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滴泪

作品:《哇塞,你老公终于死了

    游轮航行的最后一夜。


    按照惯例,主餐厅的服务人员都会进行舞蹈show作为欢送仪式,与每一位乘客告别。


    温沅当然要去凑这个热闹。


    主餐厅的餐位都是需要提前预定好的,温沅不懂门道,只能一个人猫在二楼朝下看。


    负责控场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呢。


    温沅一个都听不懂,他眨眨眼。


    “Show time!”从扩音器中炸出来,音乐声再次响起——


    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齐聚一堂,他们在狭窄的餐桌过道身姿摇摆,跳着欢快的舞蹈,这些风格迥异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每一个人都为游轮的最后一夜做告别。


    激昂活力的情景借由温沅的碳笔落在速写本上,描绘间栩栩如生。


    忽然,耳旁响起了道声音:“怎么只画场景不画人?”


    全身心投入在其中的温沅被吓得一惊,他转过头看见了张陌生面孔。


    Alpha眉一扬挠了下头:“不好意思,可能惊扰到你了。”


    他的眼神藏不住的欣赏,盯着温沅手中的速写本:“有机会掌观一下吗?”


    “给。”


    温沅点点脑袋,把本子给了Alpha。


    这是温沅出去吃喝玩乐的采风集,他几乎什么都画,也只是练个手,精细度并没有很高。


    那个Alpha左右翻动了一圈,有些讶异:“你的笔触真有灵气。”


    温沅鲜少被这么夸,他的耳尖绯红,一只脚不自觉在地毯上顿了顿,垂下了头。


    Alpha看的仔细,几乎每一页都有所停留。


    将本子递回来时停顿了一下,“怎么没看到人像画?”


    温沅收回速写本:“没有想画的人。”


    Omega大多数的创作都是随心所欲的。


    灵感引着他的笔杆动,从未留下过人像的画面。


    至于为何,温沅也不知道。


    Alpha顿觉可惜,这么有灵感的笔触画人像一定天资斐然,惊艳绝伦。


    一张名片递过来,“这是我的画室,如果你以后有意向发展人像画,可以来找我。”


    名片白纸黑字,有层薄薄的金粉。


    “Hephaestus Art.聂明怀。”


    Omega抬起头:“聂先生……”


    诶?


    怎么没人了。


    Alpha不知何时走的。


    温沅只好先将名片收好,却突然身形不稳……


    他的手还在抖,后背也爬出一层热汗。


    这种感觉很熟悉。


    他发情了。


    温沅火速朝着电梯口走去,他要去找付辛寒。


    一步。


    两步。


    三步……


    “砰!!!!!”


    一声巨响!整艘邮轮开始朝着某个方位倾斜——各类物品甩在地上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尖叫声此起彼伏。


    温沅身体不受控制,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


    广播在此刻响起——The cruise ship has suddenly encountered a sea storm. All passengers and crew members, please return to your cabins immediately for emergency shelter!


    (游轮突然遭遇海上风暴。所有乘客和船员,请立即返回您的舱室以寻求紧急庇护!)


    温沅一个字也听不懂,但能听出广播员迫切的语气。


    肯定是出事了。


    他的背被砸的一片酸痛,好不容易才站起身,又被人群冲撞到角落。


    良久,油轮忽然平息下来。


    Omega朦胧的视线里,只看见仓皇失措的游客不断的朝着电梯和楼梯间涌去。


    温沅懵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脑竟然选择了宕机。


    可好巧不巧,发情期来的同样汹涌。


    一名船员突然拽着他的衣袖,说了一大堆鸟语。


    温沅听不懂:“NoNoNo……”


    船员:“YesYesYes!”


    不等Omega反应,就将其推向了底舱。


    温沅根本没弄清楚状况。


    可风暴又开始了。游轮再次开始大幅度的起伏摇摆,无形推搡着Omega顺着楼梯走。


    可他越走越害怕。


    这里怎么这么黑……


    “砰!!!!”


    又是一阵巨响。


    底舱的门悬而又停,那道单薄的身影彻底被吞没了。


    ……


    23:30分。


    游轮还在不停的颠簸。


    人群慌张的四处奔走,在拥挤的船舱内是最容易出现踩踏情况的。


    不过好在有人及时疏通人群,成功避免了不必要的伤亡。


    “柯先生,真是感谢您对人员疏通的帮助。”邮轮负责人正对着Alpha道谢。


    还不忘深深鞠上一躬。


    柯律顺手将人扶起,“没什么,职责所在。”


    他抬头看了一眼。


    “预测一会还会卷一波浪潮,柯先生先进这个房间避险吧。”


    中年人赶忙打开一间房。房间里面一片凌乱,海风透过内扇大开的玻璃窗扑面而来。


    风中,柯律捕捉捕到一丝Omega的信息素。


    Alpha大步退出房门,眼眸掠过房间号。


    是的没错。


    这就是温沅的房间。


    人去哪了。


    -


    “砰砰砰。”


    房门被紧叩三声。


    过了许久,房内的Alpha拖沓着脚步把门拉开。


    见到他,有些吃惊:“阿砚?”


    付辛寒敞开门。


    “你先进来吧,外面不安全。”


    柯律瞥了眼昏暗的房间,眼神一凝:“你没去找他吗?”


    付辛寒愣了一下。


    随机反应过来,“你说温沅?”


    “他没在房里吗?”


    柯律:“没有。”


    付辛寒笑了下:“没事儿。”


    “他就爱瞎跑,等一会风浪停了,我联系管家找一下。”


    说话间,Alpha的表情云淡风轻,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一会的浪只会更大。”柯律正色道。


    “对呀,所以我说等游轮平稳了再找。”付辛寒不知道柯律这是怎么了。


    他身体因为颠簸已经够难受的了,难不成还要冒着风险去找一个蠢蛋Omega?


    柯律眯了眯眼。


    北极圈海上变化多端,突发情况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稍微小一点的船只被海浪掀翻沉船都是稀松平常。


    每年死于海难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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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情况,付辛寒不可能不知道严重性。


    可他却静得下,坐得住。


    一抹隐秘的鄙夷划过Alpha的眼底。“那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


    此时船员已经将乘客安置完毕,准备迎接下一波风暴的冲击。


    柯律在找人。


    他自上而下,穿过每一层船舱,打开数扇门都没能找到那个Omega。


    不知过了多久,Alpha已经下到了最后一层。


    刚走出通道,脚下便开始倾斜。


    风暴又来了。游轮被左右冲击,摇摆不定,他像是直接踩在浪上。


    一只手稳稳抓住防护栏,将身形稳住。


    最下面的这一层是储蓄层,也是最容易渗水的地方。


    好在水位并不深,保留了路径的可见度。


    一阵穿堂风从鼻尖打过,


    Alpha身形一顿,视线朝着底舱甬道看去——


    他摸黑进去。走的越深,裹挟着信息素透出的恐惧和彷徨就越发明显。


    Alpha挪开脚边的杂物,仓门崩开的一瞬间,熟悉的沁香扑在他身上。


    在这。


    Omega猫在杂物间最边间,两面货箱中间。


    他双腿环膝缩成了小小一团,一动不动。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露出的肌肤苍白一片。


    Omega 脸色并不好看。


    嘴唇泛白,素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痕。


    他在发抖。


    柯律微微蹙起眉。


    不知道温沅被关在这里了多久。


    海水的温度很低,虽然这里积水不深,但也足够使人失温。


    走近了,才发现Omega脸上红成一片,这抹红径直烧到了他纤细的脖颈。


    Alpha能够听见温沅的唇边游息,孱弱的,微微颤栗的,微不可闻的——


    柯律此时半跪在地上,伸出手却不知道该落在哪处。


    片刻,手背落在了温沅的脸颊上。


    发烫了。


    风暴并没有停止,游轮还在左右摇晃。


    他得把温沅带走,去安全的地方。


    “温沅。”


    “醒一醒。”


    ……


    叫醒温沅的不是声音,而是味道。


    Alpha的味道。


    他缓缓睁开眼,浅棕色的瞳仁微微失焦,轻轻抖了抖。


    一道朦胧的身影跪在他面前。


    Alpha半弯着腰,将他笼罩在一片安全区域内。


    身后倾塌的货架左右移动,随时都有可能砸过来。


    “柯先生……”


    “能动吗?”柯律问。


    Omega没能回应他,看起来还没缓过劲。


    柯律又道:“我们现在得出去,你现在能动吗,有没有受伤?”


    话音刚落——


    一片柔软炽热的身躯落进他怀里。


    Omega本能地抱着他的腰,正在阵阵颤抖。


    冷风穿堂而过时,还止不住地往柯律怀里缩。


    心口一片温热,柯律怔了一下。


    一点清白。


    泪,悬在Omega 的长睫上,再次落下。


    压抑的船舱中,头顶的白炽灯忽然忽暗。


    “啪嗒。”


    黑暗中,Alpha轻轻叹了口气。


    等到灯再次亮起——


    Omega被人打横抱起,耳边只有一句:“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