吃饭,两人的距离应是很近,可如今两个人的距离硬是能坐下一个晏二娘。


    三郎和四郎二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各自吃各自的饭。


    晏二娘也没管,她如今出阁,父母之间的事情她也插不得手,再说了,她实打实也不喜欢父亲的作风。


    说白了,这个家族完全靠大伯父与二伯父支撑罢了。


    ……


    吃过饭后,众人便一步到了正厅,今晚例行守岁,檐外的爆竹声隐约传来,厅里的炉子被点了起来,衬得屋里愈发暖融融的。


    今个大家都穿着新做的衣裳,这都是晏夫人统一送到手底下的铺子做出来的,连带着晏家的下人们都换了新衣裳。


    晏三爷这次不吝啬的提供了他的守岁酒,这酒是屠苏酒,温和而又醇厚,最适合年节饮用。


    屠苏酒,传说可避瘟疫,且饮酒顺序特殊。


    先是幼者先饮,其次老者后饮,寓意着“年少者得岁,年老者失岁”。


    是对晚辈的祝福。


    炭盆儿里的银炭炭火噼里啪啦的爆响,外面的爆竹开始响动。


    今天晚上丫鬟和小厮都给放了个假,因着晏三爷自行给每个人倒了酒。


    晏三娘接过酒,微笑的向叔父道谢,“多谢叔父。”


    晏三爷笑,“三娘和叔父可客气了。”


    晏三娘没有多饮,她听着母亲和三叔婶的交谈声,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晏四郎改不了玩闹的习性,他正在院子里打灰堆,弄得脸上灰扑扑的,像韩管家养的大灰猫。


    晏三娘看着四弟,不禁好笑,他嘴里正念叨着:“打你个灰堆儿,今年发大财。”


    三娘瞧着弟弟,总感觉他今后的志向不在读书上而在从商。


    “四郎,过来。”晏三娘伸出手,招呼他过来。


    晏四郎听到喊他,忙抬头,向这走来,张着嘴笑,“三姐姐,怎么了?”


    这一刻他俨然忘记了晏三娘给他书和晏二娘威胁他的事,又变成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晏三娘倚靠在门上,拿出丝娟帕子来给他擦了擦脸,“脸上灰扑扑的,给你擦擦。”


    晏四郎眼睛炯炯有神,“谢谢三姐姐,我在打灰堆呢。”


    在三娘心里,他还是个小孩,没再说什么,擦完后便放他过去玩,期间还邀请三娘一起,晏三娘笑着拒绝了。


    晏二娘喝的头有些晕,早一步回去歇息了,晏二郎因着照顾灵娘和孩子,也没有守岁。


    晏三娘还不想回去,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有有些累,便坐了下来,看着晏三郎和四郎一起玩闹。


    不多时飘飘下起雪来,这雪下的很快,一会儿积雪就在琉璃瓦上铺开,被檐下的宫灯晕着呈现淡橙色。


    这会他们点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在院子里响,和满天雪花相应倒是别有一番景色。


    话说这边仲家相比于晏家就显得冷清了,仲殊与仲大人的公务繁忙,仲二郎在读书,白日里就仲夫人一个人准备。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父子俩都是晚上才回来,惹得仲夫人有些抱怨。


    仲殊洗漱好后才过来吃饭,饭桌上父子两个也没聊别的,就聊一些朝廷上的事情,仲夫人默默吃着自己的,心里盼望着儿子早日成婚。


    她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生个女儿,两个儿子一个个都像个木头无趣得很。


    仲夫人出身也是很高贵,她是郡主出身,从小也是被娇爱着长大,成婚落后方才端庄起来。


    仲二郎夹着菜吃的飞快,好像饿了几天的样子,仲大人正和长子聊着,余光忽然瞥见他这幅样子,有些恼:“你平时没吃过饭吗?”


    仲夫人听见后,看向仲二郎,他嘴巴里塞满了吃食,一嚼一嚼的看着父母亲。


    “你看看你兄长,你再看看你。”仲大人有些无奈。


    仲二郎吞下去后,才漫不经心的回:“父亲,再不吃都凉了。”


    他瞧着这一桌菜只有他和母亲吃的津津有味,现在天冷,不吃快一些,菜冷掉了怎么办?


    “是吧,母亲?”仲二郎看向仲夫人,寻求支持。


    “是啊,二郎,多吃些,不与你父亲计较。”仲夫人说着,夹了些菜向仲二郎碗里。


    仲大人:“这……哎。”


    他收起了聊天的心思,饭桌上便安静了起来,仲殊在一旁没有参与这场纠纷,他一直面色淡定的听着他们讲话。


    刚刚在讲公务的时候,大多时候也是父亲一直说,他听着点头罢了,这会儿不讲对他也没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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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总是处理不完的。


    吃了饭后,仲家也没晏家热闹,4人各忙各的,回了院子里。


    仲殊的院子很是简单,他三年未归,大多和以前一样。


    仲夫人说等过了新年之后再着重重新布置他的院子,婚事在即自然不能落下修葺。


    他今晚哪里都没去,只是去了自己的书房,在看书时听到外面的响动,推开门就发现下了雪。


    烛火在室内摇曳,炭盆燃烧的作响,地上已经白了一片。


    这会儿仲殊思绪万千,他忽然想到了晏三娘回的春帖,她让自己弹奏《梅花引》。


    想到这儿他把琴拿来,对着满天大雪弹起了琴。


    仲二郎的院子就在隔壁,听着隔壁兄长传来的动静,他嘟囔着索性也不学了,在房里组织了几个小厮玩起了牌。


    给自己放个假就是了。


    ……


    三更时分雪停下了,巷子里的官宦人家大门都陆续打开,各个品阶的官员已经准备出发赶往朝房。


    仲殊穿着绯色的罗缎朝服,袍身端正,领口、袖口衬素色中单边缘露出淡雅罗边,戴着四梁进贤冠,腰间束玉带,带銙和银鱼袋,踩着厚底礼鞋,执着执象牙笏板乘着马上去到朝房。


    午门外的朝房早聚了不少人,咳嗽声被刻意压低,呵出的白气混在一处。


    不少官员到后,礼官按“文东武西”“品级高低”引导着排序,一品官靠前,依次后排,亲王、郡王等宗室勋贵则列于文官之前。


    仲殊是四品官员,位置也算靠前,他跟着人流沉稳的走着,入宫门时侍卫凭借着他们手上的令牌核验身份,严查官员的着装与携带之物。


    进了宫门后,排成两列的众人都在殿前的广场上规规矩矩站立着,等待着圣上到。


    时间过去,景阳钟撞响了,一声叠着一声,震得檐角的铜铃轻颤了几下。


    内侍尖细的唱喏划破晨雾:“圣上驾临!”


    御座后方的屏风微动,明黄的一角先探了出来,圣上身影接着走进来,人便立在了大殿之上。


    因今日场面之隆重,圣上头戴通天冠,十二旒的珠串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身上的绛纱袍曳地腰间的大带缀着十三枚金玉带銙,尊贵不可一世。


    他入座后,司仪官高唱“拜”时,殿内百官闻声而动进行“三叩九拜”之礼,齐声恭贺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跪九叩礼毕后,新年大朝会便依循“贺岁—奏事—赐宴”的脉络推进,秩序严整如仪。


    到了贺岁的时候,丞相首先出列,他声调沉稳有力贺着:“恭贺圣上新年吉庆,国祚绵长!”随后,各亲王、使相、仲大人等依次出列附和,仲殊以及其余官员则保持垂首立姿,静听着各赞礼。


    待前面官员奏毕,司仪官再唱“再拜!”百官又复行一跪一叩,这才以示礼成。


    圣上身边的内侍出列站在大殿跟前,展开赦书向着朝臣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岁聿云暮,新元肇启。朕承天命,临御万邦,值此元正之旦,大庆之辰,与群僚共庆嘉节,同沐春和。念去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