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可是我就要赌它是甜的

作品:《这朝堂没法议事了!(将军又在捉猫)

    朝时叶看着眼前依着门框、垂着眸子低头看他的许叩岚,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迫感,眼神像是逮到了一只悄悄偷鱼的猫,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口水。


    “我……”


    “嗯?”


    许叩岚说完,还向他面前倾斜了一点,眼睛微眯着,嘴角上扬,盯着他看。朝时叶瞳孔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脖子往后缩。


    许叩岚现在有些严肃,喝完酒之后身上和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去,歪着头像是找到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朝时叶根本分不清他现在到底是醉是醒,但是面对这样的他,手上还是不自觉的出汗,木桶上的提手从他的手中不断滑动,朝时叶只好一下又一下的重新握好,它不要再溜走。


    他强装镇定,把手中的木桶塞到了许叩岚的手中,转身就进了屋,边走边说,“你喝醉晕过去了!我把你提回来睡觉。你身上臭的要死,我受不了,就跑去提水让你擦擦。”


    朝时叶没察觉到,他越说越大声,“那个,既然你现在醒了,你就自己擦吧,我要睡觉了,晚安!”


    他躺到床榻上,把被子一扯,整个人都成了一个白色胖胖的茧,死死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我快快睡觉,然后做梦忘掉一切……


    作茧自缚。


    许叩岚关上房门,把木桶放在一边,盯着面前被子里鼓起的人形,半晌,一只腿的膝盖架在床沿上,两只手伸向了那个可怜的茧宝宝。


    “哈哈……哈哈哈哈!”朝时叶把被子往下一拽,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把沉闷的晕眩感换掉,他声音有点尖,眉头向下,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坏蛋,“你干嘛!”


    坏蛋见他破了茧,另一条腿也爬上了床,整个人架在朝时叶上面,侧着脸直接躺在了他胸口。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朝时叶一下子没缓过来。有了刚刚的经验,他也不再用手去扒拉许叩岚,用力撑起自己的腿,用膝盖去顶他。


    许叩岚浑身一抖,又死死搂住了他,声音有些闷,震的朝时叶胸口麻麻的,“你帮我擦……”


    见朝时叶不说话,许叩岚松开了搂住他的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眼睛里有一层淡淡的水光,不管是表情、还是声音,都无比的委屈。


    “好不好?”


    朝时叶看着他快哭出来的眼睛,睫毛有些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嘴唇也抿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面缩。可是退无可退,只能再陷入一些后背上柔软的床褥。他现在真的很想从床上穿到地板。


    他闭上眼睛,拼命的点头。


    得到了默许,许叩岚心满意足,从朝时叶身上下去,坐在他脚边,笑嘻嘻的耐心等他。


    朝时叶觉得,如果许叩岚是一只狗的话,背后的尾巴现在恐怕都要摇成风车了。


    他穿靴子的时候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还醉着。


    突然,邪念肆起。


    你都欺负我这么久了,也该我还回来了吧?


    他把靴子穿好,搬了两个高矮不一的木凳过来,然后又把木桶提了过来,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对着床上的许叩岚说道:“你,过来。”


    许叩岚马上爬下了床,高高兴兴的过来了。


    朝时叶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道:这怎么擦?


    许叩岚现在肯定听不进去他的话,只好他自己把凳子挪了挪,坐在许叩岚身侧。


    结果许叩岚也跟着他转,朝时叶没办法只好把他掰了过去,“坐好,别乱动。”


    还挺听话的。


    朝时叶拿着帕子,沾了水拧了拧,“你把衣服脱下来一点,我好帮你擦。”


    许叩岚乖乖的垮下来一点衣袍。


    朝时叶把湿润的帕子放在许叩岚背上,掌根蹭到他后脖颈的时候,心道:怎么身上还是这么烫。


    让许叩岚不脱完衣服,是朝时叶深思熟虑的打算。虽然不好擦,但是如果他脑子一抽,直接光着上半身贴过来,这可就不好了。


    他一只手拉着许叩岚的衣服,防止它掉下来;另一只手拿着帕子,去擦许叩岚的身子。


    隔着一层衣服,朝时叶看不见许叩岚的皮肤,怕弄疼他,只好慢慢擦,到手臂上时,明显感觉到有一处坑洼。朝时叶神色一凝,立马扒开他的衣服,发现了一处早就长好了的伤疤,已经和旁边的肉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凹下去一块,要是不仔细看,估计也没有人会发现。


    朝时叶感觉自己的思绪互相缠绕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不知道该想什么。他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对他说,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意。


    幸好他是醉着的,喝醉了,人就有无数个理由。欲望和感情,都在此刻无限放大,做出另他人,乃至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无论是干什么,都有借口不去承担,不去在意,都可以安慰自己:那不是我做的。


    朝时叶颤抖着,抚了上去,抬起手掌,指尖从那处凹陷的疤痕滑过。


    大概是弄痒了许叩岚,另他有些不适。他的另一只手手弯了过来,握住了朝时叶的手。


    朝时叶不敢去看许叩岚的表情,庆幸自己没有坐到妆奁的镜子前。


    他把许叩岚的衣服拉好,帕子随意扔在桌子上,拍了怕许叩岚的肩膀,“好啦。”


    许叩岚转过来,环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小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蹭了蹭。


    朝时叶吓了一大跳,感受到自己身上巨大的羞耻感,马上推开许叩岚,盯着他,却骂不出来,只好警告道:“你!”


    “嘿嘿。”


    “……算了。”


    许叩岚就像一个大型人体挂件,非要抱着他的腰走。


    朝时叶累的浑身都快散架了,刚刚给许叩岚擦上身的时候,一直都是比较安静的,催的朝时叶睡意袭来。


    他任由许叩岚抱着他,拉上被子,给他那边掩好被角,刚想闭上眼睛,许叩岚戳了戳他的后背。


    他没好气的说:“又干嘛!”


    许叩岚把朝时叶的手捂在自己的胃上,“疼……”


    朝时叶这才想起来,裴楷一开始跟他说,许叩岚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一肚子全是酒,又吐了一遭,现在肯定不好受。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翻过身正对着许叩岚,搓热掌根,轻轻地揉着。


    许叩岚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朝时叶把手松开,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有些麻。他们两个躺在一起,中间只有一点间隙,他想换一个地方放手,都找不到。思来想去,还是把手贴在了许叩岚的胃上面。


    他自己不爱吃饭,也经常胃疼,懒得吃药,怕张采芹唠叨,就拿拳头抵着,要不然就坐在书案前,用毛笔顶着,能让他好受一点。


    明天早上起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想管了。


    盖好被子,朝时叶看见眼前这个人,自己心里面就像被胃液涌入一样,酸酸的。


    就像许叩岚在酒楼捉他的那天一样,他们两个在马车里面,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许叩岚问他:“你还好吗?”


    他现在也很想反问许叩岚这句话,“你,还好吗?”


    夜深忽梦少年事,一阵橘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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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绕在朝时叶的梦中。


    小小的朝时叶,牵着小小的许叩岚,两只小小的手,紧紧相握。


    朝时叶望着眼前高大的橘子树,枝头挂着几个金黄圆润的枇杷,惹得他口水直冒。


    他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叩岚,我们两个去摘橘子吧。”


    许叩岚听了,捏了一下朝时叶的手,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啊?不好吧,太高了。你要是想吃,我们等会儿去镇上买。”


    朝时叶一直望着挂满枝头的橘子,许叩岚见状,又拉了他一下。


    朝时叶松开手,回头对他一笑,踩着粗糙的树干就往上爬。


    许叩岚急得不行,一直在下面喊他小心。朝时叶不理他,待爬上一枝树干后,坐在上面向下喊:“叩岚,你想要哪个?我给你摘!”


    许叩岚连连摇头,“你快下来!”


    朝时叶没管他,双腿夹着树干,就往枝头爬。他用手摘了几个,向下抛,“叩岚,接着——”


    许叩岚眼疾手快,马上接住。


    朝时叶一连摘了八九个,他向下一看,许叩岚那件小小的外袍已经快兜不住了,他也觉得摘得差不多,准备下去。


    上去容易,下来难。他伸出脚试探了两下,这棵树的树干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下脚的地方。如果直接抱着树干往下滑,他又怕直接掉下去,小心他的屁股!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朝时叶终于慌了,连忙喊道:“叩岚,我下不去!”


    许叩岚看朝时叶下不来,怕他摔着更急了,把怀里的橘子丢到地上,顺着树干开始往上爬,抬头急切地说:“小叶子,你别乱动,我上来!”


    朝时叶见许叩岚爬了上来,也不再那么害怕,“你小心些!”


    许叩岚爬上了朝时叶所在的那枝树干,和他并排坐着,向下一看,吓得自己全身一抖。


    朝时叶握住了他的手,乐呵呵的看他。


    然后他们发现,还是下不去。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许叩岚坐在离树干近的那一侧,树干没有那么宽的地方,二人也换不了位置,朝时叶想起许叩岚恐高,心里一阵后悔,眼角下垂,“对不起……”


    许叩岚揉了揉他的头发,“乖,我先下去。”


    许叩岚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向大树上面找支点。下去了一点,待踩稳了,许叩岚喜道:“时叶,你快下来吧,踩我的肩膀!”


    “好!”


    朝时叶马上抓着树干,就往许叩岚那边靠。


    “咔嚓——”


    树干断了。


    朝时叶一个没踩稳,整个人摔了下去。


    许叩岚吓了一跳,慌张地伸出手想去拉他,结果自己也没踩稳,掉了下去。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掉了下去。朝时叶看见摔在地上的许叩岚,也顾不着自己疼了,瞬间就哭了起来。


    他嘴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叩岚,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爬树,不该贪嘴。”把许叩岚扶了起来。


    许叩岚见朝时叶哭了,伸出破了皮的手,擦了擦他的眼泪,捻走了朝时叶头发上的树叶。


    他在地上捡起一个橘子,递给朝时叶,“好啦不哭了,我没有怪你,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朝时叶哭着鼻子,听了许叩岚的话,喉咙一紧,“嗯。”


    他接过了许叩岚的橘子,剥开之后喂进了许叩岚的嘴里,自己也吃了一片。


    许叩岚眉头一皱,“唔,好酸。”


    朝时叶笑了一声,把剩下的橘子捡起来,拉着许叩岚的手回家了。


    可是他就要赌它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