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硝烟味掠过阵前，掌门立于高处，白色道袍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诸位师弟、弟子——”


    他顿了顿，开始慷慨激昂的宣讲。


    “今日站在这里的，都是玉清宗的骨血。在我们的身后，是我们守了几百年的清修之地，在我们的眼前，是妄图踏破安宁的魔族。


    看看那远处翻涌的魔物，看看他们如何屠戮凡人，看看他们如何践踏生灵，今日退一步，明日我等便是阶下囚，身后万千百姓，都要沦为他们口中的食粮。”


    “不是，等一下。”夜涟打断了他的话，“你这迂腐的老头，我们魔族什么时候屠戮凡人践踏生灵了，魔族又不是吃不起粮食，没事儿吃你们这些人族干什么？别说你们不乐意，本公主还嫌你们的肉酸呢！”


    “诶？那你们来干什么？”


    夜涟瞥了一眼江辞墨，江辞墨道：“掌门，各位长老，我今日来，不是为了进犯玉清宗，而是为了个人恩怨。只要你们将霜寒峰的人交出来，我可以放过贵派。”


    掌门迟疑地望向程黎，程黎纳了闷。


    剧情走向不对啊，男主不是应该发疯杀死所有人吗？


    【宿主别担心，我查了一些，男主没有屠玉清宗，对最终结果没有关系，但是爽感度减少了。】


    “爽感度又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不同的小说世界对于男主的一些情绪值有要求，就像第一个世界是言情小说，所以需要男主的魅力值，第二个世界是古言大女主，所以对男主的情绪值无要求，而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男频修仙爽文，男主的爽感度很重要。】


    “减少了还能加回来吗？”


    【当然了，只不过可能就要辛苦宿主您了。】


    “不就加点爽感度......等等，男主在我这里加爽感度，不就是变着法地折磨我吗？”


    甜甜点头。


    一瞬间，程黎觉得天塌了。


    【如果宿主您不想那样做，现在可以选择不站出去，玉清宗和魔族血战到底，等玉清宗被灭门，男主爽感自然会得到提高。】


    “算了，”程黎几乎毫不犹豫地站了出去，“我可以跟你走。”


    他回头，“灵儿，越儿，随为师出来。”


    阮灵儿见到这样的小师弟有些害怕，可是只要师尊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况且，就算小师弟没有要求她出来，她也该站出来，陪在师尊身边。


    凌风越也站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偷来的不染。


    他虽然好大喜功、心胸狭窄，却也是个好面子不怕死的，要他做缩头乌龟，比杀了他还难受。


    掌门看向程黎，“师弟，你这又是何必，若你不愿意，就算拼尽整个玉清宗，我也不会把你交给这个魔头。”


    “好了，师兄，如今玉清剑已毁，我们不是魔族的对手，不要再增加杀戮了。”


    江辞墨看着程黎一步一步朝他这边走来，喉咙里就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又刺痛。


    他的师尊，心里装得下凌风越和阮灵儿，装得下玉清宗，装得下天下苍生，唯独容不下他。


    江辞墨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程黎走到江辞墨身前。


    初见的时候，江辞墨还没有灵儿高，站直了也才到程黎的肩膀处，如今的江辞墨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


    江辞墨第一件事便是封住了程黎的灵穴，以防他逃跑。


    霜寒峰的人都出来了，江辞墨目的达到，便撤走了魔族。


    程黎被江辞墨带到了魔族地界。


    魔族的大殿之上，冷飕飕的，一想到这里以后就是他做人彘的地方，程黎就浑身发抖，不舍地摸着自己的四肢。


    “尊上。”


    一个魔族侍卫跪在江辞墨脚边。


    “将他们带下去，程黎和凌风越关在水牢，阮灵儿软禁在偏殿。”


    被带走之前，阮灵儿忽然唤了他一声“小师弟”，“虽然师姐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还是想求你，水牢阴寒，师尊他身体不好，求你看在往日他也曾教导过你的份上，把他留在偏殿吧，我愿意替师尊去水牢。”


    江辞墨忽然大笑，“师姐，你和师尊还真是师徒情深啊。”


    “小师弟，你别这样。”阮灵儿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江辞墨。


    在她的印象里，小师弟一直是乖巧听话的，隐忍的，受了委屈也从来不吭声。


    可是如今的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愣着干什么？”江辞墨踢了侍卫一脚，“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味，在逼仄的空间里弥漫。


    程黎和凌风越分别带去了不同的牢房。


    水牢的石壁上渗着水，一行行往下淌，在地面上积成不大不小的水洼。程黎的脚刚踩进去，刺骨的寒意便顺着小腿往上爬。


    再往前走，水面没过膝盖，浑浊地看不清底。水里偶尔还有不知名的小虫游过，程黎膈应极了，想跳起来躲，可他的手脚都被铁链拴着。


    这里除了冷，一无所有。


    “我就这么泡着，会不会得关节炎啊？”程黎问甜甜。


    甜甜安慰他，【放心吧宿主，你以后被削成人彘，不会有腿的。】


    程黎：“......”


    过了一会儿，程黎忽然嚎了一声，“我艹，什么玩意儿咬我腿？”


    程黎晃了晃，总算把那只小虫子给赶走了。


    忽然，水牢的门被打开，魔族公主夜涟走了进来。


    “程黎长老，原来您就是江辞墨的师尊啊，久仰大名。”


    “呃......你好你好。”


    夜涟不说话，施法撤去水牢的水，绕着程黎打量了一圈。


    “我还以为做师尊的都是一些白胡子老头，没想到程黎长老这么年轻，还长得十分好看。”


    程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耳朵有些发红。


    夜涟忽然凑近他，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肩上，稍一施法，程黎便跟洗了个澡一样，身上顿时变得清爽干净了。


    她勾住程黎的下巴，脸上带着魅惑的笑。


    “也不知道魔尊怎么想的，怎么可以把长老这样的美人关在这种又脏又臭的环境里呢？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说着，手伸向程黎的衣带，稍稍一扯，便松了。


    程黎的外袍掉在地上，夜涟的指尖顺着他的衣领往下探。


    程黎滚动着喉结，被夜涟触碰过的地方燃起丝丝酥麻，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这不能怪他啊，夜涟可是整本书里最美的女人，而他死之前也才二十二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试问一个正常男人，谁能在这种情况下把持得住呢？


    忽然，水牢的门再一次被打开，江辞墨进来了。


    ps：只是扯了外袍，摸了一下锁骨，受跟女配啥也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