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衣领内的窃听器
作品:《隐婚三年,提离婚后高冷机长悔断肠》 指尖下那细微的、绝不属于布料本身的硬物触感,让韩若薇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滞了一瞬。
作为医生,尤其是经常参与紧急救援、对精密器械极为熟悉的航医,她的触觉和对人体结构的了解远超常人。
这绝不是线头或者装饰。
它的形状、大小、以及被巧妙隐藏的位置……
一个冰冷的名词瞬间窜入她的脑海——窃听器。
极微型、可缝纫植入式的那种!
是谁?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是那个在公园袭击她的人?还是……后来在医院为她“掖被角”的陆泽明?或者,是莫知南口中那个“更安全的地方”里,某个伪装成医护人员的眼线?
巨大的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而上,让她四肢冰凉。
莫知南刚才那番“为你好”的隐瞒和强势,此刻听起来简直荒谬又可笑!
他把她藏在这里,自以为铜墙铁壁,却不知敌人早已无孔不入,甚至可能正通过这个小小的装置,监听他们的每一句对话,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他,却还在把她当成需要被蒙在鼓里、精心呵护、或者说严密控制的金丝雀!
愤怒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羞耻感瞬间压过了身体的虚弱。
她猛地攥紧了衣领,指甲几乎要掐进那微小的硬物里。
但她立刻强迫自己松开了手。
不能打草惊蛇。
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一步,必然有所依仗和后续计划。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激烈情绪,眼神却变得冰冷而锐利,像手术刀般扫过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她需要冷静。
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莫知南靠不住,或者说,他的方式她无法认同,甚至可能正在帮倒忙。
那么,她只能靠自己。
她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因为疲惫而再次陷入休息,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首先,要确定这个窃听器的类型。
如果是实时传输型,那么她此刻的任何异动都可能被监听者察觉。
如果是存储型,那么她还有时间。
她维持着平稳的呼吸,手指看似无意识地搭在衣领附近,利用极其微小的肌肉颤动和指尖最灵敏的触感,仔细感知。
没有指示灯(如果有,应该会被更严密地隐藏),也感觉不到丝毫发热。
她回忆着被送来这个新病房的整个过程。
换病号服是在她半昏半醒时由护士完成的……那个护士!动作似乎格外细致,在她领口停留的时间稍长……
线索碎片开始拼接。
但仅凭触感无法完全确定类型。
她需要工具,需要机会。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位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声音温和:“韩医生,该测体温和血压了。”
韩若薇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护士,是她没见过的生面孔。
她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却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好的,麻烦你了。”
护士熟练地操作着,态度专业。
韩若薇状似无意地轻声抱怨,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和无力:“这病号服领子好像有点硬,蹭得不太舒服……”
护士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自然回应:“是吗?可能是新消毒过的缘故,我帮您调整一下?”
“不用了,小事。”韩若薇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冷光。
刚才那一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护士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细微紧张。
这个护士,即便不是安置窃听器的人,也大概率知情,或者本身就是眼线之一。
测完体温血压,护士记录完毕,准备离开。
“护士小姐,”韩若薇再次开口,声音更微弱了些,“我有点渴,能帮我倒杯水吗?顺便……我想问一下,我的主治医生今天什么时候来查房?我有点担心孩子的情况……”
她故意表现出一个脆弱孕妇该有的担忧和依赖。
护士不疑有他,转身去倒水。
就在她背对病床的一刹那,韩若薇的手快如闪电地从治疗车上掠过,指尖精准地夹走了一件小小的物品——一枚用来处理敷料的、顶端极细小的镊子,迅速藏入了被子褶皱之下。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耗时不足一秒。
“水来了。”护士将温水递给她。
韩若薇接过,小口喝着,再次道谢,神情没有任何异常。
护士离开后,病房重归寂静。
韩若薇的心跳得飞快,手心里渗出细汗。
她握紧了被单下那枚冰冷的微型镊子。
现在,工具有了。
她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安静、不会被监听者怀疑的时机,来处理那个东西。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计算着医护人员交班和莫知南可能回来的时间。
一场无声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战斗,即将开始。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发现窃听器的同时,莫知南正在科研楼外的停车场里,面对着一群不速之客——以他父亲首席特助为首的莫家保镖团队。
“大少爷,先生请您立刻回老宅一趟。”特助面无表情,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关于昨晚网络入侵和您擅自调用‘暗影’调查家族内部成员的事,您需要当面给先生和各位族老一个解释。”
莫知南看着眼前显然有备而来的阵仗,又看了一眼科研楼的方向,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调虎离山!
这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把他从若薇身边逼走!
他知道,如果此刻强硬拒绝,只会让父亲更加震怒,甚至可能当场采取更激烈的措施,波及到若薇。
他必须去面对,去周旋。
“好。”他咬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我跟你们走。”
他最后看了一眼科研楼那扇窗户,心中默念:若薇,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黑色轿车载着莫知南,驶离了医院。
而病房内的韩若薇,对窗外发生的这一切毫不知情。
她正全神贯注地等待着那个属于她的时机。
她和他,一个深陷家族罗网,一个身困无形囚笼。
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挣扎,却不知正被同一张巨大的网,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