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蓝星记事27
作品:《道长如此多娇》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对于琉月来说,这一个小时实在是太长了。
车厢连接处随时有人抽烟,火车速度不快的时候,滚滚浓烟飘来简直要看不清人脸,呛得不得了。
琉月把鼻子嘴巴塞进乾阳宽大的袖口里,再用手指捏紧空隙,桔花的清新气味萦绕鼻端,烟味总算淡了些。
依稀听到乾阳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温润的手掌压在头顶,清新的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接下来的旅途里,琉月再没闻到过烟味。
只是站得难受,车厢壁有点黑,她没敢靠,因无处受力,她只得左右脚替来换去,才二十分钟,脚底板和小腿就痛得不行。
干巴巴的站立跟散步、跑步完全是两码事,让琉月想起了大学军训的时候。那个二流大学,大家都在操场里军训,每天只练站姿、走姿。
一站就是四十分钟,站得人想哭。
琉月受不住地蹲下来,很快蹲也蹲不住了,站起来委屈巴巴地看着乾阳。
乾阳无语片刻,教了她两个姿势,说是可以趁机练练基本功。
琉月学着站了会儿,只觉得更累,腰酸背痛腿抽筋似的累。坚持了有二十分钟,就完全受不了了。
这基本功不练也罢!
她没管乾阳的眼神,痛痛快快地蹲在地上,蹲麻了又站起来,人都要疯了,结果一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琉月蹲下来,看着乾阳四十三码的大脚,恶向胆边生,一屁股坐了上去。
琉月双腿瞬间得到了解放,传来酸酸麻麻的针眼放大、但疼痛慢慢减退的肿胀感觉。
就一个字爽。
乾阳低头看着她圆润的头顶,面无表情。
他那十岁的混球小师弟,都没胆子干出这种事。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用二维码进站的两个人也用二维码出了站。
乾阳走在侧前方面无表情地带路。
实际上行走的每一步,脚背和脚趾都传来些微酸痛感。
功夫还是没练到家。他心想。
从出了火车站,乾阳撂下一句“跟我走”后就没再说话,在前面吭哧吭哧带路。
乾阳走一步,琉月就跨两步,双腿抡圆了赶。
走一阵后就上气不接下气,慢慢反应过来,这人是不是在生气。
琉月斟酌着开口,“不好意思啊道长,我不该坐你鞋上休息的。你没事吧?”
乾阳下意识走得更快了,“自然没事。”
说完补了句:“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琉月喘粗气跟上,觉得自己应该是猜错了,不然这人为什么越走越快?
她伸手去脱那件衣服,“道长,你等下,我把衣服还给你。”
一边脱一边想,小气的男人。
乾阳抬头看了眼横梗在群山山腰处的浓厚白雾,说道:“你穿着吧,山上冷。”
琉月跟随他的视线一起往上,她知道这种山里气温会比山下低很多,闻言也没客气,将刚翻起来的衣摆重新顺了回去。
出了城镇的范围后,乾阳便带着人从小路上山。
琉月穿着高跟鞋有点受不了了,脚趾和脚后跟都疼得不行,她叫住前面的人,语带期盼:“道长,去鹿原宫有大路吗,我们要不打个车吧。我请。”
乾阳听她喘了一路,是有心想带她练练体魄,闻言微微拧眉回头看她,在讲道理前,依惯例先查看了受方的状态。
目光落在她那一双高跟鞋上,顿了顿。
脚后跟泛红微肿,再走一会儿恐怕就要破皮流血。
乾阳在袖子里摸了摸,片刻后望着她背后那片青天,轻轻叹了口气,“上山只有小路。以刚才的速度,还要走四个小时。”
他原本的打算是,到了正好能赶上午饭。
现在看来,要么晚点回去赶晚饭,要么早点回去趁二师兄刷锅熄火前,自己动手弄口吃的。
还要走四个小时?
琉月顿时觉得脚上原本还堪忍受的刺痛,变得巨痛无比。一时间如行尸走肉,万念俱灰。
她还是把鞋脱了走吧。
乾阳等在原地,等琉月走近了,在她准备脱鞋之前,他背过身,半蹲下来,说道:“山路越往上越崎岖。我背你上去。”
“啊?”
琉月半弯着腰,有点呆,下意识道:“这不太好吧?”
乾阳半蹲着没动,“那你自己走上去。”
琉月不吭声了。
“上来。”
“哦。”
琉月臊着脸小碎步走了七八步站定在他身后,浓密的半长短发在风中轻晃,脖颈修长偏白,延伸出去的线条隐没在白T之下,一副少年人般清瘦但宽阔的脊背冲她微弯,等候着她的俯身。
琉月微微晃神。
“在等什么?”乾阳浅淡的声音响起。
琉月心一紧,立刻回神,破罐子破摔地趴上去,双手礼貌性地扶着他的肩膀。
乾阳双臂在他膝弯处固定,站起身后又将人往上送了送,双臂固定在大腿中段,将琉月架起来,减少了两人上半身的接触面积。
琉月就发现自己被迫骑在了他的腰背之间,上半身整个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
也行吧。某人不觉得累就好。
她悻悻地说了声谢谢。
乾阳“嗯”了声,背着人慢慢提速,热身完毕后,用上了步法,借力跳跃。琉月就见远处的风景‘唰’一下拉近,又‘唰’一下溜远。
她松了一只手揉眼睛,再睁开就发现先前经过的弯道,早不见了踪影。
这身法有点像某个武侠游戏里的大轻功,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给她带来的震撼也足够大了。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修士吗?
琉月问:“道长,以现在的速度,我们多久能到道宫啊?”
乾阳简短回:“一小时。”
景物变换嗖嗖嗖的,习惯了之后,也没了新鲜感,琉月撑在乾阳背上,很快觉得有些累。
乾阳胳膊太硬了,箍着大腿的力道也有些大,使得腿部血液的运输不流畅起来,涨涨的发麻。撑着乾阳肩膀的手臂也酸,挺直了的腰背更是。
又过了会儿,琉月坚持不住了,用胳膊取代了双手,抵在乾阳背上,整个腰背也塌了下来,时不时动一动腿,时前时后的调整位置。
乾阳突兀地停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半蹲着把人放下后,站远了些。
“休息一下吧。”
琉月如蒙大赦,慢吞吞挪到乾阳身后,做了一套伸展运动。
琉月有心想搭话,毕竟她想不明白的事情挺多,比如昨天抓人取器官的那个组织;比如那些人抓她想干什么、是抓回去解剖还是炼药;比如她处境好像挺危险的,能不能请他继续保护她……
可一对上他略显寡淡的目光时,这些话就都说不出口了。
算了,回头问问吴卓吧。
或许在鹿原宫也能找到合适的人。
琉月坐在石头边,看着山下的云雾发呆。
乾阳立在风中,视线偶尔落在琉月身上。三次之后,他道:“走吧。”
琉月自觉爬到他背上,在快睡着的时候,乾阳停下了。
两个人停在一段比命还长的石阶下,最上面是一座道观,飘着缕缕青烟,隐隐有不知敲钟还是什么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从这个角度望去,道观并不显得威严难以接近,只有种古朴自然之感。
只是石阶太拒人千里之外了,似乎在说,“若非心诚而来,恕不接待。”
琉月从乾阳背上下来,很识相地自己一步步往上爬。
乾阳虽然没说,但她知道,自己是来求收留的,最后这段路,怎么也该自己走了。
乾阳跟在她侧后方,长腿一步两个台阶,从从容容、不紧不慢。
走了一半,琉月顾不上脚痛,停下来忐忑地问:“我是不是该买点东西提着,比如香烛什么的;或者换些现金,捐些功德,你们有什么要求吗?”
乾阳看着她认真且忐忑的表情,不知怎么联想到了见家长这个词,嘴角不由抽了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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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宫没有那些规矩。”
见琉月表情并没有轻松,乾阳迟疑了下,从袖子里摸出一捆香提着,说道:“待会我就说是你给的钱,走吧。”
琉月看着那捆比自己腰还粗的香,又看看他的袖子,眼皮跳了跳,无声沉默。
“???”
说好的科学呢?
乾阳见她不动,以为是嫌不够,想了想后,一手提着香,另一手又从袖子里提出一大袋水果,“那这个也算上。”
乾阳扛着东西往前走,催她:“走吧,东西多的是,我都说是你买的。”
“你是我老板,不用想那么多,其他的我会安排好。”
琉月:“……”
说的也是,她可是老板。
琉月深吸了口气,看着明显心情愉悦以至于话多起来、且迫不及待加快脚步的乾阳,提步去追。
乾阳走了几步后回头等她,和她一起踏上最后一层台阶。
道宫挺大,四面有田地,侧面正有人在里头干活,似是察觉到动静,看过来,先跟乾阳打了招呼,后和善地对琉月点点头。
琉月也连忙微笑着点回去,换来那人的大笑。
“那是五师兄,法名坤德。”乾阳给她介绍。
乾阳带着琉月到了大殿,里面供着几尊雕像,琉月猜测是祖师爷三清。供桌旁边站着个人,正在整理供品。
乾阳过去跟她说了几句话,把香和水果,以及后面从袖子里掏出的一堆符纸什么的东西都交给她。
那人诧异看他,“这么大方,是今年不过了还是发大财了?”
乾阳错过身,露出身后的琉月,说:“是我老板的一点心意。”
琉月的脸一下羞耻地全红了,摆了摆手正要说不是她买的,就见那人一下上前来,握着她手用力晃了晃,笑着说:“是琉月小友吧,真是好人呐,这段时间七师弟多亏你照顾了。”
琉月心里诧异,来不及想,赶紧表示自己才是受了乾阳不少照顾。
两人说话间隙,乾阳在旁介绍:“这是六师姐,法名静玄。”
琉月不知道该怎么问好,脑子一热直接冲她鞠了一躬,喊:“静玄道长好。”
乾阳眼角一抽,静玄哈哈大笑,看了眼乾阳后,把琉月拉起来,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这个礼我可就受了。”
乾阳耷着眼皮没说话。
静玄要整理供品,乾阳就带着人先走了,给琉月找了双布鞋和干净的袜子,让她先换上。
随后带着人七拐八拐,进了自己的房间。
略有些别扭地说:“你这两天就住这里,柜子里有新做的衣服,没人穿过,可以换上。”
“收拾好了我带你去吃早饭。”他把从山下带来的一袋东西放在桌上,在门外等她。
琉月脸上的热气从进大门后就没下来过,这会儿趁着没人,一边打量屋子,一边给脸扇风降温。
屋子是木制的,整体风格简练,没有多余装饰,书桌旁的墙上挂着几种传统乐器,另一旁的柜子里装满了书,架子上有金线勾勒的七星扇,笔墨纸砚,还有些别的东西,还有空着的武器架。
琉月没有多看,也没有进卧室,不好让乾阳多等,拿了卫生用品去了后面的卫生间。
卫生间格局就是普遍的那种类型,很干净。
琉月松了口气。
换好东西出来后,找到了衣柜,里面衣服并不多,挂着的尺码很大,都是靛青色的套装,还有一套衣服装在透明塑料盒里。
琉月有些不确定的问:“是装在盒子里的那套吗?”
乾阳看着地上的蚂蚁,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嗯’了声,随后觉得声音太小,又补了句“是”。
琉月有些犹豫:“我真的能穿吗?”
虽然都是靛青色,但料子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似乎更软更轻一些,模糊看去似有光华流转,定睛细看却又没有。
总之给人一种莫名贵重的感觉。
乾阳吐了口气,抬眼看着天边,声音清晰道:“穿吧,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