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忠不孝的罪名
作品:《太后多娇,偏执九千岁为她折腰》 并未因为她这番羞辱恼怒,晏九霄慢条斯理。
“太后娘娘怎么也算是深闺养出来的小姐,却理解不少为君之道,当真是令人惊喜。”
崔漱音毫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些事儿,毕竟宫中的风吹草动,晏九霄都掌握在手里,她对这番言论嗤之以鼻。
“九千岁可不要小看崔家,就算是深闺养出来的女儿,也不比你的见识少。”
看着她神色不悦的模样,晏九霄轻笑一声,平日里什么事都毫无波动,偏偏提到崔家,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你倒是仁慈,可曾想过若是那孩子真听进去,日后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咱们该如何应对?”
人都是想往高处走的,新皇年纪再大些,又怎会看不出来自己只是一个傀儡,若是跟这孩子培养感情,尚有一丝掌控的可能。
可……晏九霄上下打量了崔漱音一眼,她定做不来这事。
“他现在的荣华富贵都是我们给的,若是不听话,杀了再找一个听话的便是,九千岁竟还会担心这种问题?”
她满不在乎的神色仿佛并不知说出来这话代表什么。
“哀家能杀一个皇帝,就能杀两个。”
晏九霄闻言,眼中有些讶异,他还以为崔漱音是怜悯这孩子,日后也不一定狠的下心。
没曾想她竟如此果断,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丝兴奋,就像是找到了同类一般,他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冷漠无情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娘娘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若是被人听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晏九霄眯着眼,那双幽深的眸子几乎要把崔漱音吸进去,却难掩那一抹欣赏的神色。
崔漱音嗤笑一声,纤细白嫩的指尖绕着他的胸口打转,如同撒娇的猫儿一般慵懒娇贵,单薄的里衣并不能遮盖妖娆妩媚的身姿,细腰更是盈盈一握。
晏九霄生怕手上一用劲,就将她折断。
两人距离挨得极近,呼吸声交缠在一起。
“九千岁权势滔天,若真被人听到了,只怕他一只脚还没踏出去,就被你不知扔到哪个荒郊野外去喂狗了。”
“娘娘真是大胆。”
晏九霄将人放到贵妃椅上,起身整理衣襟。
“过几日便是宫宴,有的是人等着娘娘去对付。”
是夜,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幔帐,崔漱音眸子一片清明,脑子里不断回想着父兄惨死的场景。
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的脑海里浮现,满地的血色与血腥味令人作呕,她看着满地尸体,都是熟悉的脸庞。
崔漱音偏过头,眼角划过一滴清泪。
庆历十四年,新皇登基,举办宫宴声势浩大,新旧臣一同欢聚,春桃正给崔漱音穿衣梳发髻,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娘娘,太皇太后那边不肯起驾,称身子不适。”
女官面色犹豫看她一眼。
“要娘娘亲自去相迎。”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找崔漱音不痛快,她若是答应,那便是给了机会,日后少不了这种事。
可若是不答应,太皇太后定会给她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崔漱音瞧着镜子里明眸皓齿的人,抚了抚发髻,本是左右为难的事情,她却不紧不慢。
她抬头看着来禀报的女官。
“还愣着做什么,太皇太后身子不适,还不快带我去。”
听到崔漱音过来的消息,太皇太后冷哼一声。
“不过是仗着晏九霄那个宦官才敢如此嚣张,若是她今日不来,便落一个不孝不敬的罪名,悠悠众口,难不成晏九霄还能把所有人都杀了不成?”
嬷嬷脸上堆着笑。
“是啊,只要她今日一来,咱们日后也好拿捏人。”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崔漱音焦急的动静。
“太皇太后,你身子怎么样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瞧见太皇太后雍容华贵的模样,满头的金银珠宝,面色红润,哪像身子不适的。
偏偏她还撑着太阳穴一副伤身的模样。
“太皇太后这两日总觉得这心口不舒服,许是气着了,本不想麻烦太后娘娘跑一趟,可若她拖着病体去,还不知文武百官会作何评价,太皇太后也是为娘娘着想。”
说是气着了,还能因为什么事,无非就是谢贤妃别罚,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挤兑崔漱音。
她拧着眉头,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焦急。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嬷嬷说的话吗?这要是被气着了可得好好修养,宫宴可没有您的身子重要。”
听到她这番话,太皇太后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后便见崔漱音招手叫来几个人。
“即日起太皇太后卧床静养,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叨扰,直至太皇太后身体康健。”
话落她勾唇一笑,眼中暗流汹涌。
“这几个人便现在您这守着,近日宫宴,人多眼杂的,怕有人冲撞了太皇太后,至于皇上那边,我自会去解释,您安心养病就行。”
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更是无人想到崔漱音竟如此胆大妄为。
方才还卧在贵妃椅上的太皇太后立刻站起身子,一旁的嬷嬷神色一紧,连忙将人扶住。
“崔漱音!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女子,先皇本是念在你全家灭门,身位乱臣贼子之女在外只能苟活,心怀天下生了怜悯之心,这才接进宫封作皇后,可你不知感恩,使手段害死他不成,眼下竟还敢骑到我头上来了!”
屋内霎时寂静无声,崔漱音眼中闪过冷意,藏在长袖下的指尖不断收紧,若是可以,她现在便想将这个老东西给毒死。
“你眼中还有没有一点朝纲王法,你当真以为跟晏九霄同流合污就能将这江山握在手中,你这分明就是为崔氏族人报仇,什么垂帘听政,哀家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太皇太后向来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从前看崔漱音的眼神除了轻蔑就是不满,却从未见过失控到如此地步。
崔漱音笑意凉薄,眼底尽是讥诮,看得人后背发凉。
“崔氏到底是不是乱臣贼子,太皇太后心中当真不清楚?”
“难道哀家说的还会有错!”
话虽如此,可太皇太后的神色已然没有方才坚定,甚至被崔漱音眼神逼得后退两步。
没曾想她会被一个丫头片子吓到,心中怨恨更甚。
“太皇太后,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