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章曾经曰过: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作品:《穿成聊斋万人迷,被男鬼疯狂强夺

    莫萤瞅着晏青那张漂亮的脸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再听他嘴里絮絮叨叨说的那些自轻自贱的话,她鬼使神差地就抬起手,想替晏青擦擦眼泪。


    "吱呀"一声门响,吓得莫萤一个激灵。


    魇陀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几个骨童子,门口还杵着几个鬼童,齐刷刷拿死鱼眼盯着她瞧。


    莫萤嗖地把手缩回来,转手就往晏青肩头轻轻一拍:"喂,别哭了,你老大来了!"


    晏青一听她这话便停止了哭泣,脑袋耷拉下去。


    可再抬头时,脸上的悲戚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


    只是眼底隐隐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他松开宁采薇的手,缓缓站起身。


    魇陀早就从手下那儿得了信儿,知道晏青溜进了宁采薇的屋子。


    明明之前信他誓旦旦地答应宁采薇不再乱吃飞醋,可晏青才待了不到一刻钟,他就坐不住了。


    嘴上说着要听话,说什么只要宁采薇肯娶他,与他结下鸳鸯契煞,永生永世再不分离,他便心满意足。


    可到底,他还是贪心。


    没得到名分之前,没摸透宁采薇的心思之前,这种患得患失感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他怕啊。


    怕宁采薇跟前世一样,风流多情,把他当个解闷儿的玩意儿。


    更怕她嫌恶自己这副靠采补维持的皮囊。


    即便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化作人形,去凡间寻她罢了。


    这念头像根刺,扎得他更无法容许宁采薇对晏青和聂郎有任何主仆以外的心思。


    纵使他如今修为远胜于晏青和聂郎,对宁采薇更加痴情。


    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因为爱一个人,第一反应永远都是——


    自卑和胆怯。


    魇陀跨入门槛,连余光都吝于施舍给晏青。


    衣袖一拂,几个骨童子便捧着那件悬在浴池边的凤褂鱼贯而入,将那件华贵的婚服小心翼翼地挂在了雕花衣桁上。


    魇陀径直来到莫萤榻前时,晏青便沉默地拭去泪痕,僵直着身子不与魇陀对视,悄然退至到了一边。


    魇陀此刻眼里只有宁采薇:


    "我不是让聂郎把凤褂送给你过目么?似乎你并没有一试,怎么,可是不合心意?"


    莫萤看着魇陀平静如水的脸色,又看了看刚还伤心的晏青此刻脸耷拉着,似乎对着魇陀做着无声的抗议。


    她不禁暗自庆幸,方才自己没有乱说话也没有给晏青擦眼泪。


    要是被这大魔头瞧见,指不定又要开始发疯了。


    莫萤嘴角扯出个干巴巴的笑,眼神飘忽道:"啊哈哈......我给忙忘了,光顾着回屋歇息,那凤褂就落在那儿了......"


    魇陀唇线微抿,声音干哑道:


    "无妨,我亲自给你拿过来了,要不要现在试一试,我相信,你穿上一定很漂亮"


    晏青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本就是一个容易将七情六欲都写在脸上的鬼。


    此刻魇陀与莫萤的对话,字字句句都似在剐他的魂。


    他抹了把脸,转身就走,连个声响都没留下。


    莫萤心头一紧。


    正事还没办呢,怎么就走了。


    晏青到底懂没懂她的暗示?


    到底要不要和聂郎联手除掉魇陀?


    她目光不自觉追着那抹青影,却被魇陀横跨一步,结结实实挡住了视线。


    魇陀的眼神不似刚才那么平静,翻涌着阴鸷的暗潮,似乎看出宁采薇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莫萤见他神色阴晴不定,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挤出个笑回应他:


    "我都躺床上了,再试婚服多麻烦啊!横竖就穿一回,等大婚当日再试也不迟嘛"


    听到宁采薇拒绝他,魇陀目光落在床沿那两碗素菜上,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本该端着正室的度量,不该计较这些小事。


    可这一青一白的素菜偏生刺得他眼眶生疼。


    如果聂郎与晏青当作手下伺候宁采薇,就像那个小和尚一般,他倒不会觉的这么难受。


    偏偏晏青要搞这些小心思。


    他强压下翻涌的醋意和杀意。


    既已答应过宁采薇,眼下且容他们猖狂。


    待成亲后,他便要带宁采薇搬去凡人所住的大宅。


    至于那两个,就留在兰若寺夜夜诱杀过路女子,采补元阴供他维持人形,并将剩余的一部分供奉给黑山老妖。


    想到此处,魇陀喉间泛起腥苦。


    他何尝愿意背着宁采薇再继续采补女人元阴。


    要不是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根本不想行此下策。


    他本就无法和宁采薇尽欢,更无法从她身上采补元阴。


    若不维人形.,他连和宁采薇日夜相伴都成了奢望。


    他已经错过与女皇太多的日日夜夜。


    这一次......


    无论如何,他都要时刻守在宁采薇身边,寸步不离。


    莫萤瞥见魇陀直勾勾盯着床头的两碗素菜,试探着开口:"怎...怎么了?"


    魇陀猛地回神,嘴角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无妨,既然乏了,你就好生歇着。"


    他抬手,指着房间里的几个骨童子,说道:


    “他们这几晚都会在门口守着你,你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他们,他们自会叫那小和尚去做,至于晏青..."


    魇陀话音陡转,"他连人都没有做过,更不会做人吃的饭菜,以后他做的你就别吃了,免得影响你的胃口”


    莫萤干笑着附和了一下:


    "确实...不太合胃口。"


    她甚至都怀疑根本没煮熟。


    说完,莫萤手忙脚乱去端那两碗菜,想要将它们先搁置在床下。


    就在这当口,"叮——"一声脆响。


    她放在枕头下的符咒玉佩不知怎地,竟跟着她的动作牵扯到床单,从枕头上滑落在地。


    魇陀目光一凝,盯着那枚莹润的玉佩,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


    莫萤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将随身物件都塞在了枕下,包括这枚玉佩。


    她拾起玉佩,也不打算瞒着魇陀。


    毕竟这种事瞒了也没有意义,反倒可能会因为撒谎而又引出更多麻烦。


    莫萤:"哦,这是燕道长之前送给我防身用的”


    那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晕,魇陀越看越觉得刺目,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着他的眼睛。


    他别过眼,沉声道:"既是那道士的东西,你留着也无用,明日我便遣小和尚送他出兰若寺,你不如将这玉佩物归原主吧"


    莫萤听完魇陀的话,猛地一拍脑门。


    哎呦喂!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现在这玉佩对她来说就是个摆设,过几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命呢。


    与其留着,不如物归原主还给燕赤霞,好歹还能让他之后斩妖除魔多一个保命的宝物。


    她可不想临了了,还欠着燕赤霞的东西。


    这玩意儿,还是两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