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派她到程黎身边，一是勾引他好让苏慕婉对他死心，二是监视他，弄清楚他究竟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月娘此前因为传闻和城外盖房一事对程黎多有误会，可是程黎离开京城的那段时日，她对事情已然明了，是她错怪了程黎。


    程黎从来不是传闻中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他是一个很善良很聪明也很贴心的男人。


    细雨如丝，李允立在廊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冰凉的栏杆，脑海不受控制地反复浮现程黎的身影。


    不知道程黎怎么样了......不对，他管程黎做什么？


    李允被自己对程黎的关注度吓了一跳。


    很快，他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程黎救了自己，他只是感念救命之恩。


    对了，他快忘了，程黎身边还有他的细作呢。


    李允立刻飞鸽传书给月娘，要她说出程黎这几日的情况，特意注明了要“事无巨细”。


    月娘收到李允的信鸽后，心中一片慌乱。


    李允曾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她便一直留在李允身边为他做事。可是如今，她不想再伤害程黎了。


    月娘握着纸条的手指紧了紧，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着伞来到了李允的府上。


    李允眉宇骤紧：“你怎么擅自过来了，被程黎察觉了怎么办？”


    月娘扑通跪下，“侯爷，月娘不想再做细作了，只想留在世子身边，做他的妾。”


    “做......谁的妾？”李允的声音陡然拔高，连他自己都惊觉那份莫名的急切。


    “程黎的妾。”


    李允眉心紧皱，沉肃的脸上一股戾气。


    “谁准许你做他的妾？”


    “回侯爷，是程夫人提的。”


    “那程黎呢？他同意了？”


    “世子那边还不知道。”


    “月娘，别傻了，他不会纳你为妾的。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拒绝他，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继续留在我身边。”


    “侯爷，世子待月娘一片真心，月娘只想留在他身边。”


    李允的声音沉了下去，看月娘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场？”


    月娘身体抖了抖，“知道，鞭刑八十，月娘愿意承受。”


    李允忽然俯身捏住月娘的下巴，直勾勾审视着她的这张脸。


    月娘长得妩媚，从前便招男人喜欢，李允心里嫉妒的发疯，他道：“若是我告诉程黎你的细作身份，你猜他还愿不愿意纳你做妾？”


    月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求侯爷网开一面，看在月娘对您忠心耿耿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成全我和世子吧。世子纳我为妾，他在苏慕婉那里便彻底没戏了。”


    李允气得一脚踹翻了桌子，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程黎和月娘的婚事，听到苏慕婉这个名字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忽然，青云来报：“侯爷，世子来了。”


    “让他进来。”


    月娘赶紧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她不想让程黎看见她跟李允待在一处，可李允偏偏不肯放她走。


    程黎进来后，看见月娘，眼睛一亮。


    “世子怎么来这里了？”月娘问。


    “我来找你啊。”程黎对月娘说，“我听府上的下人说你雇了马车去李允府上，见你一直不回来，怕你出了事，就过来找你。”


    程黎见月娘的眼睛红肿着，房间里还有翻了的桌子，一片杂乱，“李允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世子，我们走吧。”


    “慢着。”李允叫住了他们，他的目光落在程黎有些湿了的衣摆上，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月娘她是我的人，你可以走，她要留下。”李允对程黎道。


    “你说什么呢？月娘是我府里的人，她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李允唤了声月娘，“你来告诉他。”


    月娘忙地跪在地上，“对不起世子，是奴骗了您，奴是侯爷派到您身边的细作，替侯爷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可是奴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害您的事了。”


    李允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程黎的神色，他以为程黎会震怒、与月娘反目成仇，最好可以让月娘滚蛋......可这些都没有出现。


    程黎只是有些震惊，所以重复地问了一遍月娘：“你真的是李允派到我身边的细作？”


    月娘点头。


    “那你一直都在替他监视我？”


    “是。”月娘道，“但是月娘从未提供过对您有威胁的东西。”


    月娘这话倒是真的，她在程黎身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定时汇报给侯爷，但是没提供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毕竟，程黎也没办过什么正经事儿，她想提供也提供不了。


    “别跪着了，你的脚前几天才崴着，快起来。”


    李允见程黎亲自把月娘扶起来，当即大怒：“程黎，她是细作，你居然还执迷不悟？”


    “瞧你这话说得，月娘她就是个苦逼的打工人。”程黎道，“倒是你，你才是幕后主使吧？我劝你赶紧放她自由。”


    “放她自由？”李允脸色一沉，“做梦，我把她放了，你们两个好双宿双飞是吗？哪有这么好的事！”


    “什么双宿双飞，我和月娘清清白白，你他妈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


    还古代人呢，还侯爷呢，成语都用错，什么文化水平。


    李允顿住了，“你没打算纳她做妾啊？”


    “我什么时候说要纳她为妾了？”


    月娘赶忙道：“是夫人的意思。”


    程黎扶额：“我娘添如乱啊！”


    “我放了月娘，但是你答应我，不许纳妾，谁也不准纳。”


    程黎一脸无语，“你家住河边吗？管那么宽，你们刑部管杀人放火，还管得了我纳不纳妾啊？”


    李允没办法了，只能将苏慕婉搬了出来。


    “你不是想娶婉儿吗？她说过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你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就管住你的下半身。”


    程黎他懵了。


    男主你OOC了你知道么？你他妈走的是阴鸷腹黑人设，不是善解人意人设啊！


    老天，谁家男主帮助男二攻略自己的官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