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癔症

作品:《限制文女主被穿越者强养后

    于酥皱眉低头一嗅,语气难得不耐:“你的狗鼻子就对这个灵。”


    “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少女激动道,“凭什么单单限制我!既然你们都可以,我当然也可以!”


    于酥以扇遮面冷笑:“你可以个屁!我能保证我只是单纯去玩,你能吗?!”


    “我凭什么不能!凭什么不能!”


    这等事情也可以拿在台面上说吗?褚粲玉眉梢一跳。


    转念一想自己所处的世界就是个巨大、艳俗下流的*院,员外都能亲自将妻子送上男宠的床,于酥带妻妾逛风月场所确实算不了什么。


    大抵她的此番重生就是为了给那话本增添别样风味。


    褚粲玉嘴边浮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神平静。


    上一世的故事从她十六岁之后展开,今生呢?现在就展开了吗?


    哈。


    “啊,刚回家就吵吵闹闹,真是友爱和谐,这才是家的感觉嘛。”


    周牧韫含笑说道,褚粲玉收起思绪,瞥去一眼,对方眉眼弯弯,笑得真心实意、如沐春风,眼里还有欣慰,正和蔼地冲慢吞吞落后少女的人招手。


    “景篁,怎么走这么慢?难道是不想给我们一个爱的拥抱吗?”


    爱的拥抱。褚粲玉极力控制面部肌肉,不愿深究这个字符组合的含义。


    那位名景篁的少年恐怕与褚粲玉思想达到一致,走来的步伐更缓慢,面上表情带了些苦涩意味。


    虽然五官相似,景篁与那少女气质截然不同,眉目耷拉,额前的头发几乎盖完眉眼,好似在面上大喇喇刻着“非礼勿视”,显得一双眼像林中鸟雀瞧得隐约。


    他慢慢开口冲周牧韫一点头:“周周姐,小于哥。”


    然后迟疑地给了周牧韫一个一触即放的拥抱,扭头见于酥和自己姐姐吵嘴上头,不容插足,踟蹰片刻,完成任务似的,低头给了褚粲玉一个拥抱。


    “爱的拥抱”来得猝不及防,褚粲玉差点一退踏空,还好周牧韫眼疾手快,鹰爪似的手紧扣在她手臂上往回一拉,这才避免了一场失足。


    褚粲玉看向曲折隐没山林的台阶,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却见景篁比她还惊慌,脸色霎时苍白,手指搅在一起,透着惴惴,眼睛不时往周牧韫那看,流露出慢慢歉意与不安,几乎泫然泪下。


    “呼噜毛,吓不着,”头顶被轻柔而安抚地摸了摸,周牧韫低头确认她没有事,这才重新抬头笑道,“这是小玉,以后要和我们一起生活,我先带她去住处,晚点吃饭大家再正式认识一下吧。”


    牵着她离开前,周牧韫特地拍了下景篁的肩示意他不必介怀。


    二人离开一段距离,景晞瞪着于酥毫不退让的神色,叉腰自顾自道:“小酌怡情,你们这次去杏枝搂饮酒作乐,下回也要带我去!”


    不在意于酥的反应与回复,她瞥了一眼褚粲玉与周牧韫的背影,纳闷而轻快问:“那小孩是你哪个相好的?”


    于酥到嘴的恨铁不成钢立刻一转:“别瞎说!你们还记得《品玉记》吗?”


    眼见这对同卵姊弟露出相似的疑惑,他解释道:“就是参加老班女儿升学宴,在他家意外翻到的那本情/色小说!我们在网上怎么也搜不到猜测是老班自己写的那本!”


    景晞:“哦——皇帝有绿帽癖的那本?”


    于酥扇子一收敲打掌心:“对,就是那本,刚刚那个小女孩就是小说女主。”


    “什么?!原来我们不是单纯穿越古代,是穿书吗?”景晞喃喃,“可是这个世界古不古、近不近的……”


    “是啊,我们之前不是还猜测是不是穿越到某个古代节点的平行世界,现在可以肯定,”于酥道,“那本情/色小说很可能就是老班自己写的,真古人设定的世界观里怎么会出现类似飞机、火车的东西?”


    景晞眼睛一亮:“你们带回那个小孩难道是开启了什么系统,要我们做好养崽工作就放我们回去?”


    “真聪明,”于酥笑眯眯,他拿扇子敲向景晞的头,“当然不是。那小孩是我和老牧在采染料路上捡到的,当时小孩掉水里,也不挣扎,只有气泡咕噜,要不是老牧眼疾手快,小孩不一定救得活。”


    回家希望又被击碎,景晞有些失落,自然接受景篁替她揉于酥敲打的地方。


    听完于酥的话她脱口而出:“女主以为自己要被卖发癔症那里?”


    “啧,书看得挺仔细,”于酥点头,“是,我和老牧后来送人回家,确实撞见一个老太婆来她家买孩子,话说得很难听,看热闹的人又多,一时激动我和老牧就出钱把人带回来了。”


    “确实像你们俩能干得出的事,”景晞还记恨于酥限制她喝酒,嘘他,“一点也不考虑我们现在的情况能担得起一个小孩的责任吗?仨废柴,一病弱,你家那边又乱得狠,才刚占山为王,谁顾得上一个小孩?”


    于酥气质一向轻浮,像个油嘴滑腔的浪子,此时他却眉头微蹙,眼神平静,丢去平日笑盈盈的神态,瞬时铅华一洗,认真又慎重。


    “我们才从河边救起这孩子,就在山岩溶洞碰见,当时她正要往洞里钻,我捞起她的时候,她的身子还在打颤,明显是害怕,往里钻的动作却干脆果断,我气得想说她两句的时候,你知道我从她脸上看见了什么吗?”


    “死气,”于酥顿了顿,“她是主动寻死的。”


    “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大概生和死都还搞不清,甚至身体还有作为人生的本能,她却已经克服本能,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回家还要亲耳听至亲卖她的讨价还价……”


    “按小说发展,她以后就是浮萍、工具、玩物,总而言之就不是个人,如果我和老牧能带她走,不敢托大给她一个家和光明未来,但至少可以保证她每一顿饭都吃饱,面对人生的各色选择不至于太无助和无力,甚至她想做什么,我们也能帮一把,都比她原本的人生路线要好。”


    景篁捏着自己的指间,看了看亲姐,小声说:“那孩子挺乖。”


    景晞原本只是单纯恼于酥随口胡说,哪知得到的反应那么认真,不由别扭万分,又听见景篁出声,瞪他一眼,不满道:“我又不是什么很差劲的人,我有说不想养她吗!”


    景篁缩了缩肩膀。


    于酥表情一收,笑嘻嘻过去捏她肩:“我们晞晞人美心善。”


    “别说这些虚的,来点实际,我要杏枝搂的杏花酒。”


    “不行呢。”


    “啧。”


    “邱芸恪那家伙呢?怎么不出来迎接一下我们?”于酥重新摇扇。


    景晞歪头道:“唔,她说这儿还是太吵,怀疑有余孽,准备再带些人来打扫一下。”


    -


    褚粲玉被带到一个院落,踏过门槛,不规则的石块铺成一条小径,小径两侧不时立着造型古朴的燃脂长明灯,紧接视野里是一望无际的绿,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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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竹林蔓发相映,一座小院坐落道路尽头。


    “我和你干爹商量,特地让你来住这个小院,不论去哪儿都方便。”周牧韫道,蹲在褚粲玉身旁,抬手一指。


    “你看,从这去那就是我住的地方,往菜地那边走就是你干爹住的,至于其他几位姨和叔,吃饭的时候认认就好。要是害怕一个人睡,欢迎随时来找我们。”


    住在何处,褚粲玉并不在意,上一世她在极贫极贵中起伏,通铺、山洞、温柔乡、龙榻统统睡过,被周牧韫带着参观房间摆设,她只略略扫一眼,觉得这地方似乎刚被匆忙打扫过,家具摆设还算新。


    众人准备晚饭时,褚粲玉拒绝了于酥带她参与的邀请,坐在院落竹椅,仰头看漫天红霞。


    平心而论,此处列岫青无数,清风一吹,牵动枝叶如翠带飘动,自在悠闲,是处妙境,在褚粲玉计划里,她应该是在这样的景里死去,可惜……


    这样想,褚粲玉难得有了些气力,想为自己寻一幽静处作长眠床。


    循着小径走近竹林,簌簌风声间,褚粲玉眼尖,发现一颗怪异的大石藏于山野,走近仔细一看。


    大石边缘平滑温润,一侧高于另一侧,被人打磨出一道弧度,奇特至极。


    就一眼,褚粲玉顿时一阵晕眩,冷汗瞬间滑落,那些不堪的过往从大石凸起一侧滑下,顷刻向她袭来。


    当年褚粲玉被书生宗亲族人骗去的庵庙中有一片树林,树林深处也藏着这么块石床,唤作四柔床,说是人躺上去孟浪一番,四肢必柔软无力,是那庵堂的专卖技,最受客人欢喜,也最令服侍一方受累。


    即便那石床被打磨再好,人躺上去都不舒服,何况还要承着另一个人的重量与狎昵,一番下来四肢自然柔无力,但不是因为欢愉,而是被压石板上的腰酸背痛。


    话本里的文字跳出在褚粲玉眼前舞动,她更是目眩,禁不住站在一旁痛苦干呕。


    于酥、周牧韫以及那两人的面容在褚粲玉记忆中不断扭曲变化,渐渐变成书生几个族人的模样。


    那几人和蔼地亲近她,表示要护她去座求姻缘最灵验的隐庵。


    当时褚粲玉刚从李员外府邸里私逃,很依赖书生,可惜书生母亲看不起自己,一直阻拦不让二人成亲,妾也不可,有辱家门。


    书生态度又模棱两可,褚粲玉心里不免惶惶。


    她不好意思拒绝书生族人的邀请,几人的话也正中她所思所苦,加之一行人里也有女子,褚粲玉踌躇片刻便应了下来。


    谁知几人仗着她不熟悉本地,为戏弄轻狎她,故意带她去了一个远近闻名伪装成尼庵的淫/窟。


    褚粲玉虚虚半睁眼,那石床晃荡出几道影子,一时令她分不清自己重生是在做梦,还是实际重生回被戏耍的那天,无助与愤怒丛生。


    山下牌匾的“庵”字在回忆中闪现。


    褚粲玉终于呕出,狂咳不已,面上泪水涟涟,浑身止不住发颤,浑噩往回走,跌跌撞撞间不知碰到什么,忽地一阵轰鸣,她定睛一看,见茅屋后一道地道被开启,空气中浮沉不断。


    与那淫/窟一样供贵人往来、逃跑的地道。


    她立即攥紧衣袖。


    果然逃脱不了既定的命运吗?


    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一切?


    不甘心。


    好在她擅长玉石俱焚。


    褚粲玉一眨眼,麻木黝黑的瞳孔闪过丝愉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