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树大招风

作品:《入伍发老婆?我直接带姐妹花称帝!

    城西,陆维钧的别院里。


    书房内烛火摇曳,光线将他的半边脸照得忽明忽暗。


    门外传来脚步声,心腹低声通报后,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来人穿着州府巡检的官服,正是白天带兵搜查奇珍阁和孙宅的郑巡检。


    他脸色不太好看,进屋后只随意拱了拱手,便自顾自在对面椅子上坐下。


    “陆公子。”郑巡检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让我们盯的人,已经彻底搜过了,铺子宅子每个角落都没放过,连地砖都撬开几块看了。没有,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个女人。”


    这次突然行动,州府方面一无所获。


    闹出这么大动静,要是找不出人,根本没法交代。


    陆维钧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盯着郑巡检道:“郑大人,这事关系重大,你们真的搜仔细了?孙昊这个人狡猾,最会藏东西,说不定有什么暗室密道……”


    “陆公子,”郑巡检打断他,脸色更沉了,“我们吃这碗饭的,不是第一天办事。有没有暗格密室,兄弟们一眼就能看个大概。那宅子虽然大,但结构也不复杂,能藏人的地方不多。确实没有第四个女人。”


    面对这陆公子的质疑,郑巡检显然是有些不悦。


    “除非她能钻到地缝里消失。”


    听到这话,陆维钧胸口一股闷气涌上来,却又强压下去。


    这不是在江南,他陆家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现在还得靠这帮州府的人。


    他手指收紧,握成拳,语气却放缓了些:“郑大人别见怪,我只是担心要犯逃脱。毕竟那女子是刑部挂了号的,悬赏千两,要真在睢宁,肯定是心腹大患。若是你们州府能够逮到这重犯,可是天功一件。”


    “我们难道不想抓她?”郑巡检哼了一声,“丞相府要找的人,谁抓到了不是大功一件?可搜不到就是搜不到。要我说,要么是那女人早就听到风声跑了,要么……就是陆公子你的消息,未必那么准。”


    面对高傲的陆维钧,郑巡检也不给好脸色。


    陆维钧没接话,心里却在冷笑。


    消息绝不会错。


    孙昊把人藏得这么深,反而更让他确信,那女人就是陆琴,那个身负“绝户煞”,被朝廷通缉的京城陆氏嫡女。


    陆维钧道:“劳烦郑巡检继续搜捕,决不能让那女子逃离睢宁。”


    郑巡检摆摆手,道:“不用你提醒。”


    话罢,他便转身离去。


    送走郑巡检,陆维钧在房里踱了几步。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既然没法直接从孙昊家里把人揪出来定罪,那就先把水搅浑。


    孙昊不是最看重名声和赵家的态度么?那就从这下手。


    他立刻叫来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


    第二天一早,睢宁城的茶楼酒肆、街角巷尾,开始传出不少流言。


    几个看似闲聊的货郎和路人,有意无意地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昨天州府官差为啥去封孙掌柜的铺子和家?”


    “不是说查税吗?”


    “查税用得着那么大的阵仗?我听说啊,是孙掌柜摊上大事了!他藏了朝廷钦犯!”


    “不能吧?孙掌柜不像那种人啊……”


    “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想想,他一个穷懒汉,怎么短短几个月就发迹成这样?说不定背后真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这回落了把柄,州府都亲自来拿人了!”


    不过一个早上,这流言越传越离谱。


    有人嗤之以鼻,说孙掌柜近来总被人陷害。


    旁人将信将疑,想起昨天官兵确实气势汹汹,说不定就是有什么重案。


    但在这睢宁城,更多人是为孙昊抱不平,说他赚的都是干净钱,肯定是又得罪了小人。


    城东老松树下,一个老说书人抿了口粗茶,听着周围的议论,慢悠悠地叹了一句:“树大招风啊。”


    这话点醒了不少人。


    细想下来,孙昊起来得太快,扳倒了地头蛇李钱两家,如今又跟江南陆家的少爷杠上,惹上的麻烦确实一桩接一桩。


    衙门里,气氛同样凝重。


    赵德海捻着胡须,眉头紧锁。


    昨天州府的人直接越过他行事,他这个县令当得憋屈,却也不敢多问一句。


    同僚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都替孙昊捏把汗,但也毫无办法。


    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干看着。


    赵冬儿一身劲装,风风火火地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直接冲进了父亲的书房。


    赵伯翰刚从州府回来,脸色疲惫地坐在太师椅上。


    “爹!”赵冬儿急声道,“您都听说了吧?州府的人莫名其妙去搜孙昊的家和铺子,现在外面传得那么难听,您得想想办法帮帮他!”


    赵伯翰抬起眼,看着女儿急切的脸,叹了口气:“冬儿,这次是州府直接来的人,来的还是李通判的命令。这件事很复杂,我不好插手。”


    “怎么就叫不好插手?”赵冬儿不服,“您州府不是也有几位旧相识?帮忙递个话,周转一下总行吧?孙昊绝对是冤枉的,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是不是冤枉,不是你我说了算。”赵伯翰语气沉重起来,“窝藏朝廷钦犯,那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这浑水,赵家不能蹚。一个不好,就是灭顶之灾。”


    赵冬儿看着她爹严肃又无奈的神情,心凉了半截。


    她知道父亲说的是实情,赵家偌大家业,不能冒险。


    可细细一想,赵冬儿愈发感到生气,道:“肯定是陆维钧那个伪君子搞的鬼,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思歹毒!爹,您之前真是看错人了!”


    赵伯翰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


    他想起陆维钧之前那副温良恭俭让的模样,再对比他如今的手段,心里也是一阵懊悔和后怕。


    若真把冬儿嫁过去,日后还不知要受什么罪。


    他沉默半晌,才缓缓道:“陆家确实不是善茬,爹之前是急糊涂了,光想着江南的基业……如今看来,远离也好。”


    只是,这代价,恐怕要由孙昊来付了。


    赵伯翰心里暗叹一声,那年轻人确实有能耐,可惜锋芒太露,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确实是树大招风……


    这次,怕是难熬过去了。


    他看了一眼满脸不忿的女儿,终究没把这话说出口。