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别给脸不要脸！”一个锦袍少年冲出来，指着程黎身侧的姑娘厉声斥骂，“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赶紧滚回来伺候爷。”


    那姑娘忙得跪下，死死地拽着衣襟，“奴家只卖艺不卖身，求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奴家吧。”


    “我呸！”那人狠狠啐了一口，满脸鄙夷地踹了踹地面，“既然入了这风月场，哪有不卖身的道理？”


    “这位姑娘都说了，她只卖艺不卖身，你是耳朵聋了吗？”程黎霍然起身，将姑娘护在身后。


    “程黎，少多管闲事，你平时也没少逛花楼，前几天还听说你把怡红院的花魁的肚子搞大了，转头就翻脸不认账，如今倒在我面前装起正人君子了。”


    程黎问甜甜：“认识我，他谁呀？”


    【宿主，他是原著里男二的死对头，尚书的外甥赵明。此人贪财好色、欺男霸女，就是个坏的扁平的工具人。】


    “原来是赵明啊，出场三集就被男主整死的炮灰。”程黎想起来了。


    赵明一把将程黎拽到一边，朝着姑娘扑去，那姑娘尖叫着拼死挣扎。


    程黎看不惯，扬起一拳狠狠砸在赵明脸上。


    “你敢打我？”赵明捂着脸嘶吼，满是不可置信。


    程黎没理他，扶起发抖的姑娘。


    赵明气急败坏地喊了人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程黎有些害怕，连忙拿出自己的世子令牌道：“赵明，我告诉你，我可是世子，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跟我爹说，跟我皇后姨母说！”


    赵明邪魅一笑，丝毫不在意程黎的威胁。他扬手示意手下动手：“给我打，出了事儿我担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风般掠过，只听几声惨叫，赵明的那些随从全部倒在了地上。


    程黎定眼一看，竟是李允的手下青云。


    紧接着，李允拿着折扇缓步而入，墨色的衣袍衬得他身姿挺拔。他的余光淡淡扫过程黎，径直在桌边落座。


    “小二，上茶。”他语气平淡，对屋内的打斗视而不见。


    赵明见是李允，顿时气焰全无，只能自认倒霉，夹着尾巴逃了，走之前还不忘放狠话：


    “月娘，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跪着求我！”


    程黎也无心再留，向李允道完谢便要走了。


    那姑娘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今日多谢世子救命之恩，月娘无以为报。”


    程黎连忙去扶她，“姐姐，你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我听赵明贱人的意思，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月娘抹着泪哽咽不止：“奴家自然知道这些，可是奴家要帮爹还赌债，给弟弟看病。”


    程黎真没想到原著里居然还有人设这么悲惨的npc，他于心不忍，便道：“月娘，你愿意的话，就跟我回府，你爹的赌债还有弟弟看病的钱，我全出了。”


    “多谢世子。”月娘再次叩首，声音里满是感激。


    “你叫月娘吗？我叫梦儿，是世子的贴身丫鬟。”


    月娘身世和梦儿差不多，梦儿一见到她便觉得亲切，拉住月娘的手说个不停。


    离开春熙楼时，月娘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与李允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李允微微颔首，月娘便迅速收回视线，低着头跟着程黎走了。


    夜里，程黎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爬上床，一翻身却撞到了一具温热的躯体，吓得他困意全无，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借着烛火的光，他看清楚了床上那人的样貌。


    是新来的月娘。


    月娘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领口大敞，露出光滑白腻的皮肤。她半倚在床榻上，眼神迷离地娇声唤着程黎。


    程黎一个男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只是任务在身，他连忙抽了自己一耳光清醒清醒。


    程黎移开目光，抓住被子扔到月娘身上。


    “月娘，请你自重，我不是这种人。”


    “月娘只是想要报答公子的恩情，公子为何不敢睁眼看看月娘？”


    “我不用你报答，你穿好衣服赶紧出去。”程黎沉声道。


    屋外守夜的霍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便敲了敲门，“世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程黎应道。


    月娘见程黎无意，遂不再强求，穿好衣服就往门外走。


    程黎忽然将她拦下：“月娘，你先留在这里，别出去了。”


    月娘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嘴上说什么正人君子，稍加诱惑便把持不住了。


    “夜里，霍乱会一直守在这里，被他看见你从我房里出来，对你名声不好。这样，我先出去引开霍乱，等外边没人了你再出来。”


    月娘满脸诧异。


    -


    “霍乱，天上有只鸽子。”梦儿用手指着，“你把它打下来，晚上我给世子炖鸽子汤。”


    可怜的鸽子被霍乱一箭射杀，梦儿捡到它的时候，忽然发现鸽子脚上绑了一张纸条。


    “哎呀，是信鸽，咱们好像不小心把别人的信鸽打下来了。”梦儿惊呼。


    霍乱拆开纸条，上边写着一行字：世子那边可有动静，速传。


    两个人对视一眼，变了脸色。


    程府里有细作，而且很可能就在世子身边。


    此时程黎正观赏月娘跳舞，月娘舞姿优美，跳得好极了，程黎赏了她不少东西。


    忽然，霍乱和梦儿神色凝重地闯了进来，将信鸽和纸条摆在程黎面前，“世子，咱们府上有细作。”


    月娘一眼便认出了纸条上的字迹，那是李允的侍卫青云写给她的。


    她心头一紧，连忙开口误导：“世子，会不会是那赵明怀恨在心，便在府上安插了细作？”


    梦儿道：“最近府里新来了一批丫鬟，里边可能有赵明的人。”


    “我去查。”霍乱道。


    月娘正发愁如何脱身，没想到霍乱真的查出来了一个丫鬟，那丫鬟正是赵明派到程府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