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合作

作品:《限制文女主被穿越者强养后

    褚粲玉面瘫般的脸上伴随眼皮一垂,轻轻叹息,有了些活灵活现的生气。


    于酥过了弱冠,逆反期居然追了上来,如今看她哪哪儿都不满,拿扇子一点:“不是和我们鸟大设计总监学设计吗?现在天天穿丧服成何体统!时尚在哪里?你是要和她一起出道做黑白无常吗?你也不想自己多大,十岁出头!有必要半只脚往忘川踏吗?”


    “穿得还没你爹我花枝招展。”


    这位还颇有自知之明,褚粲玉想随口应声就走人,被于酥眼疾手快塞了颗软糖堵住话。


    “少张嘴敷衍了事气人。”于酥啧了声。


    “宝崽,这么多年下来这座山都要给你画遍了,要不今天作业就到这,”景晞过来搂她,“和我们去看看小刘又带了什么好玩的上来。”


    自发现刘锦粟办事高效又干脆,也确实什么山旮旯里的东西都能找来,于酥和周牧韫不用再漫山帮忙找染料,此后山里所有置办都交给她。


    景氏姊弟最爱让刘锦粟帮忙找各色画作,褚粲玉想了想,点头跟了过去。


    景晞搂她更紧:“这才对嘛,走走走。”


    下山牌坊早在几年前就重修,牌匾洋洋洒洒刻着“窝点”两个大字,褚粲玉不解其意,却在邱芸恪一言难尽的表情中解读出大概不算好词。


    “窝点”前崎岖参差的台阶被补齐,展露出光亮洁白的牙面,显得体面很多。


    如今体面的牙板坐着位红艳艳的女子,不讲究地摊开腿拿草帽扇风,相比几年前尚算清秀的身姿,这几年她愈发有福气起来,仍旧圆头圆脑,连为人处世也愈发圆滑起来。


    “哎呀,我这面子居然这么大吗?劳烦诸位一起出来接我,”刘锦粟顶着一脑门汗,站起身招手,“可别说只是为了我身后这批货,多让我美一会儿。”


    她身后跟了一队腿脚不大利索的同样红衣草帽的“人”,个个戴着白瓷面具,面具表情笑得龇牙咧嘴,或背篓筐或抗扁担,晃晃悠悠走上来,瞧不出喜庆,活似赶尸人身后一排尸体,青天白日让人禁不住掉一地鸡皮疙瘩。


    于酥牙酸地挤了下眼:“老妹儿,你这么有钱了,不能给家里的机俑换些好点的衣服吗?民间灵异故事再增都要有你一份功劳。”


    刘锦粟拍了下站在身旁的机俑,看着自家员工笑容满面的模样,不以为意:“多喜庆呢。”


    机俑慢吞吞在众人面前排列站好,口鼻里喷出脂膏与丝灰混杂的青烟一散,褚粲玉不动声色站远了些。


    “您清点一下,看是不是齐了。”刘锦粟拍拍手,走到褚粲玉身旁,视线似有若无在她腰间滑过,“小玉呀,你老师让我帮忙找的各种仕女图可让我花了不少精力。”


    “谢谢。”褚粲玉礼貌道。


    刘锦粟眼巴巴看她:“只有谢谢吗?”


    褚粲玉与她对视,眼神幽静,没一会儿刘锦粟率先移开目光,拿起手绢往脸上碰,表情夸张:“这么冷淡,太伤故人心了。”


    “今天没带吃的。”褚粲玉挑眉。


    “骗人,”刘锦粟立即凑近她,“我闻到了软糖的味道,你刚刚才吃了!天可怜见的,不仅冷淡,还欺骗,我心伤悲,风萧萧兮……”


    于酥看去:“你也是个狗鼻子,糖是没有了,不过我今天做了些蜂糕,太软了,不好装,小玉确实没带,你要吃就让她带你去厨房自己拿。”


    刘锦粟欢呼一跃,翘着脚跟在褚粲玉身后,比她还熟练地走进厨房洗手,一手掀开锅盖,一手拿纸抓起蜂糕往嘴里塞,发出满意的叹息。


    “你们这窝点真是世外桃源,景美人美食美,等我老了,也想过来住。”


    “现在爬山都累得够呛,还想老了住这儿?”褚粲玉抱胸。


    刘锦粟一摆手:“到时候让机俑背着我就好,何况谁能想到未来的光景?百年前的古人能想到拿来玩的纸鸢摇身一变成鲲鹏肚载人了吗?万一以后有不需要动就把人往上送的楼梯呢?”


    她对着褚粲玉语重心长:“你对未来的想象可以更丰富生机些,不要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


    褚粲玉冲她勾唇笑了下:“我对未来的想象只有李某身败名裂。”


    刘锦粟沉默片刻:“好吧,这也在我的想象里。”


    她又抓起一块蜂糕,狠狠道:“我就知道,你都背着画板要到处画画画的,怎么突然转向跑来迎接我,果然别有目的!风萧萧兮……”


    “别闹,”褚粲玉道,“情况怎么样?”


    “我二叔已经欢天喜地接下单子,还将那位迎进自己新建的府邸里好生伺候,”刘锦粟舔了舔指尖,“他千防万防怕我和他抢,特地将晔岛的生意让了利。”


    她略遗憾道:“如果不是你说了不让我争取,我还真想看看那云冼缎究竟是何物,能让那么多贵人趋之若鹜,哪怕远远让我看看,正品拿不到,我做做仿品也好。”


    “不算什么贵物,只是远看如云雾缭绕,像织云作衣,满足那些贵人对神仙的幻想,你想仿按照这个方向仿照就好。”


    “就因为这些,我总要忘了你年纪,”刘锦粟顿了会儿,感叹,想起当年褚粲玉在李员外面前的表演,“总不能你忘了喝孟婆汤就投胎。”


    褚粲玉意味不明道:“万一呢。”


    “你敢说,我可真敢信啊,”刘锦粟重新盖好锅盖到水池边洗手,“那小前辈您怎么和我二叔杠上了?我是得保命,您是什么?前世被他气到了?或者……总不能是他那年坑了景哥哥,让你一直记恨着。”


    全都说中了。


    褚粲玉笑起来:“万一呢?”


    “您气性还挺大,”刘锦粟甩甩手,“就不能说为了我这个忘年交,替我出口气?”


    褚粲玉不想继续没营养的废话与试探,直截了当问:“他迎进府里的人长什么样?”


    刘锦粟想了想:“三十出头,穿着打扮很低调,除了身上布料看着更富贵,和寻常妇人也没什么差别,哦,她上唇有颗痣。”


    “只有她一个人?”


    “嗯,贵人和我二叔都挺谨慎,挑着人少的时候去,除了一些丫鬟侍卫,就只她一个,怎么了?”


    “三十出头,上唇有痣,”褚粲玉皱眉,“应该是那位的奶妈。”


    刘锦粟:“这可怪了,我让人在那儿蹲守许久,也只有这位妇人进出。”


    “无妨,既然这位嬷嬷住进去了,也相当于那位应允你二叔操办,”褚粲玉不知想到什么,一点头,“现在那位正是好玩的年纪,兴许带人四处游玩。”


    “今上是近几年才取消选秀,”刘锦粟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小玉,那位不会是你姐姐吧?”


    褚粲玉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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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树叶,慢吞吞道:“你不是查过,我是家里几位花钱买来养的,从哪里和皇家攀亲?刘家不是号称只做生意不探究别的,怎么这份圆滑独不留给我?真是风萧萧兮……”


    “够了啊,”刘锦粟挥挥食指,“我们俩这样还真没意思。”


    褚粲玉看她一眼,刘锦粟奇异读出一句完整的话——“原来你还知道?”


    她嘴角一抽,轻咳几声:“毕竟突然冒出一个小孩儿说能帮我扫除障碍,换谁都要留心一些,何况你简直比我还懂我二叔,连人什么时候在外养了人都知道,你们这窝点到底卧虎藏龙住了什么人?”


    得益于“窝点”几位当家的养育,褚粲玉年岁不大,身高已至五尺左右,身姿看着纤细,但极富昂扬向上的力量感,已看不出刚上山的病弱。


    刘锦粟常年混迹三教九流之中,看人独有一套,向来觉得褚粲玉远比不是那些位当家人称赞的模样,反而紧绷危险。


    当年李二早就对她不满,又眼馋她手里的生意,并不将伦理纲常放在眼里,企图对她下死手,是褚粲玉出手相助保下她。


    那天夜色如墨,惨白的月光照在女孩稚嫩的面庞,凌凌的眼弯起,好似月下深潭,诡谲危险。


    女孩像话本里的小鬼,冲她笑:“合作吗?李某早和官府勾结,现在愈发狡诈谨慎,我可以帮你对付他。”


    刘锦粟心脏在剧烈奔跑下狂跳不止,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上了贼船,刘锦粟有过后悔,她虽不喜李二,也怒于李二的不近人情,但受父母影响,终究觉得李二是长辈。


    近些年月在褚粲玉帮助下已经吞了不少李二的产业,暗里流言蜚语不少,父母认为得饶人处且饶人。


    有时她也想这么算了,对上褚粲玉的眼又说不出口,只要和褚粲玉对视没一会儿,刘锦粟会想起当年命悬一线的恐惧与愤怒,因而缄默。


    何况,她真能下贼船吗?


    刘锦粟笑着和于酥结算,又讨了些吃食准备下山。


    褚粲玉不知什么时候放下画板,戴了顶帷帽走来:“锦姐姐,我同你一齐下山。”


    刘锦粟笑容有片刻凝固,一时暗恨自己方才腹诽,竟让这小祖宗要随她一起走,总不能要亲自确认李二的情况?


    一张福相上不由多了几分愁丝,眼见褚粲玉瞬间被于酥几人围住,看那宝贝样,刘锦粟更是怅然。


    这几位可是大客户,她毋须去查都知道不简单,若是让褚粲玉与她下山有个三长两短……


    刘锦粟抓住草帽边沿往下拉,像对垂下的猪耳朵遮住两颊。


    “你下山做什么?”于酥问,“你要买的东西我都看了,那些颜料啊书啊之类的,小刘都帮忙准备好了。”


    景晞眼一转,手指在腰间的葫芦敲了敲,拉过景晞:“我们和你一起去。”


    褚粲玉扯了下帷帽的绳带,摇头:“不是大事,我去一趟绣坊,很快回来。”


    于酥知道褚粲玉跟着邱芸恪学设计后,时常会去镇上的绣坊购置布匹,褚粲玉也和绣坊的一些小姑娘有了交情。


    他皱眉:“让他俩陪你去吧。”


    褚粲玉仍旧摇了摇头,看向垂耳丧气的刘锦粟,语气似乎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很轻,一吹就散:“没事,有锦姐姐。”


    锦姐姐垂下的“耳朵”要把整张脸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