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作品:《女扮男装,攻略疯批太子日常》 漆黑的地窖中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又夹杂着一股骚臭,想必吃喝拉撒都在此处。往底下走,是十几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像锁畜生一样锁着一个人,程景簌打开地窖,顺着楼梯向下走。为这片阴暗无光的角落带来丝丝曙光。
任长晔瞪大了眼睛,我滴乖乖,竟然有一个地牢!不知道这后生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没想到这么平平无奇的两个人竟然真的拍花子,他瞧不见底下的情形,只能在上面看着程景簌一步一步的消失在眼前,万分希望他的大孙子就在底下。他将门恢复原状,站在一旁望风。
程景簌屏住呼吸,手中的烛光不断摇曳,心惊胆战的走在黝黑黝黑的地道中,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了。
“砰砰砰”响个不停。
底下有人带着粗重的喘息,程景簌拿着烛火去瞧,瞧见了一双温润怨怼的眸子,还有一张张麻木的脸。
程景簌脸色难看,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狼狈,眼神麻木,哪怕见到来了一个生人,也没有任何反应,这里面,有年幼的孩童,美貌的女子,甚至还有一个俊俏的少年。
她认得这张跃然纸上的脸,轻轻的唤了一声:“任青珩?”
任青珩一把握住铁笼的栏杆:“你是什么人?”
程景簌一笑:“来救你门的人。”
她抽出削铁如泥的匕首,三两下就把笼子上的锁打开了。
“大家小声点,慢慢出去,外面有人望风!”
“我不是在做梦吧!”
“居然有人能救我们出去!”
“娘,我要我娘——”
“我们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家了,呜呜呜……”
“我还能活!我还能当个人——”
哭喊声连成一片。
程景簌连忙道:“小声!别把人引来了!不然谁都走不了!”
如此才算平静下来。
任青珩跟着程景簌走在后面,眼睛亮极了:“你认得我,你是我祖父找来的帮手吗?”
程景簌无奈一笑,这小子,怎么看着这么单纯,刚刚遭了难,不应该安静如鸡,唯恐旁人发现吗?
“是是是,你快上去吧,上面有你想见的人。”
任长晔看到任青珩,实在忍不住问道:“你小子,怎会如此!你看看,他们都是幼儿女子,你一个半大小子怎么也被抓了!”
任青珩跪下磕头:“有劳祖父牵挂,是孙儿不孝,孙儿正好撞上他们迷晕孩子,本想救人,没想到把自己搭进来了。”
任长晔无奈又骄傲:“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程景簌道:“老先生,先别忙着教训,让他把这两个畜生送进衙门!看看还有没有同伙。”
任青珩立刻点头:“是!恩公不去吗?”
程景簌眼神冰凉的冷笑一声:“我啊!暂时不好过去,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先带这两个狗贼过去。”
任长晔眉头一动:“你进不了金陵?”
程景簌轻笑一声,眼神淡漠,满身的威仪:“我若想去,谁还敢拦我不成,只是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免得给你们惹麻烦。”
程景簌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眼神冷冽讥诮,她有计划是一回事,被人追杀,吓得连城门都进不了又是一回事。
任长晔见状,道:“我陪你一起进去,青珩,咱们明日衙门口见。”
程景簌迟疑道:“我怕拖累先生。”
“无妨,若不是你,我这傻孙儿恐怕真被别人给卖了,大恩不言谢,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任青珩唇角一抽,什么傻孙儿!他不傻,只是太过单纯,不懂得人心险恶罢了。他直接扭送两个拍花子进了金陵城。
被救出来的孩子自发跟着去了,一行人闹闹嚷嚷。
“呦!这是怎么了……”
“他们两个是拍花子!”
“我们都被一个漂亮的大哥哥救了!”
“我们要去衙门!”
“大哥哥最厉害了!”
一行人七嘴八舌,萝卜头大的小娃娃说话都不清楚,可喊起大哥哥一个比一个响亮。
与此同时,一匹马飞驰而过,守门的侍卫正要拦,他大喝一声:“东宫办事,谁敢阻拦!”
一转眼,旋风一般的一对马匹消失在百姓的视野中,任青珩吃了一嘴尘土,连忙安抚身旁的小朋友,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
“太子殿下向来低调,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往来金陵多年,这是第一次见。”
“不会东宫也遭贼了吧?前面那个大官一直在盘查不就是家里丢的东西吗?”
百姓议论纷纷,如何猜测的都有,只是没有人趁机提出异议,诋毁太子。
实在是东宫太子实在低调,从未如此过,关于太子的传言,大都极为正向,很得民心
可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甚至任青珩还没进城,又看到那群人马匆匆而过,这是急匆匆来,急匆匆去,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不过他们心头都回荡了两个字:“完了。”
秦家别院三天前被烧,无一人存活——包括被秦大人藏在别院的程世子。
程景簌还不知道,他在客栈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看了一眼天色,巳时过半了。
正是闯城门的好时机,想必任青珩已经带着那群小萝卜头进去了。
程景簌最后问一遍:“老先生,你果真要陪我去?不怕我是他们要通缉的罪犯?”
任长晔轻哼一声:“罪犯我也见过不少,可像你这般心思缜密,愿意救人的罪犯却是第一次见,放心,不就是进城吗,老朽陪你一起去。”
他有药粉在手,迷的守卫乖乖听话绝对不在话下,他并不担心程景簌是个坏人,如此清澈的眼神,绝对装不出来。即便是坏人,恐怕也是被诬陷的。
城门口,卫兵正拿着画像比对,程景簌带着面具,走到关卡处才拿掉面具,侍卫一看,顿时道:“拿下!”
程景簌高声道:“吾乃镇国候世子程景簌,出门时未带路引,还请行个方便!”
侍卫立刻反驳:“你在说什么屁话!镇国候世子一直在府中养病,哪里会到外面来,快来人,这里有人假冒世子,即刻捉拿!”
程景簌厉声呵斥:“你们不要命吗!竟敢捉拿我——”
“快上!”
侍卫完全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拿着自己的刀便往上砍,程景簌飞起一脚踹在他的手腕,那人手中的刀飞出去了,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上面的人不是说程世子是个草包吗?怎生如此能打!
一群人对视一眼,立刻上来围攻,程景簌回头冲任长晔摇了摇头,然后专心投入战斗。手中抢过一把刀,对着那群人砍了过去。
人越来越多,任长晔手探进衣袖,只不过还没等他将药粉拿出来,程景簌眼神一厉,已经一刀洞穿了对面人的肚子。
“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了——”
“啊——”
城门外乱成一团。
任长晔混水摸鱼,越靠越近。
不过,程景簌那里却格外安静,一群侍卫看着他们的头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砍了,眼见着救不回来,心中胆寒,有个侍卫开口:“你,你胆敢杀害官兵……”
程景簌冷笑一声:“你们都敢朝本世子动手,怎的,本世子还手杀人有什么不对?”
说着,反手又是一刀:“你们是什么玩意儿,也敢朝我动手!命都不要了吗?!”
她疾言厉色,满身的威仪,一看便知是权贵圈里长大的人物,半分不把人命放在眼中,剩余的侍卫围着她,不过没人动手了。
把人抓走倒是无防,可要用自己的命来填,谁愿意啊!有些银子有命收没命花啊!
更何况那位可是世子爷,即便是闹到上头去,估计他们死了也白死。
一时间僵持在那里。
程景簌的脸颊上被溅上了点点血痕,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若是没有那杀手,她不必急着回去,把自己的计划完美实施,再回去不迟。可前有狼后有虎,她若是被别人举报了,这些蠢东西找个罪名套到她头上,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严重一些,恐怕会莫名其妙的死在金陵城外——就像别院的那场大火,把所有存在的痕迹都燃烧的无影无踪。
直到此时,程景簌都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躺在地上的守卫头头捂着自己的肚子:“动手啊!你们这群窝囊废,难道还要看着这个狂妄之徒杀进金陵吗?”
程景簌冷笑一声:“我话就撂在这儿,你们杀不死我,日后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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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背后的人绝对会把你们推出来顶包,果真要和我鱼死网破?”
“若我不死,死的就是你们了。刺杀世子恐怕要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
这四个字带着冷森森的血气,一时间竟然有些僵持。
程景簌并没注意到,她身后的头头给了守卫一个眼神,他眼神一冷,憋着股气就朝她后背砍去。
任长晔惊呼一声:“小心——”
程景簌下意识的转身,却被森冷的钢刀划破肌肤,程景簌“啊——”了一声,右下腹被刀砍个正着。
任长晔手中的药粉立刻撒出去,那群守城的士兵一个个身体僵硬,宛如提线木偶,任长晔快速跑过去:“你怎么样……”
程景簌冷汗直冒,捂着下腹道:“进城……”
越是靠近内城,他们越不敢动手。
只是没想到事情如此棘手,是她放松警惕了,这帮混账东西,不知上头是哪位大神,宁愿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和她斗上一斗。
任长晔扶着程景簌扬长而去,守门的侍卫这才回去禀报。
任长晔道:“找个巷子,我给你上药。”
程景簌连忙摇头。
“你这伤势不能撑,听话!”说着就要将手伸过去。
程景簌一把抓住任长晔的手:“不可——”
任长晔气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怎么这么死心……你,你……”
任长晔不信邪的抓住她另外一只手腕。
程景簌见他知道了,坦坦荡荡:“你没看错,我乃镇国候世子,此事,世上并无几人知晓,还请老先生帮我瞒着。”
任长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
他随手给程景簌喂了几颗丹药:“我真是欠了你的!”
程景簌边走边躲,唯恐遇见了不怀好意之人,她的伤口并未仔细包扎,只是寻了个死胡同,撒些药粉,用一条内衬死死的扎住。程景簌忍不住苦笑一声:“我这辈子都没那么狼狈过。”
任长晔更来气,他走到哪里都是旁人的座上宾,从来不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今天一天可是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大街上,时不时有几列卫兵走过,看的人心惶惶。
程景簌东躲西藏,可不过半个时辰,路上搜查的人就没了,程景簌好生躲着,任长晔出去打听了。
不久,任长晔回来了,程景簌连忙问道:“如何了?”
任长晔道:“说是东宫的人来了——”
程景簌一惊,声音都喊劈叉了:“太子殿下?”
任长晔挑眉:“你知道?”
程景簌重重的点头:“东宫来人,我们没事了。”
她目光犹豫不定的瞧了一下受伤的地方,血迹蔓延开,晕染了衣衫,她拿出匕首,在腿上比划比划,然后飞快下手。
任长晔一惊:“你做什么?!”
程景簌冷笑一声:“碰瓷!”
“接下来就劳烦您了,千万不要让人给我诊脉……”
血汩汩地流着,任长晔脸色难看:“你怎能如此不知爱惜自己!”
程景簌额头不断的冷汗,想必是疼的厉害,脸色苍白如纸,低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自有我的用意……”
“他们那群人,我一定让他们付出——”
“程世子?”巷子口突然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请问可是世子爷?”
程景簌回头。
侍卫一惊:“参见世子爷!您怎伤得如此重,快来人,请太医——”
程景簌轻哼一声:“这又不是在宫里,哪里的太医!”
侍卫连忙道:“属下就去喂世子准备马车!”
他急匆匆的离开了,只剩下身后一队士兵,一动不动的守着程景簌。
不久,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程景簌轻轻挑眉,回头道:“你这么快就……”
她看着背光而来的少年郎,一袭白衣,美好而圣洁,身形苍白,脚步踉跄。而她满脸脏污,狼狈不堪,身上血迹斑斑,更有大团大团的血污蔓延。
一个宛若身处云端,一个仿佛地狱修罗。
程景簌仿佛做梦一般,即便方才再委屈也没有哭,可此时,却忍不住泪盈于眶,低声喃喃了两个字:“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