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大葱省
作品:《文娱:从卖房子还违约金开始逆袭》 “大学艺术节”的官方微博,此刻已不是留言板,而是一座沸腾的绞肉机。
每一条滚动的评论都是火星,每一次刷新都可能引燃新的战线。
各大艺术院校的学生、校友乃至纯粹的路人,都杀红了眼,在这片数据构成的战场上寸土必争。
就在这片混战的中央,华艺的评论区里,一道金光撕裂了战局。
常年长草、动态几乎停摆在几百天前的天后庄梦,亲自下场了。
【庄梦V】:很遗憾因工作无法代表母校出战。但我相信,我的校友们会为华艺带回荣光。希望全国的朋友们都能支持华艺,华艺加油![比心]
只是一条再寻常不过的声援。
然而这两个字——庄梦——本身就是一枚足以改变战局的战略武器。
华艺的楼层被这股力量猛地向上托举,瞬间钉死在热评第一的位置,流量如山洪倒灌。
【卧槽!活的!是活的天后!】
【梦姐!你终于舍得露面了!】
【天后你去联合国到底干啥了呀?玩失踪呢?】
在无数的追问中,庄梦竟破天荒地再次回复:【北京时间周日上午,会去联合国总部参加“中文日”活动,献唱一首歌。】
这下不是山洪了,是海啸。
【我的天!联合国中文日!这是什么牌面!】
【梦姐威武!华艺牛逼!】
【唱什么?是新歌吗?求你了透露一点吧!】
庄梦的回应依旧带着那份独有的云淡风轻:【非正式表演,重在参与,曲目未定。大家还是多关注艺术节本身吧。】
天后亲自坐镇,华艺气势一时无两。
另一边,上艺与广艺的阵地则是另一番景象。
那里是老派的攻伐,是底蕴的对撞。
几个建国前便已蜚声海内外的老艺术家被后辈们请出山,为各自母校的“正统”地位杀得血流成河。
相比之下,山艺的楼层显得有些凄清。
黄彦峰和卫兰等人虽在卖力地与粉丝互动,但面对那几个巨头的集团冲锋,他们零星的反击声量,渺小得仿佛随时会被战争的轰鸣所吞没。
山艺走出的明星,即便有黄彦峰这样的顶流,在数量和整体阵仗上,与对手的差距也实在太过刺眼。
战况正值胶着,海南艺术学院的楼层里,一个ID为“圈内深喉”的账号,像一枚无声的深水炸弹,被悄然投下:
【独家消息,刚拿到的节目顺序。海南艺术学院,倒数第二,准压轴。】
宋宇坤的粉丝群瞬间引爆!
但极致的狂喜之后,是汹涌的不满。
【凭什么我们坤坤不能压轴?】
【楼上冷静,这帮老古董歧视偶像,肯给倒二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哥哥的业务能力吊打多少所谓的艺术家!为什么歧视我们?】
【就是!必须声讨主办方!不公平!】
眼看舆论的火苗即将被引向主办方,那个“圈内深喉”又悠悠地飘出一句话:
【你们猜,最后压轴的是谁?】
宋宇坤的粉丝们果然被瞬间转移了火力。
【倒二是我们,那压轴还能是谁?】
【不是华艺就是上艺呗?】
【广艺也有可能!】
在一片猜测的喧嚣中,“圈内深喉”打出了两个字,像是在键盘上轻轻敲下两声丧钟。
【山艺。】
评论区出现了长达一秒的、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火山喷发般的、淹没一切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假的?我眼花了?】
【是那个大葱省的山艺吗?】
【是那个省台循环播放红十字会福娃娃的山艺吗?】
【是那个满电视都是挖掘机和复合肥广告的山艺吗?】
“圈内深喉”言简意赅地补了一刀:【就是这个low到沟里的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声浪,又一次盖了十几层楼。
【稳了稳了!哥哥这次彻底稳了!】
【主办方用心良苦啊!安排一个最土的给咱们哥哥垫场,这不就等于压轴了吗!6666!】
【山艺表演的时候,正常人早就换台了吧!】
【唉,要理解主办方。毕竟我们哥哥艺术内涵太高,偏偏长得又太帅,被强行归入偶像。要是真让他压轴,别家还怎么活。】
【安排山艺垫背,我很满意。说到底,都怪咱家哥哥这张脸,帅,竟然成了一种罪过!】
酒店餐厅里,张蕊儿拿着手机,一条条刷过这些评论。
胃里一阵拧搅,刚咬了一口的生煎包,那股油腻的汤汁瞬间堵在喉咙口,再也咽不下去。
她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昨天那个女孩脖子上,那道猩红的纹身。
她点开自己的微博主页。
“宋宇坤”超话等级的徽章闪着刺眼的光——LV10。
那曾是她的荣耀,此刻却像一个耻辱的烙印。
她盯着那个徽章看了几秒,然后,一狠心,点了进去。
“退出超话”。
她回到关注列表,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毫不犹豫。
“取消关注”。
她又打开微信,一连退出了五个宋宇坤的粉丝群。
其中一个她还是群主——“宋宇坤北京海淀后援会”。
她没有移交权限,直接选择了“解散该群”。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几十条私信瞬间涌入,质问她到底怎么了。
张蕊儿看都未看,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屏幕暗下。
喧嚣,终于被关进了那块小小的玻璃里。
傍晚。
夕阳的余晖像融化的金子,给华夏歌剧院的肃穆穹顶镀上了一层暖色。
蓝三妹背着双肩包,从庄严的大门里走出来。
晚风拂过,吹散了她一天的疲惫,也带来了这座陌生都市独有的、混杂着尾气与食物香气的烟火味。
来这里一周,她已渐渐适应了华夏歌剧团的节奏。
团里的氛围远比想象中要纯粹,没有戏剧里的勾心斗角,老师们都愿意倾囊相授。
每天跟着团里最顶尖的歌唱家磨练发声、揣摩情感,身体虽然疲累,但那种能清晰触摸到的进步感,让她觉得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
她像一块干瘪已久的海绵被投入艺术的海洋,正贪婪地吮吸着每一滴养分。
她熟练地走进地铁站,汇入晚高峰拥挤的人潮。
列车在黑暗的隧道中轰隆穿行,她靠着门边的扶手,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与一闪而过的站名灯牌,仿佛在两个世界间跳跃。
她倒了几班地铁,最终挤上14号线,一路坐到丰台区的大瓦窑站。
从地铁口出来,周遭的景象瞬间从市中心的精致切换到郊区的朴实。
她深吸了一口地面上混杂着尘土和饭菜香的空气,掏出手机,拨通了同乡闺蜜蓝静莹的电话。
“三妹?怎么这时候打给我?”电话那头是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
“莹莹,”蓝三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我到大瓦窑了,去你那儿怎么走?”
“啊?”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你跑这儿来干嘛?”
“来看你和黄姨呀。我以前来过,但……但我现在忘记怎么去你那了,你来接我一下吧!”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今晚跟你挤一宿!”蓝三妹嘿嘿一笑,“今天周末嘛。”
“行!那你站那儿别动!我去接你!”
“好!我就在这儿等你!”
挂了电话,蓝三妹在路边小超市买了些牛奶水果。
也就五分钟,一辆黄色的电摩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骑车的是个女孩,一身宽大的黄色外卖服,头盔下的脸被风吹得微红,透着一股英气。
那身臃肿的工装,依然遮不住她笔直修长的双腿。
女孩将车在她面前稳稳停下,摘掉头盔,露出一口白牙,拍了拍后座,“后面的外卖箱我拆了,坐上来!”
“莹莹!你送外卖了?”蓝三妹惊讶地问。
“送了快半个月啦,”蓝静莹笑得爽朗,“这车,800块买的二手,猛着呢!”
蓝三妹提着东西跨上后座。
蓝静莹从后视镜里瞥见她手里的袋子,嗔怪道:“你还花这个钱,自己都还是个学生。”
“没事儿,看看黄姨。我还买了螺蛳粉呢!”
“你现在进了歌剧团,也不算纯学生了,”蓝静莹发动车子,熟练地绕开一个水坑,“不过这螺蛳粉,写着广西产,其实都不是咱那儿的地道货。”
“给黄姨尝个味儿嘛,走吧!”
电摩在刚黑的夜色中穿行,蓝静莹载着她骑了十几分钟,拐进一个没有路灯的村子。
这里是典型的城中村。
犬牙交错的自建楼将天空切割成不规则的碎片,巷道逼仄得仿佛随时会合拢,压得人喘不过气。
又在迷宫般的窄巷里七拐八拐,蓝静莹终于在一户人家前刹住了车。
“到了,进来吧。”
刚走进小院,蓝静莹还没停稳车,一阵尖利刺耳的咒骂便从她们租住的西屋直扎出来。
那声音混着浓重的广西口音和外人听不懂的俚语,刻薄而狠毒:
“你个臭捞死鱼!黐线!你全家不得好死!”
紧接着,一个京片子味儿十足的男声也毫不示弱地顶了回来:“你个死丫挺的广西婆子!爷们儿不跟你个瘸子一般见识!”
蓝静莹和蓝三妹脸色骤变,想也不想便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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