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东宫宴

作品:《苗疆美人他茶艺超群

    楚珩一夜奔波,接到谢见音传信后便立即带兵赶往客栈,银甲上还沾着夜露的湿气。


    他几乎是冲到了谢见音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担虑:“你可有受伤?”


    谢见音轻轻摇摇头:“我没事。”


    确认她安然无恙,楚珩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


    诺伽捂着流血的手臂,默不作声地向谢见音靠近半步,用自己身体若有若无地隔在两人之间。


    谢见音轻抚衣袖,将身后的王子引荐给楚珩:“太子殿下,这位便是图蒙族的王子,铂尔赤·曜。”


    铂尔赤·曜上前一步,右手抚胸,恭敬地屈身行礼,展现出王族应有的风度:“太子殿下圣安。”


    两人打过照面后,谢见音便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方才已有两拨刺客来袭,若不是铂尔赤王子的随从武力充沛,我们恐怕难以抵挡,还请殿下速速安排回京!”


    她说话时,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诺伽仍在渗血的手臂,眼中尽是担忧。


    诺伽手臂上的伤是为了救她造成的,所有人都没料到,第二波刺客中竟有人故意冲着谢见音而来。若不是诺伽伸手替她挡了一刀,恐怕她此刻早已亡命西天。


    雅琴也被吓坏了,愣了半天才想起找客栈掌柜要干净绷带。


    由于刀口较深,谢见音便担心感染,可在条件有限的客栈中,她也只能先为诺伽进行简单包扎,需得尽快回京才能好好处理伤口。


    时间紧迫,在太子侍卫军的护卫下,众人当即踏上了回京之路。


    诺伽与谢见音共乘一辆马车,他手臂上刚换的绷带很快又被血水浸透,谢见音只能小心翼翼为他缠上新的,脸上尽是心疼怜爱。


    “别担心,没有中毒,只不过是受些皮肉伤罢了。”诺伽暗中掐住合谷穴,让体内血液流动速度加快,维持着伤口的渗血状态。


    对他而言,若能让谢见音多心疼他几分,不过就是多流些血而已,完全值得。


    然而,一想到方才那名打算刺杀谢见音的刺客,诺伽眼神又瞬间阴鸷下来。若不是他及时出手挡下,那一刀就会直接劈向她的胸膛……


    想起此事,他便觉得后怕,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杀意:“姐姐可知何人想要害你?”


    谢见音仔细系好绷带,不确定地摇头:“我也不知。我暗中协助殿下之事应当没那么快暴露,或许那刺客只是偶然选中我?”


    诺伽眉头紧锁,语气坚定:“不可能。那人趁乱直冲你而来,刀尖正对心口,分明是有备而来,故意为之!”


    谢见音知道他说得有理,那刺客与其他人的目标截然不同,确实像是冲着她来的。


    如果不是太后的人……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裴锦川或柳明菁。


    但上一世此时,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行动迹象,难道,这一世有什么变故是她不知道的……


    *


    与此同时,侯府前院柳明菁房中正是一片狼藉。


    裴锦川一脸怒意地放下右手,柳明菁捂着红肿起来的侧脸,抬起一双泪眼,发出一声苦笑:


    “锦川哥哥,你竟为了谢见音……打我?”


    裴锦川皱着眉头,负手而立,并未回应她的诘问,声音冷得像冰:“我说过,不要擅自破坏我的计划!你竟敢瞒着我派人刺杀音儿,谁给你的胆子?”


    柳明菁压着嗓音,却压不住话中的尖锐:“她总归是要死的!你以为她将来就能逃得过吗?我不过是让这一切早些发生而已,你何必——”


    话音未落,又一记耳光落下,比先前的更重、更凌厉。


    “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做决定!”裴锦川怒不可遏,像是被触碰逆鳞的猛兽,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她好歹是你表姐,待你如亲妹,你竟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那又如何!”柳明菁挣开他,泪水夺眶而出,又气又悲,“往日我辱她骂她,你何曾有过半分动容?如今我连她一根发丝都未伤到,你却心急如焚……”


    她咬紧牙关质问:“裴锦川,你莫不是真对她动了心?”


    裴锦川心口一震,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自己也说不清。


    自太守府那场风波之后,从前那个令他生厌、唯恐避之不及的谢见音就突然变了。即便她依旧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要嫁给他,可他却发觉,她眼中不再只装得下他一人。


    尤其在平阳相遇时,她与身边那名医师并肩而立,低语轻笑的样子,竟让他觉得无比碍眼,想要将二人隔得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相见……


    若谢见音知道裴锦川此刻所想,恐怕只会替他总结三个字:贱得慌。


    “你为何不说话?”柳明菁泪如雨下。


    她想不通,当初她给谢见音下蛊时,唯恐那情蛊反向影响到裴锦川,所以未将母蛊种于他身,这也使得谢见音受蛊影响会随着距离而逐渐减弱。


    她死都不愿相信,在没有情蛊的逆影响下,裴锦川竟还会爱上谢见音?!


    凭什么?凭什么她表姐什么都有?!她不仅从小过着优渥生活,享受着家人的万千宠爱,连身边也有那么多友人相伴!


    如今,她竟还要将自己仅有的爱情也夺走吗?


    柳明菁不服!


    “你别忘了你曾经是如何待她的!就算你现在动心,待她知晓一切真相,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她压着哭声,字字泣血,“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太后不会放过谢家,你若想要登上那皇位,谢家人就必须死!”


    “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


    裴锦川终于失控,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我即便要杀谢家人,也不是现在!你别再乱动手脚,若是坏了计划惹怒太后,我也保不住你!”


    他留下一句“好自为之”,拂袖转身离去,只留柳明菁一人在房中伏地痛哭、浑身颤抖。


    *


    时近正午,谢见音一行人才浩浩汤汤抵达皇宫。


    九重宫门次第洞开,七十二具青铜编钟在汉白玉阶两侧肃立。铂尔赤·曜刚下马车,便听见恢弘的迎宾礼乐奏响,声音清越庄重,回荡在深宫广宇之间。


    他心头一震,不禁动容,这分明就是最高规格的“九宾之礼”。


    太子以国礼相待,给足了他和图蒙族颜面。铂尔赤·曜朝楚珩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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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揖,语气郑重:“太子殿下如此厚待,图蒙族必铭记于心,涌泉相报!”


    楚珩含笑将他扶起:“王子不必多礼,东宫园中已备薄宴,此番路途惊险,还请随我入席稍作休息,我们边吃边聊。”


    谢见音并未随行赴宴,诺伽手臂上的伤口仍渗着血,她放心不下,径直带他前往了一旁的药藏局。


    她刚带着诺伽踏入药藏局大门,便望见了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惊喜唤道:“翟先生!您今日也在东宫?”


    自回京后,谢见音便再未见过这位老神医,不料两人今日竟在东宫重逢,她感激地说:“当初多亏您那张地图,我们才能顺利到达苗寨!”


    老神医抚须轻笑,目光慈和:“老夫已听藏锋说过了,你们运气好,进入瘴林后竟然没有迷路,那林中有苗族人设的迷阵,防止外人深入,昔日先师也是耗费三日才走出阵中。”


    谢见音闻言,不由望向身侧的诺伽,疑惑道:“竟有迷阵?你可知晓?”


    诺伽摇了摇头,模样格外乖巧:“我不清楚,也许是多年前族中先辈设下的吧。”


    “这位小公子……就是同你一起回来的苗族子弟?”老神医知道她带了个苗人回京,只是诺伽相貌与苗族人相差甚大,更像中原人的长相,他便一时没猜到身份。


    谢见音点点头,随后急说:“翟先生,您先帮他看看这伤,不知为何,这伤口总止不不住血。”


    “莫急,让老夫瞧瞧。”


    老神医小心解开染血的绷带,细看片刻后,忽然板起脸教训道:“小公子,受了这等伤,竟还敢刺激合谷穴?是嫌血淌得不够多吗?”


    谢见音一愣:“什么意思?”


    诺伽没料到这老先生竟一眼识破自己的伎俩,耳根微红,立即认错:“是我错了,姐姐……我不该故意自伤,惹你心疼。”


    老神医闻言,露出一副十分复杂的表情:“你们年轻人呐……真是胡闹。”


    他转身对谢见音解释起合谷穴的作用:“合谷穴有活血通络之效,按压可止痛,但对于溢血的外伤,按压此穴只会加剧出血,这就是他伤口一直流血不止的原因。”


    谢见音明白后深吸一口气,眼底腾起怒火,诺伽立刻低下头不敢看她。


    “难怪伤口一直渗血,原来竟是你在暗中捣鬼!”她气不过,抬脚踹了诺伽一下。


    诺伽吃痛却不敢躲,只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道:“我若不以此吸引姐姐注意,姐姐恐怕早去了太子那辆马车与他议事,哪还会理我……”


    谢见音一时语塞。


    坏了,还真被他说中了。


    两人争执间,老神医已利落为诺伽清洗上药、重新包扎伤口。他轻咳两声,打着圆场:“年轻人知错便好,还好这小公子身骨强健,恢复得快,谢小姐不必太忧心。”


    谢见音轻哼一声,瞪向诺伽:“若再有下次,我绝不原谅你!”


    诺伽连连点头。


    两人谢别老神医后,便朝着东宫花园走去。


    没想到刚踏上园门前的青石板路,身后不远处就响起一声嘹亮通传——


    “太后娘娘驾到!裴将军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