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书

作品:《女配作妖日记

    大祁十三年冬,皑皑白雪覆盖绿葱大地,层雪难清撒以粗盐消融,清晨未明,太阳堪堪升起,繁华巍峨的京都街道已然清洁干净。


    早食摊贩成两列沿街而摆,擦桌烧水,揉面起牌,熟练的将一切准备好,迎接太阳升起后的人潮涌动。


    鼓声轰隆敲醒宁静的宏伟京都,厚重的城门大开,马车牛车纷纷驶进都城,赶路的人群从两侧入城汇入热闹的街市,方才还空旷清冷的街道已然人声鼎沸。


    位居东南方的丞相府中却与此安逸喧闹的都城截然相反,整夜未断的灯火已经自行燃灭,朝熙院铜盆里的水换了又换,铜炉里的药煎了一壶又一壶,方家众人彻夜未眠,甚至宵禁一解便急冲冲地去请太医。


    床榻上少女面色暇白没有丝毫血色,满头冷汗频发,屋子里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两盆炭火烧的旺也无法温暖少女的心。


    雅集落水已有三日,病情反反复复,前两日还能用药吊着一条命,可今日傍晚府医探脉已虚弱至极,连百年人参都无法压抑急病。


    本就听闻郡主回京数日顽劣非常,扰的整个京都官员为此叫苦不堪,今日打了王侯将相的纨绔后代,明日调戏进京备考的寒门子弟,还在风月雅集时当众辱其妹与家中寄读的秀才,不多时就有人发现方二小姐用斗篷包着浑身是水的郡主。


    现下皆赞叹方二小姐宽宏仁善,不计前嫌救下处处打压她的嫡姐,在听说郡主病重还暗自为方二小姐庆幸。


    程太医用袖子擦了下汗,再次将施在少女头上的针轻取下来,隔着巾帕把上脉,屋中落针可闻。


    “郡主病灶杂乱似抑制许久,因落水残病蜂拥而至,凶急万分,我已施针顺开堵住的经络,可若是一炷香后还不见郡主醒来。”


    之后的话众人心知肚明,穆年月接受不了地晕厥过去。


    洁白的病房内仪器静静滴答,呼吸微末起伏转眼间便没了动静,心电监护仪器上心率归零发出长冗一滴——。


    “宿主,醒醒,宿主!”


    方知岁听到耳边传来的机械声,缓缓睁眼,无边无际的黑幕罩着一片水镜,无限倒影着她的模样。


    吓得她立即站了起来,闭紧双眼,双手合十道:“阎王爷我一生勤勤恳恳工作做人,除了没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同事带饭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千万别让我入畜生道。”


    “宿主,欢迎来到书管局,我是您的专属系统八羽。”


    书馆局?系统?


    方知岁抬起头环顾四周,并没瞧见人:“鲅鱼兄弟,你该不会是穿书系统吧。


    “是七八九的八,羽毛的羽,宿主这是穿书协议,若是没疑问就在上面签字吧。”


    方知岁原地消化了几秒就接受了这个设定,期待着接过协议:“那我是穿成拯救天地的大女主,还是尖酸刻薄的绿茶女配。”生病时她可没少看穿书重生的小说,没想到奇迹竟然降临在她身上。


    “《至相》——方知岁。”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方知岁听得心凉透了,正要签字的笔停在纸面。


    《至相》一部男频励志文,讲述的是一个平民百姓如何成为一人之下的宰相。方知岁辣评,一部软饭男如何傍上富家女一步登天的故事,满文槽点看的她浑身刺挠,要不是因为里面炮灰女配与自己同名同姓,她根本不会点开看一眼。


    而她穿的便是大祁的清安郡主,丞相嫡女,空有尊贵名头的炮灰工具人。


    女主家中遇害被托孤给方相,为了保护她只能隐瞒身份入族谱成为方家二小姐,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女主身上,人人怜之惜之。


    一瞬间心理落差,使原主心生幽怨变得骄纵蛮狠,稍有不满就要对丫鬟辱骂责打,故宰相将她送到老家庄子上养脾性,回到京都后也只是为了促进男女主感情的存在。


    “我不要!”坚决不做憋屈炮灰。


    “宿主,即将开始穿书。”系统毫不留情开始倒计时。


    三、


    “不是!我说了我不要。”方知岁听见倒数声猛地站起来抗议。


    二、


    “就那么不明不白的让人穿书,你们有没有人性。”


    一、


    “我协议都没签!”


    方知岁脸色越发苍白,呼吸微弱好似一朵随时都要凋零的杜鹃花,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的觉了。


    阳光照入窗内,散发出一丝暖意。


    “夫人,郡主眼睛动了。”


    不知是谁小声惊呼出来,众人噤声,聚精会神的看着方知岁,片刻间毫无动静,只有风调戏珠帘惹出的淅沥声清脆悦耳。


    那婢女跪下来伏地,欲哭道:“我方才瞧见小姐的手与眼睛都动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困得出现幻觉。


    程太医入太医院十余载,什么疑难杂症中毒难愈对他来说皆是手到擒来,郡主气息奄奄,脉象虚弱无力,朝不保夕,吊着也是徒增难受,所以才让丞相府可以开始准备后事。


    婢女此番无疑在质疑他的医术,愤怒道:“你这婢子寓意何为,郡主已至极限若醒了恐是回光返照之势。”


    话毕,方知岁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眼神里满是幽怨,该死的系统一声不吭的就把她送到这,还未清醒时就听到有人要给她准备后事,气醒了。


    愤愤伸出手,细嫩纤细的手腕随着衣袖滑后而漏出来,“快,看看是否回光返照。”


    众人还未从方知岁起死回生中缓过来,呆呆的怔在原地,程太医反应过来慌乱的拿出巾帕搭着脉,嘴中囔道几声奇怪,眉头紧蹙,他从未见过濒死的脉象片刻间已然平稳有力,又瞧了口舌眼才向穆年月道:“恭喜夫人,郡主已无性命之忧,但脉搏孱弱还得好生养着。”


    太医走后穆年月遣散婢女,金丝炭呲响着炉顶上还放有一颗安神丸,房间明亮暖和。


    穆年月一步走来坐在床边,轻轻将女儿鬓角被汗粘着的头发绕至耳后,眼神哀怜的打量着失而复得的女儿。


    方知岁被看得心虚低着头不明情绪,突得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肩头逐渐湿润,她小心慢慢抚上背,轻轻拍着早已经泣不成声的穆年月。


    她记得回京后的第一个剧情,原主本就看不起男主攀附丞相府,知道他们一同去雅集,就在众人面前阴阳男主,常年欺负女主的小团体原想推她下水再引众人前来看戏,男主救下女主还装出一副不愿占女主便宜,为此打算离开相府。


    但是现在情形来看,落水的是方知岁不是女主。


    她脑子里好像有段记忆断了线,硬想耳朵就响起轰鸣头疼欲裂。


    穆年月见女儿痛苦的样子,忙说:“好好,你才刚醒莫要想烦心事啊。”


    方知岁缓过来哄了好一会才将忧女心切的穆年月哄去休息,那眼下黑眼圈泛着青怕是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


    “宿主,可还适应。”


    鲅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知岁深吸一口气,两双手在空中气愤转打,


    “我现在任务也不知道。打黑工也要有丰厚的奖励啊。”七年打工人不在意工作有多么难做,只要奖金丰厚,她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一行正楷大字报出现在她眼前,支线任务【作妖】,主线【待开】。


    “这个待开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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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支线任务获得积分,攒够积分便可开启主线,主线奖励丰厚请宿主努力。”


    方知岁托腮思考,“所以说要开主线才有奖励喽。”


    幽幽的语气已经在表达不满,小嘴一撅。


    “宿主您在现实世界的身体已然死亡,给您第二次生命便是最高奖励,为了您能积极完成任务,每日可向系统索要一件物品,特别说明仅此世界物品,请宿主努力。”


    强调一遍后系统发布作妖任务后迅速消声。


    方知岁辗转踢被,愤愤锤床,赤裸裸的霸王条款,实习期没有工资还要打苦工,“苍天啊,大地啊!”喊完双手一摊脱力地躺到床上。


    引得婢女急忙跑进来,还粗粗喘着气:“郡主,可是身体不适。”经历三日命悬一线的忐忑,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拉响警报。


    “你是妙书对吧。”方知岁思索片刻犹豫的问。


    “是的,郡主。”妙书跪拜地,叩叠的双手细微的颤抖着。


    原主院里的婢女全都是从小跟着方知岁的,虽然原主阴郁易怒经常打骂她们也不离不弃的跟着。


    方知岁坐起将妙书拉起来,绽开明媚的微笑,“你可知那日雅集发生的事?”


    妙书被这一动作吓的慌了神,声音都在颤,一只温凉的手搭上她的手,那明亮圆润的大眼睛扑闪着,单纯无害。


    她怔道:“我那日在府外候着,里面发生的事二小姐明令禁止议论,听李府的下人说二小姐当日怒气凌然,全无温文尔雅之姿。”


    床上的少女眼神立马清亮,欣喜道:“你说大家闺秀的二小姐生气啦。”因为方知岁落水生气,看来女主跟原主的感情还没有到彼此淡漠的地步。


    妙书点点头,以为郡主开心是因为二小姐形象全无,还准备顺着方知岁的话落水下石,就看见方知岁脸上盈满的笑,便咽下去。


    “郡主你已经好久没那么笑过了。”话完她才觉自己多嘴,观察到方知岁并无不悦,她也就放松了些。


    什么霸总管家发言,“经此一遭你家郡主今后会开怀大笑,毕竟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差的。”


    日升当头照大地暖兮,微风袭过少女的鬓角也无刺骨的寒意,窗沿残留的雪融化,纤细玉手撑着双腮数着滴滴水珠,连连叹气。


    妙书端着药进来,轻放下柔声说:“郡主,喝药了。”


    昨日一天相处后,院中婢女都很快速的接受方知岁生死关一遭性情大变的一套说辞,都已能轻松面对自家郡主。


    方知岁也打听到男女主现下还处于官家小姐与穷书生的客气当中,女主也只是因为丞相的嘱咐带他在京中大家面前漏个面。


    想来她那忠君为民的父亲想帮扶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小辈,可惜了以后方家功高盖主被针对时,他也只求皇帝留下已经嫁给他的女主,踩着方家人的骨血上位。


    妙书将药拿近,方知岁下意识挡开,皱着脸:“能不能不喝啊。”


    方知岁没感受过古中药的威力,昨日毫无防备猛地一口,那苦从喉咙直逼天灵盖,脚指头攥紧抽筋,久久无法缓过神。


    妙书坚定,见撒娇也无用,方知岁视死如归的往嘴里塞了两颗蜜饯,一咬牙一跺脚,堵住鼻子一口闷进浓缩中药,蜜饯再塞两个,一撒手还是苦的她五官皱紧。


    想灌两口水遭到制止,“喝了水稀释掉药性便白喝了,郡主忍着些。”


    蜜饯吃完一碗,那苦味都还烧在心中,这副身体骨瘦如柴日夜用药养着,一想到原主天天喝这苦不拉几的药,愈发加重她要锻炼身体的心。


    “郡主,二小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