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 江心月眼睛亮闪闪的，语气里藏不住惊喜，“你看扣 1 的朋友真不少呢，其实我也是慢慢长开的呀。”


    -“除非甩张小时候的照片看看，不然我可不信！”


    -“+1 同求照片！”


    -“有图有真相，给看就信～”


    江心月早有准备，从抽屉里翻出张泛黄的老照片。


    相纸上的小女孩约莫三四岁，扎着两条歪歪扭扭的马尾辫，碎花裙的边角有些磨毛，咧嘴笑时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旁边依偎着的女人面孔被细细打了马赛克。


    这是原主父母双亡后，被送进福利院时和江院长的合影，只是江院长的模样被她特意模糊了。


    “你们瞧，这是我三岁时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很平常？” 她笑着把照片举到镜头前，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相纸上，映得边角微微发卷。


    网友们看着照片上那个眉眼平平的小女孩，纷纷发来诧异的表情：


    -“不是吧？月月小时候居然这么邻家？”


    -“这五官和现在也对不上啊，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说不定是没长开呢，不过眼睛的形状倒是有几分像。”


    -“不管怎样，小时候笑起来好乖呀！”


    江心月笑着把照片放回桌面：“我是六岁那年才慢慢长开的，鼻梁渐渐挺起来，嘴角的小酒窝也愈发明显了， 大家想不想看看那会儿的样子？”


    屏幕上瞬间被 “想看” 的弹幕淹没，连带着各种星星眼表情刷屏。


    她在抽屉里“翻找”六岁的照片，指尖划过照片时忽然顿住。


    照片里穿短袖短裤的小女孩抱着布娃娃，眉眼间已褪去稚气，原本平平无奇的五官像是被巧手雕琢过一般，渐渐与现在的轮廓重叠，江心月重重松一口气。


    谎言之力生效了。


    她把照片举到镜头前，眼里盛着细碎的光：“你们看，真的是一点点变过来的呢。”


    弹幕里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哇！这小模样也太招人疼了吧，小酒窝和现在一模一样！”


    -“现在信了信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有没有上学时的照片？想看成长轨迹！”


    -“+1！想围观从萌娃逆袭成大美人的全过程～”


    江心月笑得眉眼弯弯：“留存的照片不多，以前不常拍照的。倒是有张初中的，那时候剪着短发，活脱脱像个假小子呢。”


    她翻出初中毕业照，照片上本来穿校服的短发少女普普通通，在她的谎言下，渐渐变得眉眼清朗，带着点少年气的英挺。刚把照片对准镜头，网友们便炸开了锅：


    -“我的天！初中时居然这么帅？”


    -“这要是男生，我绝对第一个沦陷！太可了！”


    -“看起来像个温柔学长，月月这颜值真是男女通杀啊！”


    听着屏幕里传来的阵阵惊呼，江心月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这谎言生效了，连照片里的人影都跟着有了微妙的变化。


    -“月月，高中毕业照有吗？”


    -“对啊对啊，大学的也想看！”


    -“大学时肯定是校花级别的吧？”


    “高中毕业照找不着啦，大学的倒是有一张。“我找找看哈。”


    江心月指尖在抽屉里翻找，实则就那几张照片，她只是想要照片经过言灵之力变动起来，


    然后拿着那张穿学士服的毕业照时，她清晰地看见照片上的面孔正一点点与自己现在的模样重合，原本普通的眉眼渐渐变得明媚起来。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把照片举到镜头前：“猜猜哪个是我？”


    弹幕几乎是瞬间刷屏：


    -“卧槽！这还用猜？一眼就看见 C 位那个倾国倾城的！”


    -“穿学士服也太清纯了吧，气质绝了！”


    -“女神本神啊！果然是从小美到大的神仙颜值！”


    -“冒昧问一句，月月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呀？”


    江心月没立刻回应，而是点开 QQ 空间。果然，相册里所有原主的照片都已悄然改变。她长舒一口气，看来以后再也没人能拿容貌说事了。


    原主大学时性子孤僻，一天打好几份工，和室友都少有往来。想来她们对原主的模样，怕是早就记不清了。


    这场谎，总算是圆上了，但是随着自己的谎言成真，掌心上的黑月又黑了几分，她猜测，一旦这掌心黑月越来越黑，就是反噬的时候，所以以后自己还是要慎重使用了。


    此刻她不知道的是，在一间极简风格的办公室里，沈彻正死死盯着手里的照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照片上的人影明明和半小时前看到的截然不同，可现在……他的心掀起惊涛骇浪，揉了揉眼睛，实在难以置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妖术？


    他分明记得，先前看到的江心月绝不是这般模样。刚才还特意翻出旧照想和直播画面比对，可照片上的人影竟在眼皮底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江心月不是人？是会幻术的精怪？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按下去，可指尖的颤抖却骗不了人。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急促滑动，拨出的号码却只传来机械的忙音。


    转而拨通座机，铃声响到第三声时被接起，听筒里传来沙哑的嗓音：“喂？红白喜事殡葬馆。”


    “您好，请问黄半仙在吗？”


    “找我师父啊？他出去办事了，得三日后才回，您到时候再打来吧。”里面的男人回应。


    忙音在耳边响起，沈彻捏着听筒的手指微微发颤。这位黄半仙是红白喜事殡葬馆一条龙的老板，是有些真本事，他开发地皮时总要请对方看风水。


    如今黄半仙不在，也只能等了，他必须弄清楚，这世上是否真有妖魔鬼怪，江心月到底是人是怪，是不是什么精怪鸠占鹊巢，把真正的江心月魂魄给吞了。


    否则，怎会解释照片上的异变？


    换作旁人或许会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可他记性极好，绝不会看错。先前的江心月，分明是张毫不起眼的普通面孔，他当时还猜测她是哪个大人物安排小辈来替代真正的江心月的，还在好奇她的目的，可现在他完全没有那么个想法了。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