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休整和大规模的换装之后，巫妖二族的第二次大规模冲突，在不周山下的另一片广阔平原上，爆发！


    这一次的战争，其惨烈程度，比上一次提升了十倍不止！


    “杀——！”


    一名身材魁梧的巫族大巫，手中握着“万宝阁”出品的【星陨破法战矛】，将全身气力灌注于手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对着天空中一位正在施法的妖圣，发出一声咆哮，奋力一掷！


    战矛划破长空，发出刺耳的音爆声。


    那名妖圣见状，在身前仓促布下三层由本命妖力构成的护体妖光。


    在他看来，巫族的攻击粗鄙。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妖圣的预料。


    “噗嗤！”


    那柄漆黑的战矛，在接触到第一层妖光时，矛尖上的破法道纹骤然亮起！


    妖光被轻易撕裂。


    紧接着是第二层，第三层！


    战矛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便贯穿了那位妖圣的防御。


    最终，钉进了他的胸膛！


    “怎么……可能……”


    那名妖圣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巨大的窟窿。


    他的生机，随着洞穿身体的战矛，被迅速抽干。


    “哈哈哈！死吧，杂毛鸟！”


    那位投出战矛的巫族大巫，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他对这新到手的兵器，很满意！


    战场另一端。


    一位身披【流光御风宝铠】的妖族大圣，正被三名同等级的大巫围攻。


    这三名大巫，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足以打碎山岳的力量。


    若是换做以前，这位妖圣早已被砸成肉泥。


    但此刻，他却能应对自如。


    妖圣身形极快，在三名大巫的围攻之下，闪转腾挪。


    大巫们的攻击，每一次都差之毫厘，砸在空处，将大地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蛮子们，你们的速度太慢了！”


    那妖族大圣发出一阵嘲笑，在躲闪的间隙，抓住一个机会，反手发出一道神通，重创了其中一名大巫。


    双方都对自己族群的新装备，感到满意和惊喜。


    双方都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克制对方的杀手锏。


    于是，战斗的意志和信心高涨。


    他们以比之前更加惨烈的方式，投入到这场厮杀之中。


    冲杀声、咆哮声、法宝的轰鸣声、骨骼的碎裂声，响彻整个不周山战场。


    鲜血染红了大地，煞气与妖气汇聚，要将天空都染成灰暗。


    ……


    与此同时。


    紫微宫内，与血腥喧嚣的战场隔绝。


    宫中一片神圣。


    凌尘倚靠在由整块“混沌本源石”雕琢而成的帝座之上。


    他手中端着一杯由星辰宝树最顶端的嫩叶泡制的仙茗，热气袅袅，茶香四溢。


    凌尘的两个女儿，凌珑和星儿，分立在其左右。


    在凌尘面前，那面由“诸天星域守护神阵”投映出的巨大沙盘，正清晰、实时地演播着亿万里外不周山战场的景象。


    沙盘之上，每一个巫妖的死亡，每一次兵器的碰撞，每一次神通的对轰，都被精准地复刻出来。


    小女儿星儿看着沙盘上那无数光点的陨灭。


    “爹爹，他们……为何要如此争斗？一定要分出生死吗？”


    凌尘没有回答，将目光投向了沙盘之中，那些随着巫妖战士死亡而产生的、肉眼不可见的灰黑色气流。


    这些气流，充满了“战争煞气”、“不甘怨念”，以及生灵死前散逸出的本源能量。


    在正常的洪荒世界中，这些负面能量会污染天地，加重杀劫。


    但在此刻的沙盘之上，一幕景象发生了。


    这些灰黑色的气流，在出现的瞬间，并未消散于天地之间。


    它们被一股无形的至高法则之力牵引。


    通过一个看不见的“因果管道”，从亿万里之外的战场被源源不断地抽取、汇聚，最终全部流入紫微宫地下那座巨大的“诸天星域守护神阵”核心能量池中！


    凌珑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爹爹，这是……”


    凌尘放下茶杯，开口了。


    他的声音，在揭示一个天地间的秘密。


    “珑儿，星儿，你们看。”


    他指着沙盘之上，那些灰黑色的能量细线。


    “你们以为，爹爹只是在卖他们兵器吗？”


    “不。”


    “爹爹卖给他们的每一件兵器，每一副铠甲之上，都用你们无法理解的手法，铭刻了一枚微小到连准圣都无法察觉的印记。”


    “爹爹称它为——【星辰道印】。”


    两个女儿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凌尘继续解释道。


    “这道印，本身没有任何攻击力，也没有任何防御力。”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一道‘信标’，一道‘端口’，与我们脚下这座‘诸天星域守护神阵’的因果法则，连接在一起。”


    “它，就是一条条看不见的……”


    “吸血管道。”


    随着凌尘的解释，两个女儿对世界的认知发生了改变。


    她们再次看向沙盘，那一条条从战场汇聚而来的能量细线，在她们眼中，不再是单纯的能量。


    那是生命、鲜血、仇恨和死亡的聚合。


    “可是爹爹，这些能量，充满了煞气和怨念，如此污秽，吸取过来……又有什么用呢？”星儿问道。


    凌尘闻言，笑了。


    “问得好。”


    他打了一个响指。


    眼前的沙盘瞬间变得透明，露出了下方神庭核心能量池的景象。


    只见那口巨大的能量池中，那些从战场抽取而来的驳杂灰黑色气流，一进入能量池便被池底运转不休的守护大阵分解、净化、提纯！


    大阵的核心，将这些能量净化并转化。


    它将那些对洪荒天地有害的战争能量，剔除掉其中所有驳杂的情绪和负面的因果。


    最终，只留下最纯粹、可以被神庭直接吸收利用的……


    “混沌源能！”


    那是一种呈现出淡淡混沌色的精纯能量，每一缕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凌尘看着女儿们，再次开口，进行着他的“帝王教学”。


    “看清楚了吗？”


    “这，就是战争的本质。”


    “巫妖二族，在战场上打得越惨烈，死的人越多，流的血越厚，他们自身的气运和族群底蕴，就在不断地被削弱。”


    “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和未来，为这场量劫，积蓄着毁灭的能量，同时还在污染着这片洪荒天地。”


    “而我们，星辰神庭……”


    他指了指那座正在被“混沌源能”快速填充的能量池。


    “却能在毫发无伤、旁观的情况下，实力和底蕴，每时每刻，都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增！”


    “我们，正在把这一场席卷洪荒的旷世大战，变成滋养我们神庭不断壮大的……”


    “超级资粮。”


    一番话，让凌珑和星儿的世界观再次改变。


    原来，战争还可以是这样的。


    原来，她们眼中那场残酷的战争，在父亲的眼中，只是一场高效的“能源采集”过程。


    这种掌控一切、玩弄众生的帝王心术，让她们震撼。


    凌尘看着沙盘上，那条由战场通往神庭的、由无数能量细线组成的璀璨能量通道，看着它将毁灭与死亡，源源不断地转化为精纯的创造源能。


    他对身旁的女儿们说道：


    “看，这才是这场战争，最美的艺术。”


    “它让毁灭，开出了创造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