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家是一个放得下喜欢的东西的地方

作品:《邪神是糖水味儿的?亲个嘴子

    身体挨草很正常,心脏神智灵魂一起挨草还是头一次。


    不止挨人形态的迟遇草,还挨邪神形态的迟遇草。


    迟随觉得自己的命很苦,但也不算太苦,因为命很苦的同时人也爽得神志不清了。


    晕过去了睡着了都在抱着迟遇抽抽搭搭地哭。


    “邪神哥哥我错了。”


    哟哟哟,邪神哥哥我错了——


    这是迟遇爽的时候恶劣性子来了,要求他说的。


    而且要求他一字不落原模原样地说。


    听完了迟遇还一直笑。


    第二天睡醒迟随就面无表情地给了迟遇一巴掌。


    家妻就是这样,睡完了就翻脸。


    “如果不是你还能给我按摩,我现在就让你滚下去了。”迟随沙哑着哭坏了的嗓子,冷着声语气恶劣地说,“你现在对我来说就这点用处。”


    迟遇面不改色地亲了亲他冷言冷语的嘴。


    “知道了,小宝宝。”


    那很有用处了。


    迟遇暗爽。


    而且家妻又骗神。


    刚才迟随就醒过一次了,发现迟遇不在床边,下意识地怔了一下。


    任谁事后第二天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都会失神一下。


    迟遇正在客厅研究自己给老婆买的礼物。


    发现迟随醒了的第一时间,他就回卧室了,进门的那一刻就看到迟随不太清醒地半睁着眼睛向他看来,向来清冷的眉眼透着些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茫然和不安。


    很令邪神心软。


    他走过去摸了摸迟随的脸,又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迟随迷糊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指尖,蹙着眉,抿着唇,轻扯了扯。


    是让迟遇滚上床哄他的意思。


    想不通,这个邪神除了围着他转之外,还有什么事,是值得不哄他的。


    应该没有,也显然没有。


    迟遇微微勾起唇,反抓住他的手,上床把他抱在怀里,他就不甚清醒地睡了回去。


    直到彻底睡醒才开始有些精力冷言冷语地发脾气。


    这不是爱是什么?


    又被爱了,跟不懂爱的人说不清楚。


    他又亲了亲迟随,说:“吃早饭。”


    迟随冷着脸说:“我要去洗澡。”


    说是这么说,却躺着没动。


    迟遇勾着唇笑,应了声:“好。”


    动作温柔地揽住迟随的腿弯,把迟随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迟随浑身使不上劲,倒也依赖他依赖得理所当然。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自然地抓着他的衣袖,抱住了他腰。


    睡人的那个当然要照顾被睡的那个,迟随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迟遇笑意扩大了些。


    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就看到客厅靠窗的墙角放着一架钢琴,在朦胧的曦光下,琴身闪烁着细腻的光泽,让这个屋子都显得温馨了些。


    迟随一愣,指着钢琴,问:“哪来的?”


    迟遇微笑着反问:“喜欢吗?”


    迟随轻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在曦光下轻轻地颤。


    想说喜欢,但是想到副本里自己说过的那句“以后在家里买一台,我可以天天弹给你听”,有点儿不自在。


    迟随面无表情地想了想自己要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迟遇却接着说:“你以前说过家应该是一个放得下喜欢的东西的地方。”


    “……”


    很年少时说过的话被提及。


    成年后自己动手夺回了自己应有的一切,已经不太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并且已经对任何事情都没有非常感兴趣了的迟随心头冷不防一撞。


    突然说这种话要他这种别扭的回避型怎么答得出口。


    他人都抹脖子自杀死过一次了,讨厌的人都被他煮了,年少时矫情的那些想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他光记得捅人了。


    即使成年后已经拥有了一切,被人送礼物时还复述出了自己年少时说过的话,这种感觉也很特别。


    现在他现在连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懒得回答了,睫毛轻颤,明明感动得要死,嘴上却冷淡地讽了一声:“那你记忆力不错。”


    那个破神像挺能把人随便说的话听进去的。


    迟遇低低地笑了出声。


    那有什么办法。


    邪神本来就是一个聆听愿望、予取予求的存在嘛。


    他一边走进浴室,一边说:“他们说要调律,还没有调,你在睡觉,我不要让别人吵到你。早上我自己看了看……”


    随后他的眉毛委屈地垂了下来,说:“我竟然看不懂。”


    原来早上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在他床边。


    迟随漫不经心地想了想,闭上了眼睛,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说:“你笨。”


    迟遇歪了歪头:“真的吗?”


    迟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假的。”


    迟遇倏地轻眨了眨眼睛,笑意吟吟地低下头看向使坏逗他玩的家妻,但迟随只是气定神闲地闭着眼睛,笑意若有若无的,但确实是笑了。


    不是因为打算捅人或者已经捅了人而笑,更不是因为要套话或者利用所以像在副本里那样对诡怪装。


    只是因为逗了这个笨伪人邪神而笑。


    迟遇爽得不行,嘴角以一个惊悚的弧度疯狂乱上扬,垂首亲了亲迟随的唇角,将人抱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自然要泡一会儿澡。


    迟遇在浴缸里抱着老婆亲来亲去地表达喜欢。


    迟随倒也懒得拒绝,嗓子疼,身上也疼,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任他亲来亲去。


    不操就行了,再操真受不了了。


    浴室的灯光暖黄,浴缸就那么点大,温水将两个人泡在一起,暖和又亲昵,这种氛围下想不放松也很难。


    迟随甚至又有些困了,漫不经心地伸手摸了摸迟遇的头发。


    迟遇被他摸着头发,乖巧地歪了歪头。


    记忆闪过昨晚的片段。


    迟随语调轻淡地随口说:“昨晚好像头发变长了。”


    他看到的时候还怔了怔。


    那是完全形态的邪神。


    之所以出现,就是为了……


    “……”


    混蛋。


    现在当然不是完全形态了,但模样还是可以随便改变。


    于是黑发就在迟随的手里变长,柔软地铺满了水面。


    他抱着迟随,垂眸问:“这样?”


    因为歪着头,有丝丝缕缕从侧脸垂下来,在水里散开,散在迟随的身上。


    并不显得女气,反而很矜贵很性感。


    过分苍白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像一只阴暗水鬼,正从水里探出头来,像锁定猎物般,幽幽地盯着迟随看。黑发泡了水后就更黑了,像墨汁般晕染开来,将迟随围困住。


    迟随的手顺着他的侧脸下滑,捏住他的下巴,又用拇指的指腹蹭了蹭他薄薄的唇。


    迟遇顺嘴低头尖牙咬了一下他的指尖。


    轻轻的,没咬出血,只是惹得迟随后脑勺一麻。


    但迟随没介意,凑上去吻了一下这个昨晚跟自己睡过的坏神。


    吻了一下就离开了,背靠着浴缸,平淡地说:“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