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残疾少爷是绝色[九零]

    南希拧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


    不是梦。


    “你,你们……”她感觉舌头有点打结,脑子嗡嗡响,像被塞进了一群蜜蜂。


    电光石火间,一些被忽略的细节窜回脑海,清晰得骇人。


    之前她就觉得奇怪,这个老板娘似乎无所不在。细高跟服务生是她,摩托骑手是她,扮演红发女鬼的也是她……精力好得简直不像话人。


    一开始,第六感告诉她,张笑远的小团伙有三个人。但后来,她亲眼见到了老板娘,又觉得或许真是她一人分饰多角,虽然心底那丝违和感始终没散。


    现在,这张与老板娘一模一样的脸,让所有零碎的疑惑有了答案:


    不是一个人精力过剩,而是根本就有两个人!


    她最初的猜测是对的!


    旁边,那个系围裙的女人见南希一脸震惊,开口:“别紧张,这不是灵异事件。”她顿了顿,语气像是在介绍今天的天气,“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双胞胎而已。”


    老板娘孙红放松地抬了抬下巴:“嗯哼,我是姐姐,名字你知道了。”


    系围裙的女人:“我是妹妹,孙紫。”


    南希还是说不出话,脸上颜色变幻莫测。


    张笑远清了清喉咙,打破短暂的安静:“不好意思,刚才我没说完,我师姐,其实有两个。之前和你交过手的,也是她们两个。我们之前都在龙虎山跟着师父学艺,下山后,由我为首,组建了现在的团队,团队名为‘破晓’。”


    他扫过南希,又补充说,“不算你的话,目前‘破晓’共有六人,除了你见到的我们三个,另外三人在外执行任务,以后有机会,可以介绍你认识。”


    南希嘴角抽搐。


    学艺?龙虎山?师姐师弟?破晓团队?


    她听着这些词,只觉得越来越离谱,像是一下子闯进了某个武侠剧或者奇幻小说。


    疯了,真是疯了!


    之前那点被帅哥邀请的好奇感,瞬间被巨大的不真实感淹没。


    这浑水太深、太怪,她可一点都不想趟!


    “那个……哈哈哈……”她干笑着,声音有点飘,眼珠快速瞟向门口,脚下也悄悄挪了半步,“我突然想起来,我男朋友给我做了饭,老母鸡炖蘑菇,大补!他脾气不太好,我要是去晚了,他得跟我急!那个,再见!各位英雄好汉,不用送了!”


    话讲得快,像机关枪扫射,她几乎没给那三人反应的时间,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过身,拉开门冲了出去。


    “砰”地一声,玻璃门关上了,南希的脚步声迅速消失。


    全羊馆陷入寂静。


    孙紫用抹布擦擦手,漫不经心:“笑远,你不去追?”


    她的眼神像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


    旁边的孙红嗤笑一声,玩味地瞥张笑远:“你看他什么时候主动追过女人?都是别人追着他跑。”


    “这个不一样,我看得出来。”孙紫的视线也落在张笑远身上,“你不是惦记她很久了吗?费这么大周折,怎么关键时刻放手了?”


    张笑远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他望向那扇仿佛还残留着南希惊慌气息的玻璃门,声音笃定:“她会回来的。”


    *


    南希几乎是一路跑着冲回车上的。


    她手忙脚乱地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踩下,切诺基窜出去老远。直到车子跑了好几条街,那种荒诞的不真实感还裹挟着她。


    她用力摇摇头,试图把匪夷所思的信息甩出去。


    她想,一定是张笑远联合双胞胎在耍她。


    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冒出一真一假两块白玉佛。


    她便又想,经这么一出,白玉佛该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吧?


    越想越不安,她立刻减缓车速,靠边停下,掏出摩托罗拉,拨通了刘总的号码。


    “是我。”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常,“前几天锦华典当关门了,今天呢?那个小王回来了吧?”


    “回来了回来了,王主管说家里有点儿事,刚处理完。”刘总回答得很快,背景音有点杂,“下午我帮你把白玉佛交过去了。”


    “哦……那个人,没说什么吧?”


    手机被南希握得很紧。


    刘总:“没有啊,能说什么?你放心,一切都很顺利!王主管说你改天有空去找他拿报酬就行。”


    南希绷紧的肩膀松下来一点。


    看来东西没问题,是真的……


    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她挂断电话,控制住凌乱的思绪,重新发动车子,调转车头,朝锦华典当的方向开去。


    这一趟,一是为了拿报酬。


    二是,上次交蓝宝石的时候,小王明确承诺,完成强制任务后,就会把跟她身世有关的信息给她。这件事,像根小小的刺,扎在她心里很久了。


    切诺基很快抵达锦华典当所在的老街。


    路边堆着垃圾,略显破败。


    南希远远望去,典当行拉着防盗铁门,门口也没亮灯。


    她心里疑惑,停好车下来,走到旁边一个摆摊卖水果的大妈面前,问:“阿姨,典当行这是关门了吗?”


    大妈正嗑着瓜子,抬头瞥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嗑:“哎呦,不巧啊妹妹,刚关门,也就五分钟前吧,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南希皱眉:“这么早?天还没黑透呢。”


    “人家典当行和银行差不多,要是黑透了再关门,那还成?”大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南希想了想,认为有道理,决定明天再来,早点儿来。


    第二天,她提前俩小时到达,没想到,锦华典当依旧大门紧锁,防盗铁门冷冰冰地盖着里面的玻璃门。


    卖水果的大妈看到她,主动开口:“诶,妹妹你又来啦?唉,小王又是刚走没多久,我看表了,差不多又是五分钟吧,你说巧不巧?”


    巧,巧的诡异。


    南希心里的疑惑像藤蔓一样开始滋生。


    第三天,她发了狠,特意起了个大早,九点整就准时赶到锦华典当门口。


    这个时间,按理说该开门营业了。


    结果,铁将军把门,典当行依旧被锁得严严实实。


    卖水果的大妈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妹妹,真是,又是刚走五分钟……我这刚出摊就看到小王锁门走了……”


    南希看看紧闭的大门,又看看腕表上刚刚指向九点的时针,一股混着不安的火气猛地窜上来,几乎顶到了她嗓子口。


    “阿姨,”她努力压抑火气,“小王今天还回来吗?”


    “哎,这我可说不好喽,他走的时候又没跟我讲这个。”大妈摇头。


    ……


    南希倔脾气发作,索性不走了,回到车里,抱着手臂,死死盯着锦华典当,从阳光熹微等到日头升高,再到光线斜照,最后太阳西落,那扇防盗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再也没被拉开过。


    期间,有几个零散的路人过来张望,又失望地离开。


    南希心里的不安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她憋着一肚子怒火和疑虑,再次掏出手机,打给刘总。


    电话一接通,她没等对方“歪”完就劈头盖脸地问过去:“锦华典当最近为什么总关门?这都第三天了!玩我呢?!”


    刘总愣了下,也冲电话喊:“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让关的!你有火也别冲我发啊!”


    “你就没有那个小王的联系电话?或者家庭住址?总有个能找到他的方式吧!”南希压火追问。


    “小张,你开什么玩笑?”刘总诧异,“这么多年了,规矩你不懂?不管是做任务还是领报酬,只能人到典当行,面对面交接,绝不能电话联系,你又不是新人,还要我重复这些?”


    这段怒气冲冲的话后,电话里隐隐有小女孩叫爸爸的声音。


    “诶诶,我这就过去。”刘总的声音有些远,他语气平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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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小张,我闺女找我呢,先挂了啊。”


    手机里传出“嘀嘀嘀”的盲音。


    南希半瘫在座椅上,望着车窗外逐渐昏暗的街道,心也逐渐昏暗。


    不合理,也不科学。


    要不是刚刚刘总的一句“这么多年了”,她不会想到,这么多年了,锦华典当,好像从没关过门……


    最近异常的关门,偏偏是在她完成强制任务、即将触达自己身世秘密的时候……


    难道,小王在躲她?


    组织压根就不想把身世告诉她?


    这个念头像一根冰锥,刺透了她强装的洒脱。


    一个模糊却令人恐惧的感觉浮上心头——她这辈子,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是谁了……


    霎时,巨大的沮丧和茫然将她吞没。她丧气地给车子点了火。


    发动机嗡嗡作响,而她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久久没动。


    她不知道该开去哪儿……


    童年那些破碎的、灰暗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上脑海。


    她七岁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之后便是流浪、饥饿、寒冷和被周围的人排斥……


    那种像浮萍一样漂泊的不安感,再次牢牢攫住了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真实。


    她看起来没心没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找不到根的浮萍,活得有多么恐慌和小心翼翼。


    天色彻底黑透。


    微弱的车灯没在黑暗中,像两只无助的眼睛。


    南希神情恍惚地开动车子,各种纷杂的念头肆意碰撞着。


    突然,一个黑魆魆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从路边的阴影里冲出,横穿了整条马路!


    南希猛踩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切诺基在离那个身影仅剩几厘米的地方惊险停住。


    南希整个人向前一倾,又被安全带狠狠拉回,重重撞在椅背上。


    她大口喘粗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冷汗湿透了后背的秋衣。


    在车灯的照射下,她看清了那个差点被切诺基撞上的人。


    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女孩,七八岁模样。


    女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她忘了哭,也忘了跑,一张小脸满是惊恐,呆呆地望着车里的南希。


    南希缓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推门下车。


    她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声音沙哑:“没事了,别怕……你,没被撞着吧?有没有哪里痛?”


    小女孩瑟缩了一下,眼里终于涌上泪花。


    南希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颗之前顺手放进去的草莓糖:“别哭别哭,给你糖吃,甜的。以后过马路一定要左右看,确定没车了再走,知道吗?”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看她,又看看糖,犹豫了一下,伸出小黑手,飞快地抓过糖,像怕她反悔一样,迅速转身跑远了。


    小小的、瘦弱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路灯照不到的街口。


    南希杵在原地,久久地望着那孩子消失的方向,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大概也是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夜晚,也有一个人,给了她一块糖。


    那块糖的甜味她至今还记得。


    但那个人没有让她走,而是牵着她,带她加入组织,给她遮风挡雨的屋檐,为她做喷香的饭菜,教她读书识字,训练她各种身体技能……


    她很争气,学什么都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对抗身体里无处不在的、被遗弃的恐惧。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那个带她入门,给她第一块糖的人了。


    张叔……


    夜风吹过。


    她仰起头,城市的霓虹灯照亮不了深邃的夜空。


    她忽然感受到一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疲惫。


    太累了。


    不知道身世就不知道吧……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然后,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