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商家老夫人，是我贪财换药害了她，现在拿了钱，心里不安，只能以死谢罪……”


    “自杀？”保镖皱紧眉头，“可门锁是被撬坏的，不像是自杀的迹象。”


    商临渊没说话，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桌上的馒头和咸菜还在，手机掉在地上，屏幕停留在微信余额页面。


    而张护工手里，还攥着半张没来得及收起的典当行收据。


    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一个刚拿到十三万、满心规划未来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


    “立刻报警。”商临渊站起身，声音冷得吓人，“让手下去警局录口供，把我们查到的线索都提供给警方，但不要暴露我们调查楚烟的事。”


    “是。”保镖立刻掏出手机。


    商临渊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亮起的警灯，眼底一片深沉。


    “备车，去楚烟家。”商临渊转身离开。


    楚家。


    楚烟在卧室里睡得昏昏沉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手机铃声突然炸开，尖锐的声音刺破卧室的寂静。


    楚烟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伸手摸过手机。


    看到屏幕上“商叙白”三个字时，眼皮猛地一抬，瞬间清醒了大半。


    “叙白？怎么了？”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电话那头的商叙白语气很冷：“你还有心情睡觉，死到临头了知不知道？”


    “什么意思？”楚烟瞌睡醒了一大半，赶紧坐起来。


    “你做的好事，不要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可以瞒过所有人。听着，张护工那边我让人处理干净了，现场伪造成了自杀。你家里丢珠宝的事，我报了警，切记，不管谁来，你都说家里失窃丢了珠宝。”


    楚烟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


    张护工居然……


    她从没想到要惹上人命案啊。


    这个商叙白，他、他就是恶魔！


    “不用感谢我，下次注意点。”商叙白语气轻松，仿佛刚才说的不是一条人命。


    楚烟想质问商叙白为何要杀人，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干涩的问句：“警察……警察真的会来？”


    “放心，只要你要死了珠宝是被偷的，他们不能拿你怎么办。警察等会儿就会来，你赶紧准备好说辞。”


    “我知道了。”


    楚烟挂了电话，大脑一片空白。


    她坐在床上，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杀了人，还报了警，这件事好像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朝着一个更危险的方向滑去。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母亲李美凤略显激动的声音，隐约能听到“临渊”两个字。


    楚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商临渊？他怎么会来？是为了张护工的事，还是……珠宝的事？


    她慌乱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跑到衣柜前，手忙脚乱地翻找衣服。


    不行，不能让商临渊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得好好打扮，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关。


    楚烟挑了一件藕粉色的连衣裙，快速套在身上，又冲到梳妆台前坐下。


    她拿起粉扑，刚要往脸上拍，商叙白电话里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


    “警察等会儿就去你家做笔录。”


    “张护工那边处理干净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撞进脑海：商临渊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张护工的事？


    他现在过来，是不是为了核实情况？


    ……他是不是已经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楚烟的手瞬间开始发抖，捏在手里的粉扑“啪嗒”一声掉在梳妆台上。


    散粉洒出来，在镜子前落了一层白。


    她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眼神慌乱的自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烟烟！快下来！临渊来了！”李美凤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催促。


    “临渊特意来看你，你快点，别让人家等急了！”


    楚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捡起粉扑，胡乱地往脸上补着粉，眼影涂得歪歪扭扭，口红也出了唇线。


    她看着镜子里越发怪异的自己，索性把口红一扔，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努力平复着呼吸。


    不能慌，商临渊还没有证据。


    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警察那边有商叙白顶着，应该不会有事。


    她这么安慰自己，可脚下的步子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觉得像是在走向审判台。


    楼下客厅里，李美凤正忙着给商临渊倒茶，脸上堆着殷勤的笑。


    “临渊啊，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尝尝这个茶，是我托人从云南带回来的普洱，可贵了。”


    商临渊坐在沙发上，身姿挺拔，指尖夹着茶杯，目光却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他没理会李美凤的热情，语气平淡地开口：“我找楚烟，有些事要问她。”


    “哎，好，我这就去喊她！”


    李美凤笑着应下，转身快步往楼上走，心里还在琢磨着商临渊对女儿的态度。


    看来两人的关系还没彻底断，说不定还有机会。


    楚烟在楼梯口正好碰到上来的李美凤，母亲脸上的笑容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跟着李美凤往楼下走。


    走到客厅门口，她抬眼看向沙发上的商临渊，对方的目光正好望过来，深邃的眼眸像寒潭。


    带着审视和探究，让她刚压下去的慌乱又涌了上来。


    “临渊……你怎么来了？”


    楚烟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不敢直视商临渊的眼睛。


    商临渊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听说你家丢了珠宝，正好我这边有些线索，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楚烟的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果然，他是为了珠宝的事来的！


    不，他是为了张护工的事而来。


    她坐在沙发上，手心全是汗，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商叙白教她的说辞。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