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比他们更贪婪

作品:《死亡直播:我靠审判恶人续命

    青石县西郊,盘龙山腹地。


    上世纪村民们废弃的瓦房里,周国富蜷在霉烂的稻草堆上喘着粗气。


    雨水从屋顶的破洞滴落,砸在坑洼的水泥地上,溅起混着泥腥的凉意。


    手电筒的光圈在斑驳的墙上颤抖,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


    摩托被扔在五里外的野沟,他靠两条腿钻进这深山老林。


    这里是连猎户都不来的死地,地图上没有标记,只有盘根错节的老林和野兽的嚎叫。


    “追吧…找吧…”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神经质地笑起来,浑浊的黄牙在光下闪着油光,“老子在这儿等你们一百年!”


    盘龙镇临时指挥部。暴雨如注。


    “砰!”


    L市刑侦支队长陈宏一拳砸在越野车引擎盖上,雨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往下淌。


    “跑了!真特么属耗子的!” 电台里传来布控点此起彼伏的汇报:


    “一号山口无异常!”


    “三号河谷未发现踪迹!”


    “热成像无人机反馈,西北区域强降水干扰,无有效信号。”


    陈宏抓起卫星电话,按下加密频道:“滨海,滨海!我是陈宏,人丢了!这家伙对山比自家后院还熟!摩托弃在野狼沟人肯定钻林子了,我们正调警犬队进山!你们…”


    电话那头,王振刚的声音带着三万英尺高空的颠簸电流:


    “直升机已经起飞,给我顶住。他是十四年的老油条,但山不是无边界的,缩小包围圈,耗也要耗死他!”


    ……


    倒计时二十秒。


    废弃瓦房内。


    周国富用打火机点燃最后一根皱巴巴的烟,火星明灭间,墙上晃动的影子拉长、扭曲,如同一只盘踞的鬼。


    突然——


    噗嗤。


    火苗毫无征兆地熄灭。


    “谁?”


    周国富惊恐地跳起来,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拔出腰间的匕首!心脏在嗓子眼狂跳!是野兽?山鬼?


    没有任何脚步声。


    那绝对的黑暗深处,一团更加幽邃的影子凭空凝聚、拔高、一步踏出。


    惨白的小丑面具在无光环境下,却如同墓碑般清晰地烙印在视网膜上,冰冷、巨大、带着死亡气息。


    “嗬——!”


    周国富的嘶吼被堵在喉咙,牙齿疯狂打颤。他想扑过去,手脚却像冻僵的木头


    嗡~


    悬浮的猩红光屏撕裂黑暗,强制开启于瓦房半空,刺目的标题如同淌血:


    【审判执行 ·武德巷血债终偿】


    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三百万。


    弹幕瞬间炸裂:


    [来了!!瓦房!深山老林!]


    [主播是鬼吗?怎么找到的?]


    [畜生!看你往哪跑!]


    [快!弄死他!为刘小雨报仇!!!]


    冰冷的电子混合音穿透雨夜和网络:


    “周国富,你化名王富国,躲藏了十四年。”


    “还记得除夕夜刘建军家一家三口的惨状吗?”


    声音没有感情,却字字诛心。


    “榔头砸碎刘建军头颅,匕首割开李梅喉咙。”


    画面左侧分屏闪现:一只带疤痕的手紧握榔头砸下!另一个镜头:李梅倒卧楼梯转角,脖颈血肉模糊的刀口。


    画面切换:小小的儿童床,揉成一团的旧棉被在昏暗光线下无比刺眼。


    “刘小雨年仅8岁,被你用棉被…”


    电子音微微停顿:


    “…活活闷死。”


    “死前她还在求你,周叔叔,别杀我。”


    “啊!!!”


    “闭嘴!闭嘴!”


    周国富彻底崩溃,挥舞匕首疯狂地向前方黑影刺去,涕泪横流。


    “假的!都是假的!”


    黑影无声侧移。


    周国富只觉手腕剧痛!匕首当啷坠地!


    黑影快如闪电,一只冰冷的金属手套掐住他脖子,将他死死掼在湿冷的土墙上,力道之大,让他眼球瞬间充血暴突。


    小丑面具缓缓贴近,眼孔后的黑暗深邃如渊。


    “棉被里的窒息和冷…”


    电子音模拟着童声的细微颤抖,却冰冷如手术刀,“你…尝过吗?”


    话音未落。


    小丑左手寒光一闪,匕首精准地划过周国富大腿内侧,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瞬间翻开动脉破裂。


    “呃啊——!!!”


    周国富发出野兽般的惨嚎,剧痛和濒死的恐惧淹没了他。


    弹幕被瞬间喷发的猩红淹没:


    [干得漂亮!放血!]


    [让他慢点死!]


    [窒息加放血!以牙还牙!]


    陈媛无视周的惨叫,她抓起墙边一大坨散发着霉臭、吸饱了雨水沉甸甸的旧棉絮,如同铁饼般猛地按在周国富因剧痛而大张的口鼻之上。


    同时,那割破了大动脉的手死死压制住他疯狂踢蹬的双腿!


    噗——


    沉重的湿棉彻底堵塞了所有空气!


    周国富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响。


    身体如同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弹跳、抽搐,湿棉絮被他的挣扎撕裂,浑浊的棉絮、血沫、雨水混在一起,糊满了他的口鼻。


    每一次试图吸入,都只带来更深的窒息感和冰冷的泥水倒灌。


    弹幕陷入短暂的凝滞,只剩下血红的特效和无声的震撼:


    […]


    [呕…太狠了…]


    [狠?想想那个八岁的孩子!]


    [主播!我服了!]


    盘龙山上空,警用直升机。


    螺旋桨的轰鸣撕裂雨幕。


    王振刚半个身体探出舱门用高强度探照灯疯狂扫射下方墨黑的山林。热成像仪屏幕上绿蒙蒙一片,暴雨干扰严重。


    “在哪?那间瓦房在哪?”


    他对着通讯器吼道。


    耳机里是赵明在地面带队奔袭的粗重喘息和林木刮擦声:“王队!西北方向!半山腰有情况!”


    就在直升机光束即将掠过下方一片密林。


    下方密林深处,短暂地盖过探照灯,位置精准锁定在那片被密林掩盖的洼地。


    “坐标锁定!B2区域洼地!下降!快!!”王振刚大声喊道。


    直升机疯狂俯冲。


    当他们撞开破烂的瓦房门,强光手电照亮一切时——


    一切早已结束。


    周国富以一个极其扭曲、丑陋的姿势蜷在墙角,口鼻被一团吸满了污血和泥水的肮脏棉絮死死堵着,只有几缕肮脏的棉丝从他微张的嘴角露出来。


    他的双目圆睁暴突,眼神凝固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极致惊恐和窒息痛苦中。


    身下,一大滩尚未完全凝结的深红色血液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肆意漫延,粘稠发黑。


    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的霉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旁边地上,遗落着一个廉价打火机——周国富挣扎时掉落的。火光印出的地方,压着一小块被雨水浸湿的彩色纸片。


    一个模糊的、印着草莓熊图案的糖纸。


    赵明蹲下身,颤抖着手拿起那张被血水浸润的糖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对讲机里传来指挥部的播报:“审判直播结束!重复!直播已结束!凶…目标确认死亡……”


    王振刚站在门口,暴雨打湿了他的制服。他死死盯着地上那团污秽不堪的棉絮和死状可怖的凶手。


    没有愤怒,只有一股冰寒刺骨的无力感,沿着被雨水浸透的脊椎骨向上蔓延。


    他抬起沾满泥浆的靴子,一脚碾碎了旁边一只被血水吸引过来的蟑螂。


    通讯器里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审判完成!获得审判值:91点!宿主体力值提升至65点,健康值提升至47点】


    【兑换指令确认!】


    【消耗30点审判值:补充自由穿梭钥匙1次。当前钥匙储备:2次】


    【消耗61点审判值:兑换健康寿命6.1天!累计寿命:5.7周。】


    陈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只是天气预报。她继续擦拭着发尾,指尖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新生力量在血管里流淌。


    下一秒,镜面上的文字陡然变色!猩红如血,带着刺骨的警告意味:


    【系统警告:宿主审判仅限罪孽坐标,若宿主偏离轨道,向无辜者挥刃,系统将启动[根源清除协议]】


    陈媛擦头发的动作终于停了。


    湿漉漉的毛巾被她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缓缓抬起头,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颊,镜中倒映着镜面上那行猩红的死亡宣告。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水汽,仿佛要钉穿镜面背后的存在,“他们难道不该死么?那些罪人就被彻底碾碎。”


    【目标筛选权归属系统。】 系统的回应毫无波澜,像设定好的程序。


    陈媛猛地将毛巾甩在洗手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一步逼近镜子,几乎要贴上那冰冷的玻璃,湿热的呼吸在镜面上呵出一小片白雾,又迅速消散。


    她的眼神带着无法理解的困惑:


    “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等死的绝症病人?我有什么特别的?


    在我之前,你绑定的那些‘容器’呢?他们现在在哪?是不是都死在你那个‘根源清除’里了?”


    镜面剧烈地闪烁起来。


    幽蓝的光芒如同接触不良的电流,疯狂地明灭跳动,将浴室映照得如同鬼域。


    时间仿佛被拉长,只剩下那刺眼的光芒和令人窒息的寂静。


    几秒钟,或者更久。


    光芒稳定下来,系统的文字再次浮现,电子音似乎带上了难以察觉的波动:


    【宿主,放轻松,这只是正式开始审判之旅的例行警告。】


    【之前出了一些意外。我们选择你,是因为你只焚毁污秽,不蔓延野火。】


    陈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只焚污秽?”


    她嗤笑一声,声音低了下去,却更显清晰,“不,你错了。”


    她的目光从镜中的自己移开,投向浴室那扇小小的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万家灯火,勾勒出钢筋水泥森林的轮廓。


    “我不是只焚污秽,我更贪婪。”


    她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我既要那些恶人渣滓的命……”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仿佛要抓住什么,“也要榨干他们最后一点时间,来续我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