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比赛,成为了藤原晓“大道至简”的个人演绎。


    没有名字花哨的必杀技,没有炫目的技巧表演。


    只有最基础、最纯粹的正手抽击、反手切削、平击发球、网前截击、精准放短。


    然而,这些基础动作在他手中,却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


    每一球的落点都刁钻到令人绝望,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地压在边线、底线,或者最让对手难受的结合部。


    旋转的强弱、速度的快慢变化莫测,却又恰到好处地瓦解着亚历克斯每一次蓄力的进攻。


    他的步法简洁高效到极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总能提前半拍出现在最完美的击球位置。


    亚历克斯引以为傲的力量和速度,在藤原晓这种如同精密机器般稳定、持续的高压控制下,反而成了巨大的负担。


    他感觉自己像一头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困兽,每一次奋力奔跑、每一次全力挥拍,都像是在泥潭中挣扎,对手却始终气定神闲地站在岸边,用最基础的方式,一点点收紧绞索。


    汗水浸透了亚历克斯的金发,他英俊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和逐渐加深的焦躁。


    他尝试了所有引以为傲的技巧——“莱茵风暴”高压球、“黑森林回旋”切削、“柏林墙”防守反击......但无一例外,都被藤原晓用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化解。


    那个站在对面的人,平静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个意图和习惯,每一次击球都精准地打在他最难受的点上。


    赛点。藤原晓发球。


    亚历克斯喘着粗气,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


    他绝不甘心以如此耻辱的方式结束!他死死盯着藤原晓的动作,肌肉紧绷到了极限。


    藤原晓的发球动作依旧简洁流畅,没有多余的花哨。


    球速不算最快,角度也不算最刁钻。但在球离拍的瞬间,亚历克斯凭借顶尖选手的直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妙的旋转变化。


    球在落地后,并未如常弹起,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粘滞感,贴着地面,以极低的高度和极快的速度,紧贴着球网,横向窜了出去!


    亚历克斯拼尽全力飞扑救球,球拍险之又险地够到了球的下方,但那强烈的反向旋转让球如同抹了油一般,直接从他的拍弦上滑脱,无力地滚落在网前。


    “Game, set and match! Japan! Fujiwara Akira wins! 6-0!”


    “6...6-0?”


    “赢、赢了?藤原顾问他——6-0赢了德国队长?”


    短暂的死寂后,巨大的声浪几乎掀翻了训练中心的顶棚!


    日本队员们激动得跳了起来,互相拥抱、击掌,看向场中那个身影的目光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和崇拜!


    原来他们身边这位总是温和微笑、专注调理他们身体、制作美味料理的佛系顾问,竟然是一尊深藏不露、恐怖如斯的网球王者!


    亚历克斯单膝跪在网前,汗水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塑胶场地上。


    他抬起头眼眸中充满了挫败、不甘,以及更深的、无法理解的凝重。


    他看着网对面那个平静走来的身影,第一次感到了某种深不可测的压力。


    藤原晓走到网前,伸出手,依旧是那副温和淡然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场碾压式的胜利只是一场普通的练习赛:“Good game.”


    亚历克斯紧紧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You... who are you, really?”


    藤原晓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温润如玉,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他没有回答,轻轻抽回手,转身,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无数道炽热的目光中,步履沉稳地走回日本队的休息区。


    “教练,我的美食份额——”他走到三船面前,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哼!”三船重重哼了一声,又灌了一大口酒,乱发下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满意,“算你小子没给老子丢脸!保住了!”


    藤原晓点点头,仿佛完成了一项理所当然的任务。


    他立刻无视了周围依旧沉浸在震撼中的队员们,熟练地打开那个万能的保温箱,变戏法似的拿出颜色依旧诡异但功效卓绝的饮品,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与高效,仿佛刚才在球场上大杀四方的人根本不是他:“好了,比赛结束,消耗很大。每人补充一杯特制电解质饮料。肌肉放松按摩排好队。另外,庆功宴的菜单我待会发到群里,想吃什么提前报备,过时不候。”


    他顿了顿,补充道,“能量消耗过大的几位,建议选择高蛋白、复合碳水搭配的方案。”


    队员们看着递到眼前的特调饮料,又看看藤原晓那张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脸,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崇拜、震撼、感激?


    切原赤也看着杯中那诡异的墨绿色液体,小声嘀咕:“藤原顾问,原来这么恐怖!那我之前训练偷懒被他用眼神扫到......”他打了个寒颤,决定以后训练加倍认真。


    迹部景吾接过饮料,华丽地打了个响指:“沉醉在本顾问华丽的胜利和完美的后勤保障之下吧!”


    德国队的豪华轿车引擎已经发动,低沉地轰鸣着,催促着他们离开这片刚刚遭遇惨败的土地。队员们沉默地收拾着装备,气氛压抑而沉重。骄傲被碾碎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顾问”。


    红发的马克斯,那个曾嘲笑日本队员像“没吃饱的猴子”的少年,此刻却显得异常安静。他几次偷偷抬眼,目光复杂地瞄向场边那个正温和地给切原赤也递饮料、低声叮嘱着什么的身影。


    藤原晓那场6:0的碾压,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那不是什么炫技的胜利,而是基础、精准、稳定到令人绝望的统治力。


    马克斯终于忍不住,在同伴的拉扯下梗着脖子,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冲着藤原晓的方向大声喊道:“喂!顾问!别得意!今天、今天只是我们状态不好!下次!下次我一定会接住你的球!等着瞧!”


    他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很大,与其说是宣战,不如说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掩饰那份被打服后的别扭。


    那对配合默契的双胞胎汉斯和弗兰茨,也停下了脚步。两人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汉斯推了推眼镜,用刻板但认真的德语腔英语说道:“你的控球...非常精准。像瑞士钟表。”


    弗兰茨紧接着补充,语气带着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的钦佩:“但是,下次我们一定能找到同步破解的方法!你的‘基础’,并非无懈可击!”


    他们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分析,但那份对“精准”和“基础”的强调,已然是对对手最高的认可。


    队长亚历克斯·冯·里希特站在车门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越过欢呼的日本队员,牢牢锁定在藤原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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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发少年英俊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凝重和被打磨后的锐利。


    最终,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放“狠话”,而是用一种近乎承诺的、低沉而清晰的语调说道:“Fujiwara Akira.” 他第一次郑重地叫出了藤原晓的名字,“记住这个名字了。你的网球很特别。没有炫技,只有本质。但正是这种‘本质’,强大得令人窒息。”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几乎可以称之为“执拗”的挑战欲,“世界赛场上,我们还会再见。”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钻进了轿车。


    藤原晓刚刚把一杯特调递给还在揉着手腕的迹部景吾,听到了那些来自德国少年们或别扭或郑重的声音。


    他抬起头,望向即将驶离的轿车方向,脸上没有一丝被挑衅或被夸奖的波动,依旧是那副温和淡然的模样。


    他嘴角似乎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弧度并非嘲讽,更像是一种看到自家不懂事弟弟在闹别扭时,带着点无奈和包容的浅笑。


    在所有人,尤其是德国队员们紧张的注视下(虽然隔着车窗),藤原晓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任何回应挑衅的举动。


    他只是抬起手,对着轿车方向,随意地、甚至有些懒洋洋地挥了挥。动作幅度不大,轻松得像是在告别一个老朋友。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身边一群眼巴巴看着他的日本队员们,语气恢复了日常的温和与高效,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和德国队最后的“豪言”从未发生过:“好了,别愣着。德国队已经认识到错误,回去好好训练了。我们也要继续努力。”


    他拍了拍切原的肩膀,“尤其是你,切原君,肌肉放松别偷懒。还有,刚才谁说要吃烤肉庆功的?食材需要提前准备,报名截止到晚饭前。”


    他一边说,一边从保温箱的夹层里变魔术般掏出一小盒包装精致、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特制能量棒,递给离他最近、眼神还有点发直的凤长太郎,“凤,帮个忙,把这个给德国队车上那个红头发的小朋友。他刚才喊得最大声,消耗估计不小。补充点能量,路上别饿着。”


    凤长太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着手中那盒明显是藤原晓亲手制作、品质极高的能量棒,再看看顾问脸上那抹仿佛包容着全世界的温和笑意,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用力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是!藤原顾问!” 他快步跑向即将启动的轿车。


    车窗降下,凤长太郎将能量棒递了进去,温和地说:“藤原顾问给马克斯君的,请收下。”


    马克斯看着那盒精致的能量棒,又惊又窘,脸更红了,想拒绝又似乎舍不得那诱人的香气,最终一把抢过,嘟囔了一句模糊的“谢谢”,迅速关上了车窗。


    轿车终于驶离,带走了欧洲的强劲风暴,也留下了一群心情复杂的德国少年,以及一盒安抚别扭“弟弟”的美味能量棒。


    三船入道灌下最后一口藤原特制药酒,看着那远去的车影,又看看自家这群眼神发亮、围绕着藤原晓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的“狼崽子”们,乱发下的嘴角再次咧开,哼了一声:“哼!一群小鬼头!不过——”


    他声音低了下去,只有旁边的黑部和斋藤隐约听到:“这小子,倒真他娘的是块宝。连洋鬼子都学会‘口嫌体正直’了。”


    藤原晓没听见三船的嘟囔,他正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