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定清秋(六)·真相

作品:《亲了太傅大人一口后

    “师父,你觉得我们怎么才能赢呢?”那日的谈话进行到最后,书越筝话里话外都有些迷茫,“活下去本就很难,若是彻底杀了那个男主角,会不会我们就有一线生机了?”


    “毕竟无人杀过他。这样按理说是值得一试,但太过冒险了。”


    “明白了。”书越筝指尖轻点桌面,眉头微蹙着开口道,“那就先按你我所说,师父留在京城,谨防宁皓直接破罐破摔逆反,师父届时定要将自己保护好。”


    “那我就直接赴蓟州,一为送人,二怕他会直接将矛头指向我,毕竟,这世界上若是有一个人能让他恨到夜不能寐的,恐怕也只有我了。只有在蓟州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毕竟那也是我熟悉的地方。”


    “阿筝,千万保重。”


    “师父放心。”书越筝笑了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安然行至蓟州,无事,师父切莫挂心。」


    岑澈又想起方才听到的所有,郑知彦被人砍下一只手,可到如今为止都没传出半分关于那禁军首领的半分消息。


    若按照书越筝所说,昨夜夜宴被打扰的宫妇,多半便是书方沁。可任凭贺翊手段再过狠辣,他也不会在宫中堂而皇之地去取皇子性命,况且贺翊并非狠辣之人。而麟昭为人光明磊落,纵使此时需要以计谋存活,她也绝不会使出这种手段。


    如此想来,或许只能是宁皓?


    他在宫里如此大张旗鼓地动手,一举毁了郑知彦的人生,将本就寂静的宫中搅得乱七八糟,是为何故?


    或许只是让这个三皇子,失去民心。


    可以说郑知彦因品格问题,已然不足为虑。


    那他呢?


    那宁皓他下一步会继续做什么?


    在宁皓看来,麟昭靖德二位公主皆病危,一个品行不端且失去手臂的三皇子根本不足以让他停下步子思虑。


    那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若是以上诸人皆亡,皇位会落在谁身上?


    只余靖德之女,毫不意外,书越筝。


    除去这个既有野心又有谋略的碍眼之人,或许正是宁皓此时迫不及待想做的事情。


    思及此处,岑澈喉间微微一滚,他瞳孔微缩,转身便在案几前写下回信。


    「洛阳无事,宁皓欲往蓟州,万望严戒。」


    既然如此,洛阳城内的诸人,或许算得上安然无恙了,书方沁竟然当真被书越筝救了下来,只是不知蓟州究竟会如何。


    初到蓟州,书越筝眼皮跳得厉害,她又将岑澈传来的信件仔细看了一遍,思忖良久,她终于明白是何处出了问题。


    洛阳无事,也就是说长姐无事。算起来她恐怕已经嫁给了贺翊,就算直面郑知彦,也能有人庇护一二。除此之外,她此行已然算得上与书家分开,就算此后书家举家斩首,也不会祸及她这个少府令夫人。


    若是因为靖德公主一事大发雷霆,这道雷最不可能劈在书越筝身上,她靖德独女的身份,或许还能为她谋取一些利益。


    可被她带在身边的书溯夏却不同,她虽把他带到蓟州帮他避过了太学一事,但若书家举家斩首,他还是会被抓回去杀了。


    当初救他也只是因为一个念头罢了,如今既然救了总不能只救一半,他初到蓟州便崭露头角,帮着苏望瑾将店铺打理得条理分明。退一万步说,即便书越筝并不稀得这个嘴硬的弟弟,但蓟州的品悦轩也需要他。


    思及此处,书越筝唤来了书溯夏,同他商议假死脱身换名一事。


    一场匈奴的侵袭,一具腐败的尸身,一抔骨灰。天高皇帝远,假死一事防患于未然,着实不难,书溯夏虽舍了书姓,却还是能在蓟州城换取活下去的机会,此举实在不亏。


    虽说将其他人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但她是真的还没想好,如果宁皓来了,究竟要如何同他一战为好。她随崇雎一起练了多年的武,一朝重生,虽不能直接使出前世同等的威力,但她的身体记忆着实惊人,竟然能直接复现那些招式。


    她也不知道,这些是否足够应对那个被造物主偏爱的主角。


    应下了孝惠帝不剿灭匈奴,对于边境的侵扰却不能视若不见,那日她与崇鹂各带一小队人马出城救助伤民,伤情尤其严重。书越筝差人将伤民先救回城中,自己则在被劫掠的屋舍中查验匈奴来人,以及他们留下的踪迹,或许能再次偷偷伏击。


    总归还是那句话,天高皇帝远,答应皇帝的话是真的,百姓的伤情与恐慌也是真的。被人在眼皮底下欺凌而不狠狠报复回去,这属实不是书越筝的作风。


    正想着,忽闻院外一阵喧闹。


    书越筝握紧腰侧佩剑,走出屋舍。


    四目相对,马匹之上坐着一个格外熟悉的人,他居高临下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别来无恙啊,家主。”


    见到这张脸,书越筝心头不免烦闷。这该死的维护系统,还真是可以时时监控她的一举一动啊。赴蓟州日久,也就今日罕见的孤身一人,也能被它逮住。好在,他好像也是自己来的。


    既然来了,他又不能差系统直接给她抹杀了,二人便免不了一战。


    书越筝颇为嫌恶地蹙了下眉,拔剑出鞘,一句话也没说。


    那人翻身下马,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看来着实有些让人反胃,书越筝微不可察地偏过头眨了眨眼。


    可面前的人似乎是看不懂她的肢体语言,或许就只是想在她身上找一找存在感,只听他又一字未停地开始对着书越筝振振有辞。


    “你以为我那时是怕你了吗?”宁皓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双眼微眯,视线定在书越筝身上,话音轻飘飘的,“书越筝,你会怕一只蝼蚁吗?”


    “你知道,为什么系统会将一切都告诉你吗?”


    “因为你哪怕知道一切,也无法做什么啊?你的设定就是为我铺路,任你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就算你兢兢业业,协调诸方力量试图反叛,但没用啊。”宁皓咬着牙,带了几分轻蔑地笑了起来,“不如这样,你现在跪在我面前对我说几句好话,我说不准还会放过你呢?”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书越筝带了几分不屑挑了挑眉。


    “我是来告诉你,你输了,书越筝。”


    “你最好能说出些有用的话。”书越筝懒懒抬眸看他。


    “郑知彦根本不足为惧。”宁皓道,“还有那些蠢货,一个两个,都不配被我放在眼里。”


    “还是你有意思,书越筝。”


    书越筝颇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只要求求我,我就会放你一马,你这么聪明,又何必要与我为敌呢?反正你也毫无赢面。”


    书越筝抿着唇,看着面前这张近乎病态的脸,她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再跟着人多说一句话,长剑凝空向他砍去,厉声道:“少废话。”


    “你确定吗?书越筝。”


    话音未落,只见书越筝挽了个剑花就向他命门而来,势不可挡。


    宁皓退避不及,连忙侧身闪过。


    书越筝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强攻,好在近些日子她的练习卓有成效,将宁皓逼得节节败退。


    很奇怪,他来寻她,却连腰间的剑都未曾出鞘。


    书越筝也不管他是否做好准备,凌空一剑劈向他肩头。


    宁皓只是后退闪避。


    “你会后悔的。”


    随着这句话,书越筝的剑也刺进了宁皓的心口,那位置同她前世被一箭穿心的位置一模一样。


    真的很诡异,他竟然在笑。


    哪有人被杀会高兴的?


    除非他是自寻死路,或者是他可以确保自己不会死。


    宁皓这种人当然不会自寻死路。


    书越筝心头一悸,连忙抽出剑来。


    宁皓摔在地上,胸口被她戳了一个窟窿,血渍汩汩涌出,可他嘴角笑意却越扯越大,这样的画面太诡异了。


    书越筝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地上的人奄奄一息带着笑意开口道:“我还你一次,我的提议你考虑一下,如何?”


    说什么混话?


    书越筝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彻头彻尾的寒意自脊背一瞬窜至后脑,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在面前发生。


    就像是万物忽而褪色那般,目之所及的屋舍,草木,甚至于湛蓝天色与褐红色的土地都在一瞬间变成黑白。


    甚至连脚边一动不动的宁皓,他身上涌出的血,他穿得那身墨绿色衣衫,都变成了黑白。


    下一刻发生的事情,书越筝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去描述为好。


    天空像是被撕裂般,又像是被揉皱了,总之变成了格外诡异的模样。紧接着便是脚下的土地,漫天黄沙一瞬骤起,在以为自己要被埋于黄沙前的一瞬,书越筝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却发现自己竟也在褪色。


    不过一息,天地万物,化为虚无。


    翻天覆地时骨节被压碎的痛感席卷全身,书越筝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却还是那间屋舍,一模一样的陈设。


    房外马蹄声渐止。


    书越筝忍下心头诡异之感,迈着大步走出房屋,那个被她捅了一身血窟窿的人竟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轻蔑笑了:“家主?殿下?”


    “考虑得怎么样?”


    书越筝心头发紧,她握剑的手都有些微颤,满心疑惑开口道:“你怎么?”


    “我没死?”宁皓笑得格外夸张,扬声道,“因为这是我的世界啊,书越筝。”


    自己是一本书的角色,世界还会因主角去世顷刻破碎,这种事情对旁人而言或许需要很多时间来消化。书越筝也不例外,但当面前这杀过她一次的人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时,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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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绪只需一瞬就能沉下来。


    只剩一个念头,杀了他。


    杀一次不行,那杀两次不就好了。


    书越筝咬咬牙,拔剑出鞘,又是一刀直接划破了宁皓的脖颈。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角涌出,看上去格外诡异,但他还是笑着的。


    居高临下地嘲笑着她正在做的事情有多么无谓。


    又一次,破碎,凌乱,骨节分裂又重新拼起。


    痛。


    生疼。


    再睁眼。


    面前却不再是那寂寥的大漠,反而是充斥着温暖的街巷。


    书越筝很快认出来,那是南阁。


    正想着,有人拉开了房门,那人着一身白衣,眉目如画。


    是岑澈。


    “师父。”书越筝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喃喃道。


    “阿筝!”那人走向她,抬手拍了拍她肩头落上的秋叶,面带微笑,温声询问她,“你去哪里了?”


    “我……”书越筝任他摆弄着,心间震撼分毫未少,但回答岑澈的话似乎已经是她的不自觉反应,她抿着唇温声道,“我去蓟州了。”


    此话一出,面前那个对她格外体贴的人忽而顿住了动作。他对上书越筝的眼睛,四目相对间,他忽而款款开口道:“听我的,阿筝,别去了。”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岑澈笑得格外温柔,掌心落在她肩头,手指在她鬓边来回摩挲着,“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听了这话,书越筝愣了一瞬,垂眸轻轻笑了。她从他手掌钻了出来,抬眸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人,眼神平静如水。


    岑澈也干脆倾身靠近了些,几乎能看到彼此脸上的绒毛。咫尺之间,忽而听得利刃穿透皮肤肌理的声音。


    嘶啦——


    原是书越筝从袖中掏出了匕首,准确无误地插进面前人的胸口,鲜血飞溅,有涔涔血渍从匕首滴落,晕红了那身东施效颦般的白衫。


    书越筝想,虽说岑澈也爱穿白衣,但他最喜欢的颜色还是天水碧。


    只见那方才试图将她拥进怀里的人微微后撤几步,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分外狰狞,甚至带了几分扭曲,眸光里带着若隐若现的困惑。


    “阿筝。”


    那人眉目间似是格外不解,他用指尖捻着腰间衣衫上晕出的血渍,微微歪着头,唇边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你杀我?”


    书越筝从他胸腔里拔出那把匕首,咬咬牙,靠近了些,又是一刀划破了他的脖颈。


    “少演了,一点儿也不像。”


    那人终于倒地,只是那双眼睛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书越筝:“呵,你以为这样……”


    “你不是我师父,宁皓。”


    书越筝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个人,额头又开始不住地痛了起来,她长舒一口气道:“只有杀了你,才能见到我师父。”


    果不其然,在面前这个“岑澈”被她手刃后,那形似南阁的房间也开始慢慢褪色,


    她紧紧闭上双眼,几个吐息之间,她在心中认清了此时的境况。


    她杀了宁皓,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化作齑粉。而她进入了一个新世界,剧情维护者与宁皓试图用岑澈的模样蒙骗她。


    世界化为齑粉?


    ……


    那岑澈他们还在吗?


    书越筝呼吸凝住,她不住开始深思,此时此刻她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吗?


    “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


    岑澈对她开口时的温润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他的笑颜似乎也在咫尺之间,触手可及。


    师父,她还要回去见师父。


    她绝不能被困在这里……


    她一定从这个地方走出去!


    再次睁开眼,只听耳边风声呼啸,战鼓擂擂。蓟州几乎要吹裂肌肤的风沙从身上席卷而过,带来一阵令人无法忽略的痛感。


    书越筝徐徐睁开双眼,只见天地一片寂色。


    第三次,这已经是第三次来到一模一样的地方了。


    方才刺穿宁皓脖颈时利落干脆,此时落在她身上的痛意却也分外明显,像是从骨骼之中钻出来,针扎般的绵密痛意,一次比一次更重。


    面前又出现那张讨人厌的脸。


    宁皓不疾不徐地摩挲着脖颈,看她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解:“还要验证吗?”


    “为什么?”


    “都告诉过你了,我就是世、界、中、心。”宁皓一字一句开口道,“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才不信。”


    书越筝吞了吞口水,又是一刀。


    第四次……


    “认命吧,有意义吗?”


    “去死!”


    第五次……


    “好无聊,你还要多少次才信?”


    “闭嘴!”


    直到,分不清第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