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狗官的家眷滚出去

作品:《穿越种田之长嫂三嫁

    “这世道难啊,北面遭了灾,俺兄弟媳妇上月过来说她们村子半夜有流民摸进去,偷了好些东西。”老孙媳妇叹了口气。摸娑着炕沿,黝黑的皮肤上全是岁月的痕迹。


    阿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的活着都贫苦人用尽了全力。


    她伸出手,悬在半空中顿了下,落在老孙媳妇的肩膀上,“往前看,日子会好起来的。”


    老孙媳妇腼腆的笑笑,“会的,会好起来的。”


    她笑了,阿随也跟着她一块笑了,“嫂子,咱家今年收成咋样?”


    “勉强够吃。今年气温凉,好些没成的谷子,扣除田稅,原是够吃到明年开春,这不北面遭灾村长给俺们村里没人每家四十斤谷子的增收,算下来也不剩什么了。”


    “俺听俺当家的说是有个大官贪了给灾民的粮食,你说这人心咋这么坏呢,都当大官了,咋就不知足呢,要是没这一遭,俺们哪会不够过活的。”


    老孙媳妇叹了声气,叹的阿随如鲠在喉。


    她想告诉她董大人是好官从来没贪污过。孙大嫂会信吗?


    换做她是孙大嫂也不会信。


    不多时,大部队到了,被毒辣的太阳照了一上午,大家有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老孙头眼睛红红的,他已经从培安那里知道老牛死了,但还是打起精神招呼大家。让自家媳妇赶紧整点凉水来。


    老孙媳妇原是有些蒙,当着外人面也不好说什么,连忙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盆水。


    “来,大家伙儿先来洗把脸凉快凉快,屋里有水,洗完脸进屋喝水。”


    一听有水喝,大家来了精神,先后洗完脸进屋,当看见桌上四个碗时,傻了眼。培安、竹意和方妈妈倒是觉得没什么,几个姑娘可就有点不是滋味,面露难色。


    要她们共用一个碗喝水吗?


    就算是用水囊喝水,一个人喝完另一个人也会用帕子把囊嘴擦干净再喝。


    这要怎么喝?


    老孙媳妇看出她们的窘境,不好意思道,“对不住,俺们家拢共就这几个碗,俺去打盆水,俺给你们刷碗。”


    阿随拽住要往外走的老孙媳妇,宽慰道,“不用,嫂子,俺们没那么多讲究。”


    为了验证自己没说客套话,她倒了一碗水递给董如霜。


    董如霜看看阿随又看看她手里的碗,眼一闭心一横,咕咚咕咚把水喝光。


    董如霜喝完后,阿随旋即又倒了一碗水递给董如意,不过是换了个面,把董如霜刚刚喝过的地方冲着自己。


    见状,董如意也接过碗喝完。


    大家喝水的空档,老孙媳妇悄悄把老孙头叫到外面。


    “当家着,我打眼瞧着这几个人不像是庄户上的,不会是流民吧。”


    老孙头道,“不会,流民打北边来,她们是从汴梁城过来的,可能是落魄的大户也说不准。”


    说着,老孙头拽着自家媳妇去西屋,掏出钱匣子,犹豫再犹豫,拿了三十文钱,递给媳妇,“你去东头老卢家称上二两肉,要是碰巧有下水骨棒啥的,问老卢头要点,实在不行给点钱。”


    老孙媳妇满眼心疼,接过铜板用力攥住,目光落在敞开的钱匣子上,不满道,“咱家拢共就这么些钱了,还要给娘抓药,一下子三十个铜板撒出去你也舍得。”


    “你这老婆子,卖牛的时候人家帮咱掏了三百文佣钱你忘了!如今人家来咱家,咋地,连顿饭都不管了?”


    老孙媳妇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没说不管,我这不是心疼嘛。”


    “行了,别心疼了,赶快去吧,这会儿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下水了。”


    老孙媳妇出门后,老孙头回到东屋,看着她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你们要是不嫌弃,俺去烧点水,你们擦洗擦洗?”


    众人看向虞氏。


    虞氏起身,走到老孙头跟前,拿出五十个铜板递给他。“添麻烦了。”


    “使不得,可使不得。”老孙头连连后退摆手,“你家大姑娘先前可是帮了俺大忙,这都是俺应当的,你们歇着,俺去生火打水。”


    “我跟你一起,老哥。”培安跟着出去。


    “祖母,咱们今天要住这嘛?”董如姣问。


    董怀瑾走过去扯住虞氏的手,“祖母,咱们在这住吧,孙儿累了。”


    虞氏低头,摸摸董怀瑾的小脑袋,“咱们人多,会给人家添麻烦的。”


    在院子里洗脸的时候,她大致看了一眼,老孙家拢共就两间房,一间正房,一间西厢,她们这乌泱泱十多口人,真要住下来怕是太麻烦。


    刚才进屋时,她打眼瞧着快要见底的米缸,心知这一家也不容易。


    还是算了,稍微歇歇就行了。


    --


    老孙媳妇拎着二两猪肉,一根骨头,还有一轱辘猪大肠回来了,正要往西厢进,被守在屋门口的老孙头拦住。


    “在擦身子。”


    老孙媳妇朝西厢看了看,白了她一眼,弯腰进屋拐进西屋。


    “你找什么?”老孙娘看着她爬上炕掀开箱子,半个身子探进去翻找,问。


    “俺找二英和大毛的衣裳给那帮客人穿。”


    “在那个箱子里。”老孙娘指指旁边的箱子。


    老孙媳妇翻出几件旧衣服,抱着往外走,“娘,你在屋歇着,有事就喊俺。”


    老孙娘摆摆手,“知了,去吧。”


    从正房出来,老孙媳妇去西厢,本想按着习惯推门而入,转念间,挨着门板的手缩回来,敲敲门。


    “谁?”


    “是俺,姑娘,开下门。”


    片刻,董如意打开一条缝,“啥事,嫂子,我大姐姐在擦身子。”


    老孙媳妇把衣裳递过去,“俺瞅着你们身上的衣裳脏了,这是俺闺女和小儿子的衣裳,都浆洗干净了,你们要是不嫌乎,就换上,待会俺把你们的衣裳洗洗,这晌午头热,一会就干。”


    董如意犹豫片刻,伸出葱白的胳膊接过衣服,“谢谢嫂子。”


    “没事没事。”


    老孙媳妇连连摆手,“你们赶紧洗吧,俺去弄饭。”


    老孙媳妇边走边擦擦额头上的汗,小声嘟囔道,“这脸都要笑僵了,也忒客气了。”


    阿随第一个洗完,反身把门关好后,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院里走,她身上穿着老孙媳妇拿来的衣服,除了裤腿稍微有点短,其他地方都挺合身。


    刚才换下来时,董如意还笑称她换上男人衣后还真挺像俊俏小郎君。


    想到这话,她低头看看身上都衣裳,比起裙装,她更爱穿这样都衣服。宽宽松松,放在现代,她这就是妥妥的日常通勤装,随意舒适,坐下起来都方便。


    饭菜香飘出来,阿随朝正房大敞开的门看了一眼,似是想到什么,随手把棉巾搭在晾衣杆上,去牛车里拿出腌制的小鱼和一条大鱼。


    “嫂子,这是我抓的鱼,咱们中午吃这个吧。”


    孙大嫂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站起身,在衣服上抹了把手,惊喜的看向柳条筐里的小鱼,“呀,你抓的?”


    “昂。在小凉河抓的,本来是装在陶罐里的,陶罐碎了,祖母把这些小鱼捡起来,放在柳条筐里,说洗洗也能吃。”


    “可是,脏了怕啥,洗洗就干净了,行,大妹,会烧火不?”


    阿随点头,“会的。”


    “那你帮俺看着火,俺去把鱼洗洗。”


    老孙媳妇捧着柳条筐笑滋滋的往外走,正碰上洗完出来的董如姣。


    董如姣热情的冲她打招呼,而后蹦蹦跳跳的去找阿随。


    “随姐姐,你在干嘛呢。”她擦着头发,在阿随身边蹲下,“你会烧火?”


    阿随:........


    好不想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你洗完了?”


    “嗯。”董如姣扯过小板凳在她旁边坐下,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咱们以后也要过这样的日子嘛?”


    阿随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说,“也许比这更困难。”


    “哦。”董如姣看看四周,“父亲当真没希望了吗?”


    阿随看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音道,“在这不要谈论父亲,避免节外生枝。”


    而后,又说,“还未可知,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眼下咱们要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这几天,最让她意外都就是董如姣,董如霜和董如意还有大小姐的包袱,董如贞因着是庶女的原因,从前在府里就是唯唯诺诺的小透明。


    倒是董如姣,这个最被忽略的小庶女,反而给她带来的惊喜最大。


    阿随看着董如姣,她披着头发,安静乖巧的坐在她旁边,火光倒映在她的脸上,随着火光明灭起伏,她的脸也忽亮忽灭。


    “你今年多大了?”


    董如姣歪着头想了下,“我跟三姐姐同岁,十一岁,她是三月生辰,我是十一月生辰。”


    阿随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小家伙,放在现代正是吃学习苦的年纪。


    她与其他人不一样,董如霜和董如意是一母同胞亲姐妹,父母没了,还有亲姐妹相互照拂,董怀瑾有玉姨娘,董如贞有桂姨娘,只有她,没有父母双亲,也没有同胞姊妹。


    她只有祖母。


    “其实我也害怕,随姐姐,我不敢自己去如厕,我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很慌,总觉得下一秒会有怪兽从暗处跳出来吃了我,我就逼着自己出去,逼着自己不去想我娘,我很羡慕她们的。”


    董如姣的生母是大夫人房中的丫鬟,在大夫人第二次有孕的时候,给开了脸送到董老爷那。


    她生母福薄,在她三岁时生病过世,她身边只有一个嬷嬷陪着,去年嬷嬷也去世了,她便成了府中最自由的姑娘,没人追着她学女红,也没人追着她告诉什么是淑女。


    阿随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热度传递给她,“没事,以后我陪你去。”


    董如姣仰起头,抹去眼泪,恢复一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现在不怕了,谁要敢欺负咱们,我就一棍子打死了去。”


    阿随:.......


    长点心吧,董四姑娘。


    姑娘们相继洗完,饭菜也快做好了。


    老孙媳妇端着洗好的猪大肠从董如霜姐妹俩身边走过,飘过一股猪屎味。


    “大嫂,你拿的是什么?怎么这么臭。”


    董如意看着盆子里白花花的东西,一股恶心涌上来,她捂着嘴连忙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老孙媳妇满脸尴尬,回头看看跟出来的方妈妈,“俺也没想到......”


    “这丫头脾胃不好,总这样,不干你事。”方妈妈宽慰说。


    “那就好,那就好。”老孙媳妇不敢多待,端着盆子快速冲进屋里。


    董如霜走过拍拍董如意,“好点了吗?”


    董如意点点头,眼泪涟涟的望着她,“大姐姐,真的很臭。”


    “这样不好,不礼貌。”


    “可那东西.....”


    “是人家平时都不舍得吃的好东西,对他们来说。我看还要一会才能开饭,咱们去河边把衣服洗了。”


    说着,董如霜去西厢抱着她们换下来的衣服往外走。


    桂姨娘和玉姨娘刚倒完水回来,看见她抱着脏衣服。


    桂姨娘把盆子递给玉姨娘,“你先回,我跟两位姑娘去洗衣裳。”


    玉姨娘没吭声,拎着盆子回院。


    她把水盆立在房根边上,拽过一根木桩放在阴凉处,把董怀瑾抱在膝盖上,拿着棉巾轻轻给他擦头发。


    “往后娘要是不在你身边了,洗完头你得擦干了再睡,要不容易着凉生病。”


    玉姨娘侧着脸睨着俊俏可爱的儿子,眼底生出一股浓重的悲伤。


    “娘,你要走吗?”董怀瑾问。


    玉姨娘摇摇头,“不走,可是娘总有一天会老去,会离开你的。”


    “哦,我记下了。”董怀瑾转过身,趴在玉姨娘怀里,双手抱住她。“等娘老了,换我给娘擦头发,不让娘湿着头发生病。”


    玉姨娘把他抱在怀里,温柔道,“都七岁的小男子汉了,还跟娘怀里撒娇?”


    “对,我已经七岁了,是大人了,爹爹说大哥哥七岁已经会背千字文了。我不能撒娇了。”


    说罢,他挣开她的怀抱,走到对面抱起一个树墩重新回来,坐在玉姨娘前面,“娘,你这样给我擦头发吧,以后你不能抱我了。”


    玉姨娘笑笑没有吭声,脑海中映出那人的话。


    ——娘的乖儿,且等等娘,等娘站稳脚跟,定接你回来。


    今日这顿饭老孙夫妇俩诚意十足,烧鲤鱼,炒肥肠,大骨汤,土豆炒肉片,还有老孙媳妇自己腌的咸菜。


    老孙从西厢房翻出从前卸下来的门板,例外擦干净后,抬到东屋,铺在炕上,老孙媳妇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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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把饭菜摆上桌。


    阿随和董如姣跟在老孙媳妇身后,帮着那碗端饭忙前跑后。


    “夫人,有些简陋,您别介意。”老孙头站在那,搓着手局促的说。


    虞氏笑道。“您客气了,应该是我们叨扰才是。”


    老孙媳妇端着饭从外面进来,“哪里的话,老姐姐,自打大毛和二英离开后,俺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董如姣:“他们干啥去了?”


    阿随拽了下她,眼神示意她闭嘴。


    “无碍的,俺家二英被拍花的偷走了,大毛见我整日的哭,出去寻,一走便再没回来过。”


    许是她自己也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连忙重拾笑脸,招呼大家吃饭。


    “诶,怎么少两位姑娘?”老孙媳妇往外看看,也没看到董如意和董如霜的身影。


    正说着,三人抱着洗好的衣服回来了。


    老孙媳妇连忙迎出去,张罗着挂衣服。


    虞氏收回视线,看向老孙头,“您两个孩子可有什么特征,我们这一路要经过不少地方,可帮你们找好,兴许能碰上也说不定。”


    老孙头抹了把眼睛,道,“大儿子七岁那年闹痘,落下满脸麻子,大闺女掌心有指甲盖大小的黑痣。”


    说完,老孙头又摆摆手,“这么多年过去了,兴许人没了也说不定,大嫂子不用放在心上,吃饭吃饭。”


    饭吃到一半,玉姨娘放下筷子把碗往前推了推,“我吃好了。”


    说罢,起身离席。


    不多时,其他人也吃好了,这时,外面淅淅沥沥落了雨滴。


    老孙头拉着媳妇来到西厢,关上门,道,“这天也不好赶路,不如留她们住一晚吧。”


    老孙媳妇朝外看了一眼,“当家的,你说她们到底什么来路,你看她们吃饭那模样,可不像是庄户人家,倒像是哪个大户家的小姐。村长说留外人在村子要跟他说声,咱们是不是得跟村长说一声。”


    老孙头想了下,点头,“得说,待会我去说,你把西厢收拾出来。今晚咱们跟娘在西屋住,腾出东屋和西厢给她们住。”


    “也好,咱俩说好,就一晚,明天一早就让她们走。”


    夫妻俩商量完,老孙头去了村长家,老孙媳妇去东屋说了一下。


    虞氏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道,“如此便叨扰了。”


    “啥叨扰不叨扰的,出门在外都不容易。那行,你们歇着,俺去看看俺家婆。”


    几个姑娘围在热乎乎的炕上,刚吃完饭,屋子有热乎,困倦袭来,纷纷睡去。


    “老夫人,您也眯会眼吧。”方妈妈说道,


    “晚间,你不用管我跟着玉姨娘她们睡西厢。”


    方妈妈旋即明白,一口应下。


    雨势渐大,滴答滴答的雨帘把地面砸出深浅不一的小坑,雨水汇聚成线,顺着茅草铺盖的屋顶淌下来,形成一道雨帘。


    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这边过来,还有吵吵嚷嚷的说话声,惊醒了睡着的姑娘们。


    “董如姣爬起来,揉着眼睛看看外面,当看见一大帮汉子穿着蓑衣拿着锹镐朝院里拐时,霎时间睡意全无。


    “我的棍子呢?随姐姐,你看见我棍子没?”


    她像惊弓之鸟一般,从炕上蹦起来,到处看。


    阿随连忙拉她坐下。“别慌,先看看情况再说。”


    “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虞氏对方妈妈说。


    “是。”


    方妈妈下炕穿鞋往外面走。


    门外,老孙头一路小跑赶着村长的步子。


    “你听俺说,这里面肯定有啥误会,她们怎么可能是那贪官的家眷呢!村长,这里面有个姑娘对俺有恩,俺保证,就一晚,明天一早俺就送她们走。”


    村长从怀里扯住一幅画,朝他摔去,“你瞪着眼睛看清楚,你家有没有这画像上的人!还在这睁着眼睛跟俺说瞎话。要不是那贪官,咱村咋会多交那么多粮食,你还有脸收留他家人!”


    老孙头颤颤巍巍打开画,即便大雨砸下来把画打湿了,他依旧第一眼就看出画上这姑娘正是董如霜。


    “这......村长,求求你给俺个面子,这大雨天你让她们住哪啊!”


    “老孙头,要不你把你家谷子给俺,俺家打的那点谷子全都上交了,俺跟俺娘都不知道咋挺过今年冬天,你还在这充好人,要不是那狗官,丧天良的贪了赈灾的粮食,俺们至于吗?她们必须走!”


    “对,你要是可怜她们,就跟她们一起滚出村子!”


    说着,丁二用力推了老孙头一下,老孙头脚下一崴,重重的摔在泥水里。


    老孙媳妇冲过来,扶起老孙头,焦急的问,“当家的,你没事把。”


    老孙头摆摆手,“没事,你快进去,这没你事。”


    老孙媳妇不应,双臂展开挡在老孙头跟前,“你们要干啥,再敢打俺当家的一下,俺跟你们拼了!”


    “你男人里外不分,收留那狗官的家眷,别说打一下,就是打死也不为过!”


    老孙媳妇倏的睁大眼,“你说啥?啥狗官的家眷。”


    丁二指着屋里说道,“白天来你家的那些人,是那狗官的家眷,那狗官贪了粮食,害得咱们吃不饱饭,咱们不欢迎她们,让她们立刻滚出村子!”


    方妈妈站在门口,听的一清二楚,虞氏几个在屋里也听的一清二楚。


    见状,虞氏穿鞋下炕,抖了抖裙子,沉声道:“起来吧,咱们走。”


    几位姑娘也很懂事,纷纷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


    “祖母,咱们还穿着人家的衣裳。”董如霜说。


    阿随道,“我去拿。”


    阿随冒雨出门,没理会那帮人向她投射来的憎恨的目光,一口气冲进西厢,抱着装衣服的包裹回到屋里。


    衣服有限,只够六个人穿的。


    竹意说道,“姑娘我穿湿的。”


    阿随摇摇头,“你手脚勤快,得照顾大家,我穿。”


    “我也穿。”董如姣也站出来。


    董如霜看着几个人你争我抢的样子,噗嗤一笑,“都别争了,甭管湿的干的,出去也淋湿,谁穿都一样。”


    闻言,姐妹几个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


    虞氏站在一边看着她们,眼底划过一抹欣慰。即便哪日她不在了,她们互相扶持着往前走,想必也能把日子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