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净说一些我不爱听的
作品:《【某某】江添,全糖望仔喜欢吗?》 啧,都有机会重来一次,怎么就不能在和他哥你侬我侬的时候过来。
还得重新做攻略追人,不会半路出什么岔子,他哥喜欢上别人吧?
我靠,蝴蝶效应也不是不可能啊!
盛望猛地坐直了身体,像深夜踩空台阶的瞬间,心脏被突然抛向万丈高空。
自己一定要谨慎点,别一顿骚操作,把他哥搞没了,哭的地方都没有。
高天扬有多动症,隔一会又趴过来找他说话,看盛望抱着新书发呆,好奇问他。
“盛望,你不复习吗?”
“你的卷子没带吗?”
盛望脑子放空:“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刚转学过来,哪来的卷子?”
高天扬挠挠头:“啊,那你没卷子怎么复习?”
盛望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复习什么?为什么要复习?”
高天扬:“因为明天考试呀!”
“考试?”
盛望垂死病中惊坐起,卧槽,忘了。
这个时间段是他刚来学校第一天,第二天就是摸底考试,考的还是自己手里的新教材。
除了他,全班早学完了新教材的内容。
两眼一抹黑,盛望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嘴巴微微张着:“神啊,救救我吧。”
这些知识都是多少年前的了,早忘得差不多了,他要是考得特别差,他哥不会嫌弃他笨,跟别人跑了吧?
盛望慌张地回头看向江添,目光触及他的瞬间——江添正在低头整理试卷,额角的碎发遮住了他冷硬眉角。
岁月静好,幸福绵长。
他紧张的心跳,突然就缓和了下来。
他哥还在,不怕。
不就是将几年前的课本捡起来,他盛望什么时候服过输。
打起精神,为了他哥拼了。
书页上的字渐渐模糊,扭曲成一片混沌的墨迹,盛望按了按突突直跳太阳穴。
额角抵着冰凉的桌面,闭着眼,黑暗里舞动着无数残影——公式、定理、年代、人名。
等司机小陈叔叔给他打电话,来接他放学,盛望猛地抬起头,教室里已经空了大半。
他哥的座位没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跟自己打个招呼?
哦!还没看上自己呢!
哎!
旺仔有点过期,酸酸的。
落日的夕阳,把最后几缕金光泼洒在屋顶上、树梢上,又顺着墙壁流到地上,将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时间的流逝似乎也慢了下来,盛望懒懒地靠着车窗走神,路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他才坐起身。
“小陈叔,江阿姨他们过来了吗?”
司机小陈从后视镜打量着少年的神色:“到了,中午就来了。”
盛望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嗯”了声。
白马巷里有他家祖宅,小时候在这住五年,他外公和妈妈去世后,盛明阳到处打拼,盛望跟着他东奔西跑。
这里有很多美好的记忆,想起来很好笑,笑着笑着又闷得慌,记忆的那些人都不在了,把他留在了原地孤单长大。
后来江鸥带着江添来了 ,两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谁也看不上谁,重组家庭的原因,他们又不得不绑在一起。
从最初的针锋相对,任何事情总想压对方一头,到后来回看曾经的青春记忆册,都会笑骂一句傻逼,又把它紧紧地捂在怀里。
江添在留在白马巷陪着他的那段时间,是盛望生命里为数不多的甜。
人家都说物是人非最凄凉。
还好,他哥还在。
路口停着几辆卖小吃的车,盛望脸上有了点笑:“小陈叔,麻烦停下车,我去买点东西。”
“你先回去,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确实没多远,马路上又不好停车,司机小陈也没有纠结,开车先回了小院。
盛望站在街口,人潮如织,喧嚣在耳边嗡嗡作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炸串摊的油烟,糖炒栗子的焦香,不知从哪家飘出来的饭香,混杂在一起——还是原来的味道。
“大爷,三份豌豆黄,白凉糕来四份。”
“好勒,稍等。”大爷手脚麻利地给他装袋打包。
“您拿好。”
盛望接过袋子:“谢谢大爷。”
“小陈,你说望仔去买送东西了,他不会是找借口溜了吧?”
盛明阳站在小院门口张望着:“这小兔崽子脾气拗,嘴上不说什么,但主意比天大。”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会又不同意吧?”
小陈停好车往门外走:“不会,望仔这孩子嘴硬心软,热乎着。”
“咯,人不回来了嘛。”
盛明阳立马扭头,笑得眼不见缝:“哟,我的大儿子回来了,上一天学累不累呀?”
“学校的课程能跟上吗?要不要老爸和你们学校老师打招呼,特殊照顾一下。”
还是一如既往的啰嗦开篇,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试探对方的情绪,这是盛明阳商扬上惯用的招数。
盛望慢吞吞地走过去:“累,都快累死了。”
他用眼神谴责盛明阳,要不他每工作调动一次,自己就得转一次学,他会跟不上课程,压力增倍?
“老盛,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转学。”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给我再转,听到没?”
盛明阳眼尾笑开了花,能贫嘴,会提要求,看来他儿子心情不错。
他满口答应:“好好好,以后再也不转学了。”
“天塌了,都不转。”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账!”盛望挖坑埋爹。
失信太多次的人摸着鼻子保证:“这次保证作数。”
盛明阳拉着盛望边走边小声试探:“儿砸,昨天跟你说给事……”
盛望看着他爸,他的背脊像一根被岁月压弯的扁担,不再有年轻时刀削般的硬朗,曾经高大的身躯,也在慢慢变矮。
鬓角经过细心打理,几丝白发还是从里面偷偷露了出来,向他诉说岁月的无情。
他屏了屏气,把那股酸涩压下去:“老盛,男子汉说话算话,你们好好处。”
盛明阳大喜过望:“真的?”
“实在不信,那就假的吧!”盛望刺激道。
“真的,爸爸相信是真的。”盛明阳说。
“儿子,你今天给了爸爸一个大惊喜,我还怕你会…是爸爸肤浅了。”
“咱家望仔,是最懂事的孩子。”
原来他爸这么容易满足,盛望深感内疚。很多事回过头再看,才发现年少的自己多幼稚。
“走吧,老盛,有一个瞎眼能看上你的人也不容易,我不会搞事的。”
盛明阳咧着嘴笑:“你这个孩子,都学会调侃你老爸了。”
“走,带你去见见你江阿姨,还有她儿子,江添。”盛明阳说起江添,带着浓烈的自豪感:“那小伙子长得周正,一表人才,将来肯定招小姑娘喜欢。”
盛望无语地看了他爸一眼:你爱听啥 我说啥。
怎么轮到自己,这不懂事的老爸尽说一些他不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