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狗公司的高层们焦头烂额，几番挣扎之下，竟真给他们想出了一条断尾求生的计策。


    他们火速将经纪人赵姐推至台前，对外一口咬定所有侵权行为均系她一人擅自所为，公司高层完全被蒙在鼓里，对此毫不知情。


    这套说辞，沈世央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赵姐固然不干净，但若没有上头的默许甚至指示，她区区一个经纪人，岂有胆量又岂有能力布下这些局面？


    从执行者到决策者，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轻易抽身。


    然而，现实的走向有时快得超乎想象。


    甚至尚未迎来开庭，那公司便已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


    墙倒众人推，昔日的同盟们见大势已去，纷纷自寻出路，作鸟兽散。


    一家曾经也算颇有规模的公司，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坍缩殆尽。


    而“十三月”这个笔名，也就此恢复了自由身。


    至此，《死水》的版权完全归属于沈世央一人——投资方、编剧、版权方皆集于她一身，她真正拥有了对自己作品百分百的、不容置疑的话语权。


    而这件事无疑为整个行业拉响了警钟。尽管无法从根本上杜绝侵权，但它让创作者的权益真正被看到、被重视——当然，这已是后话。


    ……


    风波平息，剧组拍摄也逐步走上正轨。自开机那天的意外后，再未发生过类似的蓄意害人事件，导演的心也总算踏实下来。


    沈世央仍会抽空去剧组探班。


    导演极为负责，对镜头效果力求完美，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田文泽不免担心这样会拖慢进度，浪费场地租金。


    “没关系，尽管用，不够我再拨。”沈世央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


    田文泽望向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一句“姐……”刚脱口，就被她干脆地打断：“行了，去工作吧，我先走了。”


    这人哪哪都好，就是喜欢吹捧她，沈世央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她转身离开，仍能感受到那道目光殷切送着自己出了片场。


    ……


    …………


    再次登进入番茄直播时，沈世央竟生出几分“恍如隔世”的怪异感。


    连日来忙于对付公司的事，她几乎把这里抛在脑后了。


    何止是直播，就连常玩的游戏她都无暇登录。


    扣扣星在《蚀界纪元》状态稳定后便发来双排邀请，但她确实抽不出时间，只能以后再约。


    而另一位固定的游戏搭子——寒江揽云。


    他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忙，沈世央以为他会先单排一段时间或者找个新队友一起玩。


    但她某天抽空看了眼好友列表，发现他的状态显示上线时间是几天前。


    沈世央于心不忍，发去消息让他不必干等，可以自己先单排上上分。


    然而对方的回复却很快弹了出来：


    【寒江揽云：上分容易。但段位拉开后，就没办法一起排位了】


    沈世央看着这行字，微微一怔。


    行吧。既然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明确表示要等她回来了，她便也不再强求了。另外，有个一直守着自己的游戏搭子真的很幸福啊！


    …


    回到现在，沈世央总觉得番茄直播的界面有些陌生，难道她已经离开太久所以记不清这里的原本样子了吗。


    正想着，一个提示框弹了出来：【已自动更新至最新版本】。


    原来不是错觉，界面是真的变了啊，她的嘴角抽了抽。


    丫丫下午有课，在群里说了会晚点开播；小迈今天休息，也没上线。


    两个常看的主播都不在，沈世央只好随意在直播区逛逛。


    ……


    “大家听说最近Shank家的事了吗？”


    【主播吃瓜也太慢了吧？这都是几天前的老黄历了】


    【隔夜饭我不吃，走了走了】


    【主播你没蹭上热度啊，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


    “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有内幕消息。我只说一句，你们可以选择要不要留下来。”


    【说来听听？】


    “在做八卦号之前，我曾经做过Shank的管理。”


    【？？？［竖起耳朵.jpg］】


    【等等，姐妹们快来，这次好像真的不一样】


    【细说！】


    “我先给没吃过瓜的朋友们简单解释一下。就在上周，Shank家的大家长白昼销号退圈了。”


    【别废话了！我们都吃过瓜，直接讲重点！！】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快点说瓜！我在上班摸鱼呢，等会儿被老板抓到了】


    “好好好，重点这就来了。”戴着面罩的主播压低声音，经过变声处理的嗓音带着电流杂音。


    “我知道白昼为什么走。”


    【？？这我知道啊，不就是因为Shank管大哥管的太严吗？】


    【好的我又被骗了，哪里有什么独家内幕，都是骗子，我老了以后肯定要被卖保健品了呜呜呜】


    【散了散了】


    “别急嘛，你们看到的只是表象……我说过的吧，我做过Shank的管理。”


    【那你说说你是谁？】


    【Shank换过很多管理，这个说不定真的是啊……】


    “名字当然不可能透露，不然我可就惨了，”主播顿了顿，“Shank确实漂亮，她那里的大哥，没几个不是冲着她脸来的，都想着能不能有点什么发展。”


    “唯独白昼不一样，他是纯战斗粉，每天去直播间就为了花钱。”


    “你们想想，一个每天要应付各种大哥千奇百怪私信的主播，突然遇到一个只砸钱、不约见面、不磕炮的大哥，会怎么想？”


    【爸爸！】


    【我靠这哪是大哥，这是财神爷啊】


    【这肯定得狠狠捞一把啊，换我我就天天打pk】


    “没错！就是想捞一笔啊！Shank也是这么想的：人傻钱多，还不黏人，此时不捞更待何时？”


    “但最致命的是，Shank后来居然喜欢上白昼了。”


    【能理解，年轻多金还只付出不索取，谁不心动】


    【恐怕爱的不是人，是钱吧？白昼得砸了几百万呢】


    “不管爱的是什么，Shank是真的很在意。”


    “所以我猜白昼应该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再加上Shank后来管得越来越宽，他就萌生去意了。”


    沈世央却想起那场默契游戏，那恐怕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我倒觉得她不是喜欢白昼这个人，她喜欢的是钱】


    【但是占有欲是真的，Shank太夸张了】


    【白昼以前到处玩Shank也没管，是不是后来舍不得钱流出去了？】


    【谁知道呢】


    【不过这博主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吧】


    【感觉可信度还行啊】


    “信不信由大家，我也只是根据我知道的做一些推测。”


    主播最后补充道，“这个事我也不保真。”


    ……


    “我这个绝对保真！！”丫丫举着手里的金挂坠，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姐姐说便宜卖给我的。”


    【主播你真的被骗了】


    【虽然看起来很像真的，但是这么便宜肯定没好货啊】


    【4块钱能买什么？你还真信自己买到真金子了？】


    “对呀，就是因为它才四块钱，所以我才觉得不会被骗嘛，才四块钱能骗我什么。”


    【但主播你将痛失一杯柠檬水】


    “是吼……”


    【13th 进入直播间】


    “13姐姐！！好久不见！！！”丫丫十分惊喜。


    【姐姐！好久没看到姐姐了呜呜呜】


    【13姐姐最近在忙什么呀？】


    【姐姐你要注意身体呀】


    看到大家热情的问候，沈世央仿佛看到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围着自己转圈，心头不由一软。


    【[管]13th：最近现生有点事，不过都解决啦】


    【雷门半岛：＠13th 回来就好】


    看着范树磊这条消息，沈世央认为其中含义应当只有他们二人能看懂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人。


    【飘屏·花满渚：＠13th 欢迎回家！[撒花.jpg]】


    “渚皇这句说得对！欢迎13姐姐回家！！”丫丫站起来放了一个礼花，笑得甜美灿烂。


    【欢迎姐姐回家～～】


    【欢迎回家】


    【欢迎13姐姐回家！！】


    …


    【[管]13th：谢谢～[爱心.jpg]】


    【miren 进入直播间】


    “欢迎秘人哥~”丫丫看到入场特效后随口欢迎了一句。


    【miren 赠送 星月盲盒】（1500茄币）


    【恭喜miren 获得 流光小行星】（500茄币）


    【miren 赠送 星月盲盒】（1500茄币）


    【恭喜miren 获得 星尘物语】（1000茄币）


    【秘人哥又开始开盲盒了】


    【又亏了又亏了，无奖竞猜，秘人哥什么时候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