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倒是没有很老实，他试图留点什么小东西在身上。


    “你不用藏了，我知道你肯定能轻而易举打开绳子，但是你得想想你的朋友不是吗？”绑架的人眯起眼，嫌恶的说道。


    伊斯坎达尔目移。


    听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他的哥谭同学可比他猛多了。


    这些同学们也大多被绑架过，流程都是安全的等父母交赎金后回家。


    大家在哥谭这上学，晚上还敢出来聚餐的也都是老哥谭人了，没有那种特别害怕的。


    就算这次绑架他们的是个情绪不稳定的家伙，大家看上去也不怎么像真正害怕的样子。


    同学霍尔特抱着头小声说：“肯定不是哥谭人，像英国佬。”


    安妮蹲着挪动过来，同样小声：“你是对的，而且他目标明确，应该是冲伊斯坎达尔来的……太糟心了，我们明明只想好好给伊斯坎达尔过生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们之前认识吗？”伊斯听不见隔的有些远的同学们在聊什么，他扔掉了玻璃碎片，转身向绑架自己的人示意自己现在没有其他道具。


    “你不认识我，但我绑了你之后有人一定认识我。”代号帝王的杰米.布拉多尔说道。


    伊斯深感自己该练习套话了。


    除了对方是可能想用他威胁他的家人朋友外，他什么都听不出来，只能遗憾的被人蒙上头推着带走。


    往好处想，他虽然听不出来信息，但是他可是有外挂的！


    伊斯走动时，衣摆上的拉链摇晃着，两个黑点三块小锈斑在上面丝毫不起眼。


    对方还是不太了解他们家的构成。


    ——两个掌控欲拉满的大家长，带一个职业斯托卡，小看他们的追踪能力可不可取啊。


    临走前，他甚至轻轻跺脚，就又在地上留下两个监听器。


    霍尔特见伊斯坎达尔被带走，跟安妮说：“……如果可以，真想把这些外地来的垃圾们都乱木仓打死——带木仓了吗？”


    安妮望着伊斯离去的背影，不禁“啧”了一声：“就今天没带，我还以为这么多人不会有事。”


    真是失策，她下次一定会记得带武器的。


    其他同学也有感慨无妄之灾、飞来横祸的，但是大家想的都是怎么把该死的英国佬赶出哥谭，让通过伊斯遗留监听器听到这边情况的提姆感慨哥谭人之团结。


    ……


    伊斯被推到隔壁房间后，杰米拿枪指着他的脑袋。


    虽然对伊斯来说被人拿枪指着脑袋很危险，但他比起这个更担心人质安危，不然早就开始反击了。


    “你的父亲在哪？”


    伊斯想了很多，卡壳了一下，半晌发出一声：“啊？”


    开什么玩笑，无妄之灾竟然来源于素未谋面的亲爹，真是见了鬼了。


    虽然养爹也不是没可能，但是他养爹韦恩的行踪没人不知道吧，也不用专门抓他啊。


    杰米不管他在想什么，显然没有耐心跟他解释其他事，只让伊斯说出他父亲的联系方式。


    绑架只为要联系方式，好清新脱俗的反派，这种在哥谭可不多见了。


    刚刚把他当超级反派真的很抱歉啊。


    伊斯没再犹豫，果断报出了他养父布鲁斯韦恩的联系方式。


    反正要的是父亲的，养父也是父，就报布鲁斯的了！


    卖哥谭甜心的联系方式真的没有任何负罪感，连达米安偶尔都能为了躲记者爆出布鲁斯的联系方式。


    杰米听完冷笑一声：“我知道你的养父是韦恩，大名鼎鼎的蝙蝠侠，曾经帮着我的弟弟妹妹来对付我。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今天要找的不是他！”


    伊斯猛地后仰：什么鬼东西，不是哥谭本地的家伙都知道蝙蝠侠身份了？


    见鬼见鬼见鬼！


    伊斯暗骂布鲁斯没保护好身份，表面上老老实实报自己教母的联系方式：“我给你报我……姑姑的联系方式吧，我联系不上我生父，但我姑姑肯定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不知道生父联系方式倒是真不知道，但其实也是压根没联系过。


    他对自己父亲那边情况了解少之又少，就算是身为自己教母的亲姑姑，他到现在也只是知道她曾任首相。除此之外，原先只当她是个有钱的普通人。


    杰米没用他解释理由，直接拨通了电话。


    第一遍被挂断了，杰米把气撒在伊斯身上，朝伊斯手臂崩了一枪。伊斯躲了下，让伤口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没伤到筋骨。


    第二遍时，不知道是不是教母感应到了什么，竟然接通了。


    伊斯觉得教母肯定也知道随便找个人来吸引一下注意力，于是放心的等摆脱杰米去救人的机会。


    他虽然刚刚表现得是道具全上交的无力模样，实际身上带的没那么少，更何况给自己松绑这种事他徒手就能做到。


    ……


    夏洛克.福尔摩斯前些天收到了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信。


    他不知道这封信经过了多少人之手，但是他信上的小痕迹可真的不少，目测有三个人都看过，包括他的姐姐欧洛斯。


    信里说他有个儿子，最近快过16岁生日了，希望他能出现在对方的生日宴会上。


    署名是……杰森.陶德。


    这名字在伦敦警局挂过一起寻人启事，后来撤销了。


    他对这个事有印象，是因为那天恰好有个符合条件的人惨死在伦敦街头，他接手案件后一眼看出是分赃不均导致的。


    约翰听他说过这件事，还感慨那孩子因祸得福避开了一位不合格的母亲，被好心人领养了。


    想到这，夏洛克很快判断出这封信的真实性。


    但是他有个儿子这种事，哪怕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乍然得知消息也不会太淡定。


    “你当然不能去！”约翰咋咋呼呼的声音在夏洛克身旁响起，他把信纸重重拍在桌子上，“你怎么会有儿子，你这家伙怎么可能有儿子？”


    “每当我觉得你跟哪个姑娘有发展的可能性，你总是用事实证明给我看——你就是块钢铁木头！”


    夏洛克眉头紧锁着，扶着头让他安静些：“你以为你说的我会不知道吗？但你忘了一件事，这个寄信的孩子最后是被妮莎.奥古收养的，而妮莎奥古是我姐的心上人！”


    约翰听得有些目瞪口呆。


    “额，所以，什么意思？”


    夏洛克面无表情：“我二十岁的时候崇拜欧洛斯，她想拿我的基因轻而易举，而那时候妮莎奥古恰好想要一个孩子——该死，我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约翰张了张嘴，似乎震撼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夏洛克怎么联系起来，还这么敢猜的。


    他拍了拍夏洛克的肩。


    贵圈太乱了，真的。


    约翰答应跟夏洛克一起去见见那个孩子。


    ——这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华生出现在哥谭街道上的原因。


    夏洛克接到了欧洛斯的电话后就在往学生们聚餐的餐厅赶过去，约翰就紧追在他后面。


    “你来之前得罪谁了？”约翰不禁问道。


    福尔摩斯不语，只是随机拦下一辆车赶往现场。


    跟着他这么多年的约翰心下了然。


    这是得罪太多人，聪明如夏洛克也分不出来了。


    可怜的小伊斯坎达尔，还没见亲爹就被亲爹坑到了。


    约翰上车后为他默哀三秒。


    ……


    蝙蝠洞里的神谕——也就是提姆——查到了杰米的信息。


    “帝王，欧米茄级变种人，有一对双胞胎弟弟妹妹，目前看来家庭成员都还活着，没查到有朋友被夏洛克福尔摩斯抓进大牢。”


    提姆把信息报给了本该退休的蝙蝠侠和他正在带的两个孩子，二代蜂鸟和三代蝙蝠小子（AKA蝙蝠女孩）。


    “欧米茄级变种人？听起来好麻烦！”史蒂芬哀嚎，“等他回来一定要让给我们十盘小甜饼！”


    提姆说：“我的小甜饼都有分给你，还以为你会吃腻……等下，现在需要注意的一点是，他是个前欧米茄级变种人，意思是他能力已经消失了，消失的原因……是当年伦敦超能力罪犯们的阴影，鲸鲨。”


    提姆看着屏幕上一条条弹出的信息眯起眼：“是鲸鲨手中所掌控的基因炸弹能将变种人体内的变种基因抹除，其余能力不明，但跟伊斯很像，他是变种能力免疫。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帝王才认为鲸鲨是伊斯的父亲。”


    关于英国的信息都可以查看了，但不是他自己查到的，那应该是欧洛斯给他开了什么权限。


    这位福尔摩斯家族的大姐真的有些棘手啊。


    “帝王查到了蝙蝠侠的身份，查到了伊斯的能力，却没查到当年的鲸鲨不是伊斯的生父福尔摩斯，而是另有其人。”


    提姆对此有所猜测，但暂时不打算说出来。


    杰森潜伏在餐厅上方，在耳麦里悄悄说道：“我当时在那住过，确实有这号人，不少伦敦的普通罪犯也怕他。有小道消息，他是官方请的打手，直接听令于当时的英国皇室和首相。”


    提姆若有所思：“阿福说首相这些年的掌控人基本上都是那位女士和她的学徒们，我们现在都知道她是欧洛斯.福尔摩斯，那么说明帝王其实也没找错人？考虑到他直接联系的就是欧洛斯本人。”


    布鲁斯久违的参与夜间活动，摁住耳麦说道：“东风告知了小福尔摩斯，他正在赶过来。拦住他，蝙蝠女孩。”


    “纠正，小福尔摩斯是麦考夫。”资深书迷提姆反驳了布鲁斯，“欧洛斯福尔摩斯选择了最坑弟弟的方法，很难说是不是有个人恩怨在。鉴于我在小说里经常看到他姐姐给他设下难题，这或许是新的难题。”


    没听蝙蝠侠指挥，擅自来找杰森汇合的史蒂芬问杰森：“伊斯不是她亲侄子吗？”


    “亲弟弟她也没少坑。”杰森答。


    ……


    杰米让属下守在餐厅门前，看到有警察把这里包围无动于衷。


    但看到朝餐厅走来的，一头同款卷毛明显跟伊斯有血缘关系的夏洛克时，他眼中有怒火在燃烧。


    “夏洛克.福尔摩斯。”他一步步走过来，一字一顿地念着夏洛克的名字，“……你竟然是鲸鲨？”


    “不，不对，你绝对不可能是鲸鲨，让你听那个疯婆娘的话比杀了你还难受，更何况天天给她杀人……”


    夏洛克只说了一句话：“但我们都是福尔摩斯，我们是一个家族。”


    帝王杰米立刻抛弃怀疑，确认了他就是鲸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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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仇旧账一起算，说吧，想看着你儿子死在你眼前，还是我把你全身上下骨头打碎让你死在你儿子眼前？”


    “我不会死。”夏洛克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


    “我的变种能力被炸没了还有恢复的可能，就要看你能不能无中生有出变种能力抵挡我的攻击了。”杰米冷笑着摆好进攻姿势。


    约翰默默把手搭在腰间枪套上。


    在杰米冲过来的一瞬间，约翰拔枪开枪，却发现自己的枪卡了一下。


    因为这一个卡顿，杰米拳头已经打到了夏洛克脸上。


    夏洛克闷哼一声立刻跟约翰一起反击，但杰米的力气比他们大太多，两人还时不时感到头晕目眩脑子很乱，反击渐渐有些无力。


    这时，一个黑色身影从天而降，直接当着众人面把刀架在了帝王杰米的脖子上。


    “叫，再叫啊？”一身黑色制服只有胸口用白线勾勒画了个黑鸟图标的伊斯轻蔑地用匕首比划了两下，他脸上戴上面具后跟变了个人一样，鞋底狠狠踩在杰米的胸膛上。“有人质的时候我愿意陪你过家家，没人质了我就是你爹！”


    “叫声爸爸就饶你一条小命，不然手滑了不怪我。”


    即将喜提大孙子的夏洛克抹了把脸，闭上了眼。


    压根不知道旁边是亲爹的伊斯还在兴致勃勃的踩着杰米逗他玩。


    伊斯终于想起来这个反派是谁了。


    当年妮莎发现拉撒路池对他没用后测试出他的特质可以免疫任何超能力系，于是让他清洗伦敦的超能力罪犯。


    他原本给自己起的代号是别的，可惜被妈妈拦着改了代号。


    “你不能叫可乐鲸。”“为什么，都有抹香鲸，为什么我不能叫可乐鲸？”


    总之最后被妈妈打了一顿他没再提改成别的，就用着鲸鲨那个代号了。


    他一个人带着一筐教母特制的炸弹，跟着教母规定的路线走到哪炸到哪，杀超能力者于无形。


    由于身形较小，很多正常人进不去出不来的地方他都能进出，导致大家以为他实力强大可以隐形或者穿墙，把他的佣金捧了上来，却没人想过他还是个孩子。


    “咳……你是鲸鲨？你才是鲸鲨？”杰米不知道从哪得知了他的身份，咬牙说道。“当年是你炸掉了我的变种能力？？”


    人质都被布鲁斯和史蒂芬、杰森三人救下，伊斯打起杰米来毫无留手：“答对了，奖励是送你去天堂哦。”


    在他知道杰米身份后，杀心就占了上风。


    他决定给对方一个痛快，举起匕首刺下——一个圆形飞镖横空飞来，打歪了他的匕首。


    蝙蝠家族最后的成员神谕也从蝙蝠洞赶到，及时制止了伊斯杀人。


    伊斯抬眼看了下神谕，最终没说什么，默默离开了现场。


    布鲁斯把后门疏散人质的任务交给杰森史蒂芬后来到前门，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


    这种事要是发生在五年前，布鲁斯还会吼伊斯两句。


    但现在，他只会在麦里叫伊斯回家记得写作业。


    没关系了，真的全都没关系了。布鲁斯痛苦地想。至少没真杀死对方不是吗，还有提姆拦着他呢。


    警察一直在外面看着里面的事态发展，不敢进餐厅。一是听不见声音不敢确定还有没有别的人质，二是不清楚这个疑似新义警的底细。


    不过看这个握刀的姿势，倒是跟前代蜂鸟很像。


    还有这个想杀人的举动也很像啊。


    ……等等，这个新义警要杀人？


    警察们连忙进去查看情况，却只看到了地上被捆好的杰米和他的下属，人质早早被疏散，其他义警也不见踪影。


    至于后面进去的夏洛克和约翰，警方怎么找也没找到。


    ……


    夏洛克去了韦恩庄园。


    以陌生客人的身份。


    是的，虽然已经正面接触过，但伊斯依旧不认为夏洛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只觉得这人很眼熟。


    “很抱歉恐怕要在刚结束战斗甚至没有蛋糕和生日布置的情况下跟你说声16岁生日快乐了，伊斯。”提姆饱含歉意的声音传来。


    伊斯顿了下：“啊，我生日啊。”


    杰森：“对啊，你生日啊。我们还特地叫了你……”


    史蒂芬捂住杰森的嘴：“叫了你同学带你提前一天开派对然后在凌晨时祝你生日快乐，太可惜了全被那个可恶的家伙打断了！”


    “虽然我很想说你们似乎明摆着有问题，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要先问——”伊斯指着坐在夏洛克身旁的提姆德雷克，“谁能跟我说说提姆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怎么跟福尔摩斯本人就坐在他身边一样兴奋？”


    福尔摩斯本人：“……”


    史蒂芬发出恶作剧成功一样的笑声，杰森听了也在憋笑。


    伊斯皱着眉环视一周，都没敢往“福尔摩斯真的坐在提姆旁边”去想。


    约翰不知道该说什么，提姆提前说出来：“是的，你说得对。”


    伊斯没反应过来：“什么？”


    提姆憋着笑：“就是你刚刚说的，福尔摩斯就坐在我身旁。顺便一说，你也是一个福尔摩斯，你的教母兼亲姑姑也是个福尔摩斯。”


    伊斯当场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