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哄睡时刻
作品:《邪神是糖水味儿的?亲个嘴子》 迟随没晕,这辈子头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其实晕过一次,但迟遇把他叫醒了,装听话装上了瘾,恶劣地笑着对泪眼朦胧的他说:“主人,看着我。”
他现在只想冷笑。
不该晕的时候让他晕,该晕的时候倒是让他醒着,感受得清、清、楚、楚啊。
一条宽大的浴袍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迟遇弯下腰,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雪白的腰带间,打了个松松的结。
他一巴掌扇在了迟遇脸上。
迟遇抓住这只扇在自己脸上的手,偏过头,勾着唇,半垂着眼睫,若无其事地用脸蹭了蹭迟随的掌心。
“好香。”
刚洗过澡,连巴掌都是香的。
迟随真没招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tm真想捅死你。”
啪嗒的一声,刀被踢远了,撞在门边上。
迟遇笑意扩大了些,腰又弯下了些,眯着眼睛看着他,张口吐出四个字:“刀不给你。”
接着,一手穿过迟随的膝盖弯,一手绕过迟随薄薄的腰,以无法挣脱的力道将他扣在怀里,抱了起来。
床已经铺好了,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色调昏黄的小夜灯,照得床看起来又软又暖。
迟遇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平在床上。
“该睡觉了。”他弯腰微笑看着迟随。
墙上挂着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五十五。
又是这个熟悉的时间。
小镇规定,晚上九点必须入睡。
“你要考虑好,你不睡的话……”
如果是迟随的话,当然舍不得让他死。
但是……
迟遇勾着唇继续说,“我会亲自罚你。”
接着,在迟随忍无可忍抬脚踹向自己的一瞬间抓住了他白皙的脚踝。
“别动。”
迟遇半跪在床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迟随腿上被他折腾出来的青紫痕迹,语气软了下来,轻声问,“腿疼不疼?”
“……”
迟随在枕头上偏过脸去,半晌,吸了一下鼻子,开口低语:“疼……”
做都做过了,做的时候眼泪掉得不少,现在疼也没什么好瞒的。
性取向到底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面子还有什么重要的。
心比刀硬的迟随被用最粗暴的方式做破防了。
真不是东西,弄得他好疼。
迟遇缓缓抬眸看向迟随的侧脸,在暖黄的昏暗光线下被照得一点攻击性也没有了。
做好了要继续挨踹的准备,冷不防被迟随难得一见的委屈样子,迟遇心都软了一下。
迟随委屈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得一见。他之所以是这副受气直接捅人的脾气,就是因为在成长的过程中意识到委屈没用。
所以,他潜意识里知道对迟遇示弱有用,知道迟遇会哄他,甚至……像是有几分被做狠了之后在依赖的脆弱意味。
高大的男人弯下腰来亲了亲他的额头,爱惜地用指腹轻蹭了蹭他薄红的眼角。
“都是我不好。”
迟随不看他,声音闷闷哑哑的:“你滚。”
“我抱抱。”迟遇在他身侧躺下了,揽住被他折腾得一身痕迹的小人儿,一手穿过他的颈侧,一手在他的腰上轻轻揉了揉,又亲了亲他的眼角。
他越这样迟随越来劲,刚才还冷着脸又要扇他又要踹他的人现在抿着嘴,眼泪扑簌扑簌地就顺着鼻梁掉下来了。
迟随都不记得自己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掉的眼泪比他捅死过的人还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哭起来就停都停不下来了,像要把那么多年没掉的眼泪逮着这个当口一次性补上。
睡都睡过了,他想着什么就都说出来了:“你要上我就上我,还把我弄得那么疼,还不让我晕过去,还拿这种事威胁我睡觉,你tm混蛋。”
虽然过程中是挺爽的,晕也是因为爽晕了,但事后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
迟遇要多恶劣有多恶劣,上的时候爽得他受不了,现在也疼得他受不了。
他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气迟遇上他还是气迟遇上他的时候不够温柔了。
迟遇听得明白迟随话语中的意思,忍不住轻勾了一下唇,抱紧从下午到现在哭得嗓子都哑了的他,抚着他的后脑,让他可以靠在自己的肩。
“嗯,我很坏。”他低眸凑上去轻吻了吻迟随的唇,尝到了眼泪,又暖又咸。
其实迟遇是没有体温的,他的体温是假的,迟随的体温有多高,他的体温就有多高。
尝到了迟随的眼泪,体温就变得和迟随的眼泪一样有些微烫了,烫得他要化开了。
迟随说:“你混蛋。”
迟遇又吻了一下他的唇:“嗯,我混蛋。”
迟随冷声说:“我就算九点钟不睡觉,你也别想碰我一下。”
迟遇顺着他的唇吻上他的鼻梁,吻去了挂在鼻梁上的泪珠,半垂着睫毛端详他好看的脸。
“已经九点零一分了,外面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小人类宝宝。”
说着,又重新吻上他的唇。
他只是吻,满嘴尖牙都不曾露出来一下,温柔得像改过自新了一般。
迟随却像是被训出了条件反射一般,被吻一下,头皮就发麻一下。
迟遇恍若不觉,鸦黑长睫掩下了眼睛里若有似无的散漫笑意。
迟随冷着脸偏了偏头,拒绝了他继续亲吻,他就不再动了,抱着迟随,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柔软的黑发,动作温柔地哄着迟随睡觉。
床头的小夜灯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迟随哭够了就不哭了,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时间,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但迟遇很清楚迟随没睡着。
“迟遇。”
一片黑暗中,迟随冷着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因为是他取的,所以叫出口会让迟遇觉得很性感。
当然这话此时不可能说出口,迟遇只是闭着眼睛,漫然轻轻“嗯?”了一声。
迟随像是真没招了,清冷的嗓音里尽是他寸寸破开的防。
“我疼。”他说,“我疼得睡不着。”
迟遇在黑暗夜色中无声地勾着笑意,依然没有吻他,嗓音沉沉地温柔问道:“哪里疼?”
“浑身疼。”
迟遇笑着低头,哄道:“我亲亲,好不好?我亲亲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