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凉爽的微风吹拂。


    一对刚结束完亲热的小情侣正相拥腻歪靠在沙发上。


    “宝贝，明天休息日我们去露营吧。”


    金发碧眼的女人冲着爱人眨了眨眼撒娇道。


    有着浅蓝色瞳孔的男人亲吻了一下女人的脸颊：“甜心，当然，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拒绝你。”


    空气中的暧昧升级，两人越靠越近，就在他们要再次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窗边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敲击声。


    “咚咚——”


    女人疑惑地回头望去。


    只见干净地能看到外面草地的窗户上正荡着一条将近四指宽的蛇。


    那条黑色的大蛇仿佛注意到了屋子里女人的注视，他缓缓抬起了带着火红的蛇头。


    “哈——”


    他突然吻部大张。


    这仿佛是一个讯号，一条又一条花色各异的蛇从房梁上落下，它们蜿蜒爬行在透明窗户上，月光照在它们身上显得阴森又恐怖。


    “啊——”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上空。房子里的女人和男人抱在一起看着外面赫人的场景。


    时意和最粗的那条森王蛇在远处并排看着同类们的动作。


    房子里的人类看着这场景觉得害怕但在它们自己眼里却十分搞笑。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谁压我！能不能别压我尾巴！”


    “你们响尾蛇能不能控制一下！吵到我耳朵了！”


    “太臭了，毒蛇都不洗澡的吗？我之前吃你们的时候也没感觉你们这么臭啊！”


    “臭的我以后都不想吃了。”


    “兄弟，你们闻着臭吃着还挺香。”


    “……”


    一群从来不会聚在一起的蛇一边吓唬里面的两脚兽一边叽叽喳喳吐槽一起工作的同事。


    刚刚负责敲窗户的裴烬完成任务以后回到了时意旁边。


    时意时刻盯着这些蛇的动态，感觉差不多了就立马叫停。


    “可以了！咱们下一家！”


    “喂！那条蛇！不允许吃同事！你松开你的嘴！”


    时意眼睛非常尖地盯上了一条已经咬上前面眼镜蛇尾巴的森王蛇。


    那条蛇不满地回头嘀咕：“它太吵了！我只是想把它尾巴咬断！不是要吃它！”


    时意吼道：“那也不行！！”


    和这帮不受控的蛇沟通时意简直用了十二分的精力。


    刚刚被咬住尾巴的眼镜蛇快速往前爬，这里太可怕了，它想回家！


    十几条蛇一起爬向下一家继续工作。


    时意路过路边电线杆上安装的监控停下身子。


    “现在人类也被我们卷进来了，你们会怎么做呢？”


    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时意它们的力量太过渺小。


    当很少踏入人类社会的毒蛇异常出现，严重影响人类的正常生活，这时候人类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动物的异常总是反映着什么，总会有好奇的人将这种异常传播出去。


    时意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如果今天它们在这边闹完没有效果，那么南边的那个小镇就是下一个目标。


    蛇这种生物很特殊，它们狡猾攻击力强，独特的身体结构又让它们不会轻易被人类抓住。


    即使是猎人也不会傻乎乎举起猎枪对向一条没比子弹宽多少的蛇。


    所以目前来说时意它们非常安全。


    天光微亮，蛇群慢慢退去，它们在时意的指挥下回到了栖息地。


    蛇群进入森林后一条眼镜王蛇撞了上来。


    它也没想到自己出来觅食能遇上蛇的大部队。


    队伍最前方开路的是一条森王蛇，可能是周围兄弟们给的底气，它毫不犹豫直接对着那条眼镜王蛇冲了过去。


    跟在它后面的森王蛇两秒后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黑色的蛇群团团围住了那条褐色眼王，时意眼看着那条拥有宽大枕鳞的眼王淹没在了黑色的蛇浪中。


    “别咬它头！”


    根本来不及嘱咐那帮森王蛇，战斗瞬间结束。


    等森王蛇们散开那条眼王早已被它们瓜分，只留下一点蛇皮。


    时意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你们疯了！不知道吃了它是什么后果吗！不要命了吗！”


    时意刚吼出来没多久，两条吃掉眼镜王蛇头部的森王蛇迅速有了反应，它们俩抽搐倒地。


    周围同类沉默地看着它俩。


    可能是类似的场景它们见过太多，除了时意没有蛇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跟在后面的那条粗壮森王蛇慢慢爬上前。


    “不吃了它会有更多不知道危险的幼崽死在这具尸体下。”


    时意愣愣看着它：“不是的，只要避开或者等着毒素挥发……”


    另一条森王蛇打断时意的话。


    “可是吃蛇是我们的天性啊，为什么不能吃？我咬死它就会吃了它，它咬死我也会吃了我，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森王蛇最开始就是吃毒蛇的吗？它们最初的基因就是可以抗住响尾蛇或者其他毒蛇的毒性的吗？


    难道不是它们一代又一代在自然进化中最终形成了现在的生物链吗？


    那么森王蛇现在又为什么不能吃眼镜王蛇呢？


    时意愣在那里。


    说话间，刚刚还在地上抽搐的一条森王蛇没了气息，而另一条好像缓了过来，它有些没有精神地趴在原地信子有气无力地吐出。


    没一会儿它看了看后面的大部队，跌跌撞撞爬走了。


    周围其他的蛇也各自散开，它们忙了一晚上累得要死，有的去捕猎有的直接回了巢穴。


    最粗壮的那条森王蛇深深地看了两眼时意和裴烬然后离开了，尤其是裴烬，它看了很久，裴烬和它对视上没什么情绪。


    等周围安静下来，裴烬爬到时意面前碰了碰他：“时意。”


    时意缓过神来，他语气里带着不确定：“所以我们吃了眼镜王蛇不一定会死是吗？那我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裴烬圈住他：“当然有，现在同类大批死亡是谁造成的？其他毒蛇数量锐减又是谁造成的。”


    “时意你只看到了刚刚活着的那条，那现在躺在那没了气息的那条又怎么说？”


    “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我们没法确定你我到底是刚刚活着的那条还是死的那条不是吗？”


    裴烬一点点把道理揉碎了讲给时意。


    他知道刚刚那一幕对时意的冲击一定很大。


    如果是他发现自己谋划一切为了保证栖息地安全，但到头来却发现其实这件事不进行可能也会有好结果，他一样会怀疑自己。


    时意在裴烬的安慰下脑子转了过来。


    “对，我们没有机会赌，有更安全的方式为什么不选择它呢。”


    ……


    这边的蛇们悠闲回归了自己的生活，而另一边的人类彻底乱作一团了。


    “狂蟒之灾！这是狂蟒之灾！世界末日！！”


    一个身穿睡衣的男人在街上狂奔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