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回音
作品:《阴阳剥皮人》 整座骨质走廊的震颤像被调快了频率的心电图,从地面窜上脊椎的震动越来越密集。
沈默后槽牙咬出酸麻感,解剖刀的骨柄在掌心压出红痕——这是他第三次在非尸检场景中握得这么紧。
肋骨墙面渗出的淡黄色液体顺着纹路往下淌,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味涌进鼻腔,他甚至能分辨出那液体里漂浮着极细的骨屑,像被搅浑的骨汤。
“苏晚萤!”他拽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却见她已经半蹲着,指尖在打字机色带上快速敲击。
色带纸“咔嗒”弹出一行字:“磁头还在转。”
沈默顺着她指尖方向抬头。
悬浮的灰烬里,那两枚老式磁头果然仍在旋转,金属外壳泛着冷光,每转一圈就发出一声“咔哒”,像是有人在黑暗里有节奏地吞咽。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这频率和方才颅骨说话时的声纹波动完全吻合,只是更慢,更像某种生物的本能律动。
“回声态。”苏晚萤的声音突然从他身侧传来,低得像叹息。
她不知何时摸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器魂纪要”四个字被手汗浸得发皱,“古早文献说,当残响失去完整载体,会退化成捕捉震动的‘余响’,靠环境里的声波碎片拼故事。”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那是常年翻书留下的毛边,“我们跺脚、金属摩擦,甚至呼吸……都是给它送素材。”
沈默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上个月解剖的溺亡者,肺部灌的不是水,是半溶解的磁带碎片——当时只当是抛尸者故弄玄虚,现在想来,或许那具尸体根本就是“余响”的临时录音带。
他迅速扫过众人:阿彩正从背包里拽出一卷银色胶带,边缘还粘着暗黄色的水渍;小舟已经盘坐在地,掌心抵着肋骨基座,睫毛剧烈颤动——那是他感知信息流时的习惯。
“别出声。”沈默对着空气比了个噤声手势,自己先抬起脚,足尖轻轻点在地面。
苏晚萤立刻跟上,裙角扫过渗出的组织液,在地面拖出一道淡痕。
阿彩的动作更快,铝箔胶带在她指尖翻飞,贴到沈默耳侧时,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味——这胶带果然来自殡仪馆,长期接触尸体的冷凝水,连材质里都浸着死亡的气息。
“嗤——”
头顶突然响起类似气球泄气的声音。
沈默抬头,只见原本覆盖天花板的软骨膜鼓起个拳头大的包,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撞来撞去。
阿彩的喷罐几乎是同时举起来的,磷光涂料喷在鼓包上,映出闭合耳道的图案。
涂料接触软骨膜的瞬间,空气中炸开一股焦糊味,鼓包“噗”地塌陷下去,留下一圈黑得发亮的痕迹。
阿彩盯着那痕迹,嘴角扯出个近乎疯狂的笑:“它疼了。”
“老沈!”
是小舟的声音。
他咬破的手指正滴着血,染红了铜缆接头。
这个聋哑男孩的脸因为疼痛而泛白,却用力冲沈默比划:“循环……断了。”沈默知道,小舟所谓的“断”,是信息流里出现了无法被系统识别的空白。
他立刻转身,从随身携带的密封箱里取出第八具尸体的枕骨——那是三天前在废弃医院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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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缝里还嵌着半枚锈蚀的录音带卡子。
“借你用用。”他对着枕骨低声说,像在和老同事说话。
解剖刀挑开磁头缝隙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
枕骨边缘刚触到磁头,他便用指尖叩击骨面——短促、间歇,像法医记录笔在验尸报告上写“钝器伤”“生前伤”时的节奏。
磁头的旋转突然乱了。
原本规律的“咔哒”声变成刺耳的杂音,混着模糊的人声:“……不是……她说的……不是……我说的……”那声音越来越急,像被快进的录音带,最后“滋啦”一声彻底安静。
悬浮的灰烬失去支撑,“哗啦啦”落了一地,像下了场灰白色的雪。
走廊深处传来一声金属闭锁的闷响。
沈默的肩膀微微垮了垮——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但他的目光很快落到脚边的灰烬上,那些掺杂着骨屑和磁粉的颗粒,正安静地躺在淡黄色的组织液里。
“阿彩,取样本袋。”他蹲下身,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镊子,“苏晚萤,记录时间、温度、湿度。小舟……”他转头看向那个仍在舔伤口的男孩,“辛苦你再感知会儿,确认系统有没有残留波动。”
镊子夹起一小撮灰烬时,他听见指节发出轻响。
骨柄上“真相不渡,自剖而生”的刻痕硌着掌心,像父亲在他耳边说:“解剖刀不是凶器,是撬开真相的凿子。”
灰烬落在载玻片上的瞬间,他忽然注意到其中一粒闪着幽蓝的光——那不是骨粉,也不是磁粉,更像某种被碾碎的、凝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